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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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 刺激。宋貴貴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什么是速度,她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走,我帶你去看好玩的?!?/br> “嗯?!?/br> 興奮淌過宋貴貴每一處血液,今夜的一切快將她點燃了。梁孺的大掌心有力地伸過來,毫不猶豫地握住宋貴貴。 宋貴貴被他拉著跟在后邊,瞥眼看梁孺,見他毫不自知,顧自昂首闊步。興許是一時忘記了,宋貴貴也假裝忘記了,小手乖乖地躺在梁孺的大掌里,開始留意街邊各種引人入勝的熱鬧,這還是她長到十五歲來第一次逛過街市。 今日的淞御街被裝扮地華美無比,各家商鋪都掛上了花燈,各式各樣,看得宋貴貴眼花繚亂。 宋貴貴被一處簪花鋪子深深吸引,這家小鋪裝點格外新穎,最重要她看了里面的首飾并不是用昂貴珠寶所做,都是些普通工料,價格一定合適。 宋貴貴止不住上前,一樣樣擺弄很久。雖然家境不佳,雖然不愛財貴,可珠寶首飾,簪花發釵自幼是她的最愛。但宋貴貴只有一件頭釵,也不是什么名貴料子,大抵上就是普通玉石所做,價格很便宜,是她做胡餅生意第一天賺到錢,父親讓她去挑選的。 其實當時她看中的是一對瑪瑙珠環,帶在耳墜上,煞是好看,可是太貴她買不起,只好換成了那個玉石發釵。發釵雖廉價,也是宋貴貴的摯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還是閨中女兒,未出閣之前用不著發釵,多時只是她夜間梳洗以后,帶上對著鏡子自己一番欣賞,夜間偶爾還會插釵入睡。 “二位給心上姑娘選珠釵嗎?” 宋貴貴本自興奮地東挑細選,鋪子老板一聲熱情招呼,叫她想起來現在還是男裝,立刻羞愧難當,丟了手中珠釵僵直而去。 梁孺看出宋貴貴對飾品愛不釋手,都是些低廉的成色,在他眼中根本稱不上珠寶,卻被她摸來摸去,不忍放下。梁孺仔細地看了一遍鋪中擺放的各種釵飾式樣,尤其是方才在宋貴貴手上停留最多時的幾樣,確定已經準確記下以后,才急忙前追宋貴貴。 “喜歡珠釵?” “喜歡?!?/br> 梁孺高興,總算是知道她喜歡什么了,又問:“喜歡街燈嗎?” 零零落落的各處街燈掛了滿商市,不乏有小情侶共舉一燈照路,卿卿我我。這些玩意,梁孺丁點兒不感興趣,但女孩子家多半會喜歡吧。 梁孺又問:“喜歡街燈嗎?” 果不其然,看宋貴貴目中露出的神色就知道她喜歡。 “你挑一個,我送給你?!?/br> “可別,喜歡是喜歡,可是買回去也沒什么用處,浪費錢?!?/br> 宋貴貴不要,梁孺又犯愁了,那買什么即是她喜歡又是回去以后用得著的呢? 宋貴貴根本不在乎買不買,能來淞御街飽飽眼福已經非常知足了。梁孺卻非常在乎,第一次約了佳人,必須買個她時時記掛的物件,睹物思人,她才能時時記得起今日,記得起他梁孺。 淞御街越走越擠,就到了最熱鬧的街心。這里是燈會燈謎,主題是舞文弄墨,謎面都是些年代久遠,或是些不知名的行文斷句。謎面生僻,好幾個書生公子都對不上謎底。 宋貴貴和梁孺也站在人群中看了幾輪,還是沒有一個人能解開謎王,只有陸陸續續幾個小燈的謎面被解開。謎王三人答過就會更換題目,謎面寫在一個一人高的大紙燈上,非常奪目。 “如果是阿重來,不知道能不能解開謎王?!?/br> 宋貴貴面帶微笑,喃喃自語。 梁孺偏頭淺笑:“為什么沒想到我?要是阿孺來試試,能不能解得開謎王?” “??!”宋貴貴驚喜而笑:“上幾個謎王你是不是都會?差點忘記你過目不忘的本領?!?/br> “那你說讓阿孺來試試,我就去試試?!?/br> “你耍賴啊?!?/br> 梁孺就是要耍賴:“我就讓你說,你說了我就去玩燈謎,給你破個謎王?!?/br> 宋貴貴玩心四起,叫就叫,正欲開口,卻聽站在他們身旁的一個中年男子笑嘻嘻地打趣道:“小丫頭快叫一聲唄,今天燈會不用忌諱,若是你的情郎真的猜中了謎王可有大獎呢?!?/br> 宋貴貴吃了一驚:“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男子哈哈大笑:“叔叔我眼睛又不瞎,丫頭你唇紅齒白,因著個子嬌小,你在外頭看不見里面熱鬧,這小子就這一路牽著你從外圍擠進來,還怕你被旁人蹭到身子,仔細得不得了,我還能看不出來?” 宋貴貴的臉頰燒了起來,中年男子還繼續說:“我呢就鉆了個巧,你們開疆擴土,我跟著你們后面才占到這樣的好位置,說來還需要感謝你們的?!?/br> 梁孺對這位大叔的眼力毒辣十分滿意,一句情郎給了他十二分的底氣,對大叔的印象甚佳。 未想解開謎王還有大禮,梁孺更來了興趣,問道:“解開謎王是什么禮?” “黃記藏書閣知道嗎?可以任選一套藏書,禮大不大?嘿嘿,不過對我這樣的粗人就沒什么用,我看你問二位應該都是有身份的人,既然有實力,那不妨去試一試?” 黃記藏書閣的藏書,對宋貴貴來說太有吸引力了,但是這會兒她卻不想因為禮品才答應叫梁孺。但未及宋貴貴多想,梁孺已經站出了人群。 舉會之人立刻上前相迎:“不知這位兄弟是想試試哪一款燈謎?” 梁孺看了眼人群中的宋貴貴,胸有成竹道:“我要猜謎王?!?/br> 一語而出,人群中哄聲四起,立刻圍上了更多看熱鬧的人,想看看這個氣質卓爾不凡的少年公子能不能摘得今夜頭冠。 燈會主辦是原雁蕩赫赫有名文舊書院院首黎明堂,是個惜才愛才之人。尋常人即使想去破謎王的謎面,也都先嘗試一二小燈謎試試手,摸摸套路,但梁孺自信傲然,直挑謎王,氣勢蓋人,讓黎明堂刮目相看。 黎明堂上前道:“小兄弟不需要先試試幾個小謎面嗎?這謎王可不是輕而易舉能拿下的?!?/br> “多謝,不必?!?/br> 梁孺拒絕地客氣而果斷,黎明堂生平最是欣賞這種不拖泥帶水的豪氣,當即叫了聲:“好,不過直接挑戰謎王若是輸了需要接受失敗的懲罰,以正規矩,你需要……” 梁孺突然哈哈笑了笑,搖頭道:“先生,我不會失敗,所以也無需去了解失敗了要做些什么吧?!?/br> 好家伙,人群中又是炸翻了天,紛紛在議論這個語出豪言的貴公子出自何處,也不乏有好些人幸災樂禍地等著看他出丑鬧笑話。 黎明堂不再多言,揚手叫下人開始剝換謎王謎面。 巨燈旋轉,燈幕驟變,兩行大字緩緩垂下:鴛鴦,子規。 梁孺但見謎面,突然尷尬萬分。方才在人群中看熱鬧,旁的人都在談論謎面,他聽著便覺得能對得上謎底,可如今站在臺上前面兩個字似曾相識,后面兩個字只認識一個子什么。 怎么辦,心念一轉,計上心頭。 只見梁孺看罷謎面哈哈一笑,袍角向后勁力一甩,舉止瀟灑恣意:“我已知謎底,但覺此番謎面不及爾爾?!?/br> 又是傲視四方的語氣,人群中sao動連連,多出不少不服氣的聲音。 “什么玩意,盡會說瞎話,老子飽讀詩書,也沒懂這兩個詞連一起什么意思。鴛鴦?子規?” “是么,文不對題。鴛鴦戲水?墨守成規?看不懂,真的看不懂?!?/br> 梁孺耳力過人,縱然站在臺上,遠離人群五步之遠,這些人的竊竊私語仍是沒有逃過他的耳尖。 略思一二,梁孺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響起:鴛鴦,暗指李唐,吳融的之句翠翹紅頸覆金衣,灘上雙雙去又歸。子規,仍為李唐詩詞,出自來鵠的一句雨恨花愁同此冤,啼時聞處正春繁。 梁孺語罷,周遭一片肅然,方才在群下議論紛紛之徒此刻均瞠目結舌。黎明堂樂得人才,忍不住撫掌稱贊:“果然是江上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這位小兄弟貴姓,師承何處???” 黎明堂談吐不凡,德高望重,梁孺不敢怠慢,躬身行禮道:“晚輩梁孺,就在眉山鎮瓊琚書院就讀,先生是書院栗無涯?!?/br> 黎明堂點首暗許,心里卻道:不知道何時栗師弟得此佳徒竟然不與我知,這盡是要跟我窩才了。不行,定要想辦法把這良才爭了過來才行。 黎明堂想給梁孺留個好印象:“梁公子為今夜第一個首試謎王便順利解開謎面之人,所以我這便做主,許你可到眉山鎮黃記藏書閣選兩套金表藏書,如何?” 梁孺雀躍,向臺下宋貴貴招手,又對黎明堂道:“我摘得此禮便是想送人做禮,可否讓我的朋友選擇?” 黎明堂摸著胡須,饒有趣味地考量二人:“當然可以,請讓你的朋友來臺前選擇?!?/br> 梁孺得到應許,立刻奔到群中將宋貴貴拉了上來:“貴貴,你快說,你想要什么藏書?” 宋貴貴款步上前,對黎明堂緩身做禮,這才字句清晰道:“不知可否允我取閱書閣收藏的四大醫書《黃帝內經》、扁鵲《難經》、《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四本?” 黎明堂頷首:“可以,這方會開有單據,明日你到書閣自取書籍即可?!?/br> 宋貴貴萬想不到夢寐以求的醫經寶典如今變得唾手可得,激動地連連對黎明堂躬身拜禮。 黎明堂也很喜歡這個可愛又懂禮首節的小丫頭,笑道:“姑娘無需多禮,還是多謝謝你身旁這位……”黎明堂琢磨了下說辭,接著道:“這位友人,是他得了今日燈首?!?/br> 宋貴貴面著梁孺,輕聲細語,真摯實意喚道:“謝謝你,阿孺?!?/br>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阿孺,阿孺,一輩子這樣叫你?!?/br> 梁孺夜間夢醒,記得的還是夢中宋貴貴扯著他的衣袖,嬌喃細語。秋夜靜謐如斯,窗外絲絲涼風,梁孺尖著耳朵細聽,一障之外無絲毫動靜,似乎只有若有若無的鼻息聲,看來宋貴貴是睡熟了。 三個時辰前。 梁孺以完美的“表帥”態勢摘得燈會首冠,贏得宋貴貴秋水含情一聲酥軟人心的阿孺。梁孺不負眾望,在一片歡哄聲中,不受控制地將宋貴貴攬入懷中,坐實斷/袖一說。 還好有馬,能帶宋貴貴逃離眾目睽睽的錯愕。白鬃駿馬救了宋貴貴,也救了梁孺?;氐搅焊?,當梁孺忐忑不安地將宋貴貴引下馬鞍之時,小姑娘對方才之事卻只字未提。 第一次相約,梁孺深感自己失敗至極,以至于逛了趟淞御街市重回府上,兩人還是饑腸轆轆。 雖然今夜多次冒犯都順利得到宋貴貴大度的原諒,這已經讓梁孺深感九死一生,本不敢繼續造次。但當梁孺的肚子禁不住第九次咕嚕怪叫后,宋貴貴忍俊不禁,噘著小嘴嘟囔道:“你府中可曾儲有吃食?” “有的,有的,后院庖屋內有食材的?!?/br> 宋貴貴第九次被梁孺拉著小手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之后,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為這些細枝末節斤斤計較了??伤f的是儲備的干糧糕點之類應急的吃食,奔到庖屋內環顧四周,宋貴貴不禁問:“沒有糕點干糧之類的嗎?” 梁孺一個大男人獨自居家,家中哪里會備什么吃食糕點,倒是還有前幾日順路買的幾樣蔬菜食材,十來個雞蛋。宋貴貴小心看過,心中頓生不妙預感,果然聽梁孺聲音響起。 “貴貴,我們都餓了,你能給我做點飯嗎?” “……” “實不相瞞,平時里我一人在家,不常開灶,吃食多是糊弄。若不是趕得上你每次賣胡餅,將補數日,我哪里能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br> 宋貴貴愕然,胡餅對他都是大補,平日的吃食是有多糊弄。一股子慈情善意填滿胸腔,宋貴貴沒骨氣地開始摘青菜葉子。 菜葉子綠油蔥蔥,宋貴貴的小手玉白嫩嫩,對于梁孺真是一種享受。肚子第十次咕嚕一聲,不是被青菜葉子吸引的,是被那玉白蓮藕小手挑引的,梁孺真想吃一口,嘗嘗那是蜜是甜。 宋貴貴摘洗好青菜,又熟練地打了兩個雞蛋,邊做邊道:“我擅長做面食,今夜時辰晚了,就將就些做個面疙瘩吧,你可別嫌棄?!?/br> “不不不,從何談得上嫌棄?!绷喝嫱蝗蛔毂苛诵?,再往下不知道說什么了,就只站在門口看,也不知道說句幫忙的話。 宋貴貴瞧他那傻勁,背過身揉面的時候偷偷笑了笑,再不笑笑可把她憋壞了。再轉過身的時候,宋貴貴又恢復了尋常表情。 宋貴貴在庖屋里忙得熱火朝天,煮水,搟面,揭鍋,下水……梁孺看著看著覺得庖屋感覺不一樣了,整個梁府也感覺不一樣了。往日里這里空空寂寞,十天半月估計自己才來熱個冷窩窩,煮個清湯稀粥。 如今宋貴貴在這里忙得緊緊有條,看著她打水,煮面,揭鍋扇火的樣子,梁孺聞到了家了味道,幸福的味道。他在想,若是宋貴貴能日日住在這里,為他煮面理府,是個什么情景。此刻她與自己多說幾句話便喜上眉梢,若說日后能日日相伴的福氣,梁孺還想不都不敢想。 “面好了,小心燙,冷涼了快吃吧,都餓壞了?!?/br> 宋貴貴熟悉梁孺食量大,特意找了個大碗盛了兩個滿瓢勺,自己只是撈點清湯菜葉,再伴幾個面疙瘩,兩個雞蛋也都給了梁孺。 宋貴貴把碗筷遞到他面前,梁孺再次享受到少爺的感覺,受寵若驚。 “忘記幫你了?!?/br> “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