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這不就是腦子一抽,跟著他回來的后果么。 丁小錢是不停地制造麻煩,而楚凌冬本身就是個麻煩。 郁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是個正常男性,你這樣我肯定會受到刺激。所以,你能不能把手拿開?!?/br> 楚凌冬無聲地笑了起來。忽然呼吸到了郁禾的耳朵邊:“這是有感覺了?” 因為靠得近,又有些呼吸帶來的溫度,楚凌冬的聲音有了挑逗的意味。 但這并沒有結束,他的手也跟著摸了下去。但只一下子,在郁禾抓狂前,已收了回來,又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這是什么cao作? “比上前檢查的時候,又大了點?,F在腰圍是多少?”楚凌冬問。 “不記得?!庇艉滩]細心到這個份。 “這個尺量,應該可以拍孕照了。找個時間,我給你拍了?!?/br> 楚凌冬通常語氣淡然的時候,就說明他是認真地說這件事,并不是存心戲弄郁禾。郁禾沉默了會兒,“你自己拍嗎?” “嗯?!背瓒D了頓,“上大學的時候,玩過一段時間?!?/br> 楚凌冬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他的作品屢屢登過國外的攝影刊物。 那時他在大學,因為性子冷,并不太熱衷于社團活動。只有攝影是他的心頭所愛。 他曾經為了拍一組雨后山野的照片,提前一周確定天氣,在下雨的前一晚,在山里蹲了一夜,只是為了拍攝雨后出土的山菇。 后來,那組照片給他帶不了不小的榮譽。 學校的攝影組找了他,想吸收他為骨干,但被楚凌冬拒絕了。他是愛這個,但并沒有時間參加社團活動。 他那時已開始跟著楚金水學習管理公司。大學期間,他手上已經營著一些產業。 只是那時他還有些少年心性,對些前沿時尚的產業感興趣,對這些傳統行業,有些提不來勁。 但他也只是放在心里,并不表現出來。 隨著時間流逝,真正的潛下心后,才覺出了這些行業的趣味與門道,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 郁禾想到了旁邊書房里,頗多攝影相關雜志??磥?,楚凌冬確實在這方面可能有點好愛。 “明天,我讓小吳給你買點衣服回來?!背瓒幌氲?,就立馬行動。 “不用。衣服還多?!痹捯怀隹?,郁禾就后悔,這不是就默認了同意楚凌冬的拍照。 “嗯?!背瓒脖硎举澩?,“確實不需要。我忘了拍孕照,根本不需要穿衣服?!?/br>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 郁禾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見郁禾不再說話,楚凌冬問:“”困了?“ 困倒是不困,但累倒是真的。與楚凌冬這種非正常交流,常常消耗郁禾巨大的能量。 郁禾側過了身體。這次楚凌冬也不再勉強他。只是從背后把他攬在懷里,又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讓郁禾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胸口上。 第二次,郁禾被楚凌冬這樣擁著入睡。 上一次是兩天前的病房。 只是那次兩人都穿著厚厚的毛衫,隔著衣服,縱然心里有著萬般無以明辨的情緒,但因為是特殊時期,特殊場合,便自欺欺人的沒有深究。 而這次,沒有了所有借口。只剩下單純的肌膚相親。 上一次那種不能說,不可說的感覺,再度涌了上來。 雖然楚凌冬穿著睡衣,他也穿著睡衣,但薄薄的一層,只是個幌子般的存在。 楚凌冬的胸膛yingying的,很結實。環著他腰肢的手臂也很沉。才洗完澡,身上還有一股沐浴露的草木清新氣息。 “冷嗎?”楚凌冬忽然問。 “冷什么?”郁禾問。屋里開著暖氣,被子也蓬松柔軟。 “我的體溫?!背瓒f。 “不冷?!庇艉陶f。 雖然不是多么的高熱,但楚凌冬的身體已在他可以接受的溫度。 “晚點再給我號號脈?!?/br> “嗯?!庇艉陶f。 楚凌冬的聲音放得很低,有一搭沒有一搭地問著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終于,緊張感慢慢地消失,郁禾睡了過去。 第三十三章 一周時間終于結束, 楚凌冬一早地給郁禾打了電話, 下午帶他去復診。 期間,陳敏又上門了一次, 給郁禾帶了煎制好的成藥。對于丁小錢事件的后續處理, 郁禾已從楚凌冬那里聽到結果。 楊紅的干爹羅兵與黑夾克也是個掛了號的人,因為聚眾賭博屢有前科, 再加上這次的非法拘禁與勒索,已被移交。估計沒個幾年是出不來了。 那個叫阿峰的迷彩服,身世倒是干凈, 說是只是誤打誤撞地跟羅兵混在了一起,可能也就關幾個月。 而楊紅則積極與丁小錢進行協調,予以民事賠償, 大概會免予起訴。 丁小錢這個時候,大約和楊紅對簿公堂。 丁小錢不是個省油的燈, 估計楊紅得有一筆不小的開支。 下午,楚凌冬如約而至。讓郁禾有些奇怪的是, 這次司機兼保鏢的余勝并沒有隨行。而是楚凌冬親自駕車。 上車的時候,楚凌冬把副駕門給他拉開, 等郁禾上去之后, 又為他扣好安全帶。 很少兩個人出門,郁禾心里有些怪異的感覺。 但并不排斥。 到了醫院, 因為早已沒有出血癥狀, 這個復診也只是履行公事。 郁禾又喝著郁千里開的中藥,自覺精神長了很多。也沒了一開始的乏力與昏昏欲睡。 做了b超顯示, 已無出血癥狀。余紅英又給開了些藥,量了血壓,稱了體重。檢查結果余紅英十分滿意,只是說:“怎么這又過了半個多月,還不見長點rou呢?!?/br> 其實上次檢查后,楚凌冬已把醫院搭配好的營養膳食送到了李媽手里,讓李媽一日三餐把握。 郁禾的每頓飯,rou蛋禽,水果,疏菜也都十分均衡,每天還有一頓燕窩、烏雞各種湯藥輪換著喝。 沒長胖的原因,只能是楚凌冬每天對他的精神折磨。 想到這兒,郁禾不禁瞄了一眼。 楚凌冬卻在想,沒長胖的原因,大約是自己把他放出去的那段時間受了苦,心里便暗暗地發誓,再也不讓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于是立場不同的人,得出了南轅北轍的兩個結論。 從醫院出來,楚凌冬駕著車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拐入了別的方向。 “這是要到哪兒?”郁禾問。 “今天天氣不錯,帶你出去轉轉?!背瓒f。 郁禾終于明白為什么是由楚凌冬來駕車。 天氣是挺不錯。雖然氣溫還是很低,但難得的是陽光晴好。頭上的天空也干凈得沒有一點雜質。 路過廣場時,還看到天上飄著五顏六色的風箏。 但郁禾并不想與楚凌冬出去轉轉。 “其實我挺困。別看我現在沒事,但畢竟出了血,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的?!庇艉淌中臋C地說。 他不僅在對出去轉轉表達不滿,還在為以后打伏筆。 雖然醫生檢查是沒事了,但他現在身體弱,不能碰,還需要靜養。 楚凌冬又好氣又好笑。斜睨著他,“你在屋里呆了這些天,不怕悶出???” 知道辯駁沒用,郁禾只能瞅他一眼。 那雙帶點憂郁的眼神便分外地動人。 楚凌冬便抬起大手,安撫似地摸了摸郁禾的頭。 有點摸寵物的感覺。 郁禾嘆了口氣,認命地閉上眼睛,只有靠在車門上裝睡。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子里停了下來。巷子安靜,整潔。種著高大的梧桐樹。 現在葉子落了大半,陽光被樹枝篩了下來,布了一地的陰影。 楚凌冬攬著郁禾向一家掛著寵物診所與寵物救助站牌子的店面走去。 郁禾不由有些驚奇。 方海潮坐在診所里,他正在給一對年輕人辦理流浪狗領養手續。 年輕男女舉止親密,看來是一對情侶。 男的在填寫領養表格,女的一直在逗弄放在寵物籠子里的一只蝴蝶犬。 小狗一雙眼睛,可憐可愛,女的一直“小可憐,小可憐”地叫著。 兩人辦好手續,便興高采烈地走了。 對于楚凌冬突然來訪,方海潮一點也不驚訝。 楚凌冬對自己送來的流浪貓狗,總是十分留意他們的去向。 方海潮驚訝的是楚凌冬的同行人。 在剛才辦理手續的時候,方海潮就在不停地瞄楚凌冬身邊的郁禾。 以他開診所近十年的閱歷,兩個大男人一起出行,吃個飯,爬個山并不稀奇,但一起到寵物店卻是少之又少。 這人即不像楚凌冬的部下,更不像親戚,而且兩人行動舉止之間,說不出的粘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