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傅春江真的是被馬如龍看的不好意思了,想著大家都有,就他沒有,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只是他的心在滴血啊,明明自個兒可以吃兩塊香腸,都怪丁全英這人不夠意思。 “謝謝你仲安?!?/br> 得了香腸的馬如孔自然是感謝傅春江一下:“味道確實是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仲安,月牙是你媳婦還是你妹子,對你真好。你太幸福了,以后我能不能和你搭個伙,我看你每次都吃小灶,不像我們?!?/br> 傅春江一聽愣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在很多同窗的眼里,他都是吃小灶啊,和他們不一樣,還比他們好了都,他是吃不起國子監的飯菜,才帶飯的。 “這個怕是……” “仲安,俺家雖然也很窮,可是阿爹給了俺足夠的錢,反正在國子監吃飯也用錢,你家月牙做你一個飯菜也是做,做我們也是做,你說對吧。我給你錢,可以比國子監的高一點。你瞧怎么樣?”馬如孔這個人還挺實在的,說給錢就給錢,直接拿出一錠銀子來。 傅春江不想月牙太累了,若是讓人搭伙的話,勢必準備的飯菜就要多了,而且傅春江有死心,月牙只能給他做飯的,他才不想月牙給其他人做飯呢。 “這個……” 傅春江為難道,就給丁全英使了眼色。 “月牙一個閨閣小姐,又不是做飯婆子,我說大勇啊,你就不要太過分了?!贝笥率邱R如孔的小名,大家都這么喊他。 “說的也是,都是我考慮不周,月牙原是閨閣小姐,你瞧瞧我。仲安你切莫多想啊,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的,就是腦子不會轉彎?!瘪R如孔憨憨的笑了笑。 “傅春江在嗎?” 剛剛用完飯,傅春江收拾好了,正準備會課堂午休一下,就聽到有人再喊他的名字,瞧著那人的打扮,是來自宮里的,一聽他的聲音,就知曉他是個太監,非常明顯的公鴨嗓子,難聽的緊。 傅春江此人對宦官沒甚好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厭惡。 “在!” 傅春江答了一下。 “傅相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安公公弓著身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來,傅春江倒是也不拿喬,對待這種閹人啊,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了,不然他們很是記仇,幾十年不變的那種。尤其是如今傅春江還一無所有的時候,那更是要對他禮遇有加。 “自然可以?!?/br> 安公公就領著傅春江去了一個僻靜處。 “傅相公,太子爺命雜家給你帶話,你已經入選大夏蹴鞠隊,還要多加練習才行,不能總是缺席訓練。馬上就要比賽了……”原來傅春江雖然是報名參加了蹴鞠隊,也被選中了。主要除了他沒人報名門將,他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選上了,這選上的人自然是要訓練??筛荡航腿チ艘淮?,后來就再也沒去。 這不都引起了太子爺的重視了,傅春江在心底里搖搖頭,廢太子果然是面面俱到,怪不得他會被廢啊。 “多謝安公公提點,小生自是會去,三日后就是蹴鞠賽了,我自會全力以赴?!?/br> 第31章 大神寫手 “那就好, 傅相公果然是個聰明人,雜家聽聞傅相公還是徽州府的解元, 那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太子殿下對傅相公也很是欣賞,若是傅相公在此次蹴鞠賽中有所斬獲的話,太子殿下必將欣慰……” 安公公微瞇著眼睛,用他那頗有特色的公鴨嗓子的聲音對著傅春江說話,傅春江一抬頭就看到了他那一派紅艷艷的牙齦rou,想著他的特殊癖好,打心底里面厭惡此人。 “多謝安公公帶話,這個是給你的?!?/br> 豈能讓安公公白跑一趟呢,此人可是太子爺跟前的大紅人, 鼎鼎大名的大太監安喜, 今日傅春江總算是見到他真人, 自覺地他真人更加的可惡。 “那就多謝傅相公了?!?/br> 說著安公公就領著眾人離開了, 而傅春江則是站在原處。 “師父,才五十文錢啊,這傅相公也太小氣了吧,打發叫花子啊?!?/br> 小太監劉海很是不開心,畢竟他師父安公公那可是太子爺跟前的大紅人,若是太子爺登基為皇, 那可就是萬歲爺跟前的大紅人, 很多人巴結都巴結不上呢。 以前劉海也陪著安公公去傳過旨, 那些人無不出手打扮, 從未有人用五十文來打發安公公的。 “小海子啊,你還太年輕,這打賞什么的,那都是身外之物,關鍵還是要看人。比如今日這傅春江吧,你覺得他給了我五十文少了嗎?”安公公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他最近正準備培養幾個舉子,扶持一下,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他早就相中了傅春江。 安公公早就打聽過了,傅春江家貧無靠山,又是徽州府的解元,確實有真才實學,乃是上上人選。這種人最是好拿捏,只是安公公害怕呢,這種人清貴,不通人情世故,不買他的賬,到時候熱臉貼了冷屁股,那就不好。 “對啊,師父難道不少嗎?才五十文,這般的少,打發叫花子都不夠?!?/br> “哈哈,小海子話不能這般,傅春江家貧,他能拿出這么多錢打賞雜家,已經是給了雜家十足的面子。這人啊,主要是看誠意,傅春江這人還是孺子可教也?!?/br> 劉海抓了抓腦袋,還是不太懂安公公的話。 “師父我還是不太懂?!?/br> 安公公擺了擺手,“小海子,你不必懂了,這種事情你懂與不懂都沒關系。太子爺的藥最近可在吃?” “再吃,師父按照您的吩咐每日都在飯食中加了?!?/br> 安公公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小海子你只要每日做好此事就好了,其他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我們做奴才的,最主要就是要伺候好主子。主子好了,我們做奴才的才能夠好?!?/br> “是?!?/br> 劉海點了點頭。 “對了,上次雜家讓你幫著尋的那家姑娘是誰?你可瞧見她了?” “那是寶芳齋的繡娘,聽人說名字叫月牙,不是上京人士,據說是陪著夫君進京趕考的。我估摸著怕是家貧,無以為濟,就出來接接繡活貼補家用?!?/br> “可打聽到她住在何處?” 安公公說著就舔了一下嘴唇,微瞇著眼睛。 “還在打聽中,師父這個你不用著急,只要她在上京,我早晚都會給你尋見她?!?/br> 安公公點了點頭:“那這是就交給你了,雜家越要換一個新人了,以前那個不行了?!?/br> “好叻,師父你放心就好了,小的我一定給你送來了。不說她相公只是一個舉子了,就是她是狀元,我也給你弄來?!?/br> 劉海諂媚的朝著安公公一笑。安公公看著他的樣子,也是得意的一笑。 “你這小子啊……” 今日安喜并沒有立即回宮,他在宮外有宅子,他回到宅子里面,就換下了衣物,就去尋開心去了。不要瞧安喜是個太監,可是他也有娶妻了,而且不止一個。 只是這太監那物沒有了,較之尋常男人那就更加的變態,比如安公公此人最喜讓女子脫光,拉著鞭子抽打她們,聽著她們的叫聲求饒聲,她們叫的越兇他就越興奮。 這讓他有一種滿足感,他還喜歡騎在女子的身上,拿蠟燭油去滴她們,那種感覺簡直就是曼妙的很。 這可以讓他在宮里做奴才的所有怨氣所有不滿全部都發泄出來。在宮里他不管面對怎樣的責難,永遠都是低眉順眼,可是回到這宅子,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了,他想怎么樣那就怎么樣,可以為所欲為了。 那日他在街頭無意之中瞧見月牙,就特別喜歡她,覺得那女子賢良淑德,一看就是良家女子,他最喜就是這種良家女子,想當初他還沒有入宮的時候,也瞧上了一個良家女子。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吧,都約定終身了,可沒想到的是,那女子竟然背棄了他,另嫁了他人。 “安喜哥,我也是無法,我家里還有哥哥弟弟,我也不想過苦日子,我過苦日子過怕了。我只想吃口飽飯?!碑敃r那女子就這般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然后就轉身而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后來安喜覺得這人沒錢確實不行,而待在承德那個地方,一輩子都發不了財,他就果斷的來到上京,指望著可以發財,結果被人騙到了賭場,剛開始他贏了不少錢,最后賭的褲子都沒了,那些人只好將他賣了,賣到宮里當太監了,丟了那玩意之后,他知道這對于他意味著什么,子孫根都沒有了,那他還在乎什么。 可是當他瞧見月牙的第一眼,就覺得特別的親切,他如今有錢了,就好這么一口,想要將她弄到手里,好生折磨折磨,想要讓那些女子知道,當初拋棄他是多么愚蠢的行為。 當然這一切月牙都是不知道的,月牙明日的生活都很單調,馬上就要除夕了,近日來傅春江也停課,也不需要去上課,原定的蹴鞠賽也因上京大雪推遲到明年三月份。 傅春江一聽說比賽推遲,就知道這肯定是元德帝的手筆,元德帝想著讓大夏蹴鞠隊好生準備一下,輸的不至于太慘,不然在家門口輸的太難看,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當然這丟人丟的可不僅僅是蹴鞠隊隊員的臉,還有他的老臉,當然也不僅僅是他的老臉,還有整個大夏的臉,一想起上次被大秦帝君羞辱的樣子,那真的是沒臉見人。 于是這一次元德帝一看上京大雪,果斷的提出推遲,其他三國也無意見,這樣的大雪蹴鞠確然是不行,就給了元德帝面子,想著大夏蹴鞠隊的水平都爛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會因這一兩個就一飛沖天。 “仲安,你每日都在家中寫什么,最近學業繁重嗎?你也要好生歇息一下,明天就過年了?!?/br> 月牙瞧著傅春江近日來每天那都是從早寫到晚,而且每次奮筆疾書的時候,那都是臉通紅通紅的,額頭上都有汗??墒侨缃衩髅鬟@么大的冷天,傅春江和月牙的房里都沒有炕,可想而知有多冷。 平日里月牙和傅春江也就弄個手捂子而已,不過那也是極冷了,所以啊,月牙總是想不通,傅春江怎么就會流汗呢。 “啊,月牙我在寫東西,近日來學業確實有些著急,等著過完年就要考試了,你也知曉我,早些天都沒有用功讀書,如今大夏國子監高手如云,我自是好好生努力追趕才是?!?/br> 月牙聽著傅春江這么一說,覺得也是。果然是去了國子監,看到差距,如今用功,那倒是也不晚。 月牙也就不打擾傅春江寫東西了,其實啊,傅春江根本就不在用功讀書,他今日要交出風流俏尼姑的全集來,上次給了丁全英上冊,沒想到那小子那般的如饑似渴,那么快就看完了,就找他要下冊。 傅春江哪里有下冊,上冊是他無聊之中找不到有趣的這種書,就自個兒信筆涂鴉寫了一些,沒想到丁全英那般喜歡,一直催著他要,他也無法只得續完了。 寫這種東西,雖說不難了,可是對于一個正常的男子,難免浮想聯翩了。寫的時候,難免口干舌燥,面紅耳赤的,全身都發熱,這也是難免的。 當然這種事情可不能讓月牙知道了,他要在月牙面前保持他的形象。 果然晚間時刻,丁全英果然來傅春江的家里,當時月牙正在院子里面和傅春江一起掃雪呢。 “月牙嫂子,我找仲安有些事情要聊,我從他借本書?!?/br> “那你們去吧,我去給你們倒杯茶去?!?/br> 月牙說著就去廚房燒水去了,如今這大冬天的水都要現燒不然一會兒就冷了。等到月牙走了之后,丁全英就給傅春江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進屋,鬼鬼祟祟的。 “仲安,你還沒有看完,你什么時候看書這么慢了,我都急死了,快點……” 丁全英最近被蘇河清催的厲害,蘇河清被馬如孔催得厲害,至于馬如孔又在被誰催,那就不知道了,總是都在催,傅春江的那本書在國子監流傳甚廣。上冊如今那幾乎是人手一本,都是私下手抄的。 “好了,給你,催什么催,我說今日給你就給你便是了,你看完記得給我,我都沒有留底本,就這么一本,知道嗎?” 丁全英當即就打開書,機械的點了點頭,嘴里說著:“好好好。我知道了就是,不過仲安,我怎么瞧著這本書好新啊,你瞧著墨跡好像都沒有完全干吧?” “那不是最近下雨,濕度大了,不是沒干,早就干了?!?/br> 傅春江眼都不眨的一本正經的說道。丁全英看了幾眼,發現故事情節和上冊差不多,瞧著文風也相似,他就是害怕傅春江隨便拿出一本書來搪塞他。 如今瞧著不是,他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仲安,那我走了,多謝多謝?!?/br> “怎么這就走了?還沒有喝茶呢?” 月牙還特意抓了一把瓜子來,讓丁全英和傅春江兩人聊聊呢,沒想到這水還沒有燒開,丁全英就要走了。 “月牙嫂子,我走了,明日除夕,我還要去我三舅家里過年,還要回去準備一點。你們除夕快樂,我先走了?!倍∪⒌昧撕脮察o的讀完了,可是盼了好久,總算是看到下冊了。 “月牙,你不要管他,他現在趕回去用功呢?!?/br> 第32章 夜觀天象 月牙瞧著丁全英和傅春江的神色, 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丁全英很寶貝的護著書, 可是月牙以前也沒見他這么寶貴書來著。 “二爺, 你給了他什么書?瞧著寶貝著呢?” 傅春江這一聽,月牙這人觀察力還挺強的,幸好他早有所準備,特意包了一個書皮,上面大大的寫了《論語》兩個字,這樣就可以巧妙的掩人耳目,幸好他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