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桃姐又驚又喜,忙雙手接了過來?!巴F的吧?!?/br> “還行吧?!弊鳛槠桨卜?,確實挺貴的。 陳敏看著郁禾,“沒我的份嗎?” 其實還真有。但郁禾并沒打算給陳敏也發一個。 這東西一多,不就顯得不珍貴了么。 抱歉,師兄。郁禾只有呵呵一笑。 因為人到得十分齊,郁千里便又要拿出珍藏多年,入了幾十味中藥的藥酒。 陳敏就不樂意了,“郁老師,今年過節,您老就不能換點別的嗎?” 這時楚凌冬就說,“要不就喝我帶的吧。只是不知道您的口味,不知道合不合口?!?/br> 郁千里便把酒拿了出來,牌子他是看不懂的。只知道是洋酒。但陳敏已大叫了一聲,“老師,今天就喝這了。您可千萬別換。謝謝楚總。長這么大都沒喝過這么貴的酒。大概以后也喝不起了?!?/br> 屋里的人都笑了出來。 一頓飯吃得還算熱鬧與盡興。 而楚凌冬,只要想曲意討人歡心時,就像變了一個人,能說會道,而且還嘴甜。 郁老爺子被他哄得一直合不攏嘴。眼睛一直笑瞇瞇地圍著楚凌冬轉。 楚凌冬也喝了酒,回去的時候,便由郁禾駕車。 郁禾把車開得小心翼翼,堪稱楷模。 他本來期待從楚凌冬嘴里聽到只言片語的評價,但楚凌冬只是一言不發。 郁禾略一側眼,發覺楚凌冬整個人懶懶地靠坐在車座上,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郁禾彎了彎嘴角,任由著楚凌冬的注視。 他也有過這種時刻,看人總像是看不夠似的。 除夕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無聲無息地注視著入睡的楚凌冬,總一有種時間太少,太短的錯覺,讓他無法入睡。 初二一過,楚凌冬基本上就不怎么見著人影了。有時晚上也不回來。不回來,楚凌冬也必須會電話向他請假。 說是約了一些客戶,包了房間在酒店陪打牌。同時日常還有些接待。 幾天長假,其實并沒有多長,像是一晃而過。而春節氣氛也在一點一點地褪去。 長假一結束,楚凌冬便陪郁禾又做了一次產檢。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半月,郁禾的肚子明顯又大了一圈,本來纖細的他,現在彎腰也已開始吃力。同時,時不時地有呼吸困難的想象,胃部也不舒服。 這讓楚凌冬更加心疼。 孕檢時,特意咨詢了余醫生。 檢查結果也依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只是以后,每兩周就要過來一次。 最后,余紅英又很貼心地交待,臨產進入倒計時了,兩個人為了孩子要多加忍耐。 忍耐什么,她相信,不用說,兩個人也都明白。 楚凌冬看著郁禾就有些可惜與后悔。 如果再給他幾天時間,郁禾的后面大約就會像前面一樣,與他無比契合了。 才一,兩次…… 才嘗到點甜味…… 而郁禾莫名的覺得楚凌冬的眼神,邪惡而流氓。 產檢第二天,楚凌冬打來電話,因為小姑楚芊子回國,約了他一起與楚金水吃飯,所以晚上不回來了。 郁禾順口應了。 從解郁堂回來,便沒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常去的育嬰房。 雖然楚凌冬不讓郁禾管這些,只要他好好休息,養好身體。但郁禾認為一些大的采購,復雜事項自己不行,但一些衣服,奶瓶之類的小物件,自己還是可以看看的。 郁禾對這些也是門外漢,但在網上查了查,又聽了李媽一些建議,選購合適的嬰兒用品,覺得也并不是多難的事。 但真的去育嬰房去一趟,發現還真不是一件簡單事。 就是一個奶瓶,奶嘴,都有各種講究。 郁禾覺得自己的功課還是沒做足,也不敢冒然就買。 但既然來了,總要買些東西回去??磥砜慈?,也只有衣服了。 郁禾便買了一套嬰兒衣服。衣服小巧可愛。 售貨小妹一直說好萌好萌。 郁禾get不到小妹的萌點,只是拿著衣服有些復雜的感慨。 縱然潛意識一直不愿接受自已要生孩子這個事實,但他頂著個大肚子已過了近四個月。 而預產期也只剩下一個半月。 衣服是男寶寶的樣式。 雖然中醫號脈,以“左疾為男,右疾為女”判斷男女,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但他在五月之初,直到現在八個月,脈相越來越清明,十有八九是錯不了了。 不知道楚凌冬看到這套男孩子的衣服,會怎么想。 大約是高興的吧。 不是因為性別,而是終于可以確定這個生命的狀態。 郁禾拿了衣服,駕車就直接回于藍園。 現在,他對自已的車技已很有自信。 他相信縱然楚凌冬坐在一旁,大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這樣一想,他又想到初二那天,半醉的楚凌冬,目不轉睛注視著他的眼睛。 郁禾駛進了通往與藍園的道路。 這條路平整而寬闊。平時車流量也不怎么多。 現在還不到正月十五,還留著年味的尾巴,路上更是車少人稀。 就在離門口不足幾百米的一個轉角處,一輛車忽然毫無征兆地竄了出來,追尾撞了上來。 郁禾身體一震。 兩輛車都急剎,停了下來。 雖然是對方全責,但郁禾人沒什么事,而且他著急回去,便不想過多追究。 郁禾松開安全帶,還沒下車,門已被人拉開。 同時一雙手伸了進來,一下子捂住郁禾的嘴。 郁禾暈了過去。 第六十一章 郁禾醒過來的時候, 全身凍得瑟瑟發抖。身上似乎蓋著什么東西, 但身底下一片冰冷,像是睡在冷而粗糙的什么地方。 他想起自己暈倒前的最后一刻, 口鼻被捂住,一股熗人的味道,竄入了鼻腔, 然后便沒了知覺。 聯想到那輛突如其來竄出來的車,郁禾斷定,自己大概是被劫持了。 郁禾睜開了眼睛。 屋里沒有燈,只有一些自然光從一個窗口的位置落了進來。 光線還很弱, 似乎是黃昏,又似乎是凌晨。 他沉睡得十分徹底, 對時間有些喪失了概念。 郁禾打量四周。像是處一在個才建好的樓盤中,房屋還只是毛坯狀態,墻壁與地面都只是粗糲的水泥。身體下面的陰寒, 就是來自于水泥的地面。 屋里沒作任何裝修, 門與窗的部位, 還都是一個個裸.露的洞口。不斷地有風從外面毫無阻礙地涌了起來。 房子的格局, 看起來像是三室兩廳,自己處在其中的一間臥室里。 不知道劫匪在不在。這里除了大門,屋里沒有任何一扇門來阻隔, 如果在的話,自己現在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監視之下的。 郁禾打了個寒戰,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鎖著。身體一動, 身上的棉被東西滑了下來。手上銬著手銬。 不知道自己在這里躺了多長時間,楚凌冬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狀況。 他摸了摸身上。不出意外,手機已被拿走了。 這時,有些細碎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并一點一點地靠近,郁禾的心一下子巨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從口腔里跳了出來。 一個人出現在洞口,并向郁禾起了過來。 郁禾愣了愣,這張臉像是在哪里看過。 “醒了?”那人說,“還挺快?!?/br> 這句讓讓郁禾猜想,現在其實不過是黃昏。自己昏睡的時間不過是兩個小時。 而現在,早已過了立春,太陽落得越來越晚,窗口的自然光顯示,應該是六點多,不到七點的樣子。 這個時間,楚凌冬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被劫持這個事。 而同時,郁禾想起了這人是誰。這人他在三個月前見過。 三個月前,他從楚凌冬那里離家出走,卷入了丁小錢與楊紅的糾爭,被楊紅的干爹羅兵綁在椅子上,讓他簽一份高息借款條約。 當時羅兵帶著兩個嘍啰,一個是陪他與楊紅打牌的黑夾克。 一個是看著丁小錢,卻一只埋著頭玩手游的迷彩服。 那個叫阿峰的。 現在,他上身穿了件黑色鴨絨襖,下身依然是件迷彩服,腳上蹬著雙軍用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