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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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貴, 你有什么就說呀。心里難過, 有擔心也要說出來呀,不要一句話不說好不好?” “貴貴, 你得說句話呀?你一句話不說好嚇人啊?!?/br> …… 曇香一個人在宋貴貴旁邊唱獨角戲聒噪了好久,可宋貴貴一個反應也不給, 急得曇香直撓頭發。 最后一縷夕陽下山,月落星疏的時候, 宋貴貴終于開口了:“我先回家了, 曇香你先回貴顏府吧,就別再陪著我了?!?/br> 曇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宋貴貴淡定得不像樣子。 “貴貴, 你到底怎么想的?” “貴貴?” 宋貴貴徑自開始向前走, 曇香木訥訥地跟著, 一時間覺得自己太笨嘴笨舌,恨不得立刻借周敬生半張嘴巴使。他那張嘴, 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肯定能安慰好宋貴貴。不像現在,她急得像只啞巴猴子。 曇香遠遠地跟在宋貴貴身后, 不敢打擾她,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回去。宋貴貴家在村口很偏的一條小道盡頭,她回家路上中間要過兩片很荒野的苞米地,曇香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大意了。 宋貴貴和曇香不知道,她們移了身子,盯在她們身后的那只眼睛也同時移動了腳步,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宋貴貴和曇香一路上無話,走了快兩個時辰,走到曇香腿都發麻了,才終于看到那兩片苞米地。 離近苞米地了,人煙開始稀少。原本這個時辰這個地兒,去宋貴貴家的路上就沒多少人,滿眼大片的烏黑看不見邊。等到了這兩片苞米地,就剩宋貴貴和曇香兩個人了。 周遭徹底安靜下來,曇香才感到那股不對勁。多年的江湖經驗,曇香直覺覺得后面有人盯梢。方才人多她心也亂,精力全放在宋貴貴身上,倒一直沒有察覺。這會兒閑雜人等都撤去了,曇香敏感地發現身后半里遠的地方,有一雙腳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 曇香試探了幾下,確信不疑。來人不是路過,也不是碰巧,就是跟著他們的小尾巴。曇香心中大驚,連忙三步并兩步地追上前面的宋貴貴,拉住她的衣襟,壓低聲音道:“貴貴,快走,后面有人跟著我們?!?/br> 宋貴貴原本魂不守舍,這一驚之下也收了魂去,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來不及細問便緊緊地跟上曇香的腳步。 兩個姑娘開始跑起來,后面的腳步也跟著快了起來,連隱藏都不隱藏了。別說是曇香,連宋貴貴都聽了出來,來人分明是要追上,跟她們來個魚死網破。 會是誰? 宋貴貴心道,難不成是衛響?可他一個貴公子不至于跟了幾里地這么辛苦在這里對她下手吧,這也太委屈衛響了,她有這么大的吸引力么。 可除了衛響,還會有誰呢。 難道就是喝水都塞牙,真遇到旁的色鬼什么的了? 宋貴貴和曇香早就開始跑起來了,可跑得再快不及身后之人快。腳步聲眼看就在她們身后,宋貴貴咬咬牙,心中一橫。不知道為何,她感覺身后之人就是沖著她來的。 不能連累曇香! 宋貴貴突然定住腳步,突然一個轉身,她倒要看清身后賊人的真面目。 宋貴貴猛得停下腳步,也讓身后之人始料不及,險些就撞上了。曇香也詫異地停了下來,連連拽著宋貴貴的衣袖,心道她是瘋了不成,怎么不走了。 看清來人之后,宋貴貴不禁憤怒不已:“馮二狗,你深更半夜跟著我干什么?” 來人正是馮二狗。 從盯梢開始,到跟了宋貴貴她們一路,他早就累得氣喘吁吁,耐心也早被耗盡了。 “跟著你干什么?”馮二狗一臉兇相:“你娘早就把你許配給我了,你卻背著我偷人,都住在梁孺家里去了,你還問我跟著你干什么!” “胡說,我什么時候許配過你了?休在此信口雌黃!” “我胡說?”馮二狗咬牙切齒:“你娘連彩禮定金早早地收了去了,現在卻叫我人財兩空,是個什么道理?!?/br> “你胡說!” 宋貴貴氣得跺腳,嘴上還是這么罵,心里卻涼了。馮二狗說的事情,她相信麗娘能做的出來。 自己在家里算個什么,就是個麗娘看著能賣多少錢的搖錢樹。馮二狗在街坊里面是家勢最好的,又覬覦自己多年,照麗娘的算盤,不把她賣給馮二狗,還能賣給誰? “甭管我胡說不胡說,今日我就要把你生米煮成熟飯,看你怎么辦!” 眼見馮二狗就要撲將過來,曇香一個箭步擋了上來:“我看你敢!” 馮二狗卻真的有恃無恐地上前。曇香微微一笑,對付這樣的貨色,她還是有把握的。 曇香一個箭腿掃了出去,右手抓住馮二狗衣襟,眼看就要將他整個人甩了出去。馮二狗突然從懷里灑出一股子□□,直噴在曇香面上。 “不好!你這jian人!” 曇香話沒說完,整個人就應聲而倒。宋貴貴急忙俯身照看,卻見曇香眉目緊閉,早就昏了過去! “你!你把她怎么樣了?” “迷魂藥罷了,過一會兒就能醒了?!?/br> 馮二狗見一擊得逞,更加肆無忌憚,拍了拍手上殘留的粉灰,得意忘形地看著面前這只待宰羔羊。 幸好他早就打聽到,宋貴貴旁的這個丫頭,身手了得,特意提早準備了一番。若不是如此,今日這到手的鴨子又要飛了不成。 馮二狗恨恨地瞅了瞅地上的曇香。若不是這個丫頭礙事,他何至于等到今天。 得知梁孺走的那天,他就想上了宋貴貴。原本心里就窩囊著無名火,可一直覬覦著梁孺的勢力,他有苦不能言,強行咽下去這口氣。 可如今老天開眼,支開了梁孺這個短命鬼,他馮二狗豈有再守著肥rou不吃的道理? 看著馮二狗步步逼近,宋貴貴欲哭無淚,環顧四周,除了苞米穗子,連一樣能防身的東西都找不到,她連想自絕都難! 馮二狗惡心的嘴臉終于靠了上來,宋貴貴絕望地閉上眼睛,雙手攢著勁握緊了拳頭,準備跟馮二狗拼了命,死活不能讓他得逞,上了她的身子。 宋貴貴牙關已經緊咬,正準備玉石俱焚的時候,卻聽馮二狗身后一聲響。緊接著便見馮二狗整個人被后掀了去,大力地扔在地上,面朝下疼得直哼哼。 宋貴貴忙看向來人,卻見他一身夜行衣,還蒙了面目,不見真容。來人一言不發,只是抓了馮二狗一陣好打,下手狠毒,拳腳落下絲毫不留情。沒幾下,馮二狗被打得連哼唧的聲音都沒了。 宋貴貴心念不好,怕他把人就這樣打死了。她連滾帶爬地起來,往他們的方向跑去。 這一看之下,宋貴貴倒抽冷氣。地上的馮二狗此刻被打得哪還有個人樣,整個頭上鮮血直冒。 那人還要再打,宋貴貴趕忙道:“壯士且住手,萬一傷了人命,可不值得?!?/br> 那人舉起的拳頭猶豫了很久,最后恨恨地收了回來。那人停了手,便去看昏倒在地的曇香。他掐了掐曇香的人中,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玉錦小瓶來,放在曇香的鼻尖熏了一熏。 宋貴貴跟那人相隔不過數尺距離,幾乎能夠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冰月當空,月明星稀,那人整個面部都用黑布蒙著,但露出兩只炯炯明亮的眼睛,如一汪深潭,漆黑不見潭底。宋貴貴與他的眼光對視,稍縱之間,各種心念滑動。 那人目光如炬,若皓月當空,但卻似乎有意躲開宋貴貴的凝視。他偏過頭去,便又站起身來走到離宋貴貴較遠的地方,跟她保持了距離。 宋貴貴的心如被揪起來般,她雙手攏在胸間,緊張地死死抓住胸前衣衫。 “梁孺?” 那人聽聞宋貴貴的呼喚,腳步微動,目光閃爍,卻終究沒有說出半句言語。 宋貴貴見他不出聲,前移了一步又上前喚他。那人明顯震了震,卻還是不說話了,只是將地上的馮二狗抗在肩頭欲走。 宋貴貴急了,要跑過去拉他。那人見狀更加沒有猶豫,帶著馮二狗轉身就跑,宋貴貴提起裙擺就跟著追。 可是天黑路遠,苞米地更是難走,宋貴貴哪里追的上他。沒走幾步,宋貴貴被裙子剮到苞米茬子的邊絆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手上立刻擦破了皮,疼得她眼眶都紅了,等宋貴貴再抬起頭來一看,周遭一片哪還有什么人影。 雖然相隔數尺,昏暗月色下根本看不清什么,可宋貴貴堅信剛才那人就是梁孺。若要她給出什么讓人信服的理由來,她半句也說不出。就是沒來由的感覺,宋貴貴就是覺得那是梁孺。 梁孺一路上就跟著她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開始跟著的,是從她回家開始,還是她等在淞御街口的時候就一早地等著她了。不管什么時候跟上的,他為什么不露真容,還對她理也不理。 幾番委屈之下,壓抑的情感瞬間決堤,宋貴貴撲倒在苞米地上胡亂發泄著亂七八糟的情緒,幾乎要完全失了理智。 過了好一會,宋貴貴覺得有人拉她,仰起頭透過淚眼模糊的視線,發現是曇香醒了。 宋貴貴這才抹了抹眼淚,跳起身來拉住曇香:“對不起,我真昏了頭了,光顧著自己哭,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曇香揉了揉腦袋,搖搖頭:“沒覺得有什么不舒服了。發生什么事了?馮二狗呢?!?/br> 宋貴貴剛才見到梁孺,卻沒有想到他對她避而不見,一時間萬念俱灰,委屈埋怨積聚于胸,幾乎有自暴自棄的感覺。直到曇香過來喊她,宋貴貴才又拉回了些理智。 跟曇香說了剛才的經過之后,曇香始終不敢相信。 “你真的覺得自己的感覺是對的?會不會是因為你太想梁大哥了?” 宋貴貴拼命地搖頭:“肯定是他,我就覺得是他”。 宋貴貴這么堅持,曇香也沒主意了,只是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她們也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苞米地吧。 “貴貴,要不我們先一起回你家再說?,F在天色都這么遲了,你家人也該等急了?!?/br> 宋貴貴木木地點點頭,沒有思路,就是被曇香拉著跟在后面走。兩個人驚魂未定,心里頭都在琢磨著事情,也沒聊天說話。 天色越來越黑漆漆的,有了方才那段驚險的經歷,曇香也害怕了,拉著宋貴貴走得很快。不過多時,就看見宋貴貴家的茅草屋舍。 曇香指了指前面:“你看前面有人在等你呢?” 宋貴貴這才抬起一直低垂著的頭,向前張望,原來是宋重一直在等她。 宋重焦急萬分,等了那么久可算是看到宋貴貴的身影了,急忙跑了過來。宋重熱情地跟宋貴貴和曇香打招呼,宋貴貴卻實在沒有精神,只是勉強擠出來一個僵硬的微笑,臉色慘白慘白的。 宋重剛想問,宋貴貴就給他攔住了:“進屋再說吧,爹娘睡下了?” “都睡了?!?/br> “哦?!?/br> 宋貴貴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哦’。進了屋門之后,宋貴貴便如游魂一般,顧自洗漱,也沒有吃飯,便回了房間休息。臨進屋前,囑咐宋重對曇香好生照顧,就再也沒有出來。 宋重和曇香任誰都能看出來宋貴貴平靜得異常,可都不知道該怎么勸。宋重是知道今日梁孺該陪jiejie回來的,第一反應是梁孺悔婚了。 “是因為梁府看不起jiejie嗎?” 曇香幽怨地嘆了口氣:“貴貴根本沒有等到梁孺?!?/br> “什么?出什么事了嗎?” “比這更糟的是,貴貴堅持說我們回來的路上遇見梁孺了。不管是真遇見了還是她的幻想,總之我很擔心她?!?/br> 曇香跟宋重講了一遍經過,兩人除了一同唉聲嘆氣,并沒有想出來什么好的主意。 宋重愁眉不展,曇香安慰道:“先睡吧,靜觀其變,這事也急不得一時半會兒?!?/br> 曇香安慰了宋重,卻不料自己一晚上輾轉失眠到通宵,一直在想些宋貴貴的事情。直到清晨,曇香迷迷糊糊地有了點睡意,正想打個盹再起來的時候,卻被一陣激烈地敲門聲驚醒。 曇香起身開門,卻見敲門的正是宋貴貴。宋貴貴一臉驚喜,宛若換了一個人一般,舉起手里的一個包袱,十分興奮地道:“曇香你看,這是我一早上在我屋子外的門檻上發現的?!?/br> 曇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不出什么東西能讓宋貴貴高興成這樣:“這是什么?” “是貴顏鋪子的房契,原先這個鋪子梁孺只是盤租了兩年,現在這是房契,上面寫明買主已經一次付清全額,把鋪子買了下來。鋪子里面的署名是你跟我一起?!?/br> 曇香更意外了:“怎么會這樣?” “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