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如果能拿下這樣的人,不是才最有意思嗎? 就在陸執投幣續關,準備再跟邢北都來一套你問我答時,一直坐在副駕上玩賽車游戲的邢北都卻猛地放下手機,抬起了頭。 他看向后視鏡。 “有人在跟蹤我們?!毙媳倍纪蝗怀雎?。 聽到他的話,陸執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順著邢北都的視線瞟向后視鏡,他這才注意到在跑車的車后,居然吊著一輛越野車。那是輛經濟版的越野,不緊不慢地跟著邢北都與陸執的車。 “上高速之后不久我就發現后面有輛越野跟著我們了,我起初沒在意,但……你之前跟我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放緩一點車速,而后面的那輛越野……也跟著放緩了?!?/br> 陸執握著方向盤的手稍微收緊了一些,面上也露出了不快的表情來:“那輛越野車是在尾隨我們?” “應該是,”邢北都瞥了瞥周遭,今天的彩排結束后便已是黃昏傍晚了,之后他又和陸執還在成衣店里折騰了一番,現在天色已暗,天幕正式步入夜的懷抱。高速路上沒有路燈,僅靠著同行車輛的前后尾燈照明,因此視線范圍并不寬廣,“這條道和措金山公路有些類似,雖然沒措金山那邊曲折,不過……車流量很小。應該是搶劫勒索的老手,追車的技術很熟練?!?/br> 陸執又瞥了一眼后視鏡,踩在油門上的腳有些蠢蠢欲動:“加速甩掉他們?” “你的跑車跑不過越野,”邢北都道,“而且現在已經天黑了,光線不好,你確定……你敢加速?這條道你不熟吧,可追著我們的那輛越野估計是熟悉車道的地頭蛇,你貿然加速恐怕0沒辦法甩掉他們。甩不掉反倒自己把車開拐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怎么辦?” 邢北都舔了舔嘴唇。 “去應急車道,假裝放水,我們倆換人?!?/br> 沉思片刻后,陸執非常果斷地便聽從了邢北都的指令,暫時將跑車開到了應急車道上。 果不其然,如邢北都推測的一樣,跟在兩人后面的越野的確是心懷不軌的匪徒。 這會兒見跑車停到了應急車道上,那輛越野裝模作樣地開到了跑車的前面,停在了跑車前面一點的位置。 邢北都心中冷笑,看來那輛越野和其車上的人還真是搶劫老手! 倘若他們停在跑車后面,要是待會兒跑車突然啟動加速,那輛越野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攆不上加速的跑車,到時候跑車若是開到什么岔道拐了彎,越野就可能跟丟跑車。 可若是停在跑車前面……一旦跑車發動,車前燈必然會成為一道提醒越野,跑車已經在準備出發了的信號燈,讓越野上的人能提前踩下油門。 而在高速公路上,是不可能隨意調頭逆行的,越野車上的搶劫犯也不怕跑車調頭逃跑。 讓陸執假裝打開手機給自己照明,邢北都摸到應急車道的防護欄邊,趁著陸執用手機給自己的助理發短信,讓對方報警的空檔,抬眼觀察了一下停在前面的越野車,再度衡量了一下陸執的跑車和那輛越野的馬力差距。 他心中暗自擬定了對付越野車的計劃。 “對了,”邢北都突然開口,“我剛才跟你說了,我在去齊少那兒當車手之前是個開黑車的吧?!?/br> 陸執挑眉:“怎么了?” “我那時候跑地下賽車時,跟著我競速的人可不全是那個小何司機那樣,雖然很欠打,但還算輸得起的人。有的家伙,輸了是不會捏鼻子承認失敗的,反倒是會下車來找贏了他的人尋釁,妄圖用拳頭找回點臉面?!?/br> “那你被打過?”陸執的語氣突然有些不大好了,莫名地有些生氣,也不知道是惱什么。 邢北都偏了偏頭。 他傲慢道: “極品飛車只有我溜別人的份,真人快打?自然也只有我捶別人的份?!?/br> 第13章 邢北都這話說得有點狂,陸執聽罷先是一怔,旋即卻又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夸張,引得邢北都忍不住側了側嗎目。 “你傻笑什么?”邢北都納悶。 陸執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看向邢北都,道:“沒什么?!?/br> 只是覺得…… 他果真沒有看走眼,這邢北都,遠比他想象得更加有趣! 沉穩? 狂妄? 惡劣? 真正的邢北都,究竟是怎樣一副面孔? 陸執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拿下邢北都,他要撕下對方虛偽的偽裝,看看這人的真面目! 邢北都心中已有計劃,當下,便假裝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和陸執一起重新上了車。仗著那輛越野離兩人還有一段距離,無法仔細看清兩人的行動,邢北都和陸執在上車時特意交換了一下位置,換成了陸執坐副駕,而邢北都在駕駛席上把著方向盤開車。 沉了沉眼,邢北都雖然是第一回駕駛座下這一型的跑車,但卻動作嫻熟地踩了油門。稍熱了一下發動機后,他做了個深呼吸,遙遙地盯著前面的越野,突然將跑車啟動! 頓時,已準備就緒多時的跑車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那幾個待在前面守株待兔的暴走族本來還聚在車旁閑聊,談論著后面的那輛跑車價值幾何,開車的家伙有多少油水。冷不丁的,蹲在車尾盯梢的暴走族突然驚呼了一聲:“跑車開了!” 聽到同伴的提醒,暴走族們紛紛對視一眼,隨后蜂擁回了越野車,準備繼續追擊跑車。 誰料就在越野車預熱之際,開著跑車的邢北都卻突然加快了速度,直接飆到了跑車的速度極限! 暴走族們嚇了一跳。 他們在這條高速路上盤踞了一段時間了,搶了不少路過的倒霉蛋,因著行事謹慎,從未被警方逮住。是以,本地人都知道,晚上的時候若非不得不走,否則的話,能規避這條公路就規避這條公路。會在大半夜開著豪車途徑這里的,只有那些外地地主家的傻兒子。 既然不是本地人……那在這條曲折的高速路上,為什么那輛跑車敢堂而皇之地加速? 暴走族們紛紛心中起疑,但現在跑車已跑,他們舍不得放掉這匹肥羊,只得硬著頭皮地也加速追擊了上去。 邢北都緊握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 他雖然是第一次跑這條沿海高速,但陸執的跑車上搭載了導航儀,因此在開車之際便粗略地瀏覽了一下高速路的地形結構。他一心二用,一面預讀著之后的道路路況,一面瘋狂地加快車速。 100碼…… 120碼…… 140碼…… 車速已經飆到了160碼! 邢北都死死地抿著唇,他開了很多年的車,這樣的速度對他來說只能算是家常便飯。然而他可沒忘記,現在的自己可不是孤身一人狂飆。他沒有轉頭,仍舊盯著前方,只是動了動嘴唇,問了坐在副駕上的陸執一聲:“感覺如何?” “160碼而已,”陸執似笑非笑,“我雖然不是職業車手,但也算半個賽車愛好者吧,這點速度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br> “那就好?!毙媳倍汲烈?。 陸執:“……你想做什么?”他突然產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邢北都把著方向盤,抽空探出左手捋了一把頭發,將烏黑的短發盡數刨到了腦后。他打開了跑車的天窗,任由冷風倒灌進車廂里,讓他發熱的頭腦得以稍微冷靜一點。 “坐穩了,”邢北都半虛雙目,“我要繼續加速了?!?/br> 刷! 車如火箭! 跟在后面的暴走族們被那跑車的又一次加速驚得差點車頭打滑,開著越野車的人更是被嚇得險些哇哇大叫起來。 邢北都的車速太快了! 那些暴走族們紛紛流下冷汗,即使是最熟悉這里的老道車手,也絕不敢飆得像邢北都一樣。 “這地主家的傻兒子瘋了吧……”開車的暴走族喃喃自語。 他心中驚恐,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像邢北都這樣,在他們看來根本是把自個兒的生命當兒戲的家伙,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 開車的暴走族心中已漸生退意,有些懼怕這樣不要命的瘋子。 然而他的同伴們卻依舊舍不得放掉這只好不容易撞上的肥羊,當即便催促著開車的暴走族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跑車。 少數服從多數,司機只能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只是…… 這條高速路本就曲折多彎道,邢北都所駕駛的跑車瘋狂加速,一馬當先地甩開了越野車很長一段距離,此時因著彎道阻攔,暴走族們看不到跑車究竟甩開了他們多遠的距離,心中已有些焦躁。 “喂,你他媽吃白干飯的啊,再快點兒行不行?要是這頭肥羊放跑了,之后再想撈到這么多油水的冤大頭可就難了!”有暴走族開始催促司機加速了。 開車的暴走族心中恐慌。 不行了!他已經開到140碼了,再快,肯定會在高速路上出事!要是遇上什么突發路況,他恐怕連剎車都來不及踩,便會因著慣性與力直勾勾地撞上去! 心驚膽戰地拐過一道u型彎道后,開車的暴走族臉上的表情登時凝固了。 ……所謂的烏鴉嘴,大抵就是說的他。 越過u型彎道后,在平坦漫長的高速路的中央,突兀地出現了一塊橫在路中間的路牌! 加油站 5km → 這是開車的暴走族司機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后的東西。 · 和陸執一起待在不遠處的應急車道上的邢北都吹了聲口哨,閑庭信步般地朝著已因為撞上路牌而險些打滑側翻的越野車前。此時越野車上的暴走族們已爭先恐后地從越野車里鉆了出來,見邢北都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他們登時勃然大怒。 “cao!這路牌是你小子放的?”有暴走族吼了起來。 邢北都伸出一根手指,卻是搖了搖。 暴走族們看不懂他這是個什么意思,紛紛面面相覷,而拖著被安全氣囊沖擊得昏厥過去的司機從越野車里出來的一名暴走族卻是臉色慘白。 他哆嗦了一下,差點沒被嚇得半死:那可是用鉚釘釘在鋼板上的路牌??! 雖然一夫當關似的杵在暴走族們跟前的邢北都是個高高瘦瘦的帥哥,但這會兒在白臉暴走族心里,對方根本就個怪物! 邢北都在他心中已經和哥斯拉劃上了等號。 “我還以為是些什么悍匪流氓呢,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幫弱雞,”邢北都嘲諷地笑了一聲,為了方便行動,他早已褪下了身上那件陸執幫他選的深黑色西裝,此時上身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將衣袖挽起,邢北都挑了挑眉,“趕時間吃飯,你們一起上吧?!?/br> 暴走族們登時怒不可遏!除卻已經昏死過去的司機和稍微還有點腦子的白臉暴走族,其他人被邢北都嘲諷的話語激怒得失去了理智,隨手抄起越野車上備置的鐵桿撬棍,便齊齊朝著邢北都襲來! 這會兒陸執也走了過來,見邢北都以一敵眾,他卻是勾了勾唇角,在一名暴走族抄著撬棍砸向邢北都之前抬了腿,一腳踹中那名暴走族的腹部,將其直接踹了出去! 兩人背靠著背站著,應對著近十名暴走族的圍攻。 “你來干嘛?”邢北都納悶。 陸執被他問得哽了一下:“來幫你啊?!?/br> “不勞煩陸總您了,我好久沒活動拳腳,正巧拿這幫家伙練練手,”邢北都道,“反正,正當防衛不犯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