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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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侄這才又問了下樊世明的跟班,確定改動房屋的決定是陳瀟做的。 男人輕輕地點了下頭,眼睛盯在了陳瀟的臉上。霎時間,陳瀟的心跳得快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瀟:心跳才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太好看! 第14章 以儆效尤 陳瀟還以為男人會問他話,結果卻是旁邊的那位師侄代勞了。不知怎么地,陳瀟竟然覺得有點點失望。 隨后他察覺了自己這種極度不可取的情緒。頓時心中一凜。不管對方的氣場再怎么罕見和吸引人,也不能影響到自己的心態和判斷。遂進行了認真的反省,暗暗發誓之后一定端正態度,再不“花癡”。 那位師侄望著陳瀟問道:“解釋一下,房屋修葺的時候為何要換掉大門跟灶臺的位置。你可不要再說,這也是異地的風俗?!?/br> 這個問題,回來陳家的路上,陳瀟就已經打好了腹稿。當然不是實話實說,風水什么的就算跟他們講,這里的人也沒有辦法理解。 可是,準備好的借口就在唇邊徘徊,愣是被那個男人看得說不出口。他有一種感覺,不可以在這個男人面前說謊,會很危險。這種源于動物對危險的本能直覺,陳瀟不敢忽視。 緊張地心跳近乎失速,讓陳瀟地胸膛都一陣陣地發疼。 他真心不敢跟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為敵。只能改變策略說真話,但是這個真話還要說得這個世界上的人能相信,并不太容易。 這些念頭在前風水大師的腦海當中不過是以極短的時間閃過,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說法。他思考地同時并不慌張,反而是很明顯地露出一個組織措辭的樣子。之前在那位師侄面前積累的好感起了作用,對方并沒有不耐煩的催促。 過了一會兒,陳瀟才說:“我說了,只怕兩位仙師不相信,覺得小子是胡言亂語?!?/br> 那位師侄還沒有說話,樊世明等不及地插話:“露出真面目了吧!你就是在編瞎話,明明就是邪法!” 之前他兩次在那師侄面前不經允許的說話,就已經讓對方不快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這會兒又犯一次。先前那位師侄可以容忍他的冒犯,現在有他的師叔在場,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如此放肆的! “豎子狂妄!師叔當前,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師侄眼中閃過厲色,抬手一揮,樊世明就像被無形炮彈擊中了似的,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陳家的院墻上。 陳家的院墻不過是土坯泥巴,根本就經受不住這樣大的撞擊力度。土崩瓦解之下,煙塵彌漫,樊世明直接摔在了陳家外的大路上。也是那位師侄不打算要他的命,樊世明雖然傷得不輕還吐了血,性命卻是無憂。 仙師含怒出手,嚇到了在場所有的人。跟著樊世明來的跟班,全都是歷屆學堂里邊優秀的學童。他們受到了樊家的資助,變相的為樊家效力。這會兒個個噤若寒蟬,哪個也不敢走過去把樊世明從土堆里扶出來。 處置了樊世明,那師侄才對陳瀟說:“速速道來,不要含糊其辭!道爺們自有判斷?!?/br> 陳瀟也被對方毫無征兆地出手傷人嚇得不輕,回話道:“遵命?!彼D了一下,接著說:“小子本是郡城一家名叫踏雪尋仙的古董店伙計。二位仙師明鑒,這家古董店經營的除了凡俗之物外,偶有幾件從古早傳下來的,是真正仙師們使用過的器物?!?/br> 說到這里,那師侄已經明白陳瀟要說什么了。 古玩街上經常能聽到某某幸運兒撿了個大漏,以極低的價格買入以天價賣出,一夜暴富。無獨有偶,修仙界也常常會聽說,哪里有一個幸運的家伙得到了上古遺澤。繼承某位老祖的心法,潛修一番后,橫空出世,一鳴驚人。想來這個陳家小子,也是有了類似境遇。 果不其然,緊接著陳瀟就說道:“小子幸運,從店中仙人流傳下來的一件古物當中接觸到了這種住宅術。只是那古物當中的道理太過艱辛,小子又不曾讀過多少書,理解不了更復雜的。只這其中的住宅術,涉及到門窗、灶臺易懂,才記了下來。這住宅術,講得是如何在房屋當中聚集生氣。屋里的人長期居住在生氣當中,對身體大有裨益,不生病災?!?/br> 住宅術,是風水陽宅的另外一種說法。陽宅對應生人居處,與此相對,陰宅就是對應死人埋葬。陳瀟這么說,除了從哪得來,其余全都是真話。 那師侄聽了這才恍然,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陳家感覺微妙,原來是因為帶有生氣。生氣跟靈氣相比,對修仙者來說微乎其微,也難怪他沒有立刻注意到。 思索了一下,這住宅術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個世界大道三千,各種功法更是比天上的繁星還要多。沒聽說過,只能說它很冷僻,不能說明不存在。 要是這個陳家小子說的是真的,那他倒是挺幸運,不過也挺倒霉。幸運是因為他竟然能在一家凡人的古玩店鋪里邊發現這種傳承秘籍。倒霉是在于這個住宅術實在太冷,還不是修行功法,而是一種輔助類術數。 不過……師侄上下掃了一下陳瀟。這人這么大了沒有一點修為,看來是沒有修煉天賦的。幸運還是倒霉,說來倒也沒什么用。 男人的目光在陳瀟說話期間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這時他緩緩地開口,卻是問:“你識字?” 陳瀟一怔,才回道:“是的,在郡城的時候,跟著店里的師傅們學過幾個字?!?/br> 陳瀟深知在任何一個地方,文字都是認識世界最重要的工具。所以,他一入職,就纏著店鋪里邊的師傅學字。那些師傅們不肯交給他如何辨識仙人古玩這樣高深的技法,他求教文字倒是并不推辭。 這個世界的文字跟前世的有某種相似之處,也是從象形文字演變過來。掌握了規律之后,陳瀟現在已經能認得日常會用到的大部分。 男人沒再看他,環視了陳家的住宅一圈。不知道沖著誰說:“這住宅術雖然微末,對于凡人來說卻很可取,倒不失為一門技藝?!?/br> 師叔說話,師侄不敢無視。不管是不是對自己說,立刻接話道:“凡人畏懼生老病死,有此術數淪落人間,定然流水朝宗?!?/br> 陳瀟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心里反復琢磨,剛才那話到底是說給師侄的,還是說給他的呢? 重玄派是道門名門大派,比這更生冷的術數也有,倒是看不上這種只能聚聚生氣的小道。房屋變動問明白了,那師侄就拿出了氣度,沒有探問他人的功法秘術。讓陳瀟白擔心了一場,還以為對方會尋根問底。 這陳家的情況,其實弄清楚了有生氣聚在屋中,師侄就明白不可能是邪法了。邪法一個很典型的特點就是掠奪,有靈氣掠奪靈氣,有生氣掠奪生氣。人呆的久了就會生病,嚴重的會失去性命。 既然不是邪法,那就是污蔑。 師侄也明白樊世明這樣上躥下跳的完全是想要把吳家的少年拉下去,重新換他上名單。要不是因為這個,這謠言也只會是謠言,不會成為攻擊吳家的把柄。 樊世明在大路上躺了片刻,好不容易爬起來,卻發現事情好似塵埃落定了。他還沒意識到他當著仙師的面污蔑吳家會面臨怎樣的下場,全然沒有把仙師當初說的警告放在心上。 憤恨不已的看著吳新志,接著又用仇視而怨毒的目光盯著陳瀟。吳家和陳家不如他的意,就是得罪了他。重玄派的仙師們不計較,等他們走了,看他的手段…… 樊世明還在這邊腦補要怎么報復吳家跟陳家,眼前站著的人群忽然分開,把站在最后邊的樊世明暴露在仙師們的跟前。 他還在莫名其妙,就見那位師侄面色不善的看著他,站在落后那黑衣男人一步的地方對著他說:“樊世明,你夸大其詞、謠言惑亂、妨礙正聽,其性不正、人品不端。今日膽敢擾亂重玄派擇徒。奉師叔之命,當與重罰,以儆效尤!” 樊世明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他驚叫一聲,轉身就想要向家里跑去。師侄想要對他下手,跑到天邊也沒有用。樊世明就感覺有個冰冷的鐵鉤子鉆進了他的肚子,狠狠的一攪。他渾身的內息就跟破了洞的水缸一樣,一下跑了個干凈。 樊世明慘叫一聲跌在地上,捂著下腹:“我的丹田!我的丹田破了!爹!娘!我的丹田破了——” 樊家的跟班都被嚇呆了,樊家少爺的丹田被廢,今后就是一個廢人,再也不能修煉。 這些人當中,有些人覺得懲罰太過,吳家跟陳家的人也沒有被怎么樣,何必這樣重罰樊世明呢。卻沒想到,在仙師眼里,重玄派的威嚴不容冒犯,懲罰樊世明并不是結束。 那仙師處置了樊世明,又對在場樊家跟班說道:“爾等助紂為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對這些跟班,他倒是沒有打算全廢掉對方丹田,只是打落了一個境界,讓他們只能重新去修煉。 這些跟班可是樊家這一代全部的精英力量。被廢掉一個少爺雖然讓樊家心痛難當,卻不至于傷筋動骨。而這些附庸的人被打落了境界,卻會讓樊家出現力量斷層,是樊家不能承受的。 立刻,藏身在暗中關注事態發展的樊家家主趕了過來,一邊飛奔,一邊嘴里還喊著:“仙師,仙師手下留情——” 男人微微側首,黑曜石般的眼睛閃過冷光,唇角勾起一個不帶感情的弧度:“終于肯露面了……” 第15章 厄運劍修 看到跑進陳家的樊家家主,陳瀟才恍然。 他就說,吳家都知道為兒子被刷下來的事情cao勞,樊家這么一個大戶人家怎么可能無動于衷,放任小輩在這里胡折騰。敢情是這樊家家主在背后暗中支持,也難怪,要不然樊家這些附庸也不敢跟著一塊胡鬧。 真是老謀深算。陳瀟暗嘆。 這事兒成功了樊家幾乎沒有任何付出,占盡了便宜。失敗了也可以說小輩不懂事,到時候家主再出面道歉。雖然樊家少爺挨打挨罰是吃了虧,卻比大面上被掃了面子要劃算多了。 只是樊家的家主也沒想到,這重玄派做風這么硬,樊家少爺的丹田說廢就給廢了。這代附庸的精英們也是,等到他奔進門,全都虛軟地跪倒在地,眼見得是被打落了修為境界。 樊家家主跺腳懊惱地說:“這事兒鬧的!二位仙師,請息怒,息怒??!都是老朽管教無方,這才讓逆子闖下大禍。得幸今日有二位仙師教育,老朽日后關他十年八年,再不縱容他行事。還請看在我家老祖的薄面上,原諒則個?!?/br> 他跑過來的時候,眼見兒子在路上躺著呻吟哀嚎,卻聽也不聽,看也不看。這會兒就不能表露慈父心,要擺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當著重玄派仙師再罵上一番,打上一頓。好似兒子這番作為全都不知情,做戲才是全套了。 不光是陳瀟這個情商高的明白,表面上看著年輕,其實活得比樊家家主年頭長多了的兩位仙師也同樣明白他的把戲。 要是換個普通的門派,對方這作態擺出來,這邊口頭上或許就緩和了。頂多色厲內荏,卻不會再動手。雙方心知肚明,場面上過得去,今日就算揭過。至于日后,各有各的計較,端看以后的發展。 只可惜,重玄派這位師叔并沒有按理出牌。他迎面面對樊家家主,聲音并不算高,卻說得樊家家主冷汗直冒:“樊家主這話是說,今日行事,是樊家那位的意思?不然,為何要看他的薄面。不如,請他親自當面,說說是因何插手我派擇徒一事?!?/br> 那一剎那,從他身上蔓延過去的威壓,好似深海般浩瀚無垠,重若萬鈞。壓迫得樊家家主插燭一般跪在了地上。樊家家主雙手死死的撐著地,才沒有五體投地趴下。 他內心駭然,之前聽聞這位重玄派為首之人金丹期修為,卻沒想到竟然有這般可怕。其威勢甚至比起元嬰不相上下,怪不得絲毫不給樊家背后那位元嬰老祖面子。 徹底失算了!樊家家主只是扯大旗,對方不賣面子,樊家只能認栽。 樊家主喘著粗氣,艱難地說:“是老朽的不是,不該胡亂攀扯。此番全是我兒的過錯,還請仙師責罰。是打是殺,樊家絕無怨言?!?/br> 陳瀟在一邊看得眨眼,對樊家主竟然有些佩服。人jingzi心眼多,都這種地步了,樊家主言語上也不忘記討巧,竟然還是把矛盾點集中在樊世明的身上。之前那師侄已經打了罰了,這師叔當然不可能再對樊世明怎么樣。 單說對付樊家,明面上只能責怪家主管教無方,不能直接說他們暗地里謀劃的錯。 耳邊一聲極輕地冷哼,讓陳瀟懷疑是否自己聽錯了。只見站在男人身后一步的重玄派師侄猛地大步后退,既惶恐,又敬畏的望著男人的背影。 “樊家教子無方,行事無狀,縱子生事,言辭狡辯!今日往后,凡樊家子弟,重玄派永不收錄!” 陳瀟愕然地瞪大眼睛。隨著男人對樊家主的宣判,他周身波動曲張的氣場猛地變得激烈起來,從平和轉為洶涌,詭譎驟生。竟是眨眼間在陽氣澎湃當中生出一股陰氣森森的煞氣。這煞氣在男人說完話之后,落到了樊家主的身上。讓他渾身一冷,猶如置身冰窖當中。 龍脈之分,有真龍、支龍、從龍、病龍、殘龍、賤龍多種分類,這當中最為兇煞的自然就是兇龍了。任何龍脈都不是永恒的,說不定多少年過去,氣脈轉移,真龍就變成了兇龍。 真龍之地,澤披后代。兇龍之地,寸草不生。盛極陽衰,否極泰來,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男人能從氣場當中生出煞氣,并不讓陳瀟太吃驚。他驚奇地是男人竟然能自然的cao控兩者的變化,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能力。 陳瀟看得驚嘆,重玄派此次來主持測試的師侄趙放卻是又敬又畏。 他的這位師叔席云霆,地位高貴。以金丹期修為就能單獨帶隊出來進行十年一次的收徒,把一眾元嬰期的師兄弟都給比了下去。重玄派上下對席云霆都跟他一個態度,那就是敬畏有加。 這位師叔小的時候,就有一種能讓周圍人倒霉的奇特能力。 跟他一塊的同門,總是不同程度的遇見不幸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還是無意識無差別,不分辨敵我讓周遭的人倒霉。 等到師叔長大了,修為高了。這種能力也變得十分強悍,不說讓他周身氣勢混凝,同年齡的人沒有一個敢在他跟前說笑打鬧。就說他這能力,竟然能用意志cao控,達到了指誰誰倒霉的地步。 沒有誰不怕倒霉的。 輕的時候煉丹炸個爐,重的時候閉關直接閉成了“死”關。逐漸地,這位師叔成了重玄派上下秘而不宣,不能得罪的人。從掌門到掌事院的長老們都非常重視他這種特殊的能力,暗中列為重玄派的殺手锏。不是深仇大恨,輕易不敢派他出戰。 在他們這些內門弟子當中,席云霆師叔有一個稱號,叫做厄運劍修。 這會兒他看著樊家主,內心就是一陣同情。直接認錯不就好了,妄想狡辯脫罪的下場,就是惹得師叔生氣。這下樊家家主不被厄運糾纏十年,消磨不掉這被重玄派內部稱為厄運術的威力。 宣布完樊家的處罰決定,席云霆氣場重新平復了下來。他冷淡地說:“樊家主,你可有不服?” 樊家主跟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衣服都要被冷汗濕透了。他困難的回答:“老朽不敢?!?/br> 席云霆道:“若你有不服,可向重玄派掌事院申訴。敝人席云霆,你千萬要記清楚了?!?/br> 對方直接亮了名號,讓樊家家主直接惶恐了,他腦袋垂得更低:“老朽不敢冒犯,不敢冒犯……” 趙放見師叔發威完畢,這才敢往前湊,他幾步過來,對著樊家家主說:“行了!帶著樊家的人趕緊走吧!” 樊家主趕忙爬起身,陳家院子里邊樊家的附庸們這才敢動,紛紛跟在樊家主的身后離開。 將近二十個人離開,院子里頓時空曠了許多。 席云霆隨后轉過身,聲音沒什么起伏地說道:“此間事了,盡快帶著學徒趕路,接下來還有行程。師叔先行一步,趙放,你不要久耗?!?/br> 趙放低頭道:“恭送師叔。師侄料理了這邊的事情,即刻啟程?!?/br> 一眨眼間,這倆人就從院子里邊消失了。 外邊大路上一直半躺著不動的樊世明被別人扶著站起來。他本來是要到父親面前哭訴,卻腿下一軟,直接把樊家家主拽倒在地。樊家家主冷不防磕在地上,頓時掉了一顆牙。 碰巧透過撞破的院墻看到這一幕的陳瀟搖了下頭。被煞氣沾染上,這只是一連串倒霉事件的開始。要是這位樊家家主也是一個修仙者,煞氣沒有化解掉之前,他壓根別想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