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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禽迷婚骨在線閱讀 - 第192節

第192節

    對方把地址發給了他一個人,我想了想把手機開到免提給劉天打了過去,他接通電話問:“在哪兒?”

    “在尾隨程新的路上,他和對方談了個條件,拿著一部分現金先去換寬寬回來?!蔽艺f著,準備報告一下自己的位置。

    劉天卻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說:“你不要去,現在那地方很危險?!?/br>
    “劉天,我懂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不去,謝謝你關心?!蔽艺f到這兒忽然想到他話里的意思問,“你知道接頭地點在哪兒?”

    “不是我知道,是警方知道,據說已經在那邊布了人了,你去真的很危險,而且與事無補?!彼陔娫捘穷^焦急地說著。

    與事無補?怎么可能與事無補。我相信孩子從綁匪手里逃出來的第一個想要抱的就是mama,我不能不去,一定要去。

    “幫我看好元元和童童,謝謝!”我掛了電話。

    程新的車子開得很快,我稍不留神就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放下手機的我,看到在前面的紅綠燈他準備向左拐,我現在最右側車道,想要規矩半線來不及了,找了個見縫插針的機會,我橫插三個車道,一把輪別了過去。

    還好,險險在變燈之前跟在程新的車后。

    我不能跟太近,怕他生疑,也不能跟太遠,怕跟丟。第一次發現,跟人也是個技術活兒。

    路越走越偏,最后程新把車子停在一個西四環外的爛尾樓底下,我在最后一個拐角停下車,走下來悄悄地看著他。

    程新可能是心急,也可能沒在意自己身后,絲毫沒意識到他后面有我跟著。

    他下車打開后備箱,拿出箱子,然后站在晨曦微露的早晨撥通了電話。

    “我到了,你們在哪兒,最好出來一個人拿錢,我一個人來的,除了錢什么都沒帶?!彼麑χ娫捳f。

    那邊不知說了些什么,他把箱子一箱一箱打開,碼在車前的雜草的空地。

    然后電話里不知又說了些什么,程新往回走了兩步轉過身,不過他卻對著電話說:“我要見到孩子,否則這些錢我就一把火點了?!?/br>
    他聽著電話,再次說:“孩子但凡受到了一點傷害,你們就什么得不到。你們敢這么做,我就馬上報警。你們做這件事,不過是為了錢,我這么聽話的給你們錢,也不過是保孩子平安?!?/br>
    程新每說一句話,我都在猜測對方說了什么,只要聽到關于寬寬的任何字句,心都立馬提起來,猜來猜去,擔心到不行。

    天色初亮,太陽從樓群里爬了起來,程新瞇眼起看著那個怪獸一樣的爛尾樓的門口。

    果然有四個人蒙著人臉走了出來,其實一個走過來直接踢了程新一腳,把他踢到半跪在地上,然后他們分開三人去拿箱子,另一個不知道用什么東西抵住程新的臉,帶著他就往樓上走。

    程新臨進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我藏身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這一眼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卻不得不想他看這一眼是什么意思。

    不過到了此時,我也來不及多想,孩子或放就在這個八處透風的破樓上,我至少上悄悄跟上去看一眼。

    有人說女人是感性動物,一動感情就全無理智。

    此時的我大概就是這樣,不再去想對方有多少,會對我怎么樣,只是想見孩子一面,確認他還安全。

    大樓內部還沒有打隔斷,能看到的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墻面地面,還有承重的大柱子。

    他們上了樓梯,我躲在大柱子后面跟了過去,這一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腳下,生怕碰出什么不應該有的動靜。

    謝天謝地,這房子的樓梯修得差不多了,雖然中間有一些空著的地方沒灌水泥,但至少踩上去穩穩當當,沒有晃悠的感覺。

    上到三樓的時候,風漸漸大起來。

    爛尾樓還沒裝上玻璃,冬天清晨的風涼得刺骨,一陣一陣地往這里面吹,地上散落著一些垃圾之類的都被吹到了角落里。

    他們在十一層停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這么急切的爬樓梯還能克制著自己不大聲喘氣。

    十一層更是風大,就像一個柱子頂起來的一個平臺,四下都是透風的大風口。

    我在樓梯口探頭看了一眼,他們在角落里弄了一個被子,寬寬被推得坐在地上,小臉上臟兮兮的,正在那兒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孩子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發紅,我一看心就縮成了一團,孩子一定是凍病了。在這種環境下凍了一夜,別說是孩子,就是大人也扛不住。

    我看到他們都披著厚厚的大衣,寬寬身邊也扔著一個,但是孩子沒穿扔在地上,自己抱著肩膀坐在一塊磚頭上。

    程新等人的腳步聲驚醒了寬寬,他抬頭看到程新,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站起來猶豫地叫了一聲:“叔叔?!?/br>
    聲音才一出口,眼淚就流了下來。

    程新幾步跑過去,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寬寬身上,抱著他說:“沒事,叔叔來了?!?/br>
    之后他看向那些人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好照顧孩子?不行,我要送孩子去醫院?!?/br>
    “哎,那有這么便宜的事,錢才送來了這么一點就要抱走孩子,這孩子這么金貴,我還真沒想到,本以為能詐個三五百萬花花呢,沒想到第一批錢就有三五百萬?!贝髦嬲值哪切┤苏f著。

    聽他們說話的語氣,不像是正經人,倒像是經常干慣這種事的,而且他們的口音也不像北方人。

    程新抱起寬寬說:“我打電話,讓他們現在給你們轉帳?!?/br>
    “不用了不用了,忽然發現還是現金摸著更有感覺,既然一夜的時間就能湊齊這么多錢,剩下的也全部用現金付吧?!币粋€人說。

    “是呀,匯過去我們能拿到多少還不一定呢?!绷硪蝗苏f。

    這話才一出口,就被另外一人一腳踢到,口中罵道:“就你多嘴!”

    程新是什么樣的人,馬上想到其中關竅,看著他們說:“看樣子諸位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礃幼庸湍銈兊慕鹬鞑]給你們多少現金吧,這些錢你們要是拿著,天高水闊,我保證不再追究?!?/br>
    第053 獲救(為櫻桃5530打賞鉆石加更)

    “我們這一行是講道義的,別想在這兒離間?!蹦切┤苏f著,打開了箱子看了一眼就啪一下合上。

    其中一上踢了一腳鎖上的箱子說:“老大,這箱子也要好幾千塊吧?!?/br>
    他換得了一巴掌,然后閉嘴。程新卻在聽了這些話以后,抱著一言不發的寬寬往后退了一步說:“你們拿了這些錢走,外面海闊天高,雇主也不一定找得到你們。要是不拿著走,很可能你們最后的所能拿到的更少。這世道,你們是提著腦袋掙錢,你想一下我把錢轉到外國的帳戶上,和你們還有關系嗎?雇主既然能雇你來綁架我的人,就能再雇人黑吃了黑?!?/br>
    程新的第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打蛇一樣打到了七寸上了。

    我從剛才的對話里也聽出來,這是一群由小混混組合起來的烏合之眾,真正的大頭兒并不在內。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綁的是什么人,只是依著葫蘆畫瓢地提條件。他們甚至以為,這些條件只能滿足很小的一部分。

    “要不這樣?!背绦旅嗣拰挼念~頭繼續說,“孩子在發燒,你們也知道這天兒大人凍一晚上都受不了,何況是孩子。你們拿著錢走人,你們每人至少能分到一百萬,隨便找個小城市活得逍遙自在。我帶孩子去醫院,就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br>
    我聽得手心里都是汗,心里希望這事能夠正常進行了,如果如程新所說就好,至于幕后黑手再慢慢找,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孩子抱回來,送進醫院。

    那幾個人都沒說話,從面罩里露出來的眼神顯示,他們正在猶豫。

    “你們慢慢分,我先走?!背绦抡f著就往外挪腳步。

    沒人阻止他,我心里越來越緊張,希望這幾分鐘快點過去,最好下一秒程新就抱著孩子來到我身邊。

    正在這時,綁匪當中為首那人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他接通了電話。

    程新看到這個,臉色一變。

    談判的過程當中,最怕的就有人突然打斷,這樣你精心營造的局可能一下子就被破了。人在某些時候針被談判對方調置的一些局迷住心竅,只要中間沒人提醒,身陷局里的人體會不到你所說條件和假設可能的各個漏洞。但是,只要有人打斷,他們會理智地考慮一下,或者打斷了剛才的氛圍和氣場,一下子就可能功虧一匱。

    程新看他接通電話,抱起孩子急步跑到樓梯口。

    這時我才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跟在后面,他把孩子往我懷里一塞,說:“快走!”然后他轉身往后跑去,我知道他在給我帶寬寬離開拖延時間。

    來不及對他說什么,抱起孩子我就往下跑,后面雜亂的腳步聲追了過來,我不敢回頭看,聽到了程新痛苦的呻吟聲。

    就在我跑到十樓的樓梯拐角處時,身后的腳步聲已經很近了。我知道自己很可能跑不過他們了。

    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抱著孩子一步兩個臺階的往下邁。

    有手抓住我的領子,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我條件反射一下低頭去咬勒著我脖子的手。

    那人手上吃痛喊了一聲,松開,我用力過猛整個的往前栽出去,腳下同時踩空,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過去。

    這所樓的樓梯是沒完全修好的,只有臺階沒有欄桿,而且層和層之間是巨大的縫隙。我只知道緊緊摟住懷里的寬寬,整個的團起來,生怕磕到他的腦袋,人滾了下去。

    并不是滾了一層就停下來,我從中間沒有欄桿的地方掉了下一層,渾身的疼在幾分鐘以后才反應到大腦,我覺得肩膀胳膊后腰額頭……身上所有能接觸到地面的地方都疼得鉆心。

    有人從我腳邊往上跑,有人在我身邊停下來,去掰我的手。我沒有其它意識,只知道孩子在懷里,絕對不能松手。

    有人說:“一起抬下去?!?/br>
    然后上在樓層傳來了慘叫聲,我死死摟著孩子,眼前迷糊一片,不知從什么流出來的血糊了我一臉,眼睛看東西都是帶了一層血霧的。

    “我們是警察,孩子沒事兒了?!庇腥嗽谖叶呎f著什么。

    最后一概緊繃著的神經在聽到“警察”這兩個字時,終于繃到了極限,嘭的一聲斷了。

    我在迷糊中聽到何連成一次又一次在耳邊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就是睡了一場很沉很沉的覺,我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寬寬在哪兒?”我在沒完全睜開眼,有了自主的身體意識以后,問的第一個問題。

    “沒事,寬寬是感冒,現在差不多好了,你是骨折,踏實養著吧?!鄙蚰┑穆曇?。

    “程新呢?”我又問。

    “他外傷沒你傷得重,內傷卻不輕?!鄙蚰┱f。

    我好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聽說程新傷得重,急得直喘。

    “好了好了,不讓你急了?!鄙蚰┌褟娦邢肱榔饋淼奈野戳讼氯フf,“他被人從十一樓推了下去,磕得滿頭包,到五層的時候被探出來的鋼筋掛住衣服,保住一條命。不過,因禍得福,好像現在正在恢復記憶了?!?/br>
    “恢復記記?他又失憶了?”我著急的問,他總不能發生一件事就洗一次腦子吧,他以為自己的腦子是磁盤,每次重要記錄以后,格盤重來?

    “不是,應該也算是喜事?!鄙蚰┱f。

    我認真看著他的臉色,忽然明白他在說的是什么,馬上問:“他想起從前了?”

    “估計是片斷,他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醫生說不容樂觀。剛才他清醒了一會兒,把寬寬抱過去了。他好像想起來關于寬寬的那一段了?!鄙蚰┱f。

    “清醒?什么意思!”我抓住他話里的重點。

    “一會昏迷,一會清醒?;杳缘臅r候說胡話,清醒的時候也說胡話,就是清醒的時候能吃點飯……喲,你別走,你去哪兒?”沈末在后面追著我。

    我自己的傷我清楚,都是皮外傷,骨頭磕了幾下沒有骨折,頂多算是骨裂。其實那樣的高度滾下來,受到的傷肯定要很重,萬幸的是現在是寒冬,穿得厚緩解了不少撞擊力。

    我從床上爬起來,除了頭有點昏,渾身都是那種痛以外,沒有其它不適。

    沈末追出來問:“你知道在哪個病房嗎?這么急!”

    “不是有你么?”我站在門口說。

    他見攔我不住,扶著我往前走著說:“知道你性子急,走吧。早上你是十點被送進醫院的,現在才一點,你一晚上沒睡不困呀!”

    他嘴上雖說著,卻還是直接把我帶到了程新的病房門口,推開病房的門,我看到了曹姨在這里守著。、

    我們進來的時候,她正背對著我們抹眼淚,聽到門響的時候回過頭,看到我和沈末忙抹干了紅紅的眼睛說:“樂怡過來了?連成沒什么事,身上沒重傷,就是有幾處瘀傷?!?/br>
    “精神怎么樣?”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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