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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雀登枝在線閱讀 - 第51節

第51節

    仿若憑空一聲炸雷響在耳邊,傅大老爺都不知道嘴里的酒水究竟是什么滋味。常知縣生性謹慎,絕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既然敢如此直白坦言,那必定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二房的珍哥很可能要嫁入京城權貴人家,從此身份顯赫起來。雖然不知那人姓甚名誰,可是能讓常知縣如此卑躬屈膝的人物肯定不簡單。

    細細尋思了一遍后,一個名字驟然浮現在腦子里,傅大老爺胸腔里一顆老心便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在家賦閑甚久,做夢都想回到京都,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有如此一條康莊大道,而這條大道前些日子險些被自己親手葬送。想到差點聽信婦人之言,將命格如此金貴的侄女嫁與高不成低不就的外甥,心里一時又驚又怕。此時他無比感謝宋氏那狠厲的一巴掌,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彌補與二房之間的嫌隙。

    傅大老爺心想,一切都是為了傅家日后的繁榮昌盛。還有念祖念宗,小五小六這些傅家的男丁,若是能得貴人相助,以后定能有個好的前程,定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興許還能一舉振興傅家的門楣。

    深吸一口氣后,傅大老爺低頭對呂氏肅聲道:“我兄弟雖然沒了,可二房的財物不準你再動一分一毫的歪腦筋,且二房的兒女有我照拂,便不容許任何人欺辱他們。珍哥的及笄禮就由我來cao辦,你把庫房的鑰匙拿出來,我親自去挑選禮品,定要為她主持一個風風光光的典儀!”

    呂氏氣急叫嚷道:“庫房里但凡好些的物件都上了蘭香的嫁妝冊子,老爺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拿走給了珍哥,讓我如何跟女兒交代?”

    傅大老爺止住了腳步,低首喃喃道:“怪就怪她沒本事叫貴人瞧中吧!”呂氏沒有聽清丈夫的低語,望著那決絕的身影愕然半響后只得捂著臉頰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引起大房夫妻二人紛爭的傅百善此刻皺著眉頭聽著陳溪的稟報,良久才開口問道:“你說那位常知縣說,京中有位貴人看中了我?”

    陳溪躬了身子道:“是,常知縣的管家昨個晚上過來訂了個桌子,我便留了心。果然今天巳時一刻就見常知縣穿了便裝避人耳目地過來了,我讓伙計帶他進了名喚杏園春的雅間后就躲在一邊。又過了兩刻鐘,就見老宅子那邊的大老爺也進了同一個雅間?!?/br>
    穿了一身艾綠素絨錦薄夾襖的傅百善低垂著頭,正細細地品嘗著南邊來的新茶。白皙的臉頰在不斷升騰的水霧后仿若細瓷一般,一雙黑沁沁的眸子卻像洞悉人心一樣冰寒。陳溪不敢再打量,他只覺得姑娘年紀越大越有一種攝人的威儀,忙束手繼續述說自己知道的情況。

    “常知縣和傅大老爺連一個常隨都不帶,又揀了咱們才開張不久的新酒樓會面,肯定有不方便對人言的地方。我手底的這個伙計雖然年紀小,人卻挺機靈。端茶送水之后便帶上了房門,溜到隔壁空的房間悄悄將他們兩個人的話大致聽了個全。我覺得這件事既然跟姑娘相干,就不敢耽誤,立刻趕過來稟報一聲!“

    傅百善放下茶盞,靠在硬木玫瑰交椅上緩緩地撥拉著面前的算盤珠子。

    她對于常知縣為何對傅家大老爺提及有貴人相中了自己,一時竟是百思不得其解。仔細想了一下道:“不管怎樣,我大伯現在是不敢再對我的婚事指手畫腳,這也是一件好事。至于這位京中貴人是誰,現在毫無章法,就無必要加派人手去追查,他們在一起還說了些什么?”

    陳溪想了一下道:“這個小伙計說常知縣只是很隱晦地提了姑娘幾句后,大老爺便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多問。常知縣就笑著開始談及青州的防務,說今年北方逢旱災,朝廷下撥修建防御工事的銀兩被截留挪做賑災之用。有朝臣上表讓東南一線的富戶及百姓捐款捐物,一來可以解決朝廷的燃眉之急,二來可以讓百姓知曉工事的艱辛。結果讓朝中大臣好一頓攻擊,說邊民本就該休養生息,哪能如此驚擾地方?兩方吵得是不可開交,常知縣還笑著說這工事修到一半怕是要暫時擱置了!”

    傅百善手指在書案上篤篤地敲擊了幾下,驀地想起了什么莞爾一笑,轉移了話題道:“我聽蓮霧說酒樓的生意倒是不錯,不過頗有些地痞幫閑喜歡到店里來搗亂?”

    陳溪聞言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丫頭倒是什么都跟姑娘說,我們聚味樓自開張大半個月以來,因為價廉物美很搶了一下周圍的生意。那些人倒說不上搗亂,左不過有那么幾個不懂事的仗著有點背景,喜歡到店里吃上一兩頓霸王餐。姑娘原先就囑咐過我,讓我行事謹慎和氣待人,輕易不要打家里的招牌,我就情當舍給了街面上的乞丐,少賺上幾兩銀子罷了!”

    傅百善便點頭贊道:“你做得很好,我們傅家雖是本地人,但是畢竟離鄉多年,我爹現下又是這般模樣,這面招牌打出來也沒有多大用處,不若先夾緊尾巴做人。你手下的這個小伙計你給他支十兩銀子,讓他先到我的莊子上當個管事的。雖說常知縣和我大伯父不見得記得他,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先做個妥當的安排,以后再遇到類似之事也照此處置。采集消息雖然緊要,但是底下人的性命更是不能輕忽!“

    陳溪心下一凜,忙低頭應是。

    傅百善站起身子,半瞇著眼睛瞧向窗外一樹樹的枝葉,雖然寒風依舊,但是院中已悄然萌生了點點新綠。她摩挲著窗欞沉吟道:“修建海防是多緊要的大事,為此還特意將海邊的民眾遷徙至內陸,朝廷斷不會如此半途而廢!你拿回來的邸報我細細看了,當今這位皇帝陛下的行事雖然天馬行空不可揣測,但是每逢有關邊鎮之事定會激進一些。你密切關注此事,說不得我們家可以靠這件事扯一張好虎皮呢!”

    陳溪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忽略了傅百善提及皇家時語氣里淡淡的蔑視之意。他從廣州到青州的那天起就按照自家姑娘的吩咐搜羅朝廷的邸報,這東西說不上多金貴,但是找出來也頗費了些功夫。結果一送到傅家,姑娘就如獲至寶把自己關在書房仔仔細細地研究了大半個月,興許就是在其中看出了些門道!

    讓陳溪更驚異地是時隔三天之后青州衙門果然發出告示,說因倭寇日益猖獗,朝廷決定擴大修建海防工事的范圍,以致下撥銀兩發生短缺,號召轄內城鎮民眾踴躍捐獻金銀糧物,但凡記錄在冊就可以抵兌來年的稅賦。

    傅百善一聽說此事后,就吩咐陳溪從倉庫中將先前用五千銀子收購的糧食用騾車裝上,又將家中的金銀首飾搜羅了一些,浩浩蕩蕩地第一個上繳到青州衙門。驚得城中一眾老少驚嘆不已,畢竟不是誰都有這般魄力為國事將家底繳個干干凈凈。

    此刻正為銀子焦頭爛額的秦王應旭看著朝廷的邸報,知曉了朝堂上依舊是吵鬧不休一團爛賬,最緊要的銀子還是沒有著落,氣得把手中繪有雙獅滾繡球的壓手杯一下子甩在地上,細薄如紙的精致杯子滾動了幾下登時碎做幾瓣。

    撩了下袍急步而來的曹二格假作沒有看到,興沖沖地稟告手下們傳來的最新消息。

    聽說青州有富商傾盡家財為國修建海防工事,應旭不由扶案大喜。又聽人稟報說這陳姓商人不過是新近返鄉的生意人,因為深受倭人之苦,這才將辛苦積攢的銀兩全部捐獻了出來以助軍威。為怕不夠,還將家中女眷的首飾全部都拿了出來以充軍資。

    應旭欣慰之余便私下里對著左右心腹嘆道:“四民分業,士農工商。其間商者最末,卻不料商中也有血性之人。若是人人都有這商人的覺悟和義舉,何愁海防工事不能早日修葺完畢!”

    為表彰此人,應旭親至青州聚味樓在名為西江月的雅間里揮毫潑墨,為陳姓商人新開的酒樓重新題寫了店名。

    不過大半日的工夫,嶄新的黑地金漆的牌匾便被人披紅掛彩敲鑼打鼓地送了過來,高懸在店門之上。有人帶頭,又有賦稅可免,還有皇子親為嘉賞,修建工事的銀兩不過月余便籌措完畢,但是聚味樓這第一個傾家捐贈的榮光任是誰也捋奪不走了。

    一時間這座新開的酒樓在業界名聲大躁,附近州縣的百姓官吏莫不以在此宴客為榮。時常有舉子或是站在門口仔細觀摩貴人的筆法,或是三五成群到樓里賦詩作對,聚味樓漸漸成了青州城與云門山齊名的一道必游之地,往日時常蠻橫無理吃霸王餐的地痞幫閑也再不見了蹤跡。

    這時的陳溪這才明白姑娘所說扯虎皮翻身的機會竟是應在此處。

    125.第一二五章 私房

    隨著時日推移,青州城的百姓也漸漸知曉這座頗負盛名的酒樓不但物廉價美客似云來, 掌柜的處事更是穩妥周全。而鄉間漸漸傳言, 聚味樓背后的東主就是傅家二房當家的大姑娘傅百善, 一氣兒捐盡家產的其實是這位才及笄姑娘的手筆。

    呂氏在榻上募地直起身子,驚愕地聽著仆婦們的言語, 良久才顫著聲音問道:“你說那個捐了全副家底為青州修建工事的傻子, 就是二房的姑娘傅百善?”

    仆婦是呂氏跟前貼身伺候的,知道她對二房母女的心結,聽到了這個消息想回來討個好得兩個賞錢, 卻不料呂氏竟然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態, 嚇得話語困在嘴巴里囫圇著不敢再說了。

    傅蘭香心里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試想, 自個為了將嫁妝收拾得體面一些, 沒日沒夜地關在房中飛針走線。二房倒是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將家產捐了大半,這名聲倒是好聽了, 倒是一家人日后吃什么喝什么?難不成日子過不下去了, 一家子拖家帶口地又回老宅子這邊來打秋風嗎?

    呂氏緊抓了女兒的手恨聲道:“我早就說過,二房的母女兩個遲早要敗光家產,這整整五千兩啊, 我們全家砸鍋賣鐵都拿不出這么多的銀子, 她家倒好不做聲不做氣地全捐了。我還在笑是哪家的傻子呢?卻原來那個聚味樓就是這個死丫頭悄悄開的呀!你爹每回去都要花個幾兩, 還直夸味道好得不得了。說等你祖母壽辰到了, 還要叫一副席面到家里來, 卻原來都被人當成了傻子!”

    傅蘭香忙攔住她的話語, 小聲道:“娘休要大聲,爹爹這一向護那邊護得緊,輕易不讓人亂說,當心讓人傳入爹爹的耳朵,你倆又要引起紛爭!”

    呂氏說起這件事就來氣,卻終究壓低了聲氣嘟囔道:“也不知道那邊給你爹灌了什么迷魂湯,前些日子三月十五是珍哥的及笄禮,他在庫房里搜羅了半天說要給她備禮,把我給你精心置備的嫁妝都弄亂了。好在那邊說珍哥還要給那位顧嬤嬤守孝,將及笄禮推遲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怎么跟你婆家交代呢!”

    傅蘭香一口氣堵在胸前,過了好一會兒才扯了帕子垂淚道:“爹爹一向心善,肯定是見不得那邊孤兒寡母的凄慘模樣,又想起了往年二叔待他的種種好處,心里不落忍。娘千萬要攔住他,不然我嫁進常家后,那邊看我的嫁妝如此單薄,怕是連仆婦傭人們都要暗暗嘲笑于我!”

    呂氏忙拿衣袖揩拭了她的眼淚道:“好孩子,你莫怕!你大哥大嫂沒嘴地贊嘆那邊的好處,全然忘了我在二房宋氏底下受到的屈辱,如今這院子里竟然只有你跟我最貼心了。眼下你這樁婚事是最要緊的,我就是拼了我的老命也要保你周全!”

    雖然忍了又忍,在給傅老娘請安之時呂氏終究將二房的珍哥為爭一時之氣,悄悄將家產捐獻大半的事情捅了出來。

    傅老娘幾次受大兒媳慫恿插手二房的事情,都沒有落到好話。聞說此事后半信半疑道:“珍哥再有主見也只是個半大丫頭,宋氏也不是吃素的,哪能允許她這般胡鬧?”

    呂氏一番詛咒發誓,說珍哥現在心大得很,二房事事都由她說了算。開酒樓,捐家產,竟然諸事都不跟大房這邊打招呼。

    呂氏蒙了帕子哭道:“可見這丫頭主意正得很,那么大的酒樓也不說讓她大伯父幫著掌掌眼,若是上當受了騙苦處都沒法說!還有修建海防工事跟她個姑娘家有什么相干?急吼吼地捐了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就得了貴人寫的一道牌匾,難道那是金子做的不成?”

    傅老娘耳根子雖軟,但是上了幾回當又讓大兒子力勸了幾回后輕易不敢亂出頭,聞言有些遲疑道:“宋氏是個精干的,就由了珍哥胡鬧不成?”

    呂氏神色一僵,她如何述說自二房當家人傅滿倉沒了之后,她早已將其家財看作自家的一般,聽說傅百善這半年眼睛不眨地花銷了近萬兩的銀子,立時仿若割rou般疼痛。特別是丈夫魔怔了一般,還險些將女兒的嫁妝拆散去給珍哥準備什么及笄禮,真是令人無語至極!

    將臉上扯出幾道笑意,呂氏牽強道:“原先我就說過,二弟妹身子不好,小五小六又不知事,二房讓珍哥這個半大丫頭當家,敗光家財是遲早的事情。娘定要出面管管,要不然真的不可收拾了!”

    良久之后,傅老娘終于緩緩點了點頭。

    當日近午,坐在暖閣里與女兒閑話的呂氏聽到仆婦們稟報,說傅老娘吩咐下人備了車要出門一趟時,母女倆相視一笑。

    傅老娘顫微微地從馬車上下來時,就見宋氏帶著傅百善冒著春寒早早迎在了門口。心里不由一暖,卻依舊冷了顏面往正廳直走。

    侍用過了清香四溢的富溪黃山毛峰,又用熱熱的巾帕撣去臉上的塵土,傅老娘挾攜而來的七分氣怒便散了兩分??吭诜帕伺荷甯<y絲絨褥子的軟榻上道:“我今個來不為別的,就想問一下珍哥捐了這多銀子后,你自家的名聲倒是好聽了,可想過以后你娘和你兩個弟弟日后吃什么喝什么?”

    怕女兒受呵斥,宋知春展顏一笑搶先言道:“我家老爺臨出海前,單獨給了珍哥一份銀子,說是給她日后出門子時置辦的壓箱底。這回捐的財物全是走的這里頭的帳,跟家里半點不相干?!?/br>
    傅老娘就抬眼望著面前的少女,穿了一身湖青色小立領琵琶襟的長襖,頭上的一把鴉青好發半挽著,因守孝只簡單插了一只素銀累絲梅花簪。別的姑娘如此妝扮定會楚楚可人,可傅百善身材高挑背脊筆直,眉峰濃秀如墨,雙眼湛然有神,站在那里就如一管青竹佇立風雪之中。

    暗嘆了一口氣,傅老娘捫心自問,這般人才出眾的姑娘,親外孫夏坤委實匹配不上。但她半輩子要面子從來說不出口軟話,于是仍舊硬梆梆地問道:“即便是你的壓箱底銀子,也不能胡亂花用。何為壓箱底,那是嫁去夫家后遇到生死存亡之事才能動用的,結果讓你如此輕巧地散漫出去,怎對得起你爹對你的厚愛?”

    傅百善心想這位祖母不胡攪蠻纏時倒也明事理,遂笑著答道:“銀子放在那兒是死的,我拿出來開了酒樓,每日里都有流水進帳。至于捐出去修建海防工事,不過是求個名頭日后好讓官府出面早日找尋到我爹!”

    傅老娘一時愣住,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般隱情,不由得面上大霽。

    想起昔年丈夫去世為維持一家人的生計,自己從鄉下收了農家土布用獨輪車運到城中的行商手中,不過就是為了賺取幾十文的差價。兒子傅滿倉也是小小年紀就東奔西走,辛苦支撐起家計。如今輪到這個女娃站出來肩負家中重擔了,倒難為她心思活絡,如今城中誰人提及聚味樓時都要翹一下大拇哥!

    這樣一想后再看傅百善就又順眼幾分,覺得這丫頭眉宇之間的剛強跟自己年輕時倒頗為肖似,心頭的火氣如雪團見火漸化了。想了一下終究還是挑了一道錯處,“那位顧嬤嬤不過帶了你幾年,你為她服了一整年孝盡夠了,等日子到了趕緊除孝,把鮮亮的衣裳妝扮起來。眼見及笄了,連個親事還沒有定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爹交待?”

    宋知春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錯誤,“等珍哥除了服,我再給她仔細相看。小五小六在登州讀書學藝都回不來,我還想把珍哥多留兩年!”

    傅老娘跟宋知春從來都不對付,聞言啐了一口道:“姑娘家留不得,留來留去留成仇。蘭香只比珍哥大半歲,訂了親事后心魂早不在家里頭了!”

    這時有仆婦過來稟報膳食備好了,傅百善告退一聲自去安排。

    悄悄覷了一眼正在偏廳看仆婦們擺放茶飯的孫女,傅老娘小聲問道:“珍哥和那個什么六品百戶真的不成了,我看過幾眼倒是個挺精神的小子!”

    宋知春暗皺了一下眉頭,輕輕搖頭。心想丈夫精明了一輩子,這回偏偏看走了眼,這個裴青所做所為委實傷了女兒的心。這些日子這丫頭把自個忙得跟陀螺一樣,怕也是為了排解心中苦悶。

    傅老娘見狀連忙轉移話題,拿起身邊隨身攜帶的小包裹,打開后卻是一只扁平紅木匣子,雕工細致四角圓潤,顯是多年所用舊物。匣子上有鎖,傅老娘從腰上扯下鑰匙,里面卻是厚厚一疊地契。

    摩娑著泛黃的紙張,傅老娘眼角有些洇濕,“老二從小就懂事厚道,我從來未擔心過。他每年送回來的錢物,除了老宅子的家用,剩下的我全部都拿來買了地。開始是零零碎碎的三畝五畝,后來就是五十畝上百畝,我們本就是莊戶人家,家里有地再不濟也有個退身之處。這匣子里就是老二的一份,加在一起有九百五十畝,算下來一年也有近三百兩的進項,一家子省著點,上下幾口人的嚼用盡夠了!”

    宋知春不知還有這一遭,一時有些懵了,喃喃道:“娘,我手頭還有銀子,毋須如此……”

    傅老娘把匣子啪地一合塞過來道:“快些收著莫讓珍哥瞧見,她手面太大主意又正,一出手就是成千上萬兩,我這點私房還不夠她折騰一把的。你也不好生管管她,一個女孩家這么要強不是好事,將來是要吃苦頭的!”

    宋知春看到傅老娘連送私房銀子都送得這般咄咄逼人,心里殘存的一點怨懟之氣終于消散了。笑著接過那裝了散碎地契的匣子仔細收好,扶住她往偏廳走去,“知道您要來,我讓陳娘子特地家來,給您做了蟹黃獅子頭、八寶葫蘆雞、蔥燒海參、湯爆雙脆,都是好克化的菜品,您可要多用些才好……”

    傅老娘從鼻子里哼哼了兩聲,卻到底沒有拒絕她的攙扶。

    126.第一二六章 除服

    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傅老娘還賞了陳娘子一個鎏金戒指。

    陳娘子的性子向來老實, 誠惶誠恐地接了后心里卻著實有些不踏實, 背著人小聲嘀咕道:“老太太這是轉性了吧, 往??蓮膩頉]有這般好說話,她吃了我那么多頓飯, 可從來就沒有個謝字!”

    幫著布筷的大丫頭楊桃正站在外間, 盯著婆子們將一式十六頭甜白瓷湯碗收拾好,聽了這話忙拽了她的衣裳道:“您快歇著去吧,當心蓮霧jiejie心疼您這個當婆婆的累著了!其實這家戶人家就是遠香近臭, 咱家太太三五時過去請個安問個好, 還送些布匹吃食, 只要這人心是rou長得, 哪里覺察不出誰好誰孬來?“

    陳娘子想想也是,將鎏金戒指揣進袖子里笑著走了。

    吃得心滿意足的傅老娘臨了想起一件事,有些遲疑地問道:“珍哥捐了這許多銀子, 朝廷真會派人去尋她爹?”

    宋知春也漸漸摸準這位老太太的心思, 遂笑著答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朝廷遇著難處時多少人抄著手看熱鬧,是咱家珍哥第一個站出來解圍的。那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反正救了急, 這十里八鄉的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朝廷里的大人們但凡顧一點臉面, 也要給咱家一個說法, 您且放寬心吧!”

    傅老娘想想倒的確是這個理兒, 不由嘟囔道:“聽說還是皇子來嘉獎的呢!早知道有這般的體面, 珍哥行事時也該叫她大伯也捐一份銀子的。說不得朝廷記著好, 讓她大伯也官復原職了呢!”

    顯見傅大老爺在家賦閑太久 ,他親生老娘已經發現其間的貓膩。

    這話卻是不好接,宋知春只得轉頭吩咐仆婦們將一些廣州帶來的魚鱉土產滿滿碼放在馬車上,傅老娘這才高高興興地返家去了。送走了挾怒而來乘興而去的老太太,傅百善疑惑問道:“祖母趕了半天的路,就是為了過來罵我幾句?”

    宋知春搖搖頭,“人老了,心腸也軟了,總想把事情安排周全些?!?/br>
    她旋即想起房中紅木匣子里那疊地契,最早的竟是十幾年前置辦的,這些東西怕是這位鄉下老太太半輩子的心血。傅老娘當場將東西送出后,仿佛卸了擔子一般輕松,還低聲自嘲道:“左鄰右舍誰都不知我家底的厚薄,老大媳婦兒大概知曉一些,就像老鼠一般心心念念惦記著我房里的這點東西?!?/br>
    傅老娘說到這里時還抬眼覷了一眼二兒媳,半怒半怨道:“我沒什么見識,只知道一碗水端平。你們掙的是你們自個的,反正我攢下的私房是要均等平分的。你家的我提前送過來,一是怕我有個什么閃失讓你大嫂全獨吞了,她那個性子指定做得出來。二是貼補一下你們二房,這回猛地出去這么多銀子,任是再大的家當也抵不住這般大手大腳。說實話我都替你們心肝疼,以后萬不可再讓珍哥如此任性妄為!”

    絮絮叨叨,不一而足。

    宋知春回過神輕嘆道:“我自進門起,這位老太太橫豎看我不順眼,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說話,現今想來竟是過了二十來年了!”

    傅百善靠了她的肩膀道:“我還以為祖母不把我好生罵一番勢必不解恨呢,誰曾想這般輕巧就放過了我!”

    宋知春無聲笑了一下,“她是氣你亂花用,知曉你用在了正途上可不就沒話了嗎!不但送了私房過來貼補,還跟我說若是不嫌棄她那些首飾老舊粗笨,也給你留了一份作嫁妝?!?/br>
    看了一眼越發沉靜如水的女孩,宋知春回身折了一枝半開的桃花簪在女兒的鬢角,嘆道:“忘了那人吧,權當沒有那回事!除服再辦了及笄禮后,娘睜大眼睛重新為你相看,這回定要為你找個有擔當的好男兒!”

    傅百善斂了笑容垂下濃密眼睫,良久才輕聲應了個“是”。

    春日里午后的暖風在園中打著旋兒,有些早凋的紅花綠葉便隨風跌入一旁的塘池,勾起幾個小小的漩渦,傾刻間便隨著流水淌走了。

    四月,城外溫泉莊子百花掩映的深處。

    傅百善脫下身上的孝服孝帕丟進墳前的火盆里,火苗溫軟地上下翻卷,片刻就將孝服化為灰燼。荔枝跪在一邊,將金箔紙折成的元寶小心地放在火盆里,嘴里輕聲念叨:“顧嬤嬤,姑娘為你守了一年的孝,你也該放心去投胎了,這回定能找個好人家,還要保佑姑娘找個好兒郎!”

    傅百善一腔愁思都讓這丫頭攪個干凈,不由笑道:“顧嬤嬤要是知道你現在比蓮霧還要話多,定會氣得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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