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而陸音,人如其名,后來唱歌去了,成了娛樂圈內知名的歌后,演唱會開了一場又一場。 美國場的演唱會時,危以萱和陸沉去看了,他們倆正好環游全球停在了美國。 粉絲尖叫聲中,危以萱在陸沉耳邊說:“兒子下周的比賽,要去看嗎?” 陸沉嘴角一撇:“不去?!?/br> 危以萱笑了,“被后浪拍死在沙灘上了吧?”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顯然陸沉就是那個被自己兒子反超的倒霉蛋,跟兒子solo居然贏不了,可不就心塞的要死了么。 陸沉表示自己很委屈。 危以萱摸了摸他的狗頭:“得了,你都多少年沒碰過電競了,能跟小遲比么?!?/br> 隨著陸音的音樂聲,陸沉在危以萱耳邊問:“下輩子,我還能遇到你嗎?” 危以萱也學著他:“不遇到我你還想遇誰?”語氣滿滿的威脅。 陸沉笑了,湊過去吻了一下她。 第41章 危以萱醒來, 撐著身子坐起,揚聲喊:“綠蘿?!?/br> 身穿翠綠色襦裙的小婢女‘哎’了一聲回應, 隨后捏著步子而來, 輕手輕腳的把床簾拉開系到兩頭, 細聲道:“夫人今日怎的起身如此之早?二姨娘和三姨娘她們都未曾來呢?” 危以萱揉了揉額頭,“醒得早, 身子骨躺的不舒服,起來走走罷, 讓廚房準備早膳?!?/br> 綠蘿應了一聲,出了內屋吩咐下去,隨后返回過來侍候危以萱穿衣梳洗。 此地為當朝驃騎大將軍的府邸,危以萱的身份不是旁的, 正是大將軍的正妻夫人。 將軍府只有兩個侍妾,身分不高, 且將軍素日對將軍夫人多有尊重, 兩人在外看起來倒琴瑟和鳴,侍妾們也沒人敢起什么異心,自以為夫人專寵,她們爭不過,加之將軍平時不茍言笑威武的很,小妾們不敢接近他。因此將軍府內沒有人能壓得過危以萱。 但是很可惜,危以萱嫁給驃騎大將軍三年, 兩人還尚未圓房,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可笑? 不過危以萱并不在意這個, 將軍并不是陸沉,他想過來圓房危以萱還不答應呢。 危以萱跟陸沉的‘一次戀愛’發生在小時候,大約七八歲。危以萱本是丞相之女,有一次皇帝微服私巡帶著自己的小兒子去了丞相府,小皇子跟她就玩兒到了一起,皇帝在丞相府內住了整整七天,兩個小孩子正是天真無邪的年齡,七天足夠讓兩人熟悉起來,小皇子許下了約定將來一定再一起玩兒。 許下約定時的心是真的,但是皇宮里的氛圍很快就讓他忘掉了這個約定,一別十二年,當時的小皇子因為奪嫡紛爭變得性情殘暴無比,暴力推翻前朝統治登基稱帝,開啟了暴君的時代。而危以萱,被前朝皇帝一紙黃書賜婚給了驃騎大將軍曲玄。 中間完成一次戀愛之后危以萱選擇了時間跳轉,因為古代太無聊了,沒有手機沒有電視,結果系統坑了她一次,醒來之后危以萱立馬就從黃花大閨女成了將軍夫人。 不過也還好,將軍對她沒有什么興趣,人家的心頭好是自己的表妹,將軍無法違抗圣旨,但是表妹不肯居于危以萱之下成為一個小妾,于是將軍就想了金屋藏嬌這么一招,在將軍府不遠處置辦了一套屋宅,把表妹放在那里,兩個人在那里共享二人世界,表妹善妒,所以將軍從不曾寵幸過自己后宅的任何女人,包括正房夫人。 難得的癡情郎……危以萱端坐在膳桌前,頗有些諷刺的這般想著,既然無法給后宅人她們想要的生活,又為何要娶她們?不就是為了打個掩護么,掩護什么?掩護表妹么?危以萱看事實未必如此,真愛她,為什么會不希望把她放到明面上。 要是他曲玄當真敢把表妹領著回家跟危以萱說清楚,這將軍夫人的稱號她讓了也就是了,是個男人。但他不說,什么都不說,還跟危以萱搞什么相敬如賓這一套,表面上跟她恩愛,也表過真心,不圓房的理由也舉得非常真情實感,如果危以萱是個傻子,怕是就相信了。 渣男,不虐虐怎么能舒坦? 危以萱唇角蕩起一層淺淺的笑意,柔聲問綠蘿:“你去瞧瞧將軍回來了么?” 綠蘿她們一直不知道將軍跟夫人從未圓房,全府邸甚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將軍與夫人琴瑟和鳴感情甚篤,這可真是放他娘的臭屁! 危以萱端著笑臉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綠蘿露出笑臉:“哎,好?!睉讼聛碇缶G蘿喜笑顏開的出了門,繞過弄堂去前門,她心里美滋滋的,自己主子跟將軍感情好,她面兒上也有光吶,沒看著其他小妾看見夫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服服帖帖的乖順極了呢。 近日到了當朝皇帝的生辰,舉國同慶,大臣們是要攜帶正妻入宮拜賀的,危以萱也到了該見一見陸沉的時候了,這丫的這輩子居然是個暴君?危以萱平時聽那些關于皇帝的流言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看來跟前幾個世界是一樣的,陸沉一開始不會記得她,第一次戀愛過后對她的感情也只能達到喜歡這個程度,感情的疊加要到恢復記憶之后才能生效,這個封印術真的厲害了。 將軍曲玄回來了,臉色極其不好,早朝也早就下了,卻這個時候才回來,看樣子……是跟小表妹吵架了?所以來找正牌夫人求安慰來了么?危以萱面色不變,讓綠蘿下去準備午膳,幫曲玄把厚重的披風取下掛好,問:“可在外頭用了什么點心么?我已吩咐下去叫他們做了幾道你愛吃的?!?/br> 曲玄握著危以萱的手,緩和了幾分臉色:“未曾,你不必cao心了,身子弱就多歇息歇息?!鼻f的不錯,這個世界危以萱自出生起就體弱,是娘胎里帶的毛病,自小多病,小時候調樣的好,現在已經不會動不動就臥床了,但照樣比常人弱幾分。 于是……曲玄不圓房的理由,就是怕傷到危以萱:可他媽別逗我了,還玩兒什么柏拉圖精神戀愛么? 危以萱露出淺笑:“無事?!?/br> 曲玄心中嘆了口氣,看著這樣的夫人,心都跟著軟了幾分,這個女人脾氣溫軟體貼,一顆心只為他,卻不愿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含蓄而美好,如果沒有表妹,他跟她也會是一對很好的夫妻的,只是…… 曲玄又嘆氣,已經答應過表妹‘一生一世一雙人’,就不能違反約定,罷了,就這樣過了,只是對危以萱,多有愧疚。 危以萱問:“將軍為何嘆氣?可是為今日的朝堂之事感到為難?” 說到這里,危以萱眼神微微閃動,暴君自登基以來三年了,不曾納過一妃一后,甚至很多大臣都猜測皇帝是不是有什么龍陽之好,還有人像皇帝貢獻過孌童,卻被當朝訓斥,差點直接砍了頭。危以萱想到這里心里滿意一笑。 曲玄這才真正嘆氣:“是啊,皇上不肯納妃,引起百官熱議,畢竟皇帝的子嗣是很重要的,沒有后代皇位又將傳于誰手?”再加上這位實在不是什么英明的君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給作死了……不過這話曲玄沒說出來。 危以萱沒有說話,只低頭喝了口茶。 曲玄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很快就是皇上龍辰,你好好準備準備,到時隨我入宮?!?/br> 危以萱應下:“是?!?/br> 第42章 皇帝龍辰這日按時到來, 危以萱在眾奴婢的侍候下穿好了有幾分沉重的朝服,正紅色將軍夫人朝服, 分量當然相當重, 走了幾步路危以萱臉色就開始白了, 曲玄把手臂微微曲起放在危以萱身旁,“我來吧?!彼袔追植蝗?。 危以萱也沒矯情, 朝他露出帶著幾分羞郝的淡笑,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撐住, 讓他給自己分擔了一部分重量,“謝將軍,妾怕是要給您丟人了,倘若當初您娶的是旁人, 也不會到現在府內也無一個子嗣,是妾無能?!?/br> 曲玄心中多有愛憐, “不必如此說, 有無子嗣不要緊,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br> 危以萱不再說什么,曲玄的態度真叫她感到…… 馬車行進,一個時辰不到便到了皇城內,接下來就要走著了,又是一段艱難的路程,曲玄寸步不離的跟著危以萱, 做足了恩愛的樣子。 這是危以萱第一次到皇宮里來, 前兩次陸沉生日, 曲玄是一個人來的。 后宮當真沒有一個妃妾,皇帝身旁空落落的,且他臉色也不大好,看樣子不太喜歡過生辰,一身玄色龍袍加身,坐在上位面無表情,天生一副厭世臉,眉宇尚且帶著幾分戾氣,真是應了‘暴君’這個詞。 哦不對,還是有一個女人的,當朝太后李氏,溫婉賢淑,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了陸沉這樣的兒子,危以萱遠遠看著,李太后多次跟陸沉說話,陸沉都愛答不理,偶爾才會搭一句話,也很簡短只有不幾個字,但李太后看起來分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好像是習慣了。 危以萱此時厚重的外衣脫了,身子輕了不少,綠蘿為她斟了一杯熱酒,“夫人喝一杯也好,熱熱身子?!闭f罷她就退到了身后。 曲玄也道:“想飲也罷,只此一杯?!?/br> 危以萱笑:“謝將軍?!?/br> 酒過三巡,宴席進行了一半兒,大臣們都賀完了壽禮,危以萱看到陸沉不見了,她默默收回視線,招呼了綠蘿過來,對曲玄說:“我出去透一下氣,片刻便歸?!?/br> “小心些?!痹诨蕦m里應該沒什么大事,畢竟沒有愛鬧事的后妃,曲玄也放心。 “嗯?!蔽R暂娼芯G蘿扶著自己出了大殿,果然這外面的空氣是清新些,夜間的景色也格外的美,古代唯一的好處,就是空氣好,環境好,夜晚的天空藍的發黑,特別的透徹干凈。 回廊內,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男聲:“何人?” 危以萱回過頭去,昏暗的走廊,兩人一下子就對視住了,氣氛就此安靜下來,廊外蛐蛐跟著鳴叫,一聲更比一聲高,危以萱看著他那副傻呆的樣子,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微微屈膝以對,但她沒有說話。 他又開口了:“可是誰家千金?” 綠蘿腿都嚇軟了,還跪在地上沒動,她第一次跟這個‘暴君’這么近。 危以萱若有所思,笑道:“皇上看不出么,我已出閣,非哪家千金?!?/br> “出閣?”他重復了一遍,蹙起眉頭,淡淡收回目光,突然哼笑出聲,轉身離去。 危以萱也笑了,平靜叫綠蘿爬起來扶她回大殿。 這次陸沉也跟著回來了,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危以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他移開視線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低著眼眸沒有任何表示,不多時晚宴結束,陸沉突然出聲:“曲將軍夫人何在?留步吧,太后很喜歡你,在宮中待幾日吧?!?/br> 曲玄一愣,不自覺看了一眼危以萱,危以萱也露出無錯的表情,曲玄摸了摸他的頭,“小心些?!彼腥硕紱]懷疑皇帝的意圖,因為就連太后都沒有出聲說自己沒這個意思。 曲玄道:“綠蘿跟著你家夫人,別讓旁人欺負了她去?!?/br> 綠蘿乖巧稱是,但她也疑惑,自家主子還從未見過太后娘娘,她怎么會突然就喜歡自家主子了呢?想不明白的她干脆就不想了。 晚上,皇帝身旁的小太監來接危以萱,帶著她進了一間屋子,一進去一個人都沒有,綠蘿‘唉唉你拉我干什么,我主子去那里干什么?’的話還留有余音,桌子上點著燈,房內昏暗無比,危以萱心里有數,手略略扶在圓桌旁。 身后的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危以萱做出被嚇到的樣子猛地回身,詫異道:“皇上?” 陸沉挑動眉頭,勾起一邊的唇角,平白有幾分邪氣:“怎么,很驚訝,我以為你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br> 危以萱后退幾步,他跟著上前,直到后腰被抵在身后四方的高桌前,她不自然的避開他:“皇上,您……我是將軍夫人?!?/br> 陸沉玄色龍袍上那只龍眼威氣逼人,“哦?那又如何?”他低低瞥著她,眼里有著目空一切的神色,他伸手摸向她的臉頰,卻察覺出她抖了兩下,于是他用拇指輕輕摩擦著,“你怕我?”不知為何,陸沉還沒有對這個女人自稱過‘朕’這個字。 “抬起頭來?!彼?,手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他沒有猶豫直接低頭,氣息籠罩住她,這個吻并不溫柔,相反有幾分專橫和不講理的霸道。 她身上有一股叫他著迷的味道,手沒有多用力就撕破了她肩上的輕紗,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危以萱睜開眼睛,雙眼有幾分迷離,寬大的袖子下的手略微顫抖了幾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這股濃烈而熟悉的氣息,讓她的心都在跟著顫抖。 整個人被抱了起來扔在床榻之上,昏暗中她半睜著眼睛,只看到他干脆利索的脫衣動作,束在身后的長發在空中懸浮了一秒,緊接著空氣灼燒起來。 她悶哼一聲了,不自覺的她問:“你屬狗的么?”居然咬她的鎖骨。 “啊,疼?!蔽R暂娣瓷湫缘挠昧ν扑靥?,眼尾都紅了。 陸沉在她耳旁詫異而曖昧的問:“你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危以萱覺得不太舒服,閉著眼睛抱住他的脖子:“你管我?!?/br> 第43章 陸沉虛虛睜開眼睛, 看到那個女人小心翼翼的坐起身來,抓起衣服試圖穿上, 他瞇起眼眸, 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收:“想去哪里?” 危以萱防不勝防, 他胸膛很硬,磕的她額頭生疼。估計又在腦補了吧這位, 危以萱這幅身子骨經不起折騰,昨晚便已經要散架, 今天可不能再胡鬧,而這位……萬年小處男開葷可不是開玩笑的,危以萱手撐在他腰旁,揉了揉自己額頭:“皇上, 您該上早朝了?!?/br> 男人似乎覺得掃興:“朕不去?!?/br> 他的手臂很有力氣,緊緊錮著她的腰, 危以萱動彈不得只能放棄, 安分的趴在他懷中。陸沉好像想到了一個感興趣的話題,“以后留在后宮,朕賜你椒房專寵,絕不比曲玄給你的差,如何?” 危以萱眼波流轉,眉眼生笑,“怎么, 皇上不是說, 妾留在宮中, 是為了侍候太后娘娘的么?” 陸沉一皺眉,臉色猛地一沉,攬著她腰的手臂收緊了幾分:“你還想回將軍府?”他冷哼一聲,眼睛睨著她:“皇帝享用過的女人,天下無一人能碰,他曲玄膽敢碰你,我就殺了他!” 什么叫‘享用過’? 危以萱氣笑,“陸沉,我看你是活膩了?!?/br> 嘿,活這么大,沒人敢這么對他說話,陸沉也怒,倆人前一秒還纏纏綿綿,下一秒互相冷眼。 半個時辰后,朝堂之上,百官不敢直視當朝皇帝,他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周身的黑氣仿佛要溢出來額,這時沒一個人敢招惹他,尤其是……左邊臉頰上的那個鮮明而小巧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