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鄧總申請加大《提線木偶》的拍攝投資，我一會讓楊導演聯系國外的特效化妝師?！毙鞁I見中國特效化妝圈，現在不愿意賣廣音面子，十分惱怒的不準備熱臉去貼他們冷屁股，所以愿意替顧南沅爭取資金聘請外援來完成《提線木偶》。

    “是覺得我們離了他們就不能轉了還是怎么，這圈子里，就沒有離了誰就轉不動的時候，一群摸不清自己地位的家伙！”

    徐婭帶了nongnong的嘲諷說出這番話，可見她完全沒把他們放眼里。

    而說起來，中國特效化妝師們，在中國娛樂圈的地位并不高，正如他們自己說的，國內大制作都會找國外的特效化妝團隊來做，也就是不特別要求化妝特效的小制作才會找他們。

    而到了后世，顧南沅記憶沒出錯的話，這群中國特效化妝師在國內的地位，恐怕還不如現在。

    后世電腦特技發達，國內很多制作為節省成本，請不起國外的特效團隊開始使用大量的電腦特技來做特效妝容。

    這些電腦特效妝容雖然比不上國外手工特效團隊的水準，但是比起國內高不成低不就的化妝特效師手工技藝，妝容效果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高超的電腦特效還可能比找國內特效化妝師來做好，價錢還便宜很多倍。

    后世，在國外特效化妝團隊和電腦特效的雙重擠壓下，國內特效化妝師狹小的生存空間，顧南沅還曾為他們哀嘆過，現在接觸了他們后，卻覺得也是他們活該，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的后果。

    在國外特化妝師突飛猛進跟上時代發展，制作出永遠能凌駕在電腦科技的精妙實體特效，國內的特效化妝師卻都在玩這些不入流的抱團。

    面對觀眾的嘲諷和看不起，不是奮起追趕國外的技藝效果，研究和摸索提升這一塊的技藝缺陷，用作品去回擊那些嘲諷和質疑，而是如此可笑的去拉整個圈子人，來欺負揭露這個他們事實的人。

    “中國特效化妝圈有他們這樣一群烏煙瘴氣的人，走不出來是正常的?！鳖櫮香淙滩蛔檫@樣的現狀氣憤。

    永永遠遠的差國外一大頭，他們就不會感覺到羞愧嗎？

    還有臉來拿著崇洋媚外這樣的理由抵制她，呵呵，他們倒是努力做出讓國人不用去羨慕國外的特效化妝來證明中國的特效化妝不比國外差，現在不行，他們努力，未來追趕上，也是可以的。

    什么也不做，只會抱團取暖，好像他們聯合起來就很厲害一樣。

    “我這邊還沒有合作過的國外特效團隊，怕是一時半會聯系不到?！?/br>
    楊雪琦在被徐婭通知找尋國外特效化妝團隊的時候，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表示她找不到，同時還說這樣會嚴重推遲拍攝進度。

    “等聯系上他們，洽談薪資，化妝師帶著材料飛過來這邊，前后至少十天，甚至更久，顧小姐之后不是都要飛去國外拍《燃》了?！?/br>
    楊雪琦的話提醒了徐婭，另一邊的顧南沅忍不住為此皺了下眉，完全沒想到《提線木偶》拍攝過程會這樣問題重重。

    “你先找了…….”

    “要不找一下國內民間的戲劇特效化妝師傅？”

    徐婭也很頭疼，但是既然已經啟動了《提線木偶》，廣音就不可能讓她夭折了，所以正準備讓楊雪琦找尋著國外的特效化妝師，她再去跟常淑婉商量顧南沅的檔期時，一邊的顧南沅突然想到上一世她在網上看到的一種民間藝術，建議徐婭和楊雪琦。

    “陜北攏城有一個民間社火表演，好像叫血社火，表演主要以斧子、鍘刀、剪刀、鏈刀、錐子等器具刺入表演者的頭部或身體里，我看過這些表演，妝容效果都十分逼真，根本看不出是假的?！?/br>
    顧南沅想到上一世，她第一次看被這藝術逼真的效果嚇到的情景，突然覺得把會這門流傳了百年的化妝技藝大師找來做提線木偶的穿rou特效，都有點小題大做了。

    “血社火？沒聽說過，是陜北攏城嗎？我找人去打聽打聽這方面的師傅?！?/br>
    蔣雪琦驚喜的轉頭問顧南沅，顧南沅點頭肯定后，她馬上聯系再陜北的朋友去打聽這件事。

    “中國民間臥虎藏龍的技藝師傅很多，這次能找到他們，倒是不用特別找國外團隊了?！毙鞁I也很高興顧南沅提出來的“血社火”，若是能在國內找到可以作《提線木偶》特效妝容的人，不僅僅能節省到時間，還能剩很大一筆錢，這是徐婭很樂意看到的。

    等楊雪琦朋友找到血社火的化妝師傅吳國林，了解了血社火的表演化妝效果，打電話告知楊雪琦化妝師傅能做出《提線木偶》想要的效果后，楊雪琦拜托朋友把這位民間化妝師傅請來北城，那位師傅卻不愿意來。

    “這是祖傳保密的技藝，不能給外人看化妝過程的?！?/br>
    吳國林拒絕了楊雪琦朋友的邀請，顧南沅才知道這樣厲害的化妝技藝為什么沒能在中國傳開，最后只能跟吳國林保證只男主角吳野蒙著眼接觸他的化妝過程，保證他的化妝過程不被人知道，這位老師傅才看在比他組織村里人表演一次血社火多的報酬，帶著唯一的傳人來到了北城。

    “這是我兒子，他給我打下手，你們都出去吧?！?0多歲的吳國林和20歲的兒子吳滿倉，第一次來到拍攝現場有幾分拘謹，也沒有多跟顧南沅和楊雪琦交談，只簡單聽了顧南沅想要的效果，就進入了一個房間，開始給吳野化妝。

    “怎么樣，還可以嗎？”吳野身上掛著由四根鐵提線走出來，片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吳國林開口問效果，大家才從吳野身上移開了視線。

    “很逼真，只是有點過于血腥嚇人了，吳師傅能把血腥效果都除掉嗎？這太逼真血腥可能拍出來會被禁播?！?/br>
    楊雪琦建議吳國林，吳國林帶著吳野要回去重做的時候，顧南沅卻喊等一下。

    “先用這個效果拍一遍機械舞?！?/br>
    “這樣拍太嚇人，國內不會讓播的?！睏钛╃嵝杨櫮香?，顧南沅點頭說她知道。

    “這效果拍下來可以做成一版純舞蹈的mv，拍攝費用和后期制作費用我來出，這版發布不了，也給我留作個紀念?！?/br>
    “你要留作紀念啊，那拍吧，不用你出什么錢，這個很好拍，也不用什么特別的后期剪輯，配合著音樂一鏡到底就可以了?！?/br>
    楊雪琦專業的說著拍攝手法后，馬上指揮工作人員拍攝起來。

    “效果很好，男演員跳的很有范?！倍紱]有重拍，一遍拍好后，楊雪琦回放了畫面，滿意的跟顧南沅講。

    顧南沅看了也很滿意，吳野跟著吳師傅重新做效果，修改了幾次，達到逼真又不特別血腥的效果后，顧南沅配合著他開始錄制《提線木偶》。

    “等這mv做出來，里面的特效妝容，一定把拒絕跟我們合作的化妝特效師臉，全給打腫了！”

    楊雪琦再一次給顧南沅和吳野看拍攝效果的時候，忍不住興奮的強調。

    “小野和南沅在鏡頭下的表現，比我找的專業演員還要有感染力，這是我拍入行以來，拍的最棒的一次作品了！”

    完成了所有拍攝的楊雪琦，完全壓抑不住她心中的喜悅，顧南沅也很開心與她的合作。

    “以后有機會，我們再合作?！?/br>
    顧南沅伸出手，笑著跟楊雪琦握手后，匆匆離開片場，前往北城一個商貿大樓，為里面一個電腦品牌站臺。

    這是常淑婉為她新接的另一個廣告代言，國外一個電腦品牌。

    “南沅，你真把這臺筆記本送給我？”吳野抱著筆記本盒子，一臉驚喜的問顧南沅。

    “這個牌子筆記本很貴的，要不還是你留著工作用吧?！眳且跋胍钟X得太貴把沒拆封的盒子抵還給顧南沅，顧南沅卻說她有一臺商家送的了，這臺是她特別用很低的內部價買了送給吳野的。

    “還有這家品牌的一套組裝臺式電腦，我讓他們寄回南城了?！鳖櫮香湫χ嬖V吳野另一個驚喜，吳野驚叫了一聲，說她瘋了。

    “這都好幾萬了！”

    “這些是你幫我拍《提線木偶》的男主角獎勵?！鳖櫮香渲浪苯咏o吳野錢，他一定不會收，所以才想送他喜歡和需要的電子產品，但吳野還是覺得太貴重的不想收，讓她退回去。

    “代言內部價超級便宜，我給我哥也送了一臺?！鳖櫮香鋸娬{俞北哲也有份后，吳野慢慢接受了這份禮物。

    顧南沅在一邊看他滿臉激動的打開人生的第一臺高配置筆記本，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一邊陪著她的顧語則是好奇的問她之前跟吳國林說什么。

    “你特別送他們父子離開，看你們說了很多話，都說什么了？”

    做mama的就是愛關心孩子的所有行動。

    “沒什么，就是建議他們父子把他們的化妝技藝發揚光大，不要慢慢跟其他一些社火的民俗戲曲技藝一樣失傳了?！?/br>
    顧南沅這么說的時候，忍不住升起了一絲期待，也不知道她建議吳國林父子的話，他們會不會聽進去。

    “沅沅，我后天能來北城看你和吳野了！”

    結束品牌電腦的站臺活動，顧南沅一身疲憊的回到酒店時，俞北哲興奮的打電話來通知他要來北城事。

    “劉教練要來這邊出席一個體壇活動，說帶我們過來打幾場球賽?！庇岜闭苡行┡d奮，覺得他過來能見一見顧南沅，顧南沅卻告訴他，后天她和吳野都不會在北城了。

    “明天小野哥哥要陪我去港城試鏡了，不是跟你說過徐星導演邀請我去試新作品《白蛇傳》的青蛇嗎？還有我試完鏡，會直接和小野哥哥從港城飛去瑞士特效公司，跟那邊的團隊合作拍《燃》，預估下周三才會回北城，配合廣音拍一組宣傳照?！?/br>
    “下周，我可能都回南城了?！庇岜闭苡袔追质?，不過很快振作起來，跟顧南沅說其他事。

    “沅沅，我一個朋友很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一張簽名ep，她很想要?！?/br>
    “可以啊?！鳖櫮香錄]有推拒，應下后隨口問俞北哲朋友是誰。

    “你不認識，最近在球場認識的一個會打籃球的女生?！?/br>
    “打籃球的女生？”顧南沅突然警惕了起來，她可是記得俞北哲在高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破壞掉他初戀的“打籃球”女生。

    ☆、033

    俞北哲的大大咧咧樂天派的性格, 不論在哪一個圈子都比顧南沅敏感內斂討喜。

    和顧南沅只愛跟交心的幾個朋友玩不同，俞北哲交友很廣, 常常能用群來形容他的朋友量。

    俞北哲從不特別去交朋友, 但是接觸過他的人, 都很愛跟他做朋友。

    他身上對任何人，任何事的真誠，善良憨厚的特質，使很多同齡人都愛呆在他身邊。

    很多長輩對俞北哲的評價，一直是傻人有傻福, 到哪憑他身上的傻白甜勁都能吃得開, 所以很多長輩不擔心他在外面的發展, 反到都很擔心比同齡人聰明機警越來越內斂的顧南沅。

    因為聰明, 因為敏感，顧南沅總會比很多人更快發現社會和個人的陰暗面, 活得其實比心思不細膩, 粗獷的如大海的俞北哲累很多。

    俞北哲不愛計較很多東西, 吃虧了也只是笑笑就丟開了。

    這樣一個寬厚大氣的人，卻在高考前幾個月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翹課跑來顧南沅所在的學校，跟顧南沅說他的喜歡，傷害到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顧南沅沒有見過, 但是從俞北哲口中，卻知道那是一個很可愛美好的女孩。

    他高二的時候開始暗戀她, 偷偷去看她練舞，偷偷給女孩送水，偷偷幫女生做很多事，卻一直不敢告白，怕嚇到在他眼里像只小白兔的女孩。

    從俞北哲小心翼翼的態度，顧南沅才知道他哥哥的少年情絲是這樣溫柔，跟他平時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

    然而他這樣小心翼翼怕傷害到喜歡的女孩，怕到不敢表白，有人卻拿著他的這份喜歡，去傷害了那個女生。

    那個人是俞北哲的一位朋友，女性朋友。

    一個會打籃球，愛跟著俞北哲一群籃球兄弟混籃球場的女孩。

    這個女孩顧南沅曾經去俞北哲所在的高中學校見過一面，唯一的一面卻印象深刻。

    顧南沅忘記她是因為什么事，帶了一些東西去俞北哲學?？此?。

    很多學生見到她出現在俞北哲班級門口找他，都誤會的對俞北哲曖昧八卦的喊話。

    俞北哲介紹顧南沅的名字，并說了她是他meimei，很多人也沒有把他們兩個往親兄妹想，因為那年頭都是獨生子女，很少有兩個孩子的家庭。

    顧南沅和俞北哲長的還一點也不像，那個年代男女學生之間還流行認哥哥，meimei。

    俞北哲心思粗，也不懂這些同學的誤會，興高采烈的離開教室，馬上帶著顧南沅去逛學校，帶她去吃學校附近的各類美食。

    兄妹兩那時候因為在不同學校上高中，放假時間不同，高中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所以難得一聚，都很享受和珍惜。

    而就在俞北哲帶著顧南沅在學校外的小吃街逛的時候，那個名叫陳怡，剪著一頭短發穿著也很中性化的女生，帶著俞北哲在高中的一票籃球兄弟找來了。

    見到顧南沅開口非?！按蟠筮诌帧钡暮啊按笊?，以俞北哲最好的哥們自稱，用非常親密的姿態跟她說了一堆俞北哲在高中鬧的糗事。

    陳怡的姿態敏感聰慧的顧南沅如何感受不到其中的一些深意。

    恐怕就沒有多少女生不懂陳怡這樣男生好“哥們”的示威。

    女生群眾會有一些性格爽朗豪邁的女生，也會有一些愛好中性或者愛好社會公認是男性打扮的女孩，更有兩者兼有且比較喜歡跟男生玩到一起的女生。

    后世網友愛用女漢子來形容這類女生，這群體中還出現了一種“漢子婊”。

    不論是女漢子還是漢子婊的稱謂，顧南沅其實都很不喜歡，前者女漢子帶著男女性別綁架，后者漢子婊的婊字則是完全帶著對女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