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嫣紅……”齊韻直起身未及說話便住了口,胸口的嬌嫩摩擦到肚兜竟然生出一陣刺痛。此時一位眉清目秀的丫鬟來到床邊,“姑娘醒啦,奴婢替您打水去?!?/br> “且慢!替我多打點水,我要沐浴?!饼R韻僵直了腰背,決定沐浴時仔細檢查一下自己。 婢女領命退下后,齊韻復又躺下,仔細回憶起昨夜入睡后的情形,只記得昨晚睡得特別沉,連夢都沒有一個。 躑躅片刻,齊韻將手伸至身下……那處干燥清爽,齊韻禁不住松了一口氣。忍住渾身的不適下了床,齊韻緩緩逡巡于房內,仔仔細細檢查房門與窗戶,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婢女將沐浴的水備好后,齊韻便讓她們退了下去,她慢慢坐進木桶,忍住熱水倏然接觸嬌嫩部位帶來的刺痛,她細細查看自己身體的每一處。胸口及大腿內側最為嚴重,自己泡在熱水里都不敢用力碰觸,可仔細看去卻看不見青淤與破損。齊韻端坐水中,眉頭緊鎖,思索良久…… 或許自己過于敏感了吧,房間四處都好好的,還有誰能遁地穿墻不成?齊韻自嘲的搖搖頭,再不管身上的不適快速擦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人也有可恨之處,朱成翊是自私的,皇族人員的最大特征應該就是自私了吧,他將齊韻視作私人財產肆意對待。他對齊韻是愛戀的,可是他的愛是自私的,以致禁錮了韻兒的生活。 朱成翊如此對待齊韻,對齊韻的心理,及她與梁禛的關系影響巨大。 之后的齊韻更多的是挫敗及失落感吧,兄弟不再是兄弟,愛人還能是愛人嗎? 可憐的韻兒如此聰慧,她的命運不應該是這樣——禛哥哥,全靠你了! 接下來有三章朱成翊耍手段奪取車里控制權的情節。 不愛看奪權文的親可選擇跳過。 朱成翊掌控車里如果僅一句話,“朱成翊使計奪了思罕的兵權,掌控了車里,第二日便見到了梁禛”。感覺有點扯…… 為保障文文的完整流暢,這一塊還是屬于不能少的部分,畢竟朱成翊也是個能干人兒,為了讓他的狡猾與暗黑顯得不是無根之水,橘柑依然用了三章描寫他的手腕。 但是如果有了心理準備,這三章跳過也不影響后續文文的理解,追文的親可以等文文完結后,根據自己對朱成翊的感情,選擇是否再回看這三章。 所以為加快這部分進度,明天與后天,橘柑雙更,后日晚上九點,當當當當!這章得看哦~~~ 為啥這么說捏? 因為后天晚上就是88章哦~ 88與89一定要看哦~~你懂的! 橘柑甚至看見有可愛的小天使專門倒回去購買前面的某四章,留作紀念。選擇之精準,橘柑都不記得了,還特意翻回去看了看。 橘柑心中甚是驚訝,看來我寫“撩”文的手段得到大家的認可,所以今天專門提醒一下,88、89一定是可以看看的。88是額外的鋪墊,調動與89章截然不同的情緒,89才會有正事。暗黑系的情欲最為動人…… 再往后就建議不要跳著看了,因為每一章都是重要的情節推進~~ 為避免嚇到小伙伴,預告一下,89的橋段與韻兒無關。 ☆、疼惜(朱成翊奪權1,酌情購買) 來回事的管事說, 朱成翊今日一大早便去了土司府商議迎娶安緹事宜,議事完畢后還要去往羅喀山, 老撾國夷人又開始生事了,思罕希望自己的準女婿能在大婚之前能在眾人面前掙一把臉。 齊韻歪坐春榻,揉著酸軟的腰背靠在錦墊上, 聽到這里,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翊哥兒便是如此急迫地要在思罕面前展示一把好女婿的能力?” “回齊姑娘的話,公子如何打算的, 小的便是不知了。小的只是被公子安排了負責采買大聘物資的活, 公子自羅喀山回來后便要過大禮,才趕得上月末的親迎。因大公子安排的急, 今日他又著急要走,小的不好多問,只能估摸著先置備一些, 這是小的草擬的清單及大致的價格, 請姑娘過目?!?/br> 齊韻接過禮單一一看過去, 禮金三百萬,禮餅一擔,海味八式, 生雞兩對,豬rou四斤,大魚十斤,老椰子兩對, 酒十擔,四京果兩擔,生果兩擔,油麻茶禮兩擔,帖盒二十…… 朱成翊誠意滿滿,禮金十足,禮單也規矩。 齊韻揉了揉酸脹的額角,這思罕此時喚走翊哥兒去殺敵明顯沒安好心啊……她一把甩開手中禮單,“李管事,不知如今還有哪位軍爺留在了濯莊?” “回姑娘,因特木爾大人要訓練新護衛,故而只有特木爾大人留下了?!?/br> 齊韻頷首,早前便聽白音說過,朱成翊有意培植自己的當地武裝,初建濯莊時便著手四處搜羅了不少當地的貧窮漢族與擺夷少年,簽了賣身契,賣入濯莊由巴拉與特木爾對他們進行訓練。 “李管事,禮單暫且這樣定下,這是對牌,你且退下便自去辦罷,替我喚來特木爾,我有話問他?!?/br> 李管事領命退下后,齊韻疲憊地靠倒在了春榻,婢女嫣紅立馬上前替她輕柔地捶捏按摩。齊韻的心不受控制地又揪了起來,翊哥兒怎能如此不知分寸,明知是火坑還往里跳!如此莽撞沖動,自己若是走了,他該怎么辦! 齊韻一面擔心著朱成翊,又一面兀自生著自己的氣。自己如此關心朱成翊,他卻對不住自己,一心只想把自己變成他的妻子??烧嬉慌ゎ^丟下朱成翊不管,齊韻悲哀地發現,似乎挺難辦到…… 自己對翊哥兒的感情究竟是怎樣,齊韻不是沒揣摩過。她反復琢磨了自己對朱成翊的情感后,將朱成翊劃入了“親人”范疇,自己與朱成翊一同長大,兩人有著超越男女之情的準血rou親情,在父兄皆有梁禛“照料”的情況下,朱成翊是她目前最大的責任。 只是齊韻自認的這段超越了男女之情的關系并不能為大多數人理解,包括當下的特木爾,當他得知齊韻派人來喚自己相見時,這位爽朗的蒙古男人咧開嘴笑了,“小妮子還是忍不住的哇,終是舍不得大公子的?!?/br> 特木爾看著座上疲憊的齊韻,覺得她更加楚楚可憐了,“將軍,是誰慫恿翊哥兒答應思罕去往羅喀山的?” “齊姑娘,是公子自己的意思,他覺得逃避不是辦法,將計就計,迎難而上才是正確的做法……” “胡鬧!你們便沒人攔著他么?齊韻氣的坐直了身子,“你們才幾個人?光思罕便有多少人,更別說老撾國的人了,一人擲一把土便能將你們埋了。巧婦亦難為無米之炊,你們要如何將計就計,你且說與我聽聽!” “姑娘莫急,如若沒有萬全的把握,公子怎能以身犯險?姑娘且聽我細細道來……” 特木爾搖頭晃腦便說將開來,原來羅喀山位于孟艮府與車里之間,孟艮府與車里相同,依然由當地土司掌控。 孟艮土司為擺夷人的另一個分支,與車里人同源同宗,但在前朝因與車里首領就是否歸順南召古國歷來南轅北轍,車里首領歷來親老撾國,而孟艮首領歷來親古緬甸國。是以,二部族反目成仇,經年征戰只為奪取對方土地,擴張己方勢力。直到中原帝國崛起,二部族因種種原因,皆選擇了投誠朱氏帝國,在太祖皇帝的協調下,二部族分設土司府,勘定轄區,一應權力不變,至此終于止戈散馬,形成了如今的車里宣慰司與孟艮府。 思罕將朱成翊引去羅喀山,一來是因為朱成翊墾荒成功,占了八百里邊境線,導致思罕能選擇的行動地點也不多了。二來羅喀山地理環境復雜,朱成翊初來乍到,不熟悉地形,更有利于將朱成翊一網打盡,增加思罕一方的成功幾率。 可如今,羅喀山地理位置微妙,位于孟艮府與車里之間,老撾國歷來被孟艮土司視作眼中釘,連帶車里土司也被孟艮土司列為“叛徒”一類,思罕想勾結老撾國在羅喀山搞事,朱成翊便有了巨大的騰挪空間。 朱成翊在收到思罕要自己前往羅喀山的消息時,便遣了巴拉前往孟艮土司府,告知孟艮土司,自己乃車里墾荒運動中脫穎而出的墾荒者,千里迢迢來此地便是為了滅那天殺的老撾國。如今老撾人又要搞事了,將咱“墾荒者”視為rou中刺,長期糾纏不止不說,竟還追到了羅喀山,想要滅了“墾荒人”,希望孟艮府能施以援手,共擊外敵。 孟艮土司一聽,這還了得?老撾人居然跑上門口來了,此時不打更待何時!當場便與朱成翊約定了行動的方案,擎等著老撾人鉆進口袋后一網打盡! “故而,齊姑娘毋需擔憂,且待在濯莊安心等候大公子凱旋即可!”特木爾得意洋洋的安慰著齊韻。 齊韻眉頭緊鎖,翊哥兒預備如此借刀殺人固然可取,但將自己的安危置于他人的行動之上實在太過冒險,如若那日孟艮土司有了其他顧慮,不發兵了,抑或只是趕走來犯之敵不考慮翊哥兒安危又該如何? 明明正擔憂著朱成翊,耳旁卻不由自主地響起了梁禛含譏帶誚的話,“那朱成翊究竟是你生的還是你養的?值得你忤逆父兄,三番五次為了他與我作對……”。 眼前出現梁禛桀驁的鳳目與輕蔑調笑的嘴角,齊韻心中忍不住一個哆嗦。翊哥兒就要有自己的家庭與生活了,自己是時候放手離開了。如若一直如此,自己只怕是真成了他母親了。 如此想著,齊韻第一次決定壓下心中對朱成翊的擔憂,翊哥兒長大了,今日我便真的放手一次試試吧…… …… 且說朱成翊到得土司府,與思罕商議完親迎事宜后,便于土司府住下了,與思罕相約于第二日出發前往羅喀山。 是夜,安緹又踏著月色悄悄來到朱成翊所在的客房門外。 “睿之公子……”朱成翊獨自收拾妥帖后正要躺下,便聽得門外傳來女子的低呼。他復又起身,打開門便對上安緹亮晶晶的雙眸,“公子還未歇息吧?安緹前來看你?!?/br> 朱成翊默了默,決定放安緹進屋,便溫和的笑著,側身讓開一條道,“安緹姑娘請進?!?/br> 安緹進得屋,便四下里巡視了一番,“睿之公子可住得習慣?”她笑吟吟地望著朱成翊。 朱成翊微紅了耳根,淺淺地笑著,深深做了一揖,“土司大人照顧得頗為周到,翊感激不盡……” 安緹見他松松地套了件月白色絲袍,許是要歇下了,而自己又突然出現,朱成翊僅將頭頂部分烏發用發帶綰了個髻,其余部分則隨意的披散胸前。他著裝隨意卻恭謹無比地做著揖,微暖的燈光中,臉頰泛紅,堂堂七尺男兒竟如此羞澀,安緹愈發覺得好笑,同時一股nongnong的憐惜亦自心中升起,她禁不住一步上前,輕輕握住了朱成翊的袖口。 “睿之,我父親要害你,切莫隨他去往羅喀山……” 朱成翊驚愕不已地抬起了頭,眸光沉沉,他遲疑不決,深深地看進了安緹的眼睛,“安緹……我無法拒絕……” 安緹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朱成翊的袖口,似是下定了決心,“明日,你且率部隨父親出發,安緹常年在外經營布帛,手中倒是有些護衛可用,安緹自會安排人手于半路將公子劫掠出來,將你及你的護衛安全送回濯莊?!?/br> 安緹眼中有隱藏不住的火焰在跳動,“睿之可愿信我?” 朱成翊心中了然,面上卻是無喜無怒,暗沉難辨,“翊感激姑娘救命之恩……” 安緹面頰飛紅,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如此深夜來到男子臥房說著悄悄話,雖然話題正經的很,卻依然讓人生出與情郎私會之感。安緹羞澀地放開朱成翊的袖口,兩只手胡亂揪著自己的裙擺。 “睿之公子勿要多禮,公子即將是……奴家的夫君,救你自是應當……” 朱成翊抿嘴一笑,輕輕將安緹拉至身旁,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溫柔地埋入自己的懷中,“是啊,你會是我的妻,翊思念姑娘得緊……” 安緹將臉緊緊地貼在朱成翊胸前,幽幽的龍涎香充盈鼻尖,月白絲袍下的胸膛虬結有力,她禁不住心跳如擂鼓,更加緋紅了臉頰,“安緹亦日日思念公子……安緹盼望能與公子早日相聚,今日你終于來了……” 朱成翊眸光深沉,他松開懷中羞澀的女子,只手抬起她艷如桃李的粉面,那攬在安緹腰間的手一個用力,便將安緹緊緊固于自己的身前,“能與姑娘相遇,翊甚幸……” 話音未落,他便伏低身子,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櫻桃小口。安緹未能聽到他更多的纏綿話語,nongnong的龍涎香便撲面而來,唇上一陣溫熱,齒間又迎來了炙熱又堅定的索求。安緹的腦子一陣嗡響,酥軟了身子,任由他靈巧的舌卷走自己的呼吸,抽走自己的魂靈…… …… 翌日,安緹早早地便推開了畫樓的窗戶望向窗下的花徑,此處乃去往前院的必經之路,她不錯眼地盯著花徑盡頭的垂花門,她在這兒等著就為遠遠地目送朱成翊出發去往羅喀山。 安緹羞澀地舉起羅帕掩住了臉,彎彎的眼角春意nongnong,昨夜朱成翊忘情地吻著自己,深深地呼喚著自己的名聲,自己的名字自他唇間沉沉滾出,竟多了如此說不清道不明的濃情蜜意。朱成翊與自己緊緊擁吻,舍不得放手,二人自茶桌旁滾到了榻上,他的大手游走自己全身,溫柔又guntang,他的呼吸沉重急促,欲望清晰又強烈。安緹什么都不能記得了,只記得自己舍不得離開,睿之公子如此迷人,自己喜愛他,不允他受到丁點傷害。心中的柔情泛濫成災,安緹的全身軟成了一灘水,最后,還是朱成翊自己止住了已然探進衣襟的手,“安緹姑娘美好如斯,我要給我的安緹最最美好的洞房花燭夜,姑娘可要恕翊今夜的不敬之罪……” 樓下噠噠馬蹄聲響,安緹顧不得害羞,漲紅了小臉看向樓下的花徑,樓下走來數人,牽著馬。為首一人龍行虎步,器宇軒昂,不是朱成翊又是誰。他身穿翠藍色緙絲織金箭袖袍,腰間金玉蹀躞帶,薄底靴子,端的是世家貴公子的打扮。 安緹細細看向心上人的臉,但見他目若點漆,唇似施朱,安緹心下歡喜,臉龐燒得厲害,她含羞帶怯地低聲呼喚,“睿之……” 朱成翊抬起頭來,看見窗邊嬌花似的安緹,眉眼彎彎,風流盡顯,他沖安緹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便轉過了頭,大步流星走向前院。 朱成翊剛與自己的父親離開土司府,安緹便忙活開了,調兵遣將,運籌帷幄的模樣讓她的母親亦忍不住發了問,“安緹,你在瞎忙活個啥呢?”安緹的母親,歌姬南沫好奇的拉住了滿臉焦灼的女兒。 “母親勿憂,安緹無事,只是一批絹緞出了點岔子,女兒這便處理好了……” 安緹舒緩了眉眼,如此安撫著自己的母親。旋即卻又轉過頭,眼底的擔憂掩蓋不住,她在心底默默地對自己說,“俸剌首領智勇雙全,定然能順利完成任務,就算俸剌首領不幸失敗,自己還給了父親的手牌與睿之公子,他帶著手牌趁亂逃走也是絕好的機會……” ☆、將計就計(朱成翊奪權2,酌情購買) 朱成翊與思罕連夜奔襲, 一路急行軍,很快便來到了羅喀山腳。 思罕本不愿在山腳扎營, 想直接去往建于山腰的防御老撾人的隘口,他實在等不及要滅了一干羽林衛,魚rou朱成翊了。奈何隊伍抵達羅喀山腳時, 天色已然全黑,山路實在崎嶇難行,暗夜行軍唯恐生出意外,思罕只得聽從了白音的建議, 在山腳扎營休整。 營帳內, 朱成翊不慌不忙地在白音的服侍下用著飯。這思罕吃相可真是難看,邊境無戰事, 卻不眠不休奔襲了兩日都不肯休息,如此猴急也不怕陰謀敗露? 朱成翊無奈的搖搖頭自嘲的一笑,想起安緹說過要將自己劫掠出來, 這姑娘對自己倒真是有點情根深種的意思, 不惜與她親生父親對抗也要保自己平安。 不過朱成翊并不指望安緹能解救自己于水火, 但利用安緹給思罕制造麻煩,給他添堵倒也是一件讓朱成翊樂見其成的事。只這一路急行軍,安緹的人哪能有機會下手, 今夜扎營于此,劫掠行動定然會在今晚吧,看來今夜又休息不成了…… 朱成翊揉揉酸脹的額角,對上姜承陽, “承陽,我先歇下了,咱別分太遠,你帶上留下的兄弟便宿我帳內吧,白音他們有事不在,萬一有事,招呼起來也容易?!苯嘘栴h首,自是應下不提。 一路尾隨思罕的俸剌好容易遇上了大部隊扎營休整的機會,怎能放過。于是,就在這樣一個夜黑風高的深夜,一隊身著夜行衣,手持長刀的響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思罕大軍的后方。 此次奔赴羅喀山任務重大,思罕派出了五千余名驃騎隨行,再加上老撾王派來掠陣的,遭遇逾萬人的絞殺就不信朱成翊還能逃出生天。因地處自家轄區,老撾人也是“戰友”,思罕壓根就沒考慮過會有如此“不長眼的響馬”會來劫掠軍隊,駐扎營地的防哨設得甚是隨意。 盡管如此,擠滿了山坳的大軍營房與林立的旌旗依然讓“響馬”俸剌壓力山大。他不是沒想過就自己手下的這數百余人于數千人的軍中將人劫出,難度該有多大,但他也深知朱成翊身邊的數十名羽林衛絕非浪得虛名,一旦場面混亂起來,在羽林衛的配合下,于亂軍中將朱成翊帶出來也并非不可能。 俸剌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揮動手勢,率領一干部眾悄無聲息地朝大軍駐扎的山坳靠近。 朱成翊是被帳外震天的吶喊吵醒的,當他坐起身時,姜承陽正掀開帳簾大步進了帳。 “大公子,有響馬劫營?!苯嘘柨聪蛑斐神吹难劬?,有些猶豫,“只是看不清響馬的腰帶,不知他們是否安緹姑娘的人……” 朱成翊淡然一笑,“除了安緹的人,還能有誰會與思罕的鐵騎過不去?別管他是誰了,咱趕緊走,通知孟艮府的人來拿老撾人?!彼o了緊腰間的蹀躞帶,抓起佩劍大步流星地走出帳外。 姜承陽愕然,張著嘴半天合不上,大公子什么意思?這里哪有什么老撾人?難道就不管安緹姑娘派來救咱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