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你是有什么發現?”一見到顧晏,劉聰就這樣問了一句。 早上顧晏送去的那份禮,禮盒中,留了字條,說是他知道了誰是殺死姚mama的兇手。 故而,劉聰才有此一問。 顧晏抬手指了指對面,示意劉聰坐。 “說罷,別賣關子了?!弊聛?,劉聰迫不及待。 那樁謀殺案實在棘手,到現在,他都沒理出一點頭緒來。 顧晏原先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昨天在柳宅,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明著跟洪世宣來的,躲在暗處。 別人沒察覺,但是顧晏卻察覺到了。 那個人的本事,還真不小。 顧晏將事情原委說給劉聰聽,劉聰凝眸摸著下巴,良久才說:“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柳老爺朋友的人?” 顧晏道:“那個蘇氏,應該是洪世宣安插在柳家的。洪家跟柳家,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暗里早就斗上了?!?/br> 劉聰皺眉:“這個姚mama,是蘇氏手中的一枚棋子?,F在棋子暴露了,洪世宣怕蘇氏在柳家地位不保,便存了買兇害人之心?!眲⒙斆夹脑桨櫾缴?,嘖嘖道,“這些生意人,心可真是夠黑的?!?/br> 顧晏望著他,劉聰才反應過來道:“當然,你除外?!?/br> 顧晏吹了吹茶碗里的茶葉,慢悠悠又道:“這些事情,我本不愿插手的。不過,既然是柳家的事,我也不好不管?!彼麑⒉柰霐R下,抿了下唇說,“緝拿兇手的事情,不必著急,他跑不了。洪世宣想對付柳家不是一天兩天,我倒是想看看,他接下來還想怎么做?!?/br> 劉聰點頭。 過了十五,顧晏在家呆的日子漸漸少了起來。常常兩三天才回來一回,有時候回來得晚,柳芙都睡下了。 這天晚上回來,顧晏收拾好后,正準備掀被子歇下。 柳芙卻從噩夢中驚醒。 她做噩夢了,夢到爹爹慘死。 夢里的情景太真實,她被嚇醒了。 顧晏給她倒了杯熱水,他坐在床邊,喂妻子喝水。柳芙喝了后,才稍稍定了下心神。 望向丈夫,她還有些恍惚:“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鳖欔梯p聲應一句,轉手將茶碗擱在一旁的案頭。 柳芙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怎么的,就伸手去抱住顧晏的腰。 抱得緊緊的,好像很怕一松手,他就會不見了一樣。 顧晏坐在床邊,垂眸看著她,沉默著,等她先開口說話。 柳芙說:“你這幾天不在,我還怪掛念你的?!?/br> 顧晏輕笑一聲:“掛念我什么?” 柳芙身子扭了扭,有些小撒嬌的意味。也不說話,只是仰起腦袋來。 她一張臉睡得粉撲撲的,眼睛又大又圓,里面全是水意。只著里衣,因為剛剛做噩夢出了汗,里衣也濕透了,此時此刻,軟趴趴縮在男人懷里,嬌嬌滴滴的,倒是真有些讓人欲罷不能。 顧晏看著她,又想到了那種滋味。 “你想要我嗎?” 從他眼里看到了那種欲望,柳芙便輕笑著問出聲來。 她越笑得燦爛,他面色便越發冷沉。 因為體內有些東西變了,連帶著聲音也變了。 “你說呢?”他啞著嗓子。 目光灼熱,犀利……似是餓狼盯著盤中美食。 柳芙望著顧晏,顧晏也肅容冷靜。柳芙想了想,便慢慢抬手輕輕在他胸膛畫圈兒。 第23章 “那你想要, 你就來嘛?!绷降椭^。 顧晏垂眸看著她, 眼中隱隱有熊熊燃燒的大火。 柳芙等了會兒,見他沒反應,自己乖巧躺了下去。她對自己還是很有些自信的,她知道,他肯定想跟自己好。 顧晏不想忍,他也沒有一直忍著的道理。 他們是夫妻, 做夫妻間該做的事情, 再正常不過。 所以, 顧晏直接覆身壓去。這樣的事情,他雖然很久沒做過了,但是那種感覺一直都在。 前世他死于二十七歲。十三歲離開貴京,二十三歲成親?;楹笊铍m然只有短短兩個多月, 但是, 那種事情,他可沒壓制自己少干。 很多事情, 做得多了就熟了。顧晏承認自己開始的時候的確心急了些,不過,后來他也漸漸懂得克制, 掌握了節奏跟力道。 這方面的事情,男人比女人有天賦。 顧晏心里到底不是完全不在乎她,所以, 在動的時候, 他盡量克制自己的力度。能輕點的時候, 絕不粗魯,能循序漸進細水長流,絕不大刀闊斧沖鋒陷陣。 可即便是這樣,柳芙還是哭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盡量溫柔,那是他以為而已。他覺得自己已經在克制,那也不過是行為動作比內心渴望稍微弱些而已。 等一番做罷,柳芙就已經哭成了淚人,死活不肯再依。她不適應,她還是覺得不舒服,她并不喜歡。 顧晏不但未解饞,久違之后的重逢,水rujiao融,反倒更是勾起了被他強行壓制在內心的火。那種錐心蝕骨的滋味兒,不嘗則已,一旦嘗到了,他如何都不能就此作罷。 只是,顧晏才傾身靠近些,柳芙便嚇得要躲。 她是真的還挺怕的,并不是在裝。她一會兒還有事情求他呢,何苦裝著矯情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 柳芙委屈,但還是朝他靠了來。 “我疼?!彼鲱^看著他,可憐極了,“你太兇了,我……我害怕?!?/br> “我兇?”顧晏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他單手撐著腦袋,側身對著床里面軟得像水一樣的女人,他絲毫不避諱的,將自己完美的身軀完全展示在她面前,沒有一絲遮掩之意,“哪里兇?” 柳芙暗罵他不要臉,反正她才不去看他的丑玩意兒。她扭了扭身子,只盯著床頂看。 “你就知道欺負我!有本事你欺負別人去啊?!彼睦锊皇娣?,又想起他前世不肯幫忙的那件事情來,越發覺得虧了,她更覺得顧晏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人,她腦子進水了才選擇走這樣的路,選擇呆在他身邊謀取榮華富貴。 “我不管你了,你自己解決吧?!?/br> 說罷,她氣鼓鼓翻身,面朝著里面。 她不答應,顧晏也沒再招惹。柳芙等啊等,一直沒等到某人反應,于是又翻過身子來。 她看向身后的男人,而身后的男人也在盯著她看,眼眸漆黑深邃。柳芙感覺得到,他剛剛肯定也一直在看自己。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等著自己再次主動投懷送抱。 柳芙氣到爆炸,但還是挪著身子靠過去。 總有不疼的法子,就是惡心了些。不過,惡心死也比疼死好! 他要是敢使勁往她嘴里塞,她就咬他。疼死他! 顧晏久未酣暢,今兒一番騰云駕霧,算是徹底解了一次渴。等他老人家吃飽喝足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 兩人精神都還算好,都還沒睡。 柳芙心里打著小算盤,轉了轉眼珠子,側身趴在男人胸膛問:“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是不是過幾天,你又要出遠門?那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一趟?” 顧晏心里猜度著,她多半是為了家里的事情要求他。 不然的話,以她的那點小聰明勁兒,這個時候肯定就算沒睡著,也得裝著自己睡著了。 深更半夜,還打著精神跟自己談心,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顧晏閉著眼睛,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嗯?!彼惠p輕應一聲,并未多話,“時候不早了,安歇吧?!?/br> 柳芙咬了咬牙,靠得他更緊了些,緊緊挨著他說:“夫君,你怎么都不跟人家說話,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br> 她覺得好生委屈。 “看來,你還算有精神?!鳖欔搪曇魬袘?。 柳芙一個機靈,怕他又抓壯丁,立即說:“我我我我已經睡了,你別再跟我說話,我累得不行。你別靠我這么近,我都快沒地兒睡了,你朝外面去點?!?/br> 顧晏:…… 到底是誰主動擠過來的? 之后,便再無一點動靜。 黑暗中,顧晏薄唇輕輕扯了下,也沒再說話。 柳芙心里,少不得又要將顧晏從頭到尾罵了一遍。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實在是太虧了,累得半死,結果卻一點好處沒撈著,就沒有比這個更虧的事情。 柳芙輾轉難眠。 顧晏實在受不了她翻來覆去的不睡,便半臥起身子來道:“你爹爹的那個朋友,早就覬覦你家的生意。蘇氏,也是他安插在柳家的。姚mama的死,恐怕也是那個洪老爺派人干的?!?/br> 柳芙一聽,立即坐起來。 “你查過了?”她大喜。 喜是因為,既然顧晏插手此事愿意幫忙,那么她會輕松很多。 顧晏的本事,她是相信的。 這老人家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然是什么事情都辦得妥妥當當。 不過,轉瞬又悲哀起來:“其實我也早知道蘇姨娘不是什么好人,可爹爹不信啊。偏蘇姨娘精明能干,比我娘會來事,又生有兒子柏哥兒,爹爹總會敬重她一些?!?/br> 顧晏其實不想在這個時候潑妻子冷水,但他還是道:“你爹爹做生意這么多年,他心里的城府跟算計,不是你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可以想象得了的。你鬧騰那么多,一樁樁事情你爹都看在眼里。你覺得,他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 柳芙啞口無言。 其實,這個道理,她一早就看明白了的。 只不過,還存著些僥幸的心,不愿承認罷了。 “可我娘怎么辦?我娘真可憐啊?!绷侥枘璧?,想著娘跟meimei,她心里總是很難過,“其實我看得出來了,那天蘇氏堅持說她要走,爹爹根本舍不得。后來……爹爹之所以放她離開,也是在賭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