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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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我們的功臣正在受到生命的威脅!而我們卻在這里大肆慶祝,您這還不是昏君得行為嗎!” 魏征還真是語出驚人,一張干巴巴的臉上眼睛瞪的老大布滿血絲,怒氣沖沖的指著李世民,質問道。 “老匹夫!真當朕不敢殺你乎?!”李世民氣的啪的一聲把面前得案幾踢翻,伸手拔出身旁李君羨佩戴的長劍咆哮道。 “若能讓陛下正視己錯!魏玄成便是死得其所!”魏征反到不懼,頭顱上揚,正聲道。 “臣附議魏大人所言” 一道剛毅的聲音響起。 李世民一看,竟然是秦瓊,這位昔年老友,知己,得力干將,正一臉平靜的和站出來和魏征站在一起看著自己,眼中是落寞和失望。 不待李世民做出反應,又有幾人站了出來。 “臣等復議!” 這些人有……程咬金、李績、李靖、尉遲恭這幾個武將,也有孔穎達房玄齡這樣的文臣。 “你……你們……”李世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這些站出來反對自己的竟然大多都是自己的親近之臣。 這一刻他從憤怒中掙脫出來,逼退吐蕃的喜悅也慢慢褪去。 李世民并不是一個昏君,相反這些年來他一直戰戰兢兢的治理著國家,讓這個國家從破敗中走了出來,慢慢到了眼前的盛世,只是今年來大唐鐵騎的無敵,讓他慢慢得了一些帝王得通病,比如,自大,多疑,等等,但這絕不表示他就變成了一個昏君了。 這么多臣子都在反對自己,足夠他醒悟過來了。 李世民陷入沉思,自己一向都盡力在保持在所有人面前的良好形象,為什么今天會做出這么糊涂的事兒? 帝王在昏庸的時候很容易做糊涂的事情,可一到他們醒悟過來也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帝者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無能之輩。 除了省視自身的問題,李世民還想起了別的一些東西,比如昨晚收到邊關消息,提前來見自己的大舅哥長孫無忌和他酒過三巡后,旁敲側擊的表示出他兒子長孫沖在秦陌哪里受到的委屈,還有秦陌的傲慢無禮、目無皇家的作為,甚至隱約表達了長孫沖懷疑秦陌有不臣之心的可能。 “輔機誤我呀……”李世民暗嘆。 他不是看不出來長孫無忌對秦陌的不滿,可他沒想到長孫無忌恨秦陌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想借自己的手讓秦陌葬身吐蕃。 李世民想明白后,走下臺階,走到還站立在中間的幾人面前,黃袍袖口一甩,竟是拱手行禮道朕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險些讓英雄陷入險地,多虧了諸位愛卿衷言勸進,朕銘記于心! “陛下……” 皇帝都道歉了,目的也實現了,眾人當然是借著臺階往下咯。 接下來自然是一場臣恭帝善的戲碼。 氣氛調節好了自然就該談正事了,結果顯而易見,秦陌是肯定要救的,那派誰去? 牛進達要鎮守松州,暫時不能離開,程咬金和尉遲恭是猛將但深入敵方的事他們做不來,秦瓊倒是連連請戰,要親自去解救義子,但李世民不允許,理由自然是他身體不好。 那么剩下能用的就只有李靖,李績,侯君集廖廖幾人,可他們都是大唐軍隊的支柱,李世民并不愿意讓他們去吐蕃救援秦陌,深入敵方內部是有多危險簡直不言而喻,這幾個人損失任何一個,都是李世民不能忍受的。 秦陌對李世民而言很重要,他的那些發明足已改變大唐未來的格局,但李世民認為這些應該也是秦陌的極限了,不然他就不是人,是妖了。 再說才能,或許秦陌以后會是秦瓊等人一樣的絕世猛將,又或者是李績那般能文能武的統帥,可那得是以后,現在而言拿他跟以上的幾位換,李世民都不愿意。 “嗯……你們都在朝中有要職,朝堂離不開你們啊……”李世民沉吟片刻,對長孫無忌道輔機我記得你有個晚輩在羽林衛做副統領是吧?能力如何? “回陛下,那人叫劉阜是微臣的一個遠房表侄,能力…尚可”長孫無忌出列答道。 “嗯,那就傳旨劉阜讓他立刻帶朕的旨意前往松州,找牛進達提5萬精兵,火速前去接應安平縣侯!”李世民大手一揮,旁邊的太監立馬開始幫他擬旨。 “陛下!萬萬不可??!”長孫無忌卻連忙道陛下您想,我們這是要去吐蕃腹地,人數太多怕是還沒找到安平縣侯,就已經被吐蕃軍隊發現了,到時候救人不成反而這些大唐將士也要折損在哪里??! “那輔機覺得多少合適?”李世民順著他的話問道。 長孫無忌撫著長須,像是在深思,半響才道臣覺得牛進達手下的那些兵都是特訓過的,對吐蕃環境能夠適應,所以不用太多,五千足以! “五千嗎……”李世民手指敲擊著扶手,考慮著。 “這……”秦瓊一急,這劉阜是個什么人他都沒聽過更別說能力怎樣,就算能力突出,可5000精兵能做什么?他沒兒子,就秦陌這么一個干兒子,雖然平時不說,但也是喜歡的緊。 當初他雖然沒有像夫人一樣反對秦陌去潛入吐蕃,甚至還表達了支持的態度,可內心還是很擔憂的,只是他戎馬半生養成的忠君愛國的性子讓他不會表達出來罷了。 剛要說話卻發現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一看原來是李績,他微微的搖頭,示意自己不要開口。 “可這5000精兵根本救不了我兒??!” 李績隱晦的用目光掃了掃長孫無忌和李世民,又把目光放向后宮的方向。 秦瓊眉頭一皺,李績的意思很明確了,長孫無忌是誰?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哥,是長孫皇后的哥哥,說到底他們的關系不論如何都比他們這些‘外臣’親近,他要害秦陌,秦瓊現在去爭論是沒用的。 “秦兄放心,吾有法子救賢侄,待晚些去呢家中再議” 李績低聲道。 秦瓊只好作罷,心中嘆息,只能盼著李績能有什么好的辦法了,不然那小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夫人會受不了啊。 最終的決定按照長孫無忌說法進行,也沒人再提出格外的意見,一切都很順利。 擔心的人擔心,得意的人得意,大家都在心里想著自己的事,也都沒注意到一處偏門背后一個宮裝少女靠在門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一雙手捂著嘴巴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