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自己年紀大了,又隨遇而安,但“解郁堂”要發展,要有新的生機,新的血液。 而醒來后的郁禾,也要有個施展拳腳的空間。 老爺子想通了,便不再猶豫。從立項到選址,各項籌備工作,便一直參與其中。 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會議、論證,再到各式手續的辦理。 今天,楚凌冬帶著郁千里去看了綜合醫院的地址。地址選在新區。 以楚凌冬的思路,不出十年,本市的經濟重心會向新城轉移,而政府又鼓勵在新區投資建廠,政策優惠。 同時,為了避免與現在的解郁堂地理太過重合,選址落在新區是最佳的選擇。 郁千里站在還是一片荒蕪的土地上,感慨頗多。 想到以后,這里會有一棟簇新的,設備齊全,人才匯聚的解郁堂拔天而起,心里居然一時豪氣萬千。 這個決定是對的。 只有發展,才會永遠常新。 但在郁千里考慮的范疇,解郁堂只會作為一個品牌參股到醫院的建設,沒想到楚凌冬卻以解郁堂的名義辦理了土地手續。 郁千里一直都在參與這個項目,期間大大小小的論證會,投標會,以及各式手續的辦理。 對項目的規劃,郁千里十分感興趣,而辦理手續,復雜冗長,他與郁禾一樣覺得頭痛而無趣,便全權委托了楚凌冬。 現在,楚凌冬這是把這塊地送給了解郁堂。 “凌冬,這是干什么?”郁千里說著,把土地證遞給郁禾。 在老爺子溫厚的心里,楚凌冬與郁禾一樣,都是最親的家人。 自己的一切就是他們的。他們的,卻還是他們的。 郁禾也萬分驚訝。在以前楚凌冬也向他提過此事,但他以為不過是楚凌冬一時心血來潮的臨時起意。畢竟,楚家一向以房地產為主業。 而醫療行業門檻高,業務復雜,不僅有專業門檻的限制,而且將面對不同于其他行業的政策監管與各層利益分配。不是單憑財力雄厚就能做的。 讓郁禾沒想到的是,楚凌冬并不只是說說,并已大刀闊斧地開始實施。 對于發展解郁堂,郁禾也早就有過構想。 只是他中途轉學西醫,且致力于自身技能提高,根本無暇分心到這邊。 現在,相當于楚凌冬推著解郁堂來革新、壯大。 郁禾并不是不歡迎。 只是這土地使用權的單位…… 郁禾也瞅向楚凌冬。 “這是聘禮的一部分?!背瓒f。 陳敏的筷子再次當地一聲落在桌子上。 而郁千里才是2秒后才反應過來。 “我已向禾禾求婚,他也答應了。我給您報備一聲,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背瓒f。 郁千里去看郁禾。 但他的孫子卻裝作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低頭看著土地證,一言不發。 事先,楚凌冬并沒有對他說起?,F在,他與郁千里一樣毫不知情。 郁千里發現楚凌冬用詞用得真是特別好:向您報備。 連征求意見都免了。 人家的意思是:您孫子已答應了,我就是給您說一聲。 郁千里呵呵地笑了起來,他是真的心里樂開了花。 “好好好?!庇羟Ю锟粗瓒?,又看看郁禾。忽然老眼又朦朧起來,忙扯著衣角擦了一把。 “我老頭子終于真正放心了?!庇羟Ю飶男母C子里掏出了這句話。 從他的兒子離異后遠走他鄉,郁禾就是養在他心窩中的一棵小芽苗。一有點兒事,就心里疼抽痛。 現在,這棵芽苗已不知不覺被移植到另外一個人的心窩子里,并會用一生的心血來滋養。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禾禾,一輩子陪在他身邊?!背瓒f。 郁千里點點頭,對郁禾說,“證你就先收起來吧。找個時間,酒席我給你們辦了?!?/br> “嗯?!庇艉坦怨缘攸c頭。 楚凌冬說辦酒席,他嫌麻煩,但郁千里開了口,郁禾只有聽話地答應了。 因為郁禾不耐久坐,楚凌冬把半摟著郁禾,先一步離開。 陳敏目送兩人身影消失,心里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他想迅速地離開,隨便在路上抓住一個人,問問他:這是不是個平行世界。 …… 一出門,楚凌冬便把郁禾抱了起來。因為每天都在抱,便感覺不出郁禾的體重。依然覺得太輕。但每天稱的體重,卻是在慢慢增加。 才吃完飯,楚凌冬便把郁禾放在沙發上,給他做了腿部按摩,同時說些閑話。 無非是你想在哪里辦婚禮,婚禮你是想穿禮服還是婚紗之類。 對此,郁禾只是閉著眼睛,享受著楚凌冬的服侍,卻一言不發。 楚凌冬又提了幾個建議,郁禾依然默不作聲。楚凌冬就奇了,“都不喜歡嗎?你倒是說個意見啊?!?/br> “你不是主意挺大的嘛,自己拿意見就行了,還問我干什么?!庇艉叹驼f。 楚凌冬啞然失笑。 “解郁堂的事事先征求過你的意見。后來你一直又不醒,我就想找個事做分分心,等你醒來后,就可以把解郁堂直接交到你手上?!?/br> 楚凌冬觀察郁禾的神色,又說,“突然向爺爺提親,是因為今天土地證才拿到手。本來想先告訴你一聲,但難得大家都在,氣氛又好,一時高興,就說了出來?!?/br> 然后,楚凌冬還說,“而且,你早已答應了我的求婚,又不會反悔是不是?!?/br> 說得這么有道理,郁禾竟無言以對。 楚凌冬瞅著郁禾,接上未完的話題:“現在,你可以告訴說你是想穿婚紗,還是禮服了?” 郁禾抬手靠枕向楚凌冬飛去,“你穿婚紗,我穿禮服?!?/br> 楚凌冬對此回答:也不是不行。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楚凌冬才伺候郁禾洗漱,又去放水洗澡。 因為楚凌冬說了在他暈迷的時候插尿袋倒尿袋也常有的,所以洗澡也就是順理成章的行為了。 水放得差不多后,拭了試手溫,楚凌冬放了些活血化瘀、有安神功效的藏紅花進去,才便把郁禾抱進了浴缸。 從郁禾醒來后,每晚十五分鐘的泡浴也是每天的課題。 一來解乏,有助于睡眠,二來加快新陳代謝,促進血液循環。 郁禾的身體抱著依然沒多大的感覺,目光所觸,也還是細瘦的樣子。 楚凌冬坐在缸沿上,看久了,就有些奇怪,郁禾那五斤rou到底長哪了。 想著,手就摸進了水里,握住了他的腳踝,微微地拉了起來。 改變得沒有多大明顯,但顯然與以前不同,有了些rou感,也有了光澤度。 手順著腳踝摸了上去,雖然楚凌冬還是嫌細,但是長直的,是滑潤流暢的感覺。 去看郁禾的臉頰,因為熱氣蒸騰,也是紅潤而富于光澤。 而低垂的睫毛,濕淋淋的,像是承受不了水汽的重壓,在輕輕地翕動。 楚凌冬用目光與手確認著這具身體。他的體溫、彈性、力量與觸感。 在郁禾醒來之后,他有過無數次的觸摸,但因為有所顧忌,只能點到為止。 在楚凌冬的心里,不論郁禾什么姿態,他面對的僅僅是郁禾本身,所以便沒有比較的念頭,更沒有任何聯想。 只是因為這個人是郁禾,他對他便有著無窮的興趣與探知的樂趣。 因為楚凌冬的活動范圍與力量越來越不可控,郁禾終于張開了眼睛,輕哼似的說,“你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 楚凌冬才回過神來。自己的探知太過投入與著迷。 但看著他的郁禾,眼睛是努力想要清醒,卻依然籠著一層水霧。語氣淡定自然,嘴唇卻紅得艷麗奪目。這讓郁禾的話與態度沒有半分的說服力。 因為郁禾說了不能這樣對他這個病人,楚凌冬便把他從水里抱了起來,拿毛巾一包,把他抱坐到了床上。 但毛巾一到床上,便又四下散開,郁禾整個人便坦露在他的眼底。 “干嘛呢?”郁禾說。 他當然知道這種氣氛下,楚凌冬想做什么。楚凌冬的眼底燃燒的火焰,也同時撩動著他自己。 但他好歹與楚凌冬滾過那么多次床單,知道現在兩人都沒有準備好。沒有任何措施,自己現在這具身體太弱不說,而且真的會很痛。 因為郁禾一瞬間想得多,臉就紅得厲害。 “你臉紅什么?”楚凌冬輕輕地說。 郁禾咬了唇不吱聲。 明知道自己的擔心與難為情,楚凌冬還是這么故意逗弄他。 楚凌冬放柔了聲音,哄誘他般地說:“別擔心,我先下個聘禮?!?/br> 等楚凌冬的身體伏了上來,郁禾明白了這個聘禮的意味。 楚凌冬這個聘禮下了很長時間,因為溫和克制,便有些綿綿不盡的感覺。 而郁禾也已被楚凌冬訓練得口嫌身直。心里再不樂意與擔心,但楚凌冬的吻一落了下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并且因為過于焦灼與饑渴,主動扭動著身體去迎合他。 楚凌冬只是沿著郁禾身體的小痣,一路親吻下去,討郁禾的歡心。 在這個聘禮中,楚凌冬嘗遍了郁禾的味道。身體外的,身體內的。這都是屬于他的。 這么長的時間,無數次碰觸與撫摸,他們在各自的身體里都埋了無數個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