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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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宴道:“急什么。我偏要慢慢說,說的快了我嗓子疼。老和尚,我看你今年的年紀一大把,半只腳都踏進了棺材?,F下你找我比武,我勝了你,也是勝之不武,他日傳到武林中,諸位江湖上的好朋友便說我明長宴欺負老弱病殘,占你便宜。豈不是壞了我的名聲?” 老和尚狠道:“我呸!不知好歹的黃毛小兒,我生平最恨油嘴滑舌之人,站好了!給我接招!” 罵完這句黃毛小兒,老和尚突然發現明長宴的頭發顏色還真的較常人淺黃一些,不是純正的烏黑發亮,又哈哈大笑了幾聲。 明長宴急忙往后退了兩步,伸出手掌,擋在二人之間:“好好好,你要打就打。只是我剛才跟小和尚打了一場,現在有點兒累。你讓我活動一下筋骨,好跟你打個痛快!” 老和尚將信將疑,放下手中鐵棍。 明長宴伸直手臂,打了個哈欠。隨即,一手叉腰,一手高舉,左彎腰兩下,雙手一換,右彎腰三下。 老和尚嘀咕:古古怪怪。 明長宴揉了揉腳,做了幾個活動小腿的動作。老和尚驚疑未定,冷不丁,明長宴身形一動,拔腿就跑。 緊接著,凄慘的叫聲貫穿了整條長街。 “懷瑜?。?!救命?。。?!救命?。。。?!” 老和尚大吃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個小滑頭的當,震怒非常,立刻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明長宴跑得十分沒有面子,一路翻山越嶺,健步如飛,凌波微步,姿勢非常。他沖進驛站,老和尚緊隨其后,明長宴上樓如有神助,三步并兩步,終于在老和尚要追到他之時,一躍而起,跳到了懷瑜背后。 老和尚乍一看樓梯口出現了一名氣度非凡的青年,面如雪,氣如華,龍章鳳姿,十分超然,心下不由一驚,暗道:這是武林中的哪位小朋友,我竟從來沒有見過! 明少俠死里逃生,松了口氣,一撩自己耳邊的頭發,大言不慚道:“老和尚,你要是想打我,就得從他的尸體上踏過來!我告訴你們,這是我大哥!可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懷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明長宴心虛道:“看我干什么,你自己要做我大哥,當大哥的自然要照顧小弟。平日里我給你端茶遞水,現在性命堪憂,你幫我個忙怎么了!” 老和尚說道:“好!” 他怒目圓瞪,手持鐵棍,作勢要往上走。明長宴心中一凜,慌張的拽著懷瑜的袖子:“小懷瑜,你不會要見死不救吧?!?/br> 懷瑜哼了一聲,一抬手,比老和尚的動作更快。他微微偏頭,幾顆金珠宛如離弦的箭一般,毫厘不差,直直的打在老和尚大腿上的委中、懸鐘、三陰交這三個xue位。當即,老和尚便跪在地上,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一灘黃水。 明長宴道:“懷瑜,好小子,講義氣!” 說罷,另外兩個和尚抬著菩提,從遠處奔來,看見老和尚跌坐在地,立刻大吼一聲,兩名和尚直接沖了上來。只可惜,二人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上樓半步。只能在樓梯處耍猴似的上跳下竄,十分滑稽。 明長宴捧腹大笑,幸災樂禍,時而拍手,時而叫好。 玩夠了,他才問道:“懷瑜,你剛才用的暗器是什么,我瞧著金光閃閃,怪眼熟的?!?/br> 懷瑜道:“金珠子?!?/br> 乍一開口,明長宴還未反應過來。 半晌,他才震驚道:“什么?” 懷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突然這么大聲做什么,炸得我耳朵疼?!?/br> 明長宴心中一陣rou痛,惋惜道:“你是如何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的?!?/br> 地上,金珠子轱轆滾動,最后停下。明長宴連忙下樓,將幾顆金珠子拾起。抬頭,菩提正直勾勾的恨著他。明長宴恍然大悟,臨上樓時,不忘拔出菩提腿里的三根落月針。 一聲慘叫,明長宴捂住耳朵,說道:“對不住,我的針實在很少,如果不拿回來,下一次就沒得用了?!?/br> 菩提說道:“你……你、你是誰!” 明長宴道:“我么,我是明長宴!倒是你們,小寒寺沒事跑來廣陵做什么,還在外頭欺壓無故百姓! ” 菩提一句不發,門口卻傳來了一名少年的聲音。 “煙jiejie!可是你在里頭!” 明長宴回頭,與懷瑜互相對視一眼。 下一刻,趙小嵐翩翩而來。一陣胭脂花香立刻沁入滿樓,間或夾雜著細細的鈴鐺聲。只見趙小嵐手持一捧桂花,活潑喊道:“果然是你!方才我和祝兄在大街上就看到你的人,只不過是個男人的聲音,我還不確定,索性過來看一下,結果就是你!” “煙jiejie,你扮男人的聲音好像??!” ?,尵o隨其后,見了明長宴,禮貌一笑。 明長宴道:“像么!我也覺得蠻像的!” 趙小嵐連忙拍馬屁道:“像的像的!除了丑觀音,我沒見過更像的了!” 丑觀音,乃是江湖上的一名易容高手,化形化聲,千變萬化,好生厲害。此人不知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每一次出現,都是不同的臉,不同的形象,如同觀世音千變萬化,至今無人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見過他真正的長相。但這人雖似觀音,做的卻不是菩薩善事,手段陰險,殘害俠義之士,因此叫做丑觀音。 明長宴笑道:“丑觀音?哈哈哈,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要是見過丑觀音,現在哪還能這么活蹦亂跳的?” 趙小嵐又道:“煙jiejie,遇見你正好,我與祝兄正要去阻止河伯娶親,你干脆和我們一起來!” 明長宴道:“河伯娶親?” 趙小嵐點頭:“就在燕蕩河,你隨我來?!?/br> 懷瑜道:“這次廣陵瘟疫,武林中不少大門派都派人過來救助,但是杯水車薪,來的人少,病的人多,到現在都沒什么起色。河伯娶親不見好轉,反而愈演愈烈,從每十日一次,變成每三日一次?!?/br> 趙小嵐聽罷,恍然大悟:“難怪不得,我今日在街上看到好多佩刀佩劍之人,行色匆匆!” 四人往燕蕩河走,誰知就在半路,他們的眼前突然滾出一個男人。 趙小嵐和懷瑜微微睜大了眼睛。 第34章 河伯娶親(四) 那人在大街中間滾了兩圈, 頭上的斗笠掉在地上, 他撿起來,索性不戴, 露出一張圓潤的面龐。 明長宴笑道:“咦, 這不是明長宴明少俠嗎!” 原來, 此人正是方才忙不迭送滾走的‘一念君子’。他拍拍斗笠,看到明長宴, 笑道:“好巧好巧!” 趙小嵐臉色一白:“簡直就是胡扯!明少俠怎么會長得這么胖!” ‘一念君子’道:“哈哈哈哈,吃得多了,難免就胖。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是要吃飯的?!?/br> 他背上斗笠, 又道:“不過,我不是明長宴,在下拐子王,敢問幾位大名?!?/br> 明長宴道:“區區小名, 不足掛齒。拐子兄,你既然不是明長宴, 為何又要假扮他?” 拐子王道:“你不也假扮他,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打著一念君子的名號騙點名聲, 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 看破不說破嘛?!?/br> 明長宴暗道:我竟不知一念君子的名號還有這般用途。 拐子王道:“幾位好朋友這是要去哪里?” 明長宴道:“我們要去燕蕩河?!?/br> 拐子王:“恕我直言,你我二人相逢一場,我不怕告訴你, 如今廣陵來了不少牛鬼蛇神。救死扶傷者有,渾水摸魚想發災難財的也有。你方才也看見小寒寺那副做派了,這群和尚哪里是過來超度的,分明是來撈錢的!你此去燕蕩河,若是為了救人,大可不必。否則,行俠仗義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麻煩?!?/br> 明長宴道:“何出此言?!?/br> 拐子王道:“你去燕蕩河一看便知?!?/br> 眾人不疑有他,匆匆往燕蕩河走。 燕蕩河邊,已經聚集了兩撥人群。正如拐子王所言,江湖門派各派了三到四人來廣陵賑災。其中幾家門派弟子,穿著校服,明長宴一眼認出了幾個,其余未穿校服的,便是一些散派或者獨行俠,總之,人頭濟濟,熙熙攘攘。 懷瑜捉住他的手臂,免得他蹦得太厲害,掉下河。 一排竹筏,靜靜地躺在河面上。竹筏邊上,則是新修的一塊祭臺。臺子用木頭與石磚搭建,邊上圍了一圈柵欄,中間放著三面鑼鼓。 鑼鼓邊上,一前后披著龜甲的小老頭引起了明長宴的注意。 他問道:“這人穿得怪模怪樣,什么意思?” 拐子王立刻解釋道:“河伯娶親時,需要有一個人去接新娘。這人不能是陸地上的人,要是河里的千年烏龜成了的精,等新娘打扮好,他就去將新娘駝出來?!?/br> 明長宴道:“他扮演的就是個王八了?!?/br> 他暗自給這個小老頭取名為龜丞相,又仔細一看,龜丞相邊上,還有一位披麻戴孝的婦人。 “這人呢,穿成這樣,難道是家里死了人了?” “她就是主持河伯娶親的巫祝。新娘嫁給河伯,是喜事。但是魂斷天際,是喪事。河伯娶親是喜喪,因此披麻戴孝?!?/br> 明長宴眉頭皺起,說道:“狗屁不通?!?/br> 懷瑜:“新娘來了?!?/br> 龜丞相一路小跑,蹲下身,背起一名啼哭不止的少女。她穿紅戴綠,儼然是婚嫁打扮,手持紅燭,渾身發抖。明長宴身體一動,正要阻止,卻被懷瑜攔?。骸耙阅悻F在的武功,你認為能打得過這里所有人?” 明長宴道:“我不是還有你嗎?” 懷瑜道:“就算有我,你要怎么辦,我將這里所有的人都殺了嗎?!?/br> 明長宴道:“容我想個法子?!?/br> 未等他法子想出,新娘便已經被龜老兒背上了船。船邊原有一處紙糊的新房,系著紅綠穗子,風一吹飄的毫無章法。河伯娶親,就是讓新娘先住進這個紙房子里,接著置辦一些紙糊的嫁妝,到了吉時一并放到船上。載新娘的小船被提前鑿了一個小洞,船入河中,并不會馬上沉入,而是駛入河中央,新娘才隨著船一同下沉。 此時,新娘多半會掙扎,呼救,慘狀令人不忍,因此,上船前,需將新娘手腳捆綁。為確保能沉入河底,還要加上兩塊石頭。最后,擔心她求救,引起眾人憐憫之心,須得將嘴也堵上。 龜老兒取了兩條拇指粗細的麻繩,作勢要往新娘身上捆。 明長宴蹙眉觀察,見欄桿松垮,磚頭堆砌的亂七八糟,心思一動,突然拍了一下趙小嵐的背:“小嵐,你不是想當大俠嗎,現在行俠仗義的機會來了!” 趙小嵐道:“我正有此意!如此對待一名無辜少女,實在可恨!” 他說罷,便往祭臺走去。哪知,趙小嵐救人心切,沒走兩步,腳下一崴。?,岓@訝一瞬,抬手還未拉住他,趙小嵐便不負眾望,眾目睽睽的摔在地上。倒下前,他拽住了圍在祭臺邊上的麻繩。明長宴摸出一根針,借此機會,在繩子相接之處狠狠一戳,那繩子受了真氣沖撞,當即四下散開。河伯娶親糊的祭臺本身就做的不牢,麻繩散開,插在上頭的大旗紛紛到下,一砸,整個祭臺轟然倒塌。 新娘子哭得愣住,祝巫慘叫一聲,順著祭臺滾進河里。上頭站著的幾人,會水性的滾進河里又爬上來,祝巫撲騰了半天,眼見就要斷氣,龜老兒連忙扎進河中,將祝巫救起。 明長宴哈哈笑道:“看來,河伯對這次的新娘子不是很滿意??!” 祝巫上了岸,見了明長宴,便說道:“你是來搗亂的?” 明長宴從人群中走出來,掃一眼眾人,說道:“我搗亂?河伯娶親,無稽之談,被人下了毒,卻顛倒是非黑白,強行說成瘟疫,平白無故叫人丟了性命,你再說一遍是我搗亂?” 趙小嵐道:“煙jiejie,什么下毒?” 明長宴道:“我問你,沿途走來,除了廣陵,可有其他地方出現瘟疫?” 趙小嵐道:“沒有?!?/br> 明長宴道:“既然是瘟疫,為何光是廣陵受災,周邊卻毫發無傷?!?/br> 祝巫道:“那是因為河伯發怒,只降怒廣陵,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降罪于別處!” 明長宴道:“笑話。偏你們送新娘,你們最慘,這個河伯不是個蠢貨就是個糊涂腦袋。廣陵之災,根本不是什么瘟疫,而是被人下了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