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書迷正在閱讀:貓廚、末日之冰狐小蘿莉、再嫁豪門:總裁欺身成癮、我竟然是富二代、心尖蜜、悍妒、夏蟲鳴、她迷人的無藥可救[娛樂圈]、流水之翼、香火煉神道
雖然隔著帷帽,看不清面容,但被一妙齡女子這般柔聲哀求,這女子還很有可能是花魁娘子,一般男人也許早就動搖了,唯獨葉信芳幾人,剛剛經歷過香凝一事,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奴家與婢女走散了,故而才會落得如此境地,絕非是賴著公子,還請您援手一二?!蹦腔镉謰傻蔚蔚恼f道。 話雖是對著葉信芳說,月奴卻覺得那女子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葉信芳左看右看,終于還是說出口:“姑娘,此處人多,為何一直求我?” “就當是奴家看著公子面善,您眼睛澄澈,不像是歹人,且您一直不答應,顯然不是好色之徒,奴家便更為放心?!蹦腔锝忉尩?。 周圍幾個原本蠢蠢欲動的男人,聽了這話倒是冷靜了下來。 那女子不再說話,一直坐在地上,隔著帷帽直勾勾的看著葉信芳,圍觀人群均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四人。 葉信芳本想動作,卻沒想到月奴直接兩步走到女子身邊,冷著臉將她抱起,轉身往回走,葉信芳三人趕忙跟了上去。 往前走不知為何不得動彈,似是出了什么事故一般,而往回走,卻沒有太大的阻力。 “哎喲,裝了半天也是個偽君子,也不知要將這美貌的女娘送到哪里去呢?!鄙砗筮€有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一個肥胖的男子瞇起眼睛,笑著開口說道:“還不知那花娘如何貌美呢,身子摸著軟不軟?” 月奴懷中的花娘聽了這些話,將頭靠在了月奴的胸口,而月奴幾人就跟沒有聽到這些調笑一般,腳步都不停頓一下,很快就將那花娘送到了醫館,今日也不知是否因為人多的緣故,醫館里也擠滿了傷員。 本是放下就要離開的,沒想到月奴卻被那花娘拉住了衣袖,“公子可否再等一會,此處人多,奴家一個不識,心中惶恐,待奴家治好了,絕不再賴著諸位,可否?” 月奴的衣衫被她死死的拽著,女子在外總是十分危險,這樣的要求似乎非常合理。 月奴卻只是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方才開口說道:“泗水城我也曾經來過,聽姑娘的口音,似乎是本地人,剛剛進來的時候,醫館的學徒攙扶你的時候,還喚了你一聲‘翠微姑娘’,雖然此處嘈雜,他說話的聲音也很小,但奈何我耳目靈便,翠微姑娘,您可并非沒有認識之人,我說的可對?” 那花娘聽了這話,沉默了半晌,這才掀起帷帽,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滿臉都是楚楚可憐,細聲說道:“奴家心中惶恐,騙了公子,但只是希望公子能夠陪伴一二,并無惡意?!?/br> 這句話的解釋就是雖然我撒謊了,但看在我長得好的份上,留下來陪我。 本以為自己姿容可以打動對方,卻沒想到月奴絲毫不為所動,用力的扯出自己的衣袖,說道:“姑娘既然身在花樓,對于世事應該更加明辨,何必做此糾纏之態。既然見到姑娘安全了,在下告辭?!?/br> 葉信芳被這一出弄得摸不著頭腦,這花娘幾個意思,一見鐘情? 翠微的眼淚瞬時就低落了下來,說道:“奴家身世飄零,公子這么說,便是嫌棄奴家是腌臜之人,不配與您相識?” 葉信芳整個頭都大了,搞不明白這是哪一出,不過一面,怎么就弄得一副要以身相許的模樣呢。 月奴卻依舊是一副不解風情的模樣,又道了一句告辭。 翠微見他去意已決,趕忙說道:“公子不記得奴家了嗎?五年前我們見過的!” “我不記得你?!?nbsp;月奴冷冷的說道,“你也不要再糾纏不休?!?/br> “我贖身的銀錢都準備好,我等了你這么久,只要你說一聲,我就跟你走!”翠微又補充道。 “在下委實未曾見過姑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告辭?!痹屡琅f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那李家的東西呢?你也不在乎嗎?”翠微低聲說道。 第125章 河底 翠微的聲音很低, 葉信芳只感覺她嘴巴動了一下, 沒有聽清楚她說什么,而月奴卻整個人都僵住了, 往外走的腳步停了下來,許久才轉過身來, 死死的盯著翠微。 “你要知道, 這種話可開不得玩笑?!痹屡淅涞恼f道。 翠微姣好的面容上滿是倔強, 她看著月奴, 輕輕的張嘴, 刻意壓低了聲音:“東朝開國皇帝第二十四代子孫,李翠微?!?/br> “一旦開了口,你就沒有回頭路了?!?/br> 聽著月奴這幾句語焉不詳的話,葉信芳三人也是摸不著頭腦。 “我也沒打算回頭, 你必須帶我走?!贝湮⒌吐曊f道,望向月奴的目光滿是柔情。 饒是宋修之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低聲問道:“葉哥,這兩人從前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葉信芳還未回答, 沈瑯就湊了過來, 同樣壓著嗓子開口道:“這兩人眉目傳情的模樣, 肯定是的,沒想到老月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還有這樣一樁風流官司,難怪他看不上別人,這姑娘多美呀?!?/br> 沈瑯這樣說著, 卻未料想到,話音剛落,月奴便轉過頭來,直直的看著他,開口道:“你說什么,我聽得見,沒有什么風流過往,不要瞎猜?!?/br> 沈瑯趕忙捂住了嘴巴,一副面壁思過的模樣,轉過身子欣賞醫館內老舊斑駁的墻面。 “既然如此,明日我就會去為姑娘贖身?!痹屡粗湮?,平淡的說道,不帶任何的感情。 葉信芳和宋修之均是睜大了眼睛,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局,也不知道這二人說了什么,原本一副閉門思過模樣的沈瑯也轉過身來,看看月奴,又打量一番翠微,心中想著,也不知這女子有何魔力,都這樣了月奴還有臉說沒有瓜葛! “銀錢不用你出,我知道你沒有什么錢?!贝湮㈤_口說道,沒有半分的強求。 月奴挑了挑眉,也不跟她多推辭,直接道:“明日里把銀錢交給我,我給你贖身?!?/br> 沈瑯忍不住了,拍著胸脯道:“老月,人家姑娘跟了你,贖身銀子還要自己出,你這就過分了啊,銀子你要是一時不湊手,跟兄弟們知會一聲啊,我借你!” “少管閑事?!痹屡媪艘痪?。 “謝謝你?!贝湮⒖粗屡?,如同夙愿終于達成一般,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我們只是各取所得,不必道謝。也許跟我走之后,不會比你現在好過,希望你不要后悔?!痹屡珜⒊笤捳f在了前頭,依舊是一副硬邦邦的模樣。 翠微看著月奴,劍眉星目的臉與幾年前相見時,沒有絲毫的變化,她的眼中滿是柔情,像是看著自己闊別已久的情郎一般,臉上一直掛著清淺的笑意,說道:“跟你走,我如何會后悔。上次見你,你的嗓子似乎很難受的樣子,虧我還搜羅了許多偏方,沒想到如今你的嗓子好多了?!?/br> “多謝姑娘美意?!?/br> 既然如此,葉信芳也沒有再催促,四人一起陪著那姑娘,不多時便有大夫過來,翠微趕忙將帷帽遮了下來,大夫命幾人攙扶著翠微進醫館后的小房間。 翠微站起身來,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月奴看她似乎力有不逮的模樣,嘆了口氣,直接將她抱起來。 沒有人能看到,帷帽下的美貌女子,嘴角一直未曾停歇的笑容。 那大夫似乎與翠微熟識,笑著問道:“姑娘的腳,可否讓在下看看?” “張大夫,可有藥油?推一推就好了,沒什么大礙?!贝湮]有讓大夫看腳,而是直接問他拿藥。 張大夫心中有些可惜,但還是笑了一聲,說道:“也對,姑娘從前練舞也經常受傷,您的情況自己心中也該清楚,姑娘在此稍后,一會便命藥童送過來?!?/br> “多謝張大夫?!贝湮⒌穆曇舾糁∶眰髁顺鰜?。 不多時便有藥童送了一瓶藥油過來,翠微接過,見房中只有這幾人,便摘掉了帷帽,姣好的面容上,看著藥油露出有些為難的模樣,似乎是不愿在幾人面前展現不合宜的姿態。 “我來吧?!痹屡苯幽眠^藥油,蹲下身來。 而原本還想留下旁觀的沈瑯,也被葉信芳和宋修之一齊拉出了小隔間,畢竟男女有別,被幾個大男人圍觀,翠微恐怕會不自在。 屋內月奴拿著藥油,半蹲在翠微身前,她立馬伸出腳,褪掉鞋襪,笑著說道:“我出門前才沐浴過,不臟的?!?/br> “沒事,比腳更臟的東西我都碰過?!痹屡椭^答道。 屋內的氣氛一時凝滯了起來,饒是翠微久經風月之人,也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了。 月奴冰涼的手,落在翠微雪白的腳踝上,低聲問道:“是這里嗎?” 說罷輕輕的在手指落下之處敲擊了一下,翠微身子一抖,心中微微一顫,雙頰飛起一抹嫣紅,沉默了片刻才小聲道:“往上一點點?!?/br> 月奴心中有數了,將藥油倒在手掌上,搓開了之后,才緩緩的開始揉捏。 室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曖昧起來,翠微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只覺得沒有一刻如這般安寧。 “你的腳底好多老繭?!痹屡鋈婚_口說道。 翠微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以為對方是在嫌棄自己,趕忙道:“樓里的姐妹說,老繭可以消掉的?!?/br> 哪知月奴只是抬起頭來,神情認真的打量著她,說道:“你從前練習舞蹈,日后可以跟我學武?!?/br> 翠微心中的大石緩緩的落地,輕輕的應了一聲:“好,我都聽你的?!?/br> 月奴又道:“日后跟著我,會吃苦,你若是不愿,也可以另擇良人?!?/br> “我等了你這么久,怎么還會找別人,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贝湮⑸袂榫髲姷目粗屡?。 這樣深厚的感情,是月奴從未體會過的,他的記憶里,沒有關于翠微的任何回憶,但對方如此模樣,顯然是有過過往的。 “我們從前認識嗎?”月奴問道。 翠微臉上卻浮現不好意思的神色,說道:“你既不記得,也沒什么好提的,我從前丑得很,也不希望你想起來?!?/br> 月奴挑了挑眉,不能理解她的這種心思。 “李家的東西,你得先給我?!痹屡苯亓水數拈_口,絲毫不怕對方翻臉。 翠微身形微僵,許久方才開口道:“你既然跟我要,我自然得給你?!?/br> 月奴點了點頭,說道:“花樓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光明的未來?!?/br> 翠微笑了笑,滿目柔情的看著月奴,沒有再開口。 “這女子,當真是有魅力啊,至少是個花魁吧?!蔽萃馍颥樢桓边^來人的模樣說道。 宋修之不喜歡他這般對女子評頭論足,皺眉打斷:“翠微姑娘今后無論如何,都是老月的內眷,你少說幾句?!?/br> 葉信芳一直不喜歡這種納妾之風,但還是不喜歡沈瑯這樣背后亂說,“也不知這女子如何安置,難道要帶著她一起嗎?” 他不禁為接下來的行程感到憂愁,本就山高水遠的,這樣波折不斷,也不知何時能到皖地。 這樣走走停停的,總歸是夜長夢多,葉信芳總有一種危機感,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人追上來一般,忽聽身后傳來響動,原是月奴二人已經出來了。 “今日多謝幾位了,之前翠微言行失儀,還請幾位公子勿要見怪?!贝湮⒄f完,朝著幾人鄭重施禮。 葉信芳幾人趕忙擺手,言道不必如此,十足的客氣模樣。 她的腳還是跛的,走路的時候看著還有些許的別扭,本以為送她回去之后,就能去吃晚飯,沒想到月奴卻徑直帶著幾人往河邊走去。 今日是七夕,河邊也非常的熱鬧,許多人在排隊放花燈。 月奴扶著翠微走在前頭,葉信芳三人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頭。 “就是前面嗎?”月奴指著前面那座橋問道。 翠微點了點頭。 看著二人如同打啞謎一般,三人有些懵逼,只見月奴快步走到前面的石橋底下,直接跳進了河水中。 河水不深,但也沒過了月奴的半身。 見月奴彎下身子,整個人都要被河水淹沒了一般,葉信芳急忙問道:“翠微姑娘,老月這是干什么?” 隔著帷帽的翠微朝葉信芳微微施了一禮,輕聲道:“奴家多年積蓄,便藏在河底石縫里?!?/br> 葉信芳想說心真大,這古人日子貧瘠,但凡能改善生活之事,都趨之若鶩,每條河里日日都有不少人打魚,她倒是絲毫不擔心會被人順走。 不多時,果見月奴從河底掏出了一個成人男子巴掌大小的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