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尚書大人也是喜好人才的人,看到這景羽寂濃眉大眼的,覺得很有男兒氣概,笑著點了點頭。 “一人耍槍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的部下切磋一下如何?”尚書大人說道。 “也好?!彼无葢?。 尚書大人轉身正要挑選人出來,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尚書大人,我想和副將比試一下?!?/br> 古靈精怪的模樣惹人喜愛,嘴邊帶著絲絲笑意。 這,怎么讓景羽寂下得去手呢? “我……我不跟她比試?!备叽蟮娜嗽挾颊f不連貫了,表情卻是格外執拗。 一眾人都訝異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景副將瞧不起我咯?”那姑娘睜著大眼睛看著景羽寂,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明明是看她是一個女孩子怕傷了她,怎么就成了瞧不起她呢? “姑……這位公子,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刀劍無眼,怕傷到你?!本坝鸺艦殡y的說道。 那姑娘抿唇輕輕一笑,“不怕,你傷了我我也不會怪你?!闭f著徑直就往練兵場走。 見攔不住她,景羽寂也就隨著她了,大不了等會兒他手下留情些便是了。 不過……忽然有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景羽寂跟著那姑娘走過去,輕喊道,“等一下?!?/br> “嗯?”姑娘回頭不解的看著景羽寂。 “既然是比試,那總得賭點什么吧……”粗曠的男聲說道。 “你想賭什么?” “我輸了,就為你做三件事,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做,”景羽寂眸光一閃,看著那姑娘說道,“你要是輸了……就報上名字!” 噗嗤一笑,這太簡單了吧? 而且,似乎不管景羽寂是輸是贏都沒撈到什么好處。 可是就是這樣簡單且透著傻氣的要求卻讓那姑娘笑了,眉眼彎彎,漂亮的不可方物。 “好,我與你賭便是,可不要說我占你便宜!”說著,那靈巧的人身姿輕盈的走進了練兵場。 第50章 我叫柳黔云 練兵場上,一人身形高大,而另一個身姿靈巧,兩人看起來實力懸殊。 怕傷到那姑娘,景羽寂赤手空拳上陣,眼神中絲毫沒有勝負欲,取而代之的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宋奕和尚書大人站在練兵場外遠遠觀望,一個是宋奕的得意副將,另一個是尚書大人的寶貝女兒,這場比試可謂是很吸引眼球了。 微風拂過姑娘的臉頰,細弱的發絲隨風飛舞,這樣的距離看過去她的眉眼似乎更好看了,景羽寂眼睛都移不開。 “喂,現在是比武!”那姑娘眼神專注的看著他,小聲提醒道。 “哦?!睉艘宦?,景羽寂回過神來,擺出一套拳法的姿勢,說道,“來吧!” 話音未落,姑娘的就抬腿踢了過來,景羽寂拿手擋住,本以為跟小貓撓癢癢一般,可是……“啊……”這姑娘竟然來真的。 看他吃痛的表情,姑娘正色說道,“早和你說過,這場比試是認真的,你也該拿出來十二分精神和我比試才對!” 說著又是一拳。 “砰”的一聲,被景羽寂單手穩穩接住。 他眼神晦暗,似乎是被踢到的左手受了傷。 “剛才是我疏忽了,這次我單手和你打?!本坝鸺怕曇綦[忍的說道。 姑娘微微一笑,從他掌中抽出秀拳,調整好狀態重新對著景羽寂發難。 可這男人說認真還真的就讓人抓不住漏洞了,那姑娘百般刁難也都被他輕松剁掉。 這樣打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就在姑娘心里犯嘀咕時一時分神,被景羽寂抓住了空子,一只手攬著她的腰抱進了懷里。 “你!”姑娘推開他,眉頭緊皺。 “我不是故意的……”景羽寂老實的說道,他一手受傷,又不能真的去打她,所以只能左躲右閃,剛才……真的只是個意外。 兩人有些尷尬的站在一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比試了。 尚書大人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看著女兒的方向說道,“既然是比試,點到為止,都回來吧?!?/br> 那姑娘紅著一張臉,耳朵都染上了可愛的粉色。 可能是有些害羞了,聽到尚書的話不理景羽寂兀自往前走去。 “等……等一下?!本坝鸺沤械?,“你還沒說你的名字?!?/br> 他可不想再每日想念一個不知名的人,如果哪天相思病犯了他都不知道該去哪里尋她…… 臉上微紅,轉頭身來看著景羽寂的目光卻帶著絲怒氣,“我可有輸給你?” 這倒沒有…… “咱們沒人輸也沒人贏,所以可以交換一下賭注,你告訴我名字,我為你做三件事?!崩蠈嵑┖竦穆曇粽f道。 這倒是不虧,那姑娘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高高大大的,長相濃眉大眼,也算老實。 “你可說話算數?”清脆的聲音問道。 “那是自然!”景羽寂激動的舉起右手發誓,“我發誓,會為你做三件事,只要不是昧著良心的……我都能想辦法為你做到?!?/br> 態度端正,語氣誠懇。 嘴邊掛著一抹笑意,那姑娘沒有答話,轉過了身去。 “哎……你……” “柳黔云,”聲音中帶著笑意,“我叫柳黔云?!?/br> 好聽的名字,景羽寂今天也算得償所愿了,粗眉舒展,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老老實實的跟在柳黔云后面。 之后一行人又看了軍營里的別的地方,尚書大人為人謙和,一切都很順利。 傍晚時分,站在軍營門口前,尚書大人一行人已經走遠,看著景羽寂一個九尺的大漢仿佛小媳婦兒一般癡癡的望著遠方,宋奕只覺得有趣。 “姑娘的名字可是知道了?”清泉般的聲音問道。 “知道了,”高大的人臉上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叫柳黔云?!?/br> “可打算追人家?”某人明知故問的說道。 “嗯!”重重的一點頭,突然景羽寂轉過臉來看著宋奕,癡傻了一般的說道,“將軍,如果明日就請命上戰場,要多少年才能坐到你的位置?” “……”微微一怔,旋即紙扇敲在了那木頭腦袋上,“好小子,這還沒娶媳婦兒呢就想著篡位了?!本將軍讓你媳婦兒還沒到手人就廢了信不信!”說著抬腿就照著景羽寂的屁股踢了一腳。 “啊啊啊啊……”那人突然大叫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輕輕的一腳還能把人踢的叫成這樣?宋奕嘴角微微抽搐,說道,“你這是……?” “我剛想起來,比試的時候好像傷了手,好像是斷了,將軍……”一個九尺男兒竟然疼的眼含淚花了…… 剛才在自己““媳婦兒”面前他一直忍著,現在人走了,他突然就忍不住了。 宋奕搖了搖頭,心想著這景羽寂怕是著了魔了。 兩人正在軍營門前站著,卻見一年也不來一次的不速之客騎著馬來了。 宋曉看著景羽寂扶著的手臂,臉上帶笑的問道,“喲,景副將這是怎么了?誰把你傷成這樣?!” 一副沒安好心的模樣,景羽寂剛想回答被宋奕攔住了。 “你來軍營干什么?”眼神冰冷,警惕的問道。 宋曉自從暗地里歸順了靖王以后,在趙柯的慫恿下對宋奕就愈發的恨,此刻要不是還不能和她撕破臉恐怕早就開始說難聽的話了。 “我也姓宋,這宋家軍的兄弟都是自己人,我來看看怎么了?”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平日里花天酒地,當初規勸他來他都不來,這會兒卻主動來了,宋奕對宋曉說的話一個字也不信。 不知道這宋曉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他在軍營里再怎么折騰也闖不下大禍,宋奕思忖了一下,終是沒有再答話。 一揚鞭,宋曉表情傲慢的騎著馬闖進了軍營。 看著那佝僂的背影,宋奕若有所思,“這幾日對于營中的事務都要多上心,不要讓這個宋曉闖禍?!?/br> “知道?!本坝鸺乓灿X得宋曉奇怪,粗眉微攏說道。 這幾日朝堂之上,因為買賣官職的案子牽扯出了太多人,導致大臣們人人自危,生怕哪天禍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今日早朝,丞相上本參奏,說是吏部尚書崔遠山買賣官職,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片嘩然。 這吏部尚書也算清廉,平日里的品行也算端正,怎么可能和買賣官職案有關呢? “丞相可有證據?”朝堂上的九五之尊聲音淡淡的說道。 無憑無據,丞相自然不敢說這樣的話。 “臣之前也怕誤會了崔尚書,所以特意去線人說的崔尚書的金店和酒樓去調查,結果……”丞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經證實真的是崔尚書的產業,請皇上明察!” 說著那年邁的人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群臣都看著崔遠山,包括慕修寒,也在冷冷的注視著他。 本以為被人指出貪污崔遠山一定會出聲為自己辯解,至少也會氣急敗壞的罵丞相幾句,可是崔遠山神色淡然,他似乎知道自己會成為丞相的替罪羊一般,認命的閉上眼睛又突然睜開,看著那俯首在地上趴著的人不疾不徐的說道,“你今日既然敢舉證我,必然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我說不過你,也不像你這般黨與眾多,這話我只說給圣上聽,”說著崔遠山撲通跪下,“老臣這一生未曾拿過一分不該拿的錢,哪怕家中清貧,寧可讓家中妻子做些針線活拿去賣,也從不曾利用職權謀財,請皇上信老臣?!?/br> 慕修寒表情微微動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丞相突然開口道,“皇上,臣帶了崔尚書的長子過來,皇上一看便知?!?/br> 拍拍手,一個奶媽模樣的人便帶著一個孩童走了進來。 “父親……”孩子怯生生的想要去找崔遠山,卻被攔住了。 把外面的粗布衣裳掀開,里面的里衣竟然是江南上好的綢緞,傳說一寸一黃金的蘇繡! “如果崔尚書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清貧,為何家里孩童穿得起這么名貴的布料?”丞相咄咄逼人的問道。 大殿之上群臣議論紛紛,剛剛還有意替他開脫的人此刻也不愿意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