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南玄策心頭一窒,心遺落在你那算不算? 開口卻是正事兒:“剛剛忘記給你說了,后天周末我打算去山里,你想不想去?” “好??!是去你表姐那個學校嗎?”蘇以陌爽快的應下了。 “是,打算在那住一晚,你明天得空準備一下!”南玄策想了想說:“山里氣溫低,記得帶個外套。明天要是出門順便去買吧!” “好!” 南玄策掛了電話,給表姐陳思媛發了條短信:“我后天去接你,你該準備的準備準備,別又反悔!” 南玄策到家都沒有等到陳思媛的回復,心里就當山里信號不穩,也懶得給她打電話! 微信上有陌生人加他,留言是:明天見! 那個微信的手機號碼和他現在的私人手機號碼只差一位,如今那個號碼的主人已與他形同陌路! 腦海里一閃而過今晚與龐廷宇的短暫交鋒,南玄策除了厭惡還有一絲不解。 龐朝仁如此精明鐵腕八面玲瓏,他也從一些渠道了解過這個也人——心思細膩還有點完美主義,不可能也不允許自己養的兒子是個草包。 但那試探也太過拙劣了,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他背后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就中計,是他太掉以輕心了。 還真是過慣了平淡日子,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了,該死! 他懊惱著將視線轉回手機,把陌生人發來的加他的消息拉黑刪除了! 簡短的短信鈴聲再度響起,是蘇以陌發來詢問他到家了沒有。 “媽癌”重度患者! 南玄策勾著薄唇,想起剛剛在樓梯間的旖旎和針鋒相對,那看似柔弱的身軀里竟是如此剛烈的性子……他喃喃自語道:“南玄策啊南玄策,你就非得喜歡她?!” 這一夜,因為有酒精的作用,事多卻無夢,一覺醒來又是充實的一天! 南玄策早餐愛吃rou沫餌絲,他公司樓下就有一家rou沫餌絲味道非常不錯,他有時候會提前一些從家里出發,在公司樓下買一份帶上樓。 今天餌絲店的人還挺多的,隊伍都已經排到店外的人行道上了。 “策爺,早!”小店的老板笑盈盈和南玄策打招呼道:“老樣子?!給您打包!” 南玄策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在排長隊眾人的驚訝詫異的紛雜眼神里,南玄策見怪不怪的掏出手機瀏覽了一遍今天早上的新聞標題。 無意間一抬頭,看見對面街上有個穿著杏色小衫的女人在報刊亭前和攤主在說些什么,不是蘇以陌還有誰? 南玄策買了一份rou沫的,又多買了一份紅糖的。提著兩份餌絲出店門,果然看到蘇以陌還在報刊亭前站著。 南玄策穿過馬路走到她身后和她打招呼:“早??!” 蘇以陌炸毛似的嚇一跳,手上拿著的一摞報紙都嚇得脫手掉地上。 她驚惶的轉身,發現是南玄策才松了一口氣:“……早!” “買那么多份報紙干什么?我家又不需要裝修貼墻紙!”南玄策指著地上那一大摞報紙好笑的說。 “在買回去找老頭的回復??!”蘇以陌蹲下一邊撿一邊哭喪著臉說:“y省c城的報紙還真多,老板說還有,要等一等?!?/br> 南玄策也蹲下來幫她一起收拾,他隨意拿起一份報紙翻看了一遍,將信將疑道:“你確定回復會在這報紙上?” 蘇以陌:“和老頭約好的,若是懷疑對方身邊有不安全因素,可以用報紙警示,我發訃告,他發租房信息!” “你們這是現代版地下活動??!”南玄策饒有興趣的聽她解釋這些報紙怎么用來傳遞信息。 “租房?誰要租房?”報刊亭的老板聽到租房,從里面探出頭問:“小姑娘要租房?現在有挺多報紙的廣告外包了,除了報紙扉頁還有一些夾著的活頁信息推廣,上面租房信息挺多的,小姑娘要不要?” “要,都給我一份!謝謝老板!”蘇以陌把報紙都折好,又拿上老板給的那些個扉頁信息興高采烈的翻看起來。 翻了幾頁才想起南玄策站在旁邊,她把報紙抱在胸前問到:“你今天怎么這么早?” 南玄策晃了晃手里打包的紅糖餌絲,說道:“這家餌絲不錯,想吃!” “在哪?我也要!”蘇以陌一聽吃的兩眼就開始放光。早就聽他說餌絲好吃,她還沒有吃過。 “小吃貨,給你買了,紅糖的,加了桂花和橄欖絲?!蹦闲咭荒樜揖椭赖谋砬樽屘K以陌瓷白的雙頰泛起一絲紅暈。 “你著急上班嗎?不急要不要上樓喝一杯咖啡,新買的本地咖啡豆,味道很好!” ☆、第16章 醉咖啡(段落重排) 她邀請他喝咖啡! 她邀請他上樓喝咖啡! 她邀請他上樓去他的房子喝咖啡! …… 這是三天來蘇以陌第一次主動邀請他! 沒有迫于無奈,沒有發生意外! 南玄策腦子里有點飄,他不記得那房子里還有準備咖啡磨和咖啡機。也許有也許沒有,但她能邀請他去喝咖啡,說明應該是有的。 南玄策幫她抱著報紙的上樓。蘇以陌綴在他身后和他保持著半步的距離。 進到公寓里坐在餐桌前,他都還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蘇以陌在廚房里熟練的找出兩個白瓷大碗,將兩份餌絲分裝,就聽她帶著調侃說:“你還記得你給我說的rou沫餌絲的故事么?” 南玄策坐著背脊一僵,他之前有和她說過什么嗎?她腦子里的硬盤又想起他以前什么糗事了? “那個暗戀你的有夫之婦……” 暗戀他的有夫之婦? 南玄策有點懵,他不沾有主的女人! 他眼含慍怒的回頭瞪了她一眼:我是那種沒底線的人么? 就聽她又拋出一個提示:“還是你在新銳國際的事情,你的一個女下屬……” 他想起來了,還真有這事! 那時候他還在新銳國際當設計總監,他部門有個女的每天上班都給他買rou沫餌絲當早餐。 他剛開始以為順路,買了就買了,他也喜歡吃??伤刻於冀o他買,他給她錢她又不要,他就覺得事情有些不那么單純了。 后來那女的幾次暗示想和他發展些什么,他果斷的把那女的調到了縣份上的分公司,把一切可能的萌芽都掐斷了…… 哎,未遂的辦公室地下不倫戀!他那時還真是什么話都敢和蘇以陌講,反觀現在,他和她說一句話都要三思,生怕說錯了,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被打破…… “你怎么想起這個梗?” 南玄策把身體向前傾,一手搭在餐桌上支著身體,讓僵直的后背放松放松,一手扶額擋住了蘇以陌的視線。 “看見餌絲自然而然就想起來了……” 其實這個梗還有下半段,那個女的后來和她老公離婚了,帶著孩子來找他,他沒給她機會見!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她自己離婚關他什么事? 這后半段他沒敢和她講,他怕他和她講了之后,她把那女人當成她的“前車之鑒”,以后看見他就躲那就糟了。 蘇以陌沒有看南玄策這邊,又從消毒碗柜里取出兩雙做工精致的素竹筷,她把rou沫的那一份放在南玄策面前:“你先吃,吃完再喝咖啡?!?/br> 南玄策不敢抬頭看蘇以陌,他的心在胸口劇烈的跳動,呼吸也變得急促,他心虛的接過蘇以陌給的碗筷,夾起餌絲就往嘴里送。 蘇以陌笑他:“你這狼吞虎咽的,是幾百年沒吃飯?” 他沒接她的話,繼續和餌絲奮戰到底。才吃到一半,他已經聞到了濃郁的咖啡的香味。 蘇以陌說:“你家沒有咖啡磨,我昨天讓阿綾幫忙磨了粉,不是現磨,味道總是差了點!” 南玄策一愣,阿綾?周至綾——鈴咖啡的老板,一個來自帝都的文藝青年。 “你以前認識他?叫得那么熟稔!” “昨天剛剛認識的,我從大門進小區,他店里正在卸剛剛進的咖啡豆,我好奇過去看了幾眼。 他說這些豆子是本地產的,質量不錯,還請我嘗了一杯!我嘗了味道還不錯又不好意思,所以買了一袋。 昨晚上你來沒電就沒叫你嘗。那袋咖啡豆他幫我磨了一半,還有一半沒磨的我存他那里了,我要是過幾天走了你記得去拿,讓他重新給你開一袋倒一半,錢我付過了!” 南玄策:“……” 他平時多數時候喝茶,極少喝咖啡。不過南易知在鄉下有個咖啡園,請人打理的不錯,每年也會給家里留一些精品豆子,楚悅心情好的時候煮咖啡給全家品評,他也得捧場。 他其實不太喜歡咖啡的酸味兒,他覺得沒有茶利索舒爽,所以每次也都是淺嘗輒止。 “加糖加奶不?”蘇以陌把咖啡倒進馬克杯里端給他,看著杯底還沒停止搖晃的深棕色液體在冒熱氣,南玄策淺淺的抿了一口,香醇帶著微苦的味道滑過齒間,香味直沖鼻翼。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趣事:“貌似某人醉咖啡……” 沒等他話說完,一張紅撲撲的笑臉湊到他跟前:“……沒醉!” 她說完,嘴角上揚,兩個深深的梨渦嵌在她唇角上方,雙頰帶著深深的紅暈,眼神迷離,身子一軟,像根面條般倒在南玄策椅背。 沒醉?! 沒醉他南字倒著寫! 南玄策扶她在餐桌椅子上坐好,從罐子里取出一塊方糖塞她嘴里。 十五分鐘后,她臉上的紅暈褪去,擰著的眉也漸漸松開了。 南玄策用濕巾給她擦了臉,待她睜開雙眼才問:“好點了嗎?” “好多了!”蘇以陌支著腦袋頭痛欲裂。 “那么問題來了!”南玄策問得漫不經心:“昨天你在阿綾那里喝咖啡,誰送你回來的?” 蘇以陌眼睛一翻,想了一下說:“昨天沒醉……” 南玄策一臉“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蘇以陌整個爬在餐桌上,雙目輕闔,皺著眉說:“我撕了他十一袋砂糖倒杯子里……” 南玄策放下手里的濕巾,歪著頭直視蘇以陌的閉著的雙眼,頗為好奇的問:“你喝完了?” 蘇以陌蔫蔫道:“喝完了!” 南玄策強忍著驚訝,用平靜的聲線又問:“吐了嗎?” 蘇以陌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睨著他:“為什么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