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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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濤如困獸一般,陷入了絕望。 絕望之后剩下滿目滿心的瘋狂,他拽著戚歡的頭發,拳頭加手掌對付她。 “就算是我窮途末路,也不會讓他好過??v然你不是他的女人,你是她的員工,他不在乎,只有天下人逼他在乎?!?/br> 這是在逼范冥了。 戚歡暈暈乎乎地想,可范冥是那么容易被挾持的嗎? 接下來的時間,對戚歡來說是一場噩夢。 她從沒想過時間會那么難熬,她也沒有想到會那么痛。 最痛的時候,她似乎有種感覺。 好像這不是最痛。 好像在曾經的某個時候也有這么痛過。 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溫柔響起。 似乎是小姨,她急匆匆地在和旁邊的人爭辯道:“阿姐,小歡是你的親生骨rou,求求你,不要讓她再痛了好不好?” “阿姐,她是人。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白鼠,不是猩猩呀,求求你,看一眼她,她快死了?!?/br> 戚歡的腦袋快要炸掉一般,就好像以前她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甚至,她都能看清楚小姨對面的女人。 她有著漂亮精致的容顏,和小姨很類似,臉上帶著一絲哀愁,還有一絲決絕。 “歡歡,不要怪我?!?/br> 噗—— 戚歡噴出一口血來,面前一黑,漸漸沉入黑暗。 在最后黑暗來臨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慢慢從門口走了進來。 手臂被人抬起,有什么東西緩緩注入了她的身體。 先前渾濁的意識也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然而在看見面前來人的時候,戚歡有種自己還在夢中沒有醒來的錯亂感覺。 “你,是你?!?/br> “歡歡,好久不見了?!?/br> 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一張英俊的臉從逆光的地方慢慢走了出來,逐漸顯示在她的面前。 多年不見,他的面容幾乎沒有改變。 英俊得近乎邪氣。 所以戚歡一眼認出了他。 范曜。 那個已經死了的范曜。 腦袋炸了一般地疼,她很快被摟到一個冰冷的懷中。 “那孩子對你太壞了,居然讓你受這么大的傷害。我們一起報復他好不好?” 她懵懵懂懂地靠在他的懷中,乖乖點了點頭。 “好孩子。走吧,跟著我走吧?!?/br> 戚歡似乎被蠱惑一般,用力點點頭。 范曜招招手,張子月走了過來。 “帶她走?!?/br> “先生,我不明白?!?/br> “這些年,霜兒把她藏得太緊了。沒有想到居然陰差陽錯到了我這好侄兒的身邊?!?/br> 范曜輕輕一笑,摸著戚歡的臉,“真是無巧不成書呀?!?/br> 下一秒,范曜臉色忽然微微一變,嘴上默默念了一句。 “無巧不成書……”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懷中先前還軟軟綿綿不堪一擊的戚歡忽然直起身來,不知道哪里掏出的匕首,一把抵在了范曜的脖子上。 “果然如此?!?/br> 一絲血痕出現,范曜臉上沒有害怕的表情,揮揮手讓張子月退了下去。 “我的好侄兒,來了這么久了,怎么不露面呢?” 范曜的聲音剛落,角落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不是范冥又是誰。 他的目光先是落到遍體鱗傷的戚歡身上,眸光微微一沉,隨即不再看她。 “你終于出現了?!?/br> 范曜手上一動,不知道怎么辦到的,戚歡手上的匕首砰的落地。 她急忙去抓,卻被范曜一把按在懷里。 “獵人和獵狗組合的確不錯,不過你們還是太弱了?!?/br> 見到范冥眸色微微一動,范曜得意大笑,“好侄兒啊,你不會現在還沒想起吧?也是,你是我的徒兒,在心理暗示上一直很有天分,一般人是不能給你下暗示的,除非你自己。怎么樣,親手把自己喜歡的人忘掉的感覺怎么樣?” 范冥不為所動,聲音漠然,“盡管我不知道當時為什么這么做,但這和我殺你沒什么矛盾?!?/br> 范曜大笑,忽然一把扣住戚歡的喉嚨,“你以為你能殺了我?” 范冥巋然不動,一步一步逼近范曜。 “你以為我會在乎。她不過是一個好吃的餌?!?/br> “是嗎?” 范曜手上用力,咔擦一聲,有什么斷掉的聲音響起。 這種聲音讓范冥毛骨悚然,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就在這個時候,范曜忽然松了力氣。 “怎么了,心疼了?不是不在乎嗎?” 范冥臉色難看,范曜卻笑得更加得意了。 “許久不見,你倒是長了不少本事。還會知道引蛇出洞了。不過,這丫頭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對你一往情深。真令人厭惡?!?/br> 說完,范曜在戚歡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只見先前還奄奄一息痛到極致的戚歡忽然在范曜的手中直起身體,臉上手上青筋畢露。 她似乎一下子多了不少力氣,居然一把掙脫開了范曜,倒在地上。 她雙手為爪,使勁摳著地板,血rou模糊,一口銀牙咬得咔呲咔呲的響。 下一秒,她忽然渾身抽/搐,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還不動手!” 范冥一聲怒吼,門外沖進一群黑衣人,正要大開殺戒,卻聽門外傳來宋之卿的聲音。 “范,不可。他叫了警察?!?/br> “你以為你逃得掉?” 范冥捏緊拳心,盯著面前的男人。 范曜擺手,“我根本不用逃,我現在可是合法商人?!?/br> 范冥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的戚歡,眼中閃過很多情緒。先前他和戚歡說過,需要她當餌。 她問都沒有問的答應了。 她大概想到只會引出張立濤,被張立濤虐待的時候滿頭大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但忍著不叫他。 他在后面一直看著,一直看著。 這些年,他性情極韌極忍。 他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可是她痛得快要窒息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緊緊捏住,不能喘息。 他捏緊拳頭,就在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范曜終于出現了。 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她。 她要引出的不只是張立濤。 張立濤只是一個小角色,就像現在一般,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滾在墻角了。 他真正要用她引出的是范曜。 她的身上和范曜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范曜藏了這么多年,而她又驀地出現在他的身邊,中間一定有問題。 他算準了一切,唯獨算漏了一點。 范曜打了個響指,地上的戚歡停止了抽/搐。 “我的傻侄兒,你不會現在還不明白吧,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我已經送到你面前了,怎么樣,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樣,意不意外開不開心哈哈哈哈? 今天和租房的吵了一天。 她弄碎了我的玻璃門,但說是玻璃自碎,不屬于認為損壞。 然后扯了好久的皮。 算了,為了避免麻煩,只能認了。 真是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