第7節
這么極品的男人,先嗶后殺真的好么? 胡綏只顧著花癡,忽然感到一陣冷風襲來,他往旁邊一看,就看見剛才下來那個小白臉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胡綏趕緊伸出手,訕訕地打了個招呼。 奇怪的是,那人并沒有上前來找他的茬,而是老老實實地站在李成蹊身邊。李成蹊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一會,最后定在胡綏臉上。 我是清冷美男子,胡綏暗道,忍著內心激動,微微側過頭去,一副天真無邪狀去看廣場上的鐘樓,大家都說他有著完美無缺的側顏! “都到齊了么?” “到齊了?!绷鑹m宇說。 李成蹊點點頭,直接往前走,胡綏趕忙跟在大部隊后頭,忽然看見梅青呆呆立在原地,雙眼濕潤,明顯花癡狀。 這……這是被帥哭了? 我擦,不至于吧? 他停下來說:“哎,小姐,你不走么?” “你罵誰小姐?你才小姐!”梅青狠狠瞪了他一眼,趕緊跟上去了,那小碎步邁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好香啊。 走過都是淡淡香氣,好聞的很。 到了檢票口,凌塵宇開始跟他們發票,胡綏接了票之后就想直接蹭到李成蹊身后去,誰知道卻被人拉了一把,是梅青,擋在了他跟前,然后又是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副“這帥哥是老娘的,請你走開”的表情。 遇到勁敵啦! 胡綏也不惱,沖著她笑了笑。梅青沒理他,湊到前面去跟李成蹊講話,一副小鳥依人柔情似水的模樣,聲音小到第三個人都聽不清。胡綏眼看自己沒有機會,轉而去勾搭凌塵宇,這是他大姐告訴他的,要先交幾個朋友,尤其是有些權力的工作人員。 “包好重……”他對凌塵宇說。 凌塵宇笑著說:“給我吧,我幫你拿?!?/br> 胡綏沒想到凌塵宇這么好說話,高興地把包給了他,自己推著行李箱和凌塵宇說話。凌塵宇的手猛地往下一沉:“……你這包……還真能裝東西……” 其實胡綏還真挺喜歡凌塵宇的,他喜歡這種溫和開朗的性格,白和就是這種。他一邊和凌塵宇說話一邊往前走,忽然聽見梅青講了一句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剛才還母夜叉一樣瞪他的梅青,用嗲的不能更嗲的臺灣腔咯咯笑:“人家的胳膊酸死了啦!” 凌塵宇也聽到了,似乎想笑,又很紳士地忍住了。 他們坐的是硬臥,上車之后他跟別人換了個床位,坐到了凌塵宇對面。李成蹊這塊骨頭不好啃,那就先啃下好啃的。 結果火車剛開始動,那小白臉就跑過來找事了,秀美的臉上有些邪氣,眉眼斜著往爬梯上一靠說:“好久不見了,耗子精……怎么,不認識我了?” “怎么會不認識呢,你好你好?!?/br> “小酒,不許欺負新成員?!绷鑹m宇說。 那叫小酒的往凌塵宇的床鋪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歪在被子上,看著胡綏說:“我哪是來欺負他,我是覺得有緣分,在這又見面了?!?/br> “你們以前見過?”凌塵宇問。 “一面之緣,”那個小酒說著粲然一笑,那叫一個春風拂面花枝亂顫:“不過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個耗子精,幾天不見,變成兔子精了?!?/br> “他叫胡綏,”凌塵宇說:“別亂叫?!?/br> 這是火車廂,過往的除了他們部門的,還有普通人,說話是需要注意的。那叫小酒的笑了笑,說:“胡綏,以后咱們就是朋友咯?!?/br> 他說罷雙手插在褲兜里,晃晃悠悠地走了。胡綏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多看了幾眼,凌塵宇說:“他叫李小酒,是李部的侄子,就這少爺脾氣,你別在意?!?/br> 原來他就是常年跟在李成蹊身邊的李小酒,不是胡卿九啊。 胡綏笑了笑,說:“長的真好看?!?/br> “你可別當他面夸他好看,他會跟你急的,”凌塵宇笑著說,“只能說他帥?!?/br> 從a城到f城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中午吃的火車上的盒飯,不大好吃,他也沒什么胃口,扒拉了幾口就去上廁所了,結果剛進洗手間,就有人閃了進來,在他身后把車門猛地關上了。 胡綏吃了一驚,猛地轉過身來,就對上一只手,直接卡著他的脖子,把他撞在了墻壁上。是李小酒,一臉陰翳地盯著他,手上的勁卻越來越大,似乎要掐斷他的脖子。胡綏抓著他的手腕用力踢了兩下,卻掙脫不了李小酒的挾制,臉越憋越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擦,不會他剛出馬就死了吧,還是死在廁所里! 不過打掃衛生間的阿姨應該會嚇傻吧,一開門發現里頭有條死狐貍。 就覺得他快要歸西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凌塵宇,在外頭喊:“李小酒!” 李小酒這才猛地松了手,胡綏落到地上,大口喘息著罵道:“你……你想掐死我啊你!” “你別以為你能瞞得過我,”李小酒惡狠狠地說,“你是什么東西,我還不清楚么?白兔精,我看你是最擅長裝小白兔吧?” 他說罷打開車門就走了出去,凌塵宇闖進來看了一眼,看見胡綏還在喘氣,這才松了一口氣,抓住李小酒說:“你等等!” 結果只聽里頭“哇”地一聲大哭,就見胡綏淚流滿面地從洗手間里沖出來了,直奔李成蹊所在的軟臥而去。 “李部,李部,救命啦!”他一邊跑一邊喊。小白兔他的確很會裝! 李成蹊從車廂里出來,胡綏看見他立馬就狂奔過去,李小酒掙脫凌塵宇的束縛,在后頭指著他喊:“你給我回來!” 胡綏哪里肯停,抓住李成蹊的胳膊說:“李部,有人要害我!” 他說著回過頭來,李小酒正追到跟前,他立即伸手一指:“就是他,差點掐死我!” 動靜太大,不但引的路人紛紛矚目,就連乘警都過來了。凌塵宇去跟他們說明情況,李成蹊對李小酒說:“你進來?!?/br> 李小酒惡狠狠地瞪了胡綏一眼,胡綏抹抹眼淚,不去看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他也沒聽清李成蹊在里頭說了些什么,就聽見李小酒死鴨子嘴硬:“他撒謊,我沒有!” 不一會李小酒從里頭出來了,臉色很難看。胡綏看了他一眼,立馬躲到凌塵宇身后去了。凌塵宇護著他說:“小酒,你太過分了,你要干什么?” 李小酒細眉倒立,指著胡綏說:“你等著!” 胡綏見李成蹊從里頭出來,立馬跑到他跟前說:“李部,我知道他就怕你,我把他得罪了,他后面肯定要逮機會收拾我,你都不知道他下手有多狠?!彼f著就仰起脖子,他本生的白皙,脖子上的淤痕就格外明顯。果不其然,李成蹊的臉又冷了幾分,凌塵宇也滿是責備地看向李小酒。 胡綏吸了口氣,說:“李部,我要跟在你身邊,不然我害怕?!?/br> “什么?”李小酒簡直氣的要發笑:“你別以為我叔叔不知道你是什么玩意!” “李小酒,”李成蹊看了他一眼,然后對凌塵宇說:“看著他,再敢胡鬧,回去關禁閉?!?/br> 李小酒氣的不行,哼一聲就走了,仿佛委屈的很。 胡綏啜泣不止,聽李成蹊說:“去把你行李搬過來吧?!?/br> 胡綏吃驚地抬起頭來。 大姐,二姐,計劃比我想象的要順利誒! 他立馬回去把自己的行李搬了過來,走到半路的時候又碰見了李小酒,怒目圓睜看著他,還好被凌塵宇拉住了,他拉著行李箱一路小跑,到了李成蹊的車廂里頭。 這還是他頭一回進軟臥車廂呢,里頭干凈整潔,人少地方大。他見李成蹊坐在另一邊,自己就拖著行李去了對面床鋪,收拾了一番,坐好,說:“謝謝李部,你人真好?!?/br> “脖子,要緊么?”李成蹊問。 胡綏正猶豫自己是說要緊還是不要緊,卻見李成蹊已經走到他跟前,說:“仰頭?!?/br> 胡綏就仰起頭,給他看自己的脖子,眼皮微微耷拉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李成蹊。 近距離看,更是俊挺英氣,眉目逼人,一個老道士,長這么勾人犯罪的一張臉真的合適么?! 而且看著會不會太年輕了一點? 他正這么想著,李成蹊已經站了起來,胡綏說:“不要緊?!?/br> 小桌子上是一堆資料,好像是他們這些人的檔案,李成蹊回去繼續看,胡綏就老老實實地并腿在床上坐著,時不時偷偷看兩眼,察覺李成蹊抬頭,又趕緊垂下頭去。 如此坐了十幾分鐘,他就有些尿急了。 剛才要上廁所沒上成,這一會憋的很了。于是他就站了起來,誰知道剛站起來,就聽李成蹊問:“去哪?” “撒尿?!焙椪f完趕緊又改口:“那個,洗手,方便?!?/br> 李成蹊頭也沒抬,他趕緊溜了出去,先左右查看了一番,確定李小酒不在,這才進了洗手間,暢快淋漓地方便了一下。 從洗手間出來以后,他就朝硬臥車廂看了一眼,硬臥和軟臥中間那道門卻已經關上了。他吁了一口氣,正往回走,突然聽見一個軟臥車廂傳來李小酒那頗有些張狂的聲音:“我才不怕他!” 原來他也在軟臥。 胡綏左右看了看,就貼上去偷聽,結果就聽見李小酒正在罵他:“他是什么兔子精,明明就是個狐貍精,還想瞞過我的眼?!” 凌塵宇見李小酒氣成這樣,只好好聲安慰說:“你就是這脾氣,老惹李部生氣。胡綏是李部親自挑的人……你忘了李部看到他照片的時候那個反常的反應了?你沒覺得他長的很像一個人?” 李小酒說:“像誰?像他屋里掛那幅破畫?” “沒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像了?!绷鑹m宇說,“你看李部這么護著他就知道了,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見過李部和別人共睡一室的,可現在那個胡綏就在他車廂里坐著呢?!?/br> 李小酒聞言更是生氣,眉眼卻猛地扭頭朝門上看去,蹙著眉走到門口,猛地將門拉開。 外頭空空如也,他又往走廊里看了看,走廊里也一個人都沒有。 胡綏捂著心跳回到李成蹊那里,在對面坐下。 剛才聽到的話不多,信息量卻大到嚇人。他分析了一下,大概包括以下幾點: 第一,他們都知道他是狐貍精?! 第二,他是李成蹊親自挑選的?! 第三,他……他長的像某個人?聽那形容,倒很像是在說他長了一張李成蹊初戀情人的臉?!所以格外得到青睞。 胡綏感到很震驚,不由得開始思索李成蹊這么做的理由。 要他做替代品? 這個其實還不錯,正合他意,省得他下功夫了,長了個初戀臉就是占便宜。 不過也有可能李成蹊知道他不懷好意,故意把他招來折磨他? 這就有些可怕了! 這個可以把狐貍按在身下摩擦再摩擦的變態,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人呢! 胡綏冷汗都出來了,偷偷打量對面的李成蹊,一整天都心驚膽戰。尤其李成蹊又不跟他說話,更顯得這人變態詭異。 胡綏百無聊賴,就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一片漆黑。 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不知道何時蓋上的被子滑落下來,他悄悄掀開窗簾,看見外頭零星的燈火,火車跑的很快。 他朝對面看了看,發現李成蹊似乎已經躺下來了。 他卻再也睡不著了,感覺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未知總是會讓人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