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那股味道,讓顧南沅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也更加緊懸的推了被她護著的孩子,讓他們快點往遠離襲擊者的方向跑。 “是汽油,大家小心!” 顧南沅在把孩子推遠她后,回頭看躲著保鏢跑位的襲擊者還在不忘對著她這個方向,完全不顧及孩子,或者他們的目標除了顧南沅,還包括哪些孩子,見顧南沅被潑中,開始轉了襲擊目標,潑向那些距離顧南沅有些距離的孩子。 “快跑,快跑……” 顧南沅看出這些襲擊者潑汽油的襲擊目標不僅僅是她,還包括孩子忙回身催促被嚇呆站著不動的孩子快逃,而就在這時候,幾個依舊混在人群中的襲擊者,見顧南沅和孩子們身上已經沾了汽油,開始點燃了他們有所準備火把。 “小姑娘快跑,他們要點火!” 顧南沅背對著人群,只催促孩子們快跑,別被汽油潑到,也不清楚身后了發生了什么。 聽到什么東西向她砸來的風聲,跟身后人群提醒她快跑的聲音,人類躲避危險本能,顧南沅快步向一邊跑去,讓向她背部擲過來的火把落空,砸到她原位置上,瞬間點燃地上的汽油,一條火龍馬上從地上掀了起來。 “砰!” 火爆燃起來的聲音和熱度,刺激的顧南沅回頭看。 “嘶!” 看到拔地而起的火龍,差幾步成為火龍引子的顧南沅,后怕的倒吸了口氣。 而這還沒有結束,那群點燃火把沖出來要燒死顧南沅的襲擊者,見先出來潑汽油的幾個男子被保鏢攔下來,顧南沅和孩子也都躲過了他們點燃的火勢,開始甩著手中的火把,把沖上來想要阻止他們繼續點火的藏人避開,然后追著顧南沅和那群孩子而來。 “你們這群畜生!” 很多來觀看“世界屋脊愛心救援”公益項目啟動儀式的人,從突然變故中驚醒過來,看出那些襲擊者的目標是顧南沅和孩子,馬上暴怒的忘記一切危險,開始上前阻攔那些想追著顧南沅和孩子點火的歹徒。 有了這人群的自發阻攔,顧南沅和跟她身上一樣沾了汽油一點即燃的孩子們,跑離了燃起的火勢處。 “繼續跑,別停下?!?/br> 顧南沅回頭查看情況,發現火焰另一邊亂成一團,不知是誰的慘叫聲傳來,弄的她心慌慌,不知道該繼續跑,還是該怎么做的時候,孩子們聚集在她身邊。 “jiejie,我怕!”小卓瑪拉著顧南沅的衣角,無助害怕望著她,顧南沅被這眼神刺激到,咬了下舌頭,刺痛感讓她大腦快速冷靜下來。 “衣服沾了汽油,都脫了!” 顧南沅望著幾十個孩子中有至少是個被之前的襲擊潑了汽油,這時候,想到身后的火龍,馬上叫他們將沾油的衣服全脫了。 這樣只要暴徒不近身對他們點火,他們都不會瞬間燒起來。 顧南沅先將后背全是汽油最容易成為燃料吸火的羽絨服脫了,丟的遠遠后,動手幫幾個年紀小還不會脫衣服的孩子脫了沾了汽油衣服。 做這些事的時候,顧南沅沒忘記讓其他孩子先向前面跑。 “我一會來追你們?!鳖櫮香渲篮⒆觽儸F在害怕以她為主心,但是怕聚集在一塊被突破人群的歹徒們一鍋端了,叫他們先走。 等她把沾了汽油的衣服從幾個孩子身上脫掉,顧南沅才抱起一個被嚇得不敢動的孩子追著幾個孩子去,跑的過程中顧南沅一直快速的查看地形,想著他們怎么才能安全,還想了歹徒上來她該怎么護著孩子,想的大腦都痛也不知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怎么對付那些粗壯男子的時候,幾聲槍/響讓她聽到了希望。 接到襲擊報警的武警和官兵趕來,很快鎮壓下那群縱火犯,望著向他們跑來的士兵,顧南沅整個人放松下來。 有些抱不住懷里孩子,將他遞給來接他們去安全地方的士兵,顧南沅腿幾乎全軟的坐上軍/車,跟孩子們一起暫時被帶去最近一個駐扎部隊做保護。 鹿濯通過審核,見到顧南沅的時候,顧南沅正在安慰被嚇到的幾個孩子,陪著他們看軍醫。 這次襲擊,有幾個孩子被嚇恨了,還犯了病,其他沒犯病的孩子則非常依賴顧南沅,看不到她就害怕的哭個不停,都不讓想查看他們情況的軍醫靠近。 顧南沅一直哄著他們配合醫生,都沒有注意這些孩子已經被安排在病床上蓋著被子休息,她則是濕著頭發,衣著單薄的暴露在冷空氣中,游走在這些孩子的床邊,幫著醫生查看他們的情況。 “你不冷嗎?” 鹿濯跑到顧南沅身邊的時候,顧南沅一心安撫孩子,都沒有發現,鹿濯脫下他的羽絨服,快速給顧南沅裹上的時候,顧南沅才察覺到有這么個人靠近。 突然被帶著鹿濯熱氣的衣服裹住,顧南沅下意識想拒絕的,抬手想逃離完全屬于鹿濯的灼熱氣息,鹿濯卻不給她機會。 鹿濯給顧南沅裹上羽絨服后,從后死死的抱住她,一點都不給她掙脫的動作,弄的顧南沅有些懵,而更懵的是,顧南沅發現死箍著她的鹿濯,整個人都在發抖。 ☆、111灌了冷鉛 聞著顧南沅身上刺鼻的汽油味, 鹿濯想到他在藏城機場看到的新聞直播畫面,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發顫。 從藏城機場走出來, 鹿濯正好在機場的熒幕上,看到當地一家電視臺對顧南沅在藏城某區域啟動的“世界屋脊愛心援救”公益活動進行直播報道。 很多行走在藏城機場的人, 都在看到顧南沅的時候,停下腳步,觀看顧南沅宛如一個天使一樣,站在一群先心病孩子中, 積極努力的為這些孩子尋求外界的愛心, 帶頭將這項能挽救無數孩子生命的公益活動做起來。 鹿濯能聽到身邊人關于這項公益的討論聲,聽他們夸贊顧南沅的愛心行動, 夸藏她是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公眾人物, 鹿濯會比聽到夸他的言語還高興的笑起來。 在聽他們討論要如何加入到這個愛心公益的時候, 鹿濯忍不住犯傻的從背包里掏出他手中的那份“世界屋脊愛心援救”公益行動的宣傳單, 跑去做復印分發給那些做討論的人, 希望通過宣傳單上的內容, 告訴他們如何加入到這個愛心公益中。 這個行為真的很犯傻,因為那群人在他跑去復印宣傳單的時候,已經從直播新聞里,聽到顧南沅這方面問題的解答。 顧南沅做任何事, 都想得很周全,都不需要他幫忙, 這讓鹿濯有些失落的同時,又為她感到驕傲。 她總是那么耀眼出色, 鹿濯越發有壓力,覺得他難獲得顧南沅的喜歡。 但是怎么辦,他控制不住隨時間變得更加喜歡她,似乎從十六歲那年植根于心中的種子,沒有隨時間枯萎,而是隨時間長成參天大樹。 這顆大樹,催促著他努力去獲取顧南沅的好感,所以才有了他來藏城這一行。 今日早上8點,鹿濯都還在內地,參加一個活動,半小時的活動結束,他查看行程單,發現他今后三天不用歸隊訓練,也不用打比賽,擁有完全屬于他休假的一個小假期,鹿濯就忍不住抓緊時間飛來藏城,看看顧南沅。 顧南沅現如今行程滿到俞北哲都會跟他在聯系中抱怨,說好久沒有見到她,鹿濯就更難見到她。 鹿濯的籃球職業事業也在今年間開始全力發展,很多時候不是在國內國外飛來飛去打比賽,就是困在一個地方做封閉式提升訓練。 每天跟時間做賽跑一樣,鹿濯忙得根本沒時間跟顧南沅相見。 上次飛紐約參加國際籃球訓練營前,跑去藏地見顧南沅,已經是鹿濯最近一次見到她真人。 幾個月沒見到顧南沅,鹿濯每天都是在睡前拖著疲乏的身體滿世界搜集顧南沅的訊息,查看她的近況,想念和看到一些新聞害怕顧南沅開竅喜歡上別的男生,常常折磨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把握住他最近僅有的自由時間,天南地北追著她而去,努力在她面前刷存在刷好感。 這一次來藏城,鹿濯除了想見見顧南沅,在她面前晃晃之外,還有就是當面問問她這個愛心活動,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顧南沅對他總是很生疏,這個愛心活動的時候,只聯系在中國體育界小有名氣的俞北哲問他要不要加入,做公益形象大使,根本沒有問他。 還是俞北哲無意中說漏嘴,鹿濯才知道顧南沅要做的這項愛心公益,主動聯系她,表示他對這個愛心活動很感興趣,想加入到這個愛心活動來。 顧南沅知道鹿濯要加入世界屋脊愛心援救公益,才給他發了一份宣傳單,并沒有跟俞北哲那樣不分你我,直接叫他也來為這個愛心公益站臺。 見機場的人員,不需要他手中的宣傳單,都了解了如何加入到這個愛心活動的方式,鹿濯收起來那一摞打印出來的宣傳單,準備以后發給他的球迷,將這個愛心活動為顧南沅推廣出去。 不管顧南沅需不需要他的幫助,鹿濯還是想努力為她做點什么。 抱著這樣的想法,鹿濯抬頭又看了一眼熒幕中顧南沅,想著他們馬上就要見面的時候,直播中出現了駭到所有人襲擊。 不明液體潑到顧南沅身上的時候,鹿濯血液都似逆流一樣,眼睛都急的通紅發痛,渾身冷到發硬。 后面發現那不是能馬上傷害到的毒/性/液體,這股寒意也一直籠罩在他全身,隨著后續又出現的點火襲擊者,把他死死的拖入恐懼之中。 鹿濯從來沒有這么怕過,他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向各方他知道的部門求助,一邊連行李箱都沒有拿瘋跑出機場大廳,逼停了大廳外正開過來的一輛車都不是出租車的私家車,求助對方送他去顧南沅所在的區域。 “那邊危險你不敢去,可以借車給我開過去,這是我的身份證,我的比賽證…”鹿濯一股腦從背包里掏出能證明他是國家籃球運動員身份的東西給車主,慌亂的問對方借車,還不知道顧南沅那邊發生什么的大叔司機嚇了一跳,后面見鹿濯是真的十萬火急的樣子,也非常善良的說送鹿濯去他要去的地方。 因為路不熟,鹿濯接受了對方送他,但是不想把車主帶入危險之中,在臨近顧南沅出事的地方,鹿濯讓車主下了車,他開著車火急火燎的沖去那個地方。 一路因為不知道顧南沅那邊的情況,鹿濯腦子里想了無數可怕的畫面,這些畫面快把他逼瘋,他卻一點也不敢去往最壞處想,只在心中祈禱顧南沅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如呆在在地獄之中一樣煎熬,鹿濯終于把車開到依舊火光四起的地方。 那地方已經趕來了救援隊,武警和官兵混雜在一起做救火行動,鹿濯下了車看到救護車,瘋跑過去,還被幾個武警攔住,尋查他是什么人。 “我是顧南沅的朋友,她有沒有事?救護車中有她嗎?她人在哪里?”沒有回答武警的盤查,鹿濯先焦急的詢問顧南沅的情況,聽到他們說顧南沅沒事,鹿濯才有些似缺氧的犯暈起來,一個大高個搖搖晃晃要摔倒還嚇到比他矮的幾個武警。 后面還是這些武警中有喜歡鹿濯的球迷,認出鹿濯不會是藏地恐怖分子,讓鹿濯免去了一番排查,還以顧南沅親友的身份,跟國家信任的運動員身份,申請到去保護她的部隊看她。 “她帶著那群孩子,沒被燒到,你也不用太擔心了?!?/br> 坐著部隊的車前往軍區的時候,開車的部隊兵見鹿濯神情依舊緊繃著,沒有放下心,忍不住寬慰他不要太擔心,鹿濯謝過部隊兵,卻在沒有見到顧南沅前,心跟灌了冷鉛一樣,墜的他一股股冷汗往外冒。 等通過層層關卡,鹿濯見到沒有受傷的顧南沅,這顆灌冷鉛的心才開始回暖一些,但發現她穿著單薄的衣服,濕著頭發站在寒冷的空氣中,鹿濯整顆心又揪扯在一起,疼的他都顧不得顧南沅喜不喜歡他,只想著她能好受一些,把他的羽絨服快速脫下來給她穿上。 其實將他大大的羽絨服給顧南沅裹上的時候,鹿濯并沒有想多做點其他,但是抱到顧南沅“瘦弱”的身體,聞到她身上還沒有來得去洗的汽油,之前開車趕去事發地路上襲擊他全身的恐懼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上來。 雙臂真真切切抱到完好無損的顧南沅,本應該為她的平安無事開心,鹿濯卻被他差一點永遠永遠再見不到他的可能性給后怕的控制不住身體發抖起來。 趕去事發地的路上,鹿濯不敢去想象失去顧南沅,他該怎么辦,潛意識里他知道,他接受不了這個噩耗,所以他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回想起這種可能,已經不再可能了,他也痛徹心扉,惶恐難安。 “鹿濯?” 感受到鹿濯整個人在發抖,顧南沅有些不知所措的轉頭去看從背后死抱著她的鹿濯。 從顧南沅轉頭的動作,她只看到鹿濯緊繃的下巴,注意不到他急到發白的嘴唇跟布滿血絲的眼睛。 “再給我一分鐘,很快的?!甭瑰牭筋櫮香涞穆曇?,理智告訴他,他的行為會嚇到她,會給她造成困惑,他該松手,但巨大的恐懼卻讓他不理智的哀求顧南沅,給他在抱一抱。 只有顧南沅這樣真實的在他懷里,他整個人才有從地獄又回到人間的踏實感。 “好了,你將羽絨服穿好?!?/br> 不到一分鐘,鹿濯努力調試了他的井噴壓不住的情緒,放開了顧南沅,讓她把他的衣服穿好保暖。 “我不冷?!?/br> 顧南沅臉上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紅暈,不是被鹿濯抱她的動作給招惹來,而是被那件裹在她身上的大羽絨服。 羽絨服到現如今都還帶著鹿濯的體熱,溫暖著顧南沅之前其實已經被冷到她都沒感覺到身體。 藏城的冬天因為高原地帶大氣稀薄,日照非常充足,所以沒有想象中冷,比北方冬天要溫暖一些,所以在藏城活動的時候,顧南沅除了一件能扛住北方外界寒冷的羽絨服,內部是非常輕薄打底衣,這樣的搭配,在藏城活動,顧南沅不會覺得冷也不會覺得熱正好合適。 但后面因為羽絨服沾滿了汽油,碰到一點火星,都可能爆燃起來,顧南沅脫掉避險后,失去最大保暖的衣物,在冷空氣中,顧南沅若不是一直精神緊繃著,恐怕都要被冷的發抖。 也是因為她穿的單薄,鹿濯沾滿他熱度的羽絨服,才會更直接和濃烈的“灼燒”著顧南沅一樣,讓她十分羞澀。 “你怎么會不冷?” 鹿濯跟顧南沅一樣,脫了羽絨服后,內里的義務都十分單薄,馬上感受到藏地刺骨的冷空氣,反駁了顧南沅后,上前給她將羽絨服拉鏈拉起來。 鹿濯半長的羽絨服,套在身高不低的顧南沅身上,還是長的不行,到了顧南沅膝蓋下方不說,鹿濯運動員體格穿的羽絨服,大大寬寬的套在顧南沅身上,顯的一直因為身高不嬌小的顧南沅也嬌小起來。 發現顧南沅臉上不自然的紅暈,鹿濯忍不住擔心的抬手摸了摸顧南沅的額頭,意外發現顧南沅額頭的溫度不正常,而焦急的喊了個軍醫過來看看。 “我沒事?!?/br> 顧南沅倒是沒覺得她發燒了,所以下意識阻止鹿濯,想去繼續安撫那些被嚇壞的孩子,軍醫過來卻比鹿濯專業的很快斷定,她發燒了。 不知是長期受冷,還是今日驚嚇過度而發高燒,顧南沅被醫生被醫生先開了一些高原地區的退燒藥吃下去后,由一個女兵陪著去洗了澡,清理掉身上的油污,然后被安排在一張病床上休息并作后續病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