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征收靈谷
“說吧?!眳堑捞镞纫豢诓璧?。 突然,‘砰’的一聲,從天上掉下倆人,一個黑衣男童,一個酒樓店伙計打扮。那伙計的臉色發白,戰戰兢兢的,那孩童卻是前幾日去了城隍廟的雨墨。 齊嘯天嚇了一大跳,看了看吳道田,吳道田卻無任何反應。 “你接著說你的吧?!眳堑捞锷裆蛔兊?,又呷一口茶。 “定江鎮定于明日征收靈谷,請官人前去驗看?!饼R嘯天恭聲道,心里卻暗罵不裝逼會死么?但同時又暗暗的吃驚,這從天上掉下來的兩人是何方神圣? “準備按照哪個收?”吳道田眼皮都不抬道。 “當然是……”齊嘯天暗暗嘆道“按新核定的靈田冊收了……” 說完他便感到心下滴血,損失實在太慘重了…… “你也別跟瘟雞似的!”吳道田冷聲道:“定江鎮到底瞞下了多少靈田,你比誰都清楚。就算按現在的靈田冊,你們定江鎮依然瞞報了好幾畝靈田,如今無非就是少點罷了!” 齊嘯天知道吳道田是在警告自己,他們這些鎮長,已經讓縣主很不高興了!別人還好說,自己兒子在人家手里,要是還不配合,只能是自尋悲劇了! 想到這,他頹然道:“官人教訓的是,我這就回去通知租農們,明日繳納靈谷?!?/br> 吳道田點點頭,然后才朝從天上掉下的兩人道:“吃了多少銀子?” 雨墨捅了捅那酒樓的伙計道:“我家少爺問你話那?你不想要銀子,就可以走了?!?/br> “八十兩。。銀子?!蹦蔷茦堑幕镉嫅饝鹁ぞさ卣f道。 卻說這雨墨,在城隍廟呆了幾天,一直研究那血神令,也沒研究明白,他哪能忍受的了如此的寂寞,就開始在城內的各個酒樓大吃大喝,吃完飯,伙計朝他要錢,他就抓起伙計,騰云駕霧的來到吳家,這已經是第五回了。 吳道田看了一下齊嘯天,齊嘯天楞了一下,然后,就立馬從懷里掏出八十兩銀子,給了那酒樓的伙計。齊嘯天心里嘀咕著,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連個下人,都能去酒樓吃飯,還一頓吃了八十兩銀子,現在被人上門要錢,只可惜自己當了冤大頭。要知道,在霸城縣,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年的花費加起來也就百十兩銀子,這一個下人吃一頓飯竟然花費了八十兩銀子。 雨墨出現后,旺財和金花就圍了上來,這雨墨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可惜妖精碰到了旺財和金花這兩人精。 旺財和金花第一次見到雨墨,看到雨墨不時地從身上掏出稀奇古怪的東西玩耍,旺財和金花相互對視了一眼,再然后,兩人的馬屁就如同流水般飄向雨墨。兩人把雨墨哄的心花怒放,把雨墨捧到了天上,然后三人結拜,雨墨為大哥,旺財為二哥,金花為三妹,在旺財和金花的暗示下,雨墨知道當大哥的,得對弟表示一番。于是乎,旺財和金花一人得了一件寶物,連吳道田都看的眼紅。 第二日,吳道田帶著黃二去往定江鎮。 卻說雨墨,耐不住寂寞,非得跟著吳道田去。按照雨墨的意思,直接飛到定江鎮。 吳道田說了一句:“你在定江里被人刺穿胸部的事,你還記得嗎?飛到定江鎮,要經過定江?!?/br> 雨墨就老老實實的,不吭聲了。 幾人到了定江的渡口,上了一炷香后,上了老艄公的漁船。 看到吳道田身邊的雨墨,老艄公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除了他,別人很難感覺到這股氣息,老艄公若有所思,看來當日出現的三人,和這吳道田的關系匪淺。不管怎么樣,只要把這妖物留在霸城,就算是功德圓滿了,看樣子,這子才是那最后的有緣人。 老艄公和吳道田說話,黃二卻一點都聽不到,雨墨只是緊張的看著定江,根本沒注意他們的談話。 知道老艄公一些底細的吳道田,心的應承著。 老艄公有意無意的說道:“前些日子,在定江出現一化形妖物,最后被三人帶走,看來和你有關系了。有一位的修為不低,還有一位是城隍,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背景,連大商王朝的城隍都是和你一伙的,我還真是瞧你了??!” 吳道田撓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說了一句,是自己的朋友。 老艄公也不在意吳道田說的真假,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定江鎮最近可熱鬧了,好幾幫人在找靈物‘水玉’,齊家都死了好幾個人了,那‘水玉’可了不得,聽說能培育出一條水靈脈,無論如何,讓你的朋友盯著,‘水玉’不能被他們帶出霸城?!?/br> 說完,老艄公就看著吳道田,吳道田知道他是等自己的答復,無奈的點點頭。 吳道田也若有所思,他下船后,向張三娘發了簡訊,命張三娘時刻關注定江鎮。 。。。。。。 到了定江鎮齊府,只見有里長已經在等候,里長朝吳道田行了禮,方對齊嘯天道:“鎮長,我們十七里的靈谷已經運到,勞煩您老收驗?!?/br> “這次,要按重核的靈田冊繳納靈谷?!饼R嘯天翻翻賬簿道。 “啊……”里長有些發蒙道:“之前沒聽說啊?!?/br> “這不就聽說了么?”齊嘯天緩緩道。 “這,這一時間……”里長愁苦萬狀。 每年繳納靈谷時,便是戶房、鎮長、里長的盛宴。租農按實際的靈田繳納靈谷,鎮長只按官府給的靈田冊上的靈田數量繳納靈谷。 立在齊嘯天邊上的,是他的弟弟齊嘯虎,聞言一翻白眼道:“無論如何,今年都得按這個數交了,要是不想交也行。等過了期,到時候去衙門慢慢理論就是?!?/br> 里長見沒法,只好照做。 到了下午,在齊府的大門外,一個寬闊的場地上,第一個交靈谷的戶農,向鎮長報上自家姓名。齊嘯天便翻找到他家的靈田冊,他用的不是官府核定的靈田冊,而是另一本私冊。 一租農將擔子上的靈谷放下,心翼翼將白花花的靈米,倒入斛中,斛是官府用來量糧的標準容器,一斛相當于一百斤,十斗為一斛。 按規定,斛里的糧食要倒滿不說,還得超出斛壁,堆成尖堆型……按照要求,將斛里堆得不能再滿,剛要為終于完稅松口氣。卻見那齊嘯虎將袍子下襟挽起,退了兩步,然后大喝一聲,沖到斛前,猛地一踹! 超出斛壁部分的大米,自然嘩啦啦落到地下,有的租農慌忙去撿,卻聽齊嘯虎大聲道:“別撿,這是損耗,再撿就別交了!” 租農只好再把斛倒滿…… 目睹這一幕的吳道田,自然是目瞪口呆。 一旁的齊嘯天微微自得道:“這一踹,叫‘踢斛淋尖’,踢斛,可以讓米粒密集充實以便再裝。淋下來的尖,就算是耗羨了?!?/br> “租農們能服氣?”吳道田咽下口水道,這一腳下去,最少多交半斗靈谷。 “不服可以不交,以后就別想租了,排隊的租農多的是,官府的靈田只收七成的靈谷,租農都搶著租?!饼R嘯天不在乎道:“千百年來都是這樣,不服又能怎樣?” “唉,實在是沒必要……”吳道田心說,把斛做得稍微大點,效果不也一樣么,吃相還好看點。 “呵呵……”齊嘯天笑瞇瞇道:“這些灑在地上的靈米,可是歸官人的……” “唔……”吳道田干咳兩聲,老娘和旺山叔囑咐過他,喪良心的錢不能拿,但應得的,也不必拒絕,因為你不拿就全進了別人的腰包,人家還罵你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