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節
就在她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一個高分貝的女生。 “這么沒教養,果然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小小年紀又是偷東西又是動手打人的,野蠻又沒教養!” 尖利的女聲充滿了刻薄和輕蔑,凌念眼底的怒火疼的一下燃燒。她幾乎毫不猶豫的,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除了幼兒園的園長還有小安和另外一個小孩子,一個衣著華貴卻羨慕猙獰的貴婦正一臉心疼的牽著另外一個孩子的手,看著凌安的眼神中滿是厭惡和鄙夷。 “小安,小安你有沒有事?” 凌念一臉擔憂的上前,蹲在凌安面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除了衣服上有些灰塵之外并沒有明顯的傷口這才放了心。 “你是這野孩子的什么人?” 囂張跋扈的貴婦見到凌念立刻站出來,一臉尖酸刻薄的瞪著她。 凌念站起來,把凌安擋在身后,目光平靜的看著滿臉鄙夷的女人。 “小安不是野孩子,他是我弟弟。這位女士,請您說話放尊重一點。如果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把問題弄清楚就好?!?/br> “弄清楚?我看事情很聰明,就是那個野孩子偷了我兒子的手表,還不承認,居然還動手打了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兒啊,臉都被抓爛了。哼,別以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你!” “這位女士,偷東西這種事情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之前,您這樣說是污蔑?!?/br> 凌念一臉義正辭嚴的看過去,視線銳利、冷冽。 “哼,還需要什么證據。窮人的野孩子,沒人要沒教養,不是他偷的還能是誰?!?/br> 聽著對方一口一個野孩子,一口一個沒教養,凌念的眼圈忍不住紅了幾分。她在努力的克制,克制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她必須要堅決,必須要足夠強大,這樣才能夠站在凌安的面前,才能夠保護他。 深吸一口氣,凌念轉身看向園長。 “你好,我是凌安的jiejie,凌念。我可以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嗎?” “事實都已經擺在面前了,還有什么好弄清楚的。就是你弟弟偷了我兒子的手表,那塊表是三個月前我才去國外買的。那手表價值三十七萬,對你們這種窮人來說可是一大筆錢?!?/br> 貴婦一臉不屑的冷哼著,認定了就是凌安偷了她兒子的手表,而她那些所謂的推論居然只是因為凌安是窮人。 僅此而已。 凌念只覺得胸口滿是怒火在不斷的蔓延著,她氣急了,拉著凌安的手忍不住用力。 “張寶貝的表不是我偷的,是他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我撿起來打算還給他的。我沒有偷東西,你們不能冤枉我?!?/br> 凌安突然從凌念的背后跳出來,一臉認真的替自己辯解。 “你撿的?事情怎么會這么巧,怎么別人就沒撿到?偏偏是你來撿的?” 貴婦一副揪著不放的模樣,反正她就是認定了凌安偷了手表。 “園長,麻煩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br> 凌念不打算繼續在囂張跋扈的貴婦面前糾纏,目光堅定的看向園長。在沒有聽到事情的全部經過之前,她是不會做出決定的。她相信凌安,認定自己的弟弟絕對不會做出偷東西的事情。 園長露出一臉訕笑,先是看了一眼貴婦,見對方暗示的眼神,這才看向凌念。 “凌小姐,我知道您這是愛弟心切,不過事情現在已經很明白了,表就在你弟弟的手上,這是我們都看到的。小孩子嘛,可能是覺得張寶貝的表好看,所以才拿走想要玩兒?!?/br> 聽到園長的話,凌念的臉上頓時滿是憤怒。 ☆、第582章 番外之受傷去醫院 “就因為那塊表在我弟弟的手里,你們就認定東西是他偷的?” “凌小姐你冷靜一點,用偷這個字眼有些嚴重了。我不是說了嘛,也許是小孩子看到精致的東西好奇所以才拿走的?!?/br> 園長一副和氣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在表明立場,可實際上他就是站在貴婦身邊的。凌念當然看的清楚,也明白的知道園長是因為貴婦是有錢人,所以才會偏袒她。 當初宋依然給凌安選擇幼兒園的時候,因為凌念想要讓他接觸普通孩子的環境,所以并沒有送到貴族幼兒園,而只是環境相對好一點的普通幼兒園。 在登記的時候就是用的凌念的身份,無父無母,沒有依靠沒有背景沒有權勢。 在現實社會里,這樣的人注定沒有話語權沒有辯駁權只能被那些有權有勢以及那些巴結他們的諂媚的人所欺凌所侮辱。 凌念很小就明白這一點,她以為這個環境極好的幼兒園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沒想到,還是被她給遇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是自己最寶貝的弟弟,是跟自己相依為命的珍寶。 可現在他卻被一個囂張跋扈的貴婦不斷的辱罵指責,說他是小偷,說他是野孩子,說他沒教養。 凌念氣的渾身發抖,明明是想要保護好凌安的,可眼圈卻忍不住紅起來,眼底飛快的氤氳著水霧。 她覺得自己沒出息,覺得不甘心,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沒用沒辦法保護好凌安。 深吸一口氣,凌念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的皮rou,疼痛讓自己的思維更加敏銳。 “我要求查看監控,今天向日葵班一整天的監控。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哼,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看什么監控,我兒子身上還有傷,我們要去醫院驗傷還要去告你們。我兒子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貴婦一臉狂妄的叫囂著,還把自己的兒子拉出來指著臉上并不太明顯的紅痕大吵大嚷。那副模樣,就好像他兒子被抓破相似得。 凌念不理會她的態度,而是眼神堅決的看向園長。 這下園長可就為難了,臉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他都已經給了臺階下,把偷說成拿了,可眼前這個小女孩兒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 想到張寶貝的爹地今年才給他們幼兒園一大筆贊助費,園長愈發不耐煩。 “抱歉,我們幼兒園的監控并非誰都能看的。上面涉及了很多本幼兒園的**機密,無論是誰都沒有權利查看。再說了,現在已經證據確鑿。張寶貝丟失的手表就是你弟弟拿的,就算看了監控也是一樣的結果?!?/br> 園長一副‘你趕緊認錯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幫你’的嘴臉,凌念的牙齒死死的咬著。 “調取監控是為了證明我弟弟的清白,為了還原事情的真相。如果園長您覺得我這么做侵害了你們幼兒園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也不會任人把臟水潑到我弟弟身上,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那就報警吧?!?/br> “報警?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發生的事情,弄清楚了道個歉就好。你誠心一點,相信張寶貝的母親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達理的人。她肯定會原諒你的,用得著報警嗎?” “我弟弟并沒有偷東西,憑什么要道歉?既然園長您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好,那我只好選擇報警。讓警察來證明我弟弟的清白,恢復他的名譽?!?/br> 凌念態度堅決,絲毫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園長顯然沒料到會遇到凌念這么固執又倔強的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居然也敢跟他叫板。這下就算張寶貝的母親不說什么,他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沒辦法了。抱歉,你弟弟我們幼兒園可不敢收。讓他跟張寶貝同學道歉,補償張寶貝同學的損失,然后你就帶著你弟弟,該去哪兒去哪兒?!?/br> 看著園長變得惡劣的態度,凌念眼底的憤怒更濃。 “憑什么?您憑什么認定了我弟弟是小偷?又憑什么讓我弟弟道歉?還開除我們?我弟弟有沒有做錯,你們沒權利這么做?!?/br> “我可是這里的園長,這里的一切事情都是我說了算,憑什么我不能這么做?” 園長一臉厭惡的看著凌念,就好像她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 凌念氣得渾身發抖,她恨透了無能為力的自己。如果她不是孤兒,如果她有父母,那今天凌安就不會被人任意欺凌污蔑,也不會被趕走。 都是她沒用,是她沒辦法保護好凌安。 “jiejie,別怕,小安會保護你的?!?/br> 凌安伸出手抓著凌念的,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堅定。 “小安乖,jiejie也會保護你的?!?/br> 她不能這么沒用,她還要保護小安,還要給小安做榜樣。 凌念默默地在心底告誡自己,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就算您是這里的園長,也沒有權利讓我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另外,鑒于您這個園長是非不分、品行不端,我也不會允許我弟弟在這種幼兒園念書。走,可以,不過這件事必須要弄清楚?!?/br> “跟她費什么話,直接把人轟走?!?/br> 貴婦一臉不耐煩的瞪著眼,抱起自己的兒子,冷冷的瞪了一眼凌念。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甚至還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凌念一個踉蹌,差點沒撞到身后的凌安。 “等等,您不能走?!?/br> “憑什么不能走?你要報警是你的事情,我兒子還要回去。跟你們這種下等人在一起,呆久了我怕生病?!?/br> “抱歉,您不能走?!?/br> 凌念站在貴婦前面,一臉堅決的看著她。 貴婦被她的態度弄得不耐煩,臉上的厭惡更濃。抱著自己的兒子,一臉輕蔑的看向凌念,然后毫不客氣的伸出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她的力氣很大,凌念整個人都被推的后退了幾步。 后背恰好撞在一旁的桌子角,痛的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壞人,不許欺負我jiejie?!?/br> 凌安像是一枚憤怒的小炮仗,忽然沖到貴婦面前,掄起小拳頭對著她的腿用力的敲打著。 “啊,小野種,你居然敢打我?!?/br> 貴婦瞪大了眼,一臉的尖酸刻薄。抬腿直接把凌安給踹開,力道很大,小小的凌安直接撞到墻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聽的人心驚膽顫。 “小安,小安你有沒有事?” 凌念驚慌失措的大喊著,快步跑過去把疼的幾乎昏迷的凌安抱在懷里。手掌顫抖著往后摸了摸,黏膩的感覺頓時布滿掌心。 是血。 那一瞬間,凌念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小安,你醒醒,別嚇jiejie。小安……jiejie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聽話,別亂動?!?/br> “jiejie……疼,小安好疼……” 凌安臉色蒼白的看著凌念,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見狀,園長和張寶貝的母親都嚇了一跳。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他這么沒用。不過就是被撞了一下……你……你瞪我干嘛?” 說了一半的話忽然被打算,凌念此刻的眼神充滿了冷意,陰沉,讓人不寒而栗。貴婦被看的心虛,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懷里的兒子還后退了幾步。 “只是留學而已,又死……死不了?!?/br> “小安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br> 那一刻,明明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兒,氣勢卻凌厲的讓人不敢直視。貴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慌恐懼,甚至連園長額頭上都布滿了冷汗。 凌念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抱起凌安快步沖了出去。 剛剛出了幼兒園,一輛車子在路邊停下。凌念并沒有在意,她只一心想著趕緊把凌安送到醫院去止血。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