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而那個時候,郁禾無論如何也要趕到郁千里身邊。 失敗只有一種狀態,而如果萬一真的成功了…….那將是個什么樣的狀態? 熱水已放了出來,不停地沖擊在地上,屋里充滿著淡白的水汽。 郁禾想出了神,只是站著瞅著鏡子里的自己。 現在,他對著鏡子,也已漸漸地想不起許安的存在。 這具違反常理的身體,因為楚凌冬的愛與撫摸,他竟也以習以為常,沒有了絲毫的違和感。 而最開始,他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這種習慣于與適應,郁禾不知道是歡迎,還是拒絕。 門一響,楚凌冬已從外面進來。 只是穿了件浴袍,露出他結實的胸膛與小腿。 “在等我?”楚凌冬輕聲問郁禾。 郁禾進來這么長時間,熱水的蒸汽已四下彌漫,而他卻一動不動,只是對著鏡子發呆。 郁禾愣了愣。 雖然他自已并沒覺察,但其實他是一直在等楚凌冬的。 因為他知道,縱然拒絕了楚凌冬,他也一定會跟著自己進來。 郁禾看著楚凌冬,“嗯?!?/br> 楚凌冬愣了愣,便默默地走了過去。 楚凌冬拿下了花灑。給郁禾洗澡,楚凌冬已十分熟悉。 但這次,楚凌冬并沒有給他洗多長時間。 他的手剛落到郁禾身上,便改成了擁抱的動作。 郁禾的手臂也攀上了他的脖子。 水汽蒸騰的浴室中,兩人便都有些氣喘吁吁的。 親了一會兒,楚凌冬干脆把郁禾擦干凈,抱了出來,放在床上,繼續吻他。 但當郁禾的身體主動靠近他時,楚凌冬卻推開了他。 郁禾現在楚凌冬眼里就像個瓷器,并不敢過多過深地碰觸。 楚凌冬也自認為沒多強的定力,也不敢過長地與郁禾糾纏。 在醫院里的幾天,他最多也只敢去親吻他的嘴唇。 第六十八章 對于自己的失控, 楚凌冬心里頗為自責。 但在浴室里, 看到郁禾那一瞬間,莫名地觸動了他的情緒。 覺得現在不把郁禾緊擁在懷里, 這個人像是隨時就會消失一樣。 這個人,他一直以為自已能牢牢地把他抓在手里。 楚凌冬坐了起來,把袍子攏了攏, 掩飾了一下處于勃發狀的身體。 而被他推開的郁禾,微微地蜷曲起一條腿。 對于自已被楚凌冬推開,似乎讓他意外而難以接受。 他低垂著眼睫,有些不敢看楚凌冬, 神情是迷惑而有些惱怒的樣子。 楚凌冬嘆口氣,“怨我。你這樣子, 還管不住自己?!?/br> 但他的抱歉,也不過是給郁禾一個臺階下。 浴室的時候,倆人都有些干柴烈火。而片刻前, 郁禾更是有些奮不顧身的積極。 郁禾舔了舔嘴唇, 細細的聲音說, “可以從后面?!?/br> 楚凌冬怔了怔, 難以置信地看著郁禾。 郁禾的喉嚨動了動,雖然沒有去看楚凌冬,但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忍耐著楚凌冬的目光。 楚凌冬看了郁禾一會兒, 拎起毯子,蓋在他身上,“起來, 洗澡去?!?/br> 郁禾的狀態是不正常的。 楚凌冬冷靜了下來?!笆悄阕约浩饋?,還是我抱你起來?!?/br> 郁禾整個人縮在毯子里,負隅頑抗,“你不想要?” 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楚凌冬會拒接他這個事實。 確實,這么長時間,沒有抱他,楚凌冬是有些心神搖移,但他并不愿意去刺激郁禾。 雖然不知道從后面有沒有影響,但這分娩才幾天,他相信郁禾的身體根本不適應。 楚凌冬苦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郁禾咬了咬唇,沒吱聲。 其實楚凌冬的行為模式很簡單,也容易理解。 喜歡一個人可能會肆意縱情,而愛一個人,卻會為了他而克制。 楚凌冬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把郁禾放置一邊,自己先去了浴室。 這個澡洗得很快。 洗完后,他再次出來,郁禾已擁著毯子子,坐了起來。 楚凌冬再次把郁禾給弄到了浴室時,郁禾已恢復了常態。 兩人換洗完畢,下樓吃了午餐。因為還不滿一周,郁禾的飲食菜單依然十分精淡。主要是粥類為主,配一些軟和的小菜。一切油膩之物,現在都不在郁禾的菜單里。 而李媽為楚凌冬單獨炒了菜,燉了湯。但楚凌冬覺得郁禾的小米粥十分可口,便陪著他吃了一碗。 吃完了飯,楚凌冬對李媽交待一些注意事項,又再三囑咐了郁禾,去了公司。 他這四天,幾乎天天呆在醫院,每天全靠吳軟軟的請示匯報,傳文件,送夾子。但一些事項還是堆積著,等著他去解決。 但到公司第一件事,他還是叫來了余勝。發生了這起綁架案,楚凌冬已不放心再讓郁禾單獨出門,他交代余勝從他帶的安保隊伍中,找一個可靠的人,進行調.教后,跟著郁禾,確保他的出行安全。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步入了正規。楚凌冬恢復了早出晚歸的通勤日常。 但每天還是去一趟醫院,看看保溫箱里的晨晨,再拍幾張照片給郁禾發過去。 晨晨這兩天,醒的時間長起來,楚凌冬去的時候,都睜著眼睛。 只是寶寶太小,還不會笑,讓楚凌冬有些遺憾。 這兩天,郁禾心不在焉的樣子,并沒瞞過楚凌冬的眼睛,他希望小家伙的憨態能讓那個人的情緒有所改善。 而郁禾過得相對平靜。出不了門,卻又不能在床上呆著,便把以前郁千里教他的體cao,每天早中晚地做上兩遍。 一來盡快排出未盡的污血,二來讓這具身體盡快恢復體型。 而收到楚凌冬發來的照片,是郁禾一個人無聊的時光里,最開心的一件事。 據楚凌冬的匯報,晨晨再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郁禾又期待,又有些焦慮。 但在郁禾表面的平靜里,依然涌動著秘而不發的緊張與等待。 郁千里口里所說的“這幾天”,并沒個準信。不知道那邊在做什么準備,準備好了什么,或者其實已聯系好了醫院,就等著入駐。 有好幾次,郁禾甚至想主動給郁千里打電話,問問那邊的進度。 但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電話,卻無法撥出去。 第三天下午,保姆方怡又過來一趟。 她與晨晨同睡一間屋,又是長住,換洗的衣服、化妝品之類便拎了不少。 郁禾免不了與她搭幾句話。 方怡看起來好脾氣而耐心。在這個年紀倒是難得。聽她自己說,她今年二十八歲,大學本科播音主持專業。 這在保姆隊伍中算是高學歷人才。 郁禾果然發現方怡吐詞清楚,字正腔圓。只是聲音有些暗啞。 郁禾就有些好奇大學畢業怎么不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卻偏偏考了嬰兒護理,做家政這一行。 方怡就笑著解釋:現在工作哪有這么好找。她又沒什么背景后臺,就業困難不說,也沒什么前途。 而現在家政行業正處在一個轉型期,向精準、高端發展,加上她又喜歡小孩兒,便入了這行。 方怡接著加了一句,現在家政每月的工資,要比她以前所在的公司多了幾倍 。 的確,在這里楚凌冬給她開出的工資為每月兩萬。 而她呆過一段時間的傳播公司,因為只是實習期,每個月才三千不到。 正說著,陳敏卻登門上訪。 他來之前也沒有給郁禾打電話,郁禾是有些驚喜的。 有客來訪,方怡便告辭了。 既然陳敏還有空過來,意味著郁千里那邊還沒有什么動作。郁禾幾天來繃緊的神經便松了松。 而且,見到陳敏還是很高興的。 陳敏算是第二次上門,并且郁禾對他算是交了底的人,便沒了第一次的拘束與不自然,恢復了他大大咧咧的本性。 “寶寶呢?”陳敏一坐下就問。 “還在醫院呢?!庇艉陶f。 陳敏點了點頭,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