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雖然對方說的“親親就不難受”這種荒誕的話明顯是哄著他玩的——即使他在病中,基本的判斷力還是在的,這種基本的邏輯問題只要有腦子的,想一想都能明白——但一對上那雙水洗過的黑琉璃一般的眼眸,嚴深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于是嚴深就這么毫無原則地決定停藥,將遺囑完全拋到了腦后,近乎沖動地沒有去考慮這種舉動可能會造成的后果。 到時候再說吧——在自家小倉鼠軟乎乎的請求下,嚴總色令智昏,非常敷衍地想著。 鑒于停藥后可能會出現的病情反彈,他會失去對欲望的控制之類的,嚴深決定馬上給自家小倉鼠買齊一整套防狼用具。 專門用來防他自己。 將床頭的藥都扔進垃圾桶后,嚴深彎下腰,伸出指尖揉了揉還趴在床上的黑發青年有著一點兒不明顯軟rou的下巴,唇角抿開一抹淡薄笑意,有些輕佻地問:“現在就難受,給不給親?” 黑發青年眨眨眼,也后知后覺地彎了彎眉眼,一撐手臂,借著直起身體的力道,把手按在嚴深肌rou緊實的肩膀上,一仰頭將柔軟唇瓣印上了他的薄唇。 倒是言出必行—— 青年貼上來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干脆,嚴深怔了怔,微微啟唇在青年軟乎乎的下唇上咬了一口,舌尖順著對方主動張開縫隙滑了進去。 把青年里里外外地啃了一通,感覺挨著的唇瓣都有些腫了,熱熱的發著燙,再弄下去會不舒服,嚴深就想把人放開,先休息一會兒。 然而青年卻仿佛很不情愿似的,察覺到他想抽身離開的動作,原本扒在他肩膀上的往上一攬,拽著他的脖子把他徑直往下拉。 嚴深被拽的很深地彎著腰,等到青年把唇瓣從自己唇瓣上移開,才滿腦袋問號地問:“怎么了?” 蘇斷眨眨眼,一只手仍舊攬著他的后頸,拽著他不讓他跑,另一只手則空出來,先是若有所思地隔著柔軟的睡衣摸摸自己的小屁股,又勾著指尖去解嚴深的褲子拉鏈。 好不容易把“情敵”送進了垃圾桶,總要做點什么讓對方再也沒有機會回來才對。 第106章 大佬的藥 他能想到彼此之前最親密的接觸, 似乎只有這個了。 蘇斷非常敬業地想著,并且難得效率極高地付諸了行動, 摸上了嚴深的褲子拉鏈。 因為剛剛在午睡,所以嚴深換上了寬松休閑的卡其色長褲,柔軟的布料和身體貼合的很緊,不好下手。 蘇斷還沒有過主動給人解拉鏈的經歷,而且因為另一手要摟著嚴深的脖子不讓他溜掉, 所以只能單手cao作,難度更上了一個階層。 僅僅在蘇斷的指尖隔著衣料碰上身體時, 嚴深的身體就猛然僵住,更別提后面蘇斷因為不熟練所以拉他拉鏈的動作磕磕絆絆的, 嚴深小腹上的肌rou因為這種若有若無的碰觸而緊繃起來, 很快就硬得像石塊一樣。 蘇斷費力地忙活了半天, 只拉開了一點點,卻把嚴深撩的整個腦袋都快沸騰了。 本來沒火,只是想來一個午睡醒來后的吻,也被這種近乎挑逗的動作平白蹭得什么理智都沒了。 從他這個角度垂眼往下看,仿佛看到眼前的黑發青年腦袋上兩只短短圓圓的倉鼠耳朵一抖一抖的, 眼神黑亮,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整體表情都帶著點兒平時輕易不顯露出來的小活潑。 怎么就這么開心……原來這么期待嗎? 那平時他只抱著小倉鼠睡覺豈不是讓小倉鼠很失望?嚴深忍不住亂糟糟地想著,自家小倉鼠實在是主動得讓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斷斷續續的清瘦指節的碰撞像是一下下撓在心底的小貓爪子, 不斷撩動著嚴深的神經, 細碎的酥麻從接觸到的地方躥起, 很快向著稍微靠下的部位涌去,立竿見影地點燃了最后一道防線。 什么都遮不住的寬松家居服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主人躁動的情緒。 “咯噠”一聲,用一只手試圖捏住拉鏈扣的嘗試再次失敗,拉鏈扣和拉鏈相撞,發出細微而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蘇斷的手因為慣性向下滑去。 ……卻猝不及防地蹭到了一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得很有存在感的東西。 蘇斷忍不住愣了一下,低下頭嚴肅地看了幾秒,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爪子,避開很有存在感的部位,更加小心地……扯著拉鏈,仿佛怕把他夾住一樣。 ——雖然事實是這只小倉鼠根本就拉不動。 原本活潑的耳朵尖也不抖了,一副很謹慎的樣子。 嚴深:“……” 不知道為什么,身為被服務的那個人,嚴總居然不合時宜地有些想笑。 這也太認真勤懇了。 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在落針可聞的臥室中,嚴深聽到自己清晰可聞地咽了口口水。 視線在自家小倉鼠腦袋上小小的發旋上停留數秒,嚴深忽然伸手握住那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還在辛勤工作的手,帶著細瘦的指節一起,準確地捏住了蘇斷怎么也捏不住的小拉鏈扣,啞聲說:“來,我幫你?!?/br> “噗”的一聲綿長響動后,困擾了蘇斷好幾分鐘的拉鏈扣就順暢地到了底。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蘇斷的手被壓著,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原本想避開的地方。 很熱,雖然說起來蘇斷對這種事也并不陌生了,但這具身體畢竟很青澀,沒有過任何和別人的經歷,蘇斷纖瘦的脖頸還是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淡粉色,小巧的喉結也不安地滾動了起來。 嚴深當然是故意的,帶著蘇斷的手又解開冰冷的金屬扣后,依舊沒有把他的手放開。 而是帶著往更下的地方而去…… “……乖?!眹郎顜е鴫阂值氐吐曊f了一句。 至此,剛剛還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全套防狼器具已經被嚴總自己完全拋到了腦后。 …… 【叮,治愈目標嚴深的治愈值上漲5,目前治愈目標的總治愈值為35,請宿主再接再厲!】 【叮,治愈目標嚴深的治愈值上漲5,目前治愈目標的總治愈值為40,請宿主再接再厲!】 …… 【叮,治愈目標嚴深的治愈值上漲5,目前治愈目標的總治愈值為50,請宿主再接再厲!】 雖然今天依舊吃了藥,按理說藥效還是在的,但嚴深卻覺得自己仿佛處于發病的最高峰期,體內炙熱沖動高漲的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或許是因為真的壓抑的太久了,把人帶回來快一個月了,都只是摟在懷里當抱枕,最親密的交流也只是親了花。 雖然對于普通情侶而言,一個月的時間也并不算長,很多情侶談了一個月也只是親過而已。 但身為一個在這之前就已經禁欲了很久的成年男人,還是在看到小倉鼠第一眼就想把他啃得骨頭都不剩的男人,嚴深能忍到現在,已經全靠心底不想把人傷到的克制情緒了。 蘇斷趴在綿軟的枕頭上,感覺自己像是陷在棉花糖里,累得手指尖都動不了,悶在枕頭里軟聲軟氣地說:“深深……” 儼然已經不是人的嚴深抓住他汗濕的手,親了親軟乎乎的指尖,眼底暗沉不見光亮,像是陷入了某種奇異而不詳的狀態中,快速而沙啞地說了一句:“好?!?/br> 然后配合地深了深。 “……”已經癱軟成一只鼠餅的蘇斷反射性地抖了抖,艱難地用氣音吐出后半句:“……困,嗚呼,想睡覺?!?/br> 雖然一開始聽著不斷出現的治愈值上漲的提示音,蘇斷興奮地都快自己爬到嚴深身上去了,恨不得就這樣讓嚴深一口氣把治愈值漲滿,也好永絕后患。 不過沒過幾個小時,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太累了,嘴疼、腰疼,腿也疼,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是一顆被掏空的茯苓了。 蘇斷老老實實的想,治病還是應該循序漸進、一個療程一個療程來比較好,急功近利是行不通的。 要是嚴深能快一點該多好。 ……忍不住還是有點兒泄氣的幻想著。 嚴深似乎是笑了一聲,不過笑得太低太輕,蘇斷沒聽清,眼角掛著不知道是被刺激出來的還是困出來的淚珠,迷迷糊糊地被翻了個身。 …… 自從停藥的那天起,嚴深去公司的頻率就開始大幅度降低。 公司里的助理和高管們不得不哀嚎著為老板的任性加班。 原本以為傳聞中手段非常厲害的總老板來了,分公司這邊的事務會變得輕松一些,結果對方剛來沒幾天就像完全忘了這茬似的,根本不怎么來公司了,根本沒有減輕他們的工作負擔。 而且因為公司開始拓展市場和籌備新的分公司的原因,事務反倒變得更加繁忙了一些,原本能夠正常上下班的員工,現在大多數也不得不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樣,每周至少加八個小時的班。 要不是看在有高額加班費和公司一片光明的前途的份上,他們一定忍不住辭職了。 也不知道老板究竟在干什么,總感覺最近為數不多出現的時候,身上似乎總帶著一些若有若無的……蕩漾氣息? 有“過來人”的一位特助篤定猜測道:“嚴總一定是談戀愛了?!?/br> 這位總老板的身份很神秘,而且行事很低調,很多資料他們這些員工也不知道,更不要說感情經歷之類的了。 不過那么明顯的氣質,“經驗豐富”的特助對于自己的猜測還是覺得很靠譜的。 “噗嗤?!甭犓@么說,另外一位同事忽然笑了出來,帶著明晃晃的不屑氣息。 特助眉頭一皺:“……笑什么,我猜的肯定沒錯,我發小談戀愛的時候就是這個蠢樣?!?/br> “……不是!沒有說總裁蠢的意思!”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實話,特助求生欲極強的補充了一句。 “噗,嗤?!蓖滦Φ酶舐暡⒘艘稽c,并且在中途加了一聲停頓,好讓這聲嘲笑更具嘲諷力。 疑惑中摻雜著想打人的沖動,特助問:“……你笑什么?” 同事掛著一抹神秘的笑,晃晃手里的文件,湊近了,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怎么這么純情?” 察覺到八卦即將到來的氣息,特助的眼神慢慢亮了起來,透露出親切友好的革命友誼的味道:“……怎么說?” 同事故意停了一會兒吊他的胃口,等到特助都開始拿腳踢他的時候,才低聲說:“早上我看見,老板后頸上有咬痕,被衣領遮了大半,低頭簽文件的時候才露出來的?!?/br> 特助激動地搓起了手。 同事又聲音更低地補充了一句:“而且痕跡很深,看來老板家里那位也挺兇猛的,嘖嘖?!?/br> …… 而此時,這位兇猛的老板家屬正抱著一堆被塞進懷里的零零碎碎的東西,一臉迷茫。 蘇斷從里面拎出來一個像是女孩子用的口紅模樣的東西,仰頭問把東西塞給自己的人:“這是……口紅?” 嚴深送他這個干什么?他又不是女孩子,不涂口紅的。 什么都沒意識到的小倉鼠仰著腮幫子軟乎乎的看著他,嚴深沒控制住,順勢摸了摸他手感十分軟滑的下巴,沉聲說:“不是,是便攜防狼噴霧瓶,里面裝了辣椒水?!?/br> 上次藥效還在呢,就把人弄得過了頭,最后都累得暈過去了,嚴深抱著人去洗澡的時候,看著小倉鼠身上被自己弄出的滿身深深淺淺的痕跡,都恨不得打自己一頓。 后面藥效消退了,他的自制力肯定會更差。 想了想,還是給蘇斷買了一套防狼用具回來,防止自己再次失控。 第107章 大佬的藥 蘇斷一時間還是沒反應過來, 他好奇的把手中長得很像口紅的防狼噴霧瓶拔開,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噴嘴,湊過去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順著他鼻尖躥進來, 讓蘇斷直想打噴嚏。 蘇斷皺皺鼻子, 把這支噴霧小心翼翼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