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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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突然調轉了方向朝著北面看去,眼睛一下直了?!皵骋u?。?!” 他嗓音拔高,聲音刺破平靜,同時飛身從竹亭頂上跳下,并迅速向著后勤區跑去。 在天空的另一端,一大群飛在空中的邪靈修正在接近! 整個竹林邊的建筑群,此時只有幾個差不多真元見底的佛修和一群傷勢重到必須修養的傷患——還能戰的輕傷人員都跟著鎮守去了下原,以及兩個此時沒有戰斗力的風水師(其中一個還是沒出師的學徒)。 所以,當得知攻占下原的邪靈修殺了一個回馬槍,后勤的佛修不由得大罵下原的鎮守是廢物一個。 然而這會兒再怎么咒罵,也無濟于事?;艁y和驚懼讓這些佛修們的舉止有些失措,沒等到組織起像樣的行動,就被這群邪靈修們給沖到了建筑群附近。 幸虧這邊的防御法罩是下了大力氣修的,險險的頂住了這群邪靈修們的第一波進攻。 事到臨頭,慌亂過后道修們找回了理智,佛修們一一去確認還有多少能夠戰斗的,把他們安排到最前方。邪靈修們被擋在外邊,攻擊不到里邊的人,里邊的人卻可以打到他們。 至于傷重不能動,也沒有戰斗力的就無能為力了,這會兒都自顧不暇,誰也沒有多余的能力救人。 陳瀟給劉浪分了一些煉神符,激活之后一口吞進去。這樣萬一有邪靈修闖進來,他們也有反抗之力。 程錮安排的分兵人數并不算多,不過也足夠消滅留守在竹林建筑群當中的所有人。 此人心狠手辣,老謀深算,原本就沒有打算給道修和靈修們喘息的機會。先是斬斷靈修的退路,斷絕他們求援希望,緊接著又要拔掉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的道修們所剩僅有的據點。 他一步一步的蠶食不僅在戰略上逼得道修陷入困境,還不斷的從心理上給對方造成巨大的打擊。 下原失守后,如果連這里也沒了,道修必定會陷入絕望當中,繼而一敗涂地。 至于陷入絕望的靈修會不會瘋狂反撲,造成兩敗俱傷,程錮很明顯并不在意。 不論結局如何,他們的目的都達到了。不僅報了仇,還用道修的鮮血和枯骨,鑄就了槐蔭老祖的赫赫威名。 所以,為了盡快達到目的,來的這些邪靈修們修為都在金丹期。很快沖擊得防護法罩搖搖欲墜,當防護法罩破裂,邪靈修們沖進來的時候,陳瀟拉著劉浪和幾個湊巧在身邊的佛修、靈修向著“打人柳”的方向撤退。 到處是邪靈修在殺人,根本就無處可逃,幾個佛修、靈修此時六神無主之下下意識的跟著陳瀟跑。 被邪靈修抓住的靈修有很多直接被咬住,邪靈修宛如吸食果凍一樣,只一吸氣,靈修就只剩下一層皮了。 普通修仙者被殺掉,靈魂離體還來不及遠遁,就直接被打散變成淡色的煙霧。邪靈修就神情陶醉,好似吸大煙一般深深一呼吸,煙霧就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吸收殆盡。 現場宛如地獄一般恐怖、詭異的場景,足以讓意志不強的人精神崩潰。 耳邊都是慘叫聲,四處是追殺著幸存者的邪靈修。 陳瀟神情緊繃,一旦有邪靈修沖著他過來,他就張開口噴出一口藍色的火焰,瞬間灼燒得邪靈修大叫一聲,變成一個燃燒著的火人。 煉神符其實并沒有看到的那樣厲害,火焰只能給靈魂帶來劇痛,燒完害的人精神萎靡,只不過換到靈修身上這種傷害被放大了幾倍?;鹧孀茻臅r間并不會太久,卻也給陳瀟他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用自己的能量激活點燃的火焰不會傷害到本人,陳瀟把煉神符分給身邊佛修、靈修。就這樣,幾個人憑借著煉神符硬生生的闖出一條生路。 離開竹林建筑群的防御法罩,幾個佛修、靈修心生茫然,前路是巨大兇殘的“打人柳”,后邊是兇多吉少的下原聚集點,無論逃往哪個方向都會有追兵。 陳瀟卻是毫不猶豫的向著“打人柳”前進,一個佛修恐懼的朝著他喊:“槐蔭老祖會吞噬一切,那邊不能去!” 陳瀟頭也不回:“我大哥和景慧法師在那邊!如果說哪里能活,只有殺死槐蔭老祖是唯一出路!”這判斷,竟然跟不久之前席云霆提出的對策不謀而合。 第268章 紅色煙花 追在幾人身后的邪靈修見他們竟然自尋死路,加上又忌憚煉神符的厲害,紛紛放棄追擊,返回建筑群去加快清剿幸存者。 這一次偷襲,不僅使道修們失去了最后的據點,同時也是開戰以來死傷最為慘烈的一次,有很多重傷患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憑人宰割。 建筑群這邊的戰斗進行的太快,又頗有點距離,正跟槐蔭老祖酣戰的一眾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等到陳瀟幾個人靠近被發現,才知道竟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景慧和他的師兄弟咬牙切齒,咒罵著鎮守的無能,隨后他又頹然的低下了頭,說:“這是我的失誤,竟然沒有安排更多的人手留守駐地?!彼仨氁袚疬@部分責任,雖然策略方向是席云霆提出的,可他卻是做出安排的人。 他的師弟勸道:“師兄,就算想要留守駐地,我們也無人可用啊。要想從那些靈修手中要出人手,當時那個情況,下原鎮守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一邊跟著陳瀟過來的靈修聞言羞愧的紅了臉,這件事確實是靈修一方短視了。 后勤的佛修問道:“現在說這些沒用,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奪回竹林,還是增援下原聚集點?” 席云霆單手執劍,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他渾身透著一股肅殺的冷意,光周身散發的銳金劍氣就會傷到靠近的人,所以單獨站立在一邊。 仔細打量了一下陳瀟,看到他沒有受傷,席云霆才道:“程錮此舉,旨在擾亂我方軍心,他打的主意就是要我們分兵兩處?!?/br> 景慧緩緩的點頭:“不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槐蔭老祖,程錮是想要制造恐慌,牽制我們的力量去增援下原?!彼p眼堅定,“只有越快殺死槐蔭老祖,才能救更多的人?!?/br> 說罷,他不再遲疑,轉身又組織起佛修們用法術往他身上施放防護法咒。 陳瀟站在距離席云霆兩米的地方,就這樣皮膚上也能夠感受到刺刺的感覺。 這會兒正在斗法,倆人都屬于理智的人,不會為了片刻的親近而讓席云霆收斂起劍氣。 陳瀟這會兒只是想要跟席云霆說兩句話,他問:“對付槐蔭老祖的把握大嗎?”他輕皺起眉心,“之前看你們一直在游斗,槐蔭的防御能力太強了?!?/br> 席云霆動了一下指尖,忍下輕撫他眉間愁緒的沖動,說:“此前景慧是想要持久戰,先消耗槐蔭聚集起的氣血。待到他后繼乏力,沒有新鮮的尸體補充,氣血強度降低,防御也就沒有那么強。我再趁機尋找機會,一擊殺之?!?/br> 槐蔭老祖全身銅墻鐵壁,唯獨額頭上的腦門是他還沒有辦法祭煉到的弱點。席云霆第一次跟他交手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在槐蔭老祖化身成為血魔之軀后,他千百根rou肢觸手不斷的交織成層層防護,讓席云霆沒辦法靠近。 不遠處血紅色的參天大樹狂魔亂舞,根部下是一層血rou鋪成的地面。在沒有消耗完之前,槐蔭老祖就是無敵的。 席云霆卻單手把重劍一指,對陳瀟說:“瀟弟,看大哥今日殺了此邪修,為你報仇?!?/br> 話音未落,席云霆就化作一道光芒,身劍合一向著“打人柳”射去。斗法的情景更加的激烈,更加的兇險。 距離的近,陳瀟好幾次看到枝條抽到席云霆的身上,片刻后才確定那只是殘影。 不一會兒,陳瀟就覺得心臟受不了。他按捺不住,向著前方走去,劉浪趕忙阻止:“老師,再向前就是槐蔭老祖的攻擊范圍了?!?/br> 陳瀟站在邊緣處,鎮定了一下精神,頭也不回的說:“這個距離足夠了?!?/br> 說罷,他單手取出鎮魂鈴。 劉浪疑惑的看了一眼這個只有巴掌大,沒有撞錘的空鈴。他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陳瀟的側后方,看著他舉起空鈴。 劉浪就感覺半晌后空鈴上充滿了元氣,然后陳瀟的手晃了一下,“?!?/br> 清脆悅耳的鈴聲憑空響起,劉浪就感覺周身看不見的氣場一蕩,帶著他瞬間覺得一暈。 劉浪驚駭的望著老師手中那只不起眼的空鈴鐺,這,竟然能夠直接帶動氣場。這樣的法器他為所未聞! 他的內心涌起無盡的渴望,哪怕讓他看上一眼也是好的,氣場攻擊可太罕見了。只可惜老師顧不上他,不能給他開天眼。 陳瀟這會兒可不顧上別的,全神貫注的控制這手中鎮魂鈴。鎮魂鈴的缺陷太大,制造出來之后只用過一次。 準備時間太長,攻擊范圍固定,氣場變化不可逆……這些都是致命的問題,在沒有進一步改善之前,陳瀟以為這鎮魂鈴用不上了。 偏巧這次槐蔭老祖成了個站樁,不趁會用鎮魂鈴放個大招,都對不起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陳瀟額頭很快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汗水,有汗水流進他的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眼睛。 cao縱氣場攻擊,還要避開隊友,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不然就是誤傷友軍的慘劇。 因為rou身的強大,再加上這會兒他血氣正盛,槐蔭老祖周身彌漫著血紅色的邪惡氣場。 跟成為鎮魂鈴第一個試驗品的邪修萬成章一樣,槐蔭老祖修煉的血魔之體也并不注重精神力的修煉。 陳瀟的攻擊氣場,就好像用刀切牛油一樣,沒有遭遇一點阻力。就那么直接刺進血紅色的氣場,開辟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被陳瀟攻擊到的方位,槐蔭老祖的rou肢突然變得干枯、脆弱,剝落大量的血rou。 席云霆眸光一閃,不假思索的握著重劍向著那里砍去。之前每一次都被堅硬的擋開,唯獨這一次,席云霆一劍下去,立刻崩散了大片的枝條。 槐蔭老祖化身的巨大樹木一抖,枝條舞動的更加瘋狂了。很快,沒有受到影響的rou肢移動過來保護露出的缺口,同時根部的血rou下去了一層,干枯剝落的血rou又重現長了出來。 景慧卻是眼前一亮,他回頭沖著陳瀟大聲喊:“用你剛才的辦法,再來一次!” 只一次,槐蔭老祖消耗掉不少血rou,陳瀟要是能多來幾次,血rou豈不是很快就被消耗光了? 這個念頭同時出現在敵我雙方的意識當中,陳瀟更加專注的cao控氣場,元氣不吝惜的瘋狂輸出。 如同尖刀的氣場,在猶如一塊巨大氣團的血紅氣場上又砍又削。只不過槐蔭老祖有了警惕,吸收血rou的速度更快了,竟然能夠及時補充,任由陳瀟在外圍攻擊,也沒辦法突破到內部。 陳瀟壓力驟增,加之還要注意不傷到友軍,精神損耗的厲害,很快臉色變得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就在這時,席云霆突然出現,一把攬住他的腰。陳瀟還沒有反應過來,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我帶你到距離最近的地方去,你只管安心施法?!?/br> 陳瀟這會兒連點頭的余力都沒有,只能眨眨眼。 席云霆見狀平穩的帶著陳瀟起飛,這一次他飛的又快又平穩。要不是視野當中物體變化,陳瀟都察覺不到他們在移動。 眼前是幾乎要打到鼻尖的rou肢錐體,陳瀟對它簡直有了心理陰影,不過一剎那,席云霆靈巧的一個變向,就從差點打到他們身上的rou肢旁邊避過。 緊接著又是從頭頂上方砸下來的錐體,席云霆又是從容不迫的一個轉身,及時閃開。 如此看似險象環生,其實根本是閑庭信步,席云霆就這樣帶著他,一步步的深入到“打人柳”茂密的“樹冠”當中。 即使知道這會兒不能分心,陳瀟也忍不住分神看了席云霆一眼??∶赖哪樕蟽深w黑曜石般的眼睛滿是專注,神情凜然而充滿磅礴的銳氣,看得陳瀟心中一陣急跳,差點把持不住心神失守,沉迷進入。 慌張的移開視線,陳瀟收斂心情,很快恢復冷靜。 看樣子大哥這次晉升突破收獲很大,就算是面對這樣妖孽的邪修老祖,也能夠這樣輕松的殺進對方的防守圈內。 此時他們已經具備了殺掉槐蔭老祖的條件,所差的不過就是打破他防御的一個點,而他恰好能夠制造這樣的一個點。 手中的鎮魂鈴鈴聲更加急促,陳瀟目光銳利的盯著眼前不斷晃動的枝條,就在席云霆身形一停,到達能夠靠近的極限位置時,他大喝一聲,元氣傾瀉而出,鎮魂鈴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眼前的空氣急劇扭曲,噼噼啪啪的氣流摩擦爆響聲中,氣場撞擊瞬間撕裂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這缺口雖小,對席云霆來說卻也足夠了。 一手緊攬著陳瀟,席云霆一手執劍,雪鋒重劍先是一挑,然后又是一刺。綿延不盡的雪亮光芒,如銀瓶乍泄,如虹如箭,氣勢沖霄的化為一道光柱,粉碎一切阻擋在他前面的障礙。 “啊啊啊——”一聲干啞的慘叫聲響起,刺得陳瀟的耳膜生疼,他不由得抬起握著鈴鐺手柄的手搗住一只耳朵。 另外一只耳朵可就慘了,只能繼續接受折磨。 不過,這折磨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席云霆收起重劍,用手心輕輕的護住他的耳朵,帶著他迅速遠離開始不停崩塌的參天大樹。 槐蔭老祖死了,沒了中樞控制的“打人柳”開始四分五裂,大塊大塊血rou凝聚成的樹干和枝條掉落到地上。 巨大樹身中央出現數到裂縫,發出吱吱的扭曲聲響,一派大廈傾倒的轟然景象。 一直兢兢業業頂在最前邊的佛修們見狀匆忙后退,卻還是避免不了被掉落下來的rou肢和樹干砸到。 景慧在最核心的區域沖鋒陷陣,自然是撤得最慢,被砸的也最多。雖然有防護罩,被砸一下也不會傷筋動骨,可是被糊一護罩爛乎乎的血rou,那惡心的感覺也怪膈應人的。 景慧氣沖沖的抹掉防護罩外邊的殘血爛rou,難以抑制歡喜當中摻雜著糟心的復雜情緒,沖著浮在邊緣空中的倆人沖去,“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打個招呼——啊、???” 如果席云霆只是抱著陳瀟,景慧也許還不會想太多,他帶著劉浪的時候姿勢雖然沒有這般緊密,卻也有肢體碰觸。 可是席云霆這會兒一只手緊攬著陳瀟把他抱在自己的胸口,另外一只手還曖昧的捂在他的耳朵上,要說這倆人沒點什么事,他可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