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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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從那次考了14分開始,遲陸文的數學從此一蹶不振,說來他也算是個聰明孩子,但偏偏就學不好數學,后來急了,在家發脾氣,他爸就勸他說:“兒子,別生氣,咱不學了,反正以后都是會計算賬?!?/br> 然而遲陸文對他的父親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你怎么能這樣呢?慣子如殺子,你是想殺死你可愛的兒子我嗎?父親大人,您讓兒子很心寒??!” 那段日子,遲陸文整天與數學搏斗,幾年之后,終于在高考的時候,勉強及格了。 “14分?”竇展覺得遲陸文真是個大寶貝,無時無刻不在抖包袱,“你還真挺厲害的?!?/br> “能得到您的肯定,我感到很快樂?!边t陸文跟竇展胡扯一氣之后覺得放松了很多,鬧夠了,他又問竇展,“竇老師,我能問你個問題不?” “嗯,你說?!备]展覺得自己知道這家伙要問什么。 果然不出竇展所料,遲陸文慫唧唧地說:“那個,你上次跟人牽手,是什么時候???咱倆那回不算!” 竇展因為猜中了遲陸文的心思有些竊喜,他故意鉆空子說:“拍《殺手一空》的時候,跟郎心如鐵的大哥牽了手?!?/br> 《殺手一空》就是竇展剛剛殺青的那部片子,竇展在里面雖然是個殺手,但同時也是個還俗的僧人,因為破了殺戒被趕出寺廟,從此徹底淪為冷血殺手。 “……不是這個意思!拍戲不算!”遲陸文偷摸撅了嘴,“我是說生活里面,就是談戀愛牽手的那種!” 竇展認真回憶了一下,他確實想不起來上一次跟余卓然牽手是什么時候,甚至有些懷疑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牽過手。 這么看來,那段感情真的挺悲哀的。 見竇展沉默了,遲陸文有些尷尬。 “啊哈哈哈,可以不回答的,不用勉強?!?/br> “不是,我是在回憶,”竇展捏了捏遲陸文的手說,“可能要追溯到小學的時候了,因為上了中學我就開始拍戲,身邊的同學都不敢跟我玩了?!?/br> 遲陸文這位朋友是真的比較單純,尤其是在面對他竇老師的時候,所以,這一刻,他突然憂郁起來。 “你怎么了?”竇展覺得他臉色不好,疑惑道。 遲陸文憐惜地看向竇展說:“沒怎么,就是有點心疼你,出道那么早,連早戀的資格都被剝奪了?!?/br> 竇展瞬間愧疚,他覺得以后還是少逗他玩,這家伙實在太容易把別人的話當真了。 但事實上,遲陸文并不是真的隨隨便便就相信別人的話,因為對象是竇展,他才這樣。 對于某些人來說,總會有那么一個人是特殊的,對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會當真。 小鎮上的人都睡得早,等竇展跟遲陸文逛到鎮子中心的小廣場時,別說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了,就連一只野生老鼠都沒了。 “你平時唱歌是不是不跳舞的?”竇展拉著遲陸文找了個長椅坐下,兩人的手自始至終都沒分開過。 “不跳?!边t陸文坐下后伸直了腿,兩個腳尖兒互相撞了撞說,“我肢體不協調的,有段時間公司為了讓我減肥,給我找了私人教練,健美cao你知道吧?說健美cao有點兒怪怪的,反正就是那種有氧cao,就那個我都跟不上節奏,基本上沒幾下就自己把自己絆倒了,后來公司就放棄讓我做cao了,他們可能是怕我摔壞了賠錢?!?/br> “哈哈哈哈哈你這么一說,我更想看你跳舞了怎么辦?” “別啊,我還想在你面前保持點兒好形象呢!”遲陸文決定了,死都不跳舞,要臉! 竇展笑岑岑地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說:“對了,下星期有個宴會邀請我,每個嘉賓都要帶舞伴,如果我邀請你,你答應和我一起去嗎?” 遲陸文覺得自己的人生大廈塌陷了。 難得竇展主動邀請他,而且這事兒可不在節目組的流程單里,也就是說,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他有可能跟竇展發展節目外的關系,但是,他剛暗自發誓死都不跳舞,當舞伴?這不是要他的命么! “竇老師,你認真的嗎?”遲陸文覺得自己臉都抽筋了,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在抖。 “真的?!备]展那表情也說不好到底是壞笑還是真誠,“待會兒回去我就給你看邀請函?!?/br> “這可咋整?!边t陸文低頭自言自語。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只好找別人,但是吧,你說咱倆現在關系比較特殊,我找別人也不合適啊?!?/br> “特殊?”遲陸文又開始冒汗。 “不特殊嗎?”竇展突然靠近遲陸文,盯著他的眼睛說,“你都牽了我手了,還不想對我負責?” 面對這樣的竇展,遲陸文這個感情菜鳥毫無招架之力。 他哀嘆一聲說:“竇老師,你這樣我真的很為難?!?/br> 竇展就只是笑著看他,不說話。 半天,一只蚊子飛過來,竇展又揮手給遲陸文哄走了虎視眈眈想吸血的蚊子。 而遲陸文,趁著他收回那只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轉過頭對竇展說:“你說我是去呢?還是去呢?” 竇展笑了,抽出手,攬住遲陸文的頭把人往自己懷里帶。 遲陸文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腦袋靠著竇展的肩膀,聽見那人說:“當然是去了,你以為還有別的選擇嗎?” 遲陸文靠在竇展的懷里,聽見了對方的心跳。 第23章 造化弄人 初夏夜晚, 清風晃蕩在空悠悠的小廣場上,拂過嬉笑著的兩人的臉。 遲陸文有些恍惚, 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在跟竇展談戀愛,這種圍繞在身邊的甜蜜氣氛過于真實, 讓他難辨真假。 “你記不記得《森林之行》那部電影?” 竇展點了點頭, 那是他二十出頭時拍的一部文藝片, 男主人公是個四處流浪的詩人, 他把城市比作森林,在城市中穿行就如同行走在森林里。 “有句臺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遲陸文突然化身文藝青年,看著沒有籃球的籃球場說, “愛情是青檸檬的味道,酸得人不自覺就流眼淚, 但又讓人欲罷不能?!?/br> 竇展記得確實有這么句臺詞, 原話怎么說的他記不清了,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怎么突然感慨起來了?”他不太適應遲陸文玩兒深沉,總覺得突然走心讓他有些害怕。 至于怕什么,他也說不清。 遲陸文突然笑了, 彎起的眼睛有點兒調皮的意味, 他說:“我當時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正處于感情懵懂期,那會兒我就有句話想跟你說, 今天終于有機會了?!?/br> “哦?”竇展聽他這么一說,突然覺得自己老了,明明也就比遲陸文大七歲, 可就好像自己成了叔叔輩兒一樣,“什么話?但說無妨?!?/br> “我不喜歡青檸檬,”遲陸文靠著長椅的椅背,笑盈盈地說,“我希望愛情是蜂蜜蛋糕,甜到發膩才好呢?!?/br> 這世上,每個人有自己的愛情觀,有人總覺得該在一段段感情中學到些什么,有人卻覺得只要努力去愛就夠了。 有的人,把愛情看得大過天,有的人,把愛情看成了可有可無的附贈品。 無論哪種人,都有遇見愛情的權利,能不能把握,就看自己了。 遲陸文不知道竇展是哪種人,對于他自己來說,一旦遇見愛情,他就喜歡主動、喜歡付出,喜歡毫無保留地去愛對方,哪怕最后沒有結果也無所謂,他享受的是愛的過程。 如果那么害怕受傷,這世界會少了很多的樂趣。 《森林之行》中的男主角是個害怕愛情的人,他覺得愛情會使他喪失創作的靈感,所以總是在瞎折騰,總是在錯過,這樣的人,到底有沒有快活過,誰也說不好。 “你呢?你覺得愛情是什么?”遲陸文想窺探竇展的內心世界,他覺得那是一座城堡,里面富麗堂皇。 竇展沉默著、思考著,這一次輪到遲陸文給他趕蚊子。 “除了吃的,可以用別的來比喻嗎?” “可以,什么都可以?!?/br> 竇展指了指小廣場前面的那個籃球場:“就是它,籃球場?!?/br> “???”遲陸文看過去,有些茫然。 “現在是空的,等待著一顆籃球闖進來?!?/br> 竇展看向遲陸文,兩人又一次對視,他說:“有機會,一起打球吧?!?/br> 遲陸文覺得自己在竇展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還拿捏不準,在對方說完那句話之后,他仿佛聽見了籃球落地的聲音,在空曠的籃球場上,那聲音不斷地回蕩著,撞擊著他的耳膜和心臟。 探班之旅結束后遲陸文覺得他跟竇展的關系更親近了,當然,他自己也知道可能只是錯覺,畢竟回來的飛機上雖然兩人同行,但對方一直在睡覺,理都不理他。 可遲陸文是誰???那是自己就能演一出的神級戲精。 他安慰自己:竇老師不是不想理你,他只是太累了。 于是,他又腦補了一出竇展在外辛苦賺錢養家、他退居二線養狗帶娃的戲碼。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說過的,最理想的gay生就是兩個男人一條狗,但最近兩年他認識的好幾對兒夫夫都在計劃著收養孩子,搞得理想生活又多了一項就是養孩子。 三口之家變成四口之家,看著好像是美滿幸福,但也真費錢。 遲陸文問kevin:“你說養個孩子怎么那么麻煩呢?” kevin剛掛了電話,忙得團團轉:“我說什么說!你別瞎琢磨了,救個場?!?/br> “???什么場?”盤著腿抱著吉他正準備寫歌的遲陸文抬起腦袋看向kevin。 kevin抓過帽子丟給他:“廖晨曦有個節目臨時去不了,公司叫你頂上?!?/br> 遲陸文犯了懶:“???為什么是我???什么節目???我的人設不是……” “得了吧你,可別跟我說人設了,早八百年就崩了,你別跟我裝不知道?!眐evin把人拖出去塞進車里,“先去做造型,然后去電視臺,彩排時間有點兒緊,等會兒你好好發揮?!?/br> 遲陸文覺得自從他放棄高冷人設開始,他的王凱文哥哥也不愛他了。 “晨曦哥什么事兒???這么突然?”遲陸文在車上拿著手機復習歌詞,等會兒要唱的這首歌他好久沒唱了,怕丟人。 “什么事兒?”kevin冷笑一聲說,“孩子發燒進了醫院,我就說,男人,好好奔事業就得了,養什么孩子養孩子!那都是孽債!” “他跟維哥有孩子了???”遲陸文突然八卦起來,“我怎么都沒聽說的???” “屁哦,不是他倆的孩子,他們那個小助理的孩子,助理兩口子出去玩了,把孩子丟給他倆帶,什么事兒??!這合理嗎?” 遲陸文倒在車后座狂笑不止,他覺得那一家人特別有意思,他有點兒羨慕。 有的時候,“命運”這倆字兒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人生有無限可能。 遲陸文到達電視臺的時候發現一起錄節目的嘉賓竟然還有余卓然。 這是一檔訪談類節目,嘉賓是某個正在宣傳期的劇組,廖晨曦為這部電影唱了片尾曲,之所以他來不了讓遲陸文頂上也是因為電影的一首插曲是遲陸文唱的。 但其實,遲陸文對這部電影幾乎沒什么了解,他甚至都不記得主創之一竟然有余卓然。 當然,不記得也正常,畢竟在遲陸文發現余卓然出現在竇展帳篷里之前,他對這個人興趣并不大。 可現在看來,怎么都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覺。 那天晚上在帳篷里的碰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之后兩人更是毫無交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遇見了。 遲陸文是個隨和的人,像這種情況一般來說都會主動過去打個招呼。 可是面對余卓然,他有些猶豫了,他總覺得對方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