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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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姜沒有話說,神情淡然,似乎還在考慮,但魚缸里的那只魚已經游了出來:“是哪,在哪里?在哪里?” “具體地方我得回所里翻記錄,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鄙塾逡荒樳z憾,“只能下次再給你介紹了?!?/br> “可以?!眴谓涞?,“你要找到的就在上游,我這就給你標地址?!?/br> 說著,他打開地圖就要點出位置。 這怎么行? 邵渝立刻道:“還是讓大魚給我帶路吧,我怕找不到地方?!?/br> “可以導航?!眴谓櫭嫉?。 “鬼的導航,”邵渝悲傷道,“你不知道,上次我們去臨省抓人,千度把我們導上了高整,大德把同事導進了省道,我們兩方人馬失散之下,分頭行動,多坑啊,還有上次……上上次……現在救人如火,沒時間猶豫了,大魚那么厲害,千里之外都可以感覺到地圖,從不走丟還自帶探測,智慧又高,你行行好,把大魚給我吧!” 他把兩大地圖黑的體無完膚,又把黑魚吹了一路,讓后者滿意地甩了下尾巴:“沒有,沒有,都是老大教的好?!?/br> “那可要加錢的?!眴谓行┆q豫。 “那就好說了,價錢好商量!”邵渝微微一笑。 雙方都很滿意。 在雨里挑揀著近路,邵渝飛快騎著車回到派出所,正想請假,忽然后腦一痛。 下手拍人的明警官神色冷漠:“喊了那么多次集合,你跑哪去了?快去那邊幫忙!” 邵渝收起表應付了一句,心事重重地跟上,他們這次要去轉移另外一處小區群眾,皮劃艇很緊張,就三五個,可是已經開始忙不過來了,隨著一天的忙碌,轉移的群眾不但沒有解少,反而增加了,做為臨時安置點的縣中學已經漸漸人滿為患。 醫院負責人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要求他們幫忙轉移危重病人——醫院里柴油不足了,普通停電還能撐一下,危重病人要是再來個感冒發燒,怕是就徹底的涼了。 縣里也是焦頭爛額,又讓人去調了柴油,縣城本就在河邊,現在還只是內澇,但河里的水位依然在漲,加上上游的壓力,隨時都會有危險,轉移群眾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很多普通人都心存僥幸,覺得樓高家里有食水,不愿意離開,嚴重阻礙了工作。 邵渝每隔一會不由自主地就看著那個表,表上讀數最大永遠只指著上游方向,更重要的是,更麻煩的是,這場雨里,動物都格外兇猛,不止一次出現了動物傷人事件。 他順手抓了不少邪崇——越是混亂恐懼的情緒,就越容易滋生這些東西。 就在他想再請假,上司突然攔住他們:“老明,邵渝,你們倆去上面護送幾個受傷員回來,在國道路口,你們熟悉路途,要快?!?/br> 明子辛點頭,兩人騎著摩托就進入雨里,現在用車緊張,他們當然沒法挑剔。 從老路還算淺的積水里左轉右轉,他們就在國道上遇到了兩輛救護車,正對著已經被安全淹沒的下穿隧道束手無策。 在短暫地溝通后,兩人從旁邊村子的田間小路將他們帶出去,中間幾次車輛卡住等麻煩不提,在一個小時后,終于將他們帶進了縣醫院。 在傷員被抬出時,邵渝和明警官正準備離開,突然間,異變陡生! 水里一只箭魚樣的生物在抬擔架時猛然串出,利劍一般扎向其中一人,擔架底部被完全扎穿,半個吻部向前的一瞬,直指傷者的心口。 危險! 那瞬間的精神完全集中,讓邵渝突然就回到被黑魚付身的一瞬。 整個空間都靜止下來,連雨水也停滯在天空中,也足夠讓他看到兇物的本來面目,并生生將那有半米長的鱘魚抓住,五指扎入魚身,被它的魚鰭扎傷手指也毫無動搖。 “媽的,又是這東西!”那傷員暴了一聲粗口,“你們小心一點,這些魚在扎大壩,不知道怎么游到這里來了,好多人被它們扎了?!?/br> 黑魚在一邊擺了下尾巴,目光充滿探究。 奇怪,太清秘傳的禹步,這小子,一次,就會了? …… 在邵渝解釋了自己有特殊的抓魚技巧后,請假也是為了支援上游,十分鐘后,“抓魚能手”邵渝被臨時調到上游的消防隊里,一路專車送往,速度飛快,都不用黑魚帶路,接收他的消防長官并沒有太多的信心,大約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邵渝以前是來過上游大壩的,這里平時山青水綠,水面如鏡,是這里有名的景點,此刻的卻是水勢洶涌,混合著鋼筋與巨石的構件在挖掘機下飛快地填補薄弱區域,加固堤壩,運輸車幾乎排成長龍。 在這場戰斗里,卻有更大的威脅。 一群人拿著調整過參數的生命探測儀,飛快在河邊來去。 “這里有魚,快過來!” “這里也有!過來!” 隨著機槍的突突聲,河里冒出一絲血跡,儀器的探測對像又向更深處潛去。 “這是魚叉,你能用就用吧!沒多的槍了,”一名士兵將一把長有數米的魚叉遞給他,“子彈受水里的阻力太大,最多給這些魚擦破一點皮?!?/br> 但魚叉更沒有用,這么渾的水里,看不見魚,叉什么都是妄想,偏偏這些魚不知道有什么古怪,拼命想在壩上鉆洞,哪怕水壩是鋼筋混凝土的,也會有危險,更何況這大壩已經建成近三十年,混凝土層的厚度并不太高。 邵渝拿著魚叉,沉默地看著水面。 “你不會叉魚,這可麻煩了?!焙隰~在一邊調侃道。 邵渝一個人孤單地站在壩上,周圍人的都忙的天翻地覆,他沉默了許久,突然按住胸口。 “不行的話,就別來礙事了,”那名小隊長看他在他心煩,不悅地道,“這里很危險?!?/br> 幾乎是瞬間,在活人看不到的所在,詭異的氣息自他心臟蔓延開來,這是他吃鬼之后在胸口淤積的最純粹邪穢,人類還好,敏感的動物們都會本能遠離。 仿佛遇到了天敵,周圍的魚類紛紛跑遠,原本針對魚類調制、滴滴做響的生命探測儀器,幾乎一瞬間就安靜下來。甚至連周圍的人類都本能地想要遠離他——就好像活物都會遠開高溫,人類都要離開水下一樣。 黑魚探究的目光更深沉了,他居然可以控制鬼氣,這種資質……仿佛讓他又看到了當年趕他上天入地的狗大戶,唔,要不要試探一下呢?但這種一般都是天地大變里應運而生的危險人物,搞不好會把自己都賠進去。 如果這孩子真的是什么關鍵人物,對門派一定大有裨益……這可是挖一個世界的墻角,搞不好比挖狗大戶的墻角還賺。 然后,他被邵渝一把抓住,抱在懷里。 “我就知道,你不會怕我的?!迸R時雇主帶著感動將它舉高之后,親了一口。 忍住,小不忍亂大謀! 黑魚如是想著,任對方再親了一口。 第13章 有送命題 雨依然下著,寬闊的大壩上車來人往,還有專業的灌漿車將長長的空心管注入壩底,修補著被動物挖出的大洞——只要沒有這些東西來干擾,那只要幾個小時,注入的速凝水泥就可以暫時保住這片大壩。 在所有人都忙的時候,站在那里發呆的邵渝就十分顯眼了,有消防兵想把他拉下去,但被消防兵的副領隊阻止了,這位副領隊看起來十分年輕,目光在邵渝手上的表面多看了一眼,就給他遞了礦泉水和餅干,還反復表示了感謝:“那傻鳥終于能干幾件靠譜的事情了!不愧我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回頭來我們隊里干吧,給編制還有高薪的!” “你認識阿鷹,那怎么先前……”邵渝有些困惑不弄死那些魚呢? “唉,任務時被打廢了,十年啊,好不容易才畢業啊,”那年輕的副隊長嘆了口氣,笑了笑,“不過身體還是比普通人好點,能發揮一下余熱?!?/br> 邵渝還想再問,就聽見左邊的泄洪口又喧嘩起來:“堵住了,快來人,快炸開!” 副隊長飛快跑過去,探查器很快傳回消息,渾濁的河水里,從上游沖下巨大的石塊,堵住僅有的幾個泄洪口,一時間,周圍不少官兵都罵起了粗口,這雨那么大,水位一直在漲,再堵了口子簡直是不要人活,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邪門? 打撈隊冒著危險下水去給石頭打孔拖石,水下情況復雜,有一名隊員被拖上來時腰上被一根尖銳的樹枝捅穿,被匆忙抬上了救護車,大雨淹沒了很多呼喊,有人倒下又有人補上,沒有一人敢松懈。 “我只能這么站著么?”邵渝有些站不住了,悄悄問黑魚,“這些石頭哪來的?為什么突然就被沖過來,還那么準?” “我看看,”黑魚向前游了一點點,就淡定道,“有一條大魚,嗯,非常大,三五米吧,在前邊的山腳下掏山,這些石頭就是他弄下來的山巖?!?/br> “什么?三五米就能掏山?”邵渝看著那塊表,上邊的數值看著并不大,只有一百多。 這時,先前的副隊長過來看了眼:“這就是個街道級的小怪,我以前一個人就可以單挑。麻煩就麻煩在是水里,很難處理,它還可以要求其它魚類一起幫忙?!?/br> 看著邵渝一臉茫然,他解釋道:“怪是指是那種有一點靈性的動物與邪崇,有靈性無智慧,智商等同金毛狗,多按本能行事,破壞力有限,設好陷阱就能解決……” 說到一半,他突然目瞪口呆,因為表上的數字開始上漲,速度之快仿佛在看秒表,這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從一百多漲到快兩百。 他突然不說話了,回帳篷里拖出一個背包,上了一輛摩托,對邵渝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來幫忙?!?/br> 說完,便騎著摩托,穿著救生衣向上游的公路駛去。 他的動作太突然,神情太輕描淡寫,以至于邵渝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要干什么?” 黑魚拿魚鰭遮眼眺望了一下遠方:“那只魚突然拿到一塊東西,提供了不少靈氣,已經快要成妖了,這個人應該是要去炸魚吧,看他包里炸藥很多,畢竟要是成了妖,那半片山應該很容易就能滑下來,不用辛苦打洞?!?/br> 邵渝一時驚呆,突然跑到旁邊一輛運泥沙的空車上,一把將駕駛員掀開,一個漂移,從大壩狹窄的公路上轉出,油門踩死,飛快向那摩托追去。 黑魚緩緩游到他身邊:“你好像沒有駕照?” “我看就能會?!鄙塾迳袂槔涞?,這時的他仿佛被按動了某個開關,再無剛剛的先前茫然無措,兩分鐘內就已經飆到前方的山口公路,身姿矯健,仿佛在抓逃犯,剛剛還在前邊的副隊長幾秒之內就在河攤邊被他追上。 “你怎么來了?”被追上的副隊長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怪物要成妖了,傻鳥沒告訴你這時該拋硬幣了么?” “硬幣沒帶,”邵渝神情很堅決道,“其實沒什么好猶豫的,把這些東西當成逃犯就好,一定要盡快抓住,不能給對方再次犯案的機會!” 根本不用拋什么硬幣,下游不遠的縣城里還有明哥和他母親,安慰我下次加油考的同事,經常給我留門留飯的租戶婆婆,嗯,還有大魚你家的違章建筑,對吧,大魚? 黑魚在一邊很是不悅:人類憑什么管我違章,你有本事給我開罰單啊。 河邊水流十分湍急,兩人步行在及腰深的水里,幾乎是焦急地看著表上上漲的讀數,這漲的真的太大快了 邵渝焦急地想著辦法——突然間,那晚奇妙的感覺浮現在他腦海,也許可以試試?死馬活醫,萬一有用呢? 沒有什么阻礙,就如準備起跑那般,思維一瞬間清晰起來,周圍水流似乎都成為身體延伸,知曉如何借,何時該退,何時能進,水中逆行,非但沒有阻礙,反而借水而出,不出一瞬就已來到水下。 不用眼睛,水流已經告訴他那大魚在何處,下巖洞下,無數魚龜攻擊著巖縫,一條大魚被簇擁其中,魚身修長如紡錘,頭尖吻長,側腹各有骨鱗凸出一行,青黑體表,正是一條如先前在縣里遇到的同種鱘魚。 邵渝帶來的氣息太過陰冷,幾乎是瞬間就讓魚群受驚,四散飛逃。 只有那條大魚仿佛被激怒,長尾一擺,剎那就沖到邵渝身前,尖吻如刺,就要洞開敵人那血rou之軀。 但卻撲了個空,它激起的水流提醒了邵渝,讓他輕易與它擦身而過。 邵渝凝神靜氣,手指并攏,一心二用,想要如先前一般結印反擊。 但他的技能終是不熟,剛一結印,就無法再融入水流,輕易被卷走,嗆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險險被魚怪撞出一條細長傷口。 黑魚正想問需要幫忙么,就見邵渝仿佛被激怒了,不再糾結什么結印,而是反手拿下剛剛在大壩上沒來得及從背上拿下來的工兵鏟,踩著水就沖了上去。 他的動作是毫無章法的,鏟、鎬、砸、敲、刺,都是對著魚骨之間的縫隙,偏偏工兵鏟質量又優良,對方面積巨大,難以碰到他,翻水覆浪間簡直就是一出那吒鬧海,雙方大戰三百回合,邵渝一身是傷,大魚也傷痕累累,它似乎有些畏懼,不再糾纏,干脆無比地向深水區游去。 邵渝當然不干,水流一卷,就已經到它面前,長長的鏟子已經對準了它柔弱的鼻孔狠狠刺去。 魚怪幾乎發出了一聲慘叫。 黑魚在一邊拿鰭摸摸鼻孔,覺得有點痛。 下一秒,邵渝已經借著水流,將痛到亂甩的魚沖上淺灘。 一邊的副隊反應飛快,將背包往魚腮里狠狠一推,拔開引線。 “快退!”副隊一把拉住他,然后被對方猛然一帶,已經躲到一快山巖之后。 數秒之后,一聲巨響,水花飛濺,仿佛下了一場更大的雨,一條傷痕累累、只有半張臉的魚在他們面前猛然落下,濺了他們滿身泥水,微弱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