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他開花了啊…… 雖然剛剛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兒,但蘇斷還是感覺很新奇,這種事對他來說太過于陌生了,在過去的幾千年里,他從開始都是看著自己身邊的植物結出花苞,還從來沒有自己經歷過。 原本他都已經對此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就像古詩中說的那樣,柳暗花明又一村,驚喜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 雖然不能確定他的本體以后也能開花,但能夠體驗一次,已經是很讓人難忘的經歷了。 系統小聲地提醒他:“‘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這么用的宿主?!?/br> 蘇斷說:“沒關系,我只是很高興?!?/br> 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花,但是秦知把他摟得很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縫隙,他的胳膊只能小幅度揮動一下,根本伸不下去。 蘇斷想,希望他的花可以多開一會兒,等一會兒秦知放開他之后,他可以去摸一摸。 秦知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又在走神,又咬了他一口,這一次比上次要重一點兒,蘇斷有點兒害怕這樣下去秦知把他咬壞了,再加上他確實熱的有點兒頭暈,就忍不住往后仰了仰頭。 秦知感覺到他掙扎的力道,手臂放松了一些,又追上來啃了一口,才戀戀不舍地把他放開。 被放開后,蘇斷小口的喘著氣,雖秦知只是堵住了他的嘴,沒有堵住他用來呼吸的鼻子,但剛剛他的心跳太快了,只用鼻子呼吸有點兒跟不上。 秦知看著面頰上飄著薄紅、黑眸像是被水浸濕過一樣濕潤,露出淡粉舌尖在小口喘氣的蘇斷,抑制不住心底想要親近的欲望,又微微低頭用額頭抵著蘇斷光潔的額頭蹭了兩下,鼻尖也頂了頂他的,炙熱的呼吸交纏。 秦知貪婪地汲取著蘇斷呼吸的味道,感覺小少爺身上的氣息比煙草里的尼古丁還要讓他上癮。 ——然后就被蘇斷終于獲得自由的手按住臉頰,往后推了推。 蘇斷為難地說:“你離遠一點,我要喘不過氣來了?!?/br> 秦知低笑了一聲,聽話地將腦袋退開。 他在打量著他的小少爺。 蘇斷被他親了一通之后,雖然態度有點躲閃,但眼中并沒有浮現出什么厭惡的意味,反而帶著一點兒害羞和說不出的興奮,而且——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剛剛蘇斷身上可是變得更熱了。 將人虛虛地攏在懷里,等到人呼吸平穩了一些后,秦知才認真的直視著他,緩緩開口道:“我喜歡斷斷?!?/br> 被秦知用那種仿佛馬上就要繼續啃他的眼神盯著,蘇斷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腦子一下子像被塞了一團毛線團一樣亂了起來,還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在秦知并不需要他回答,很快就接著問出了一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又困住了蘇斷。 秦知將臉往他面前湊,停在了和他里的,啞聲說:“斷斷不討厭我親你,是也喜歡我嗎?” 蘇斷的腦子卡了一下,然后艱難地運轉了起來。 他喜歡……秦知? 是哦,他剛剛還在想呢,差點兒又忘了。 人類和植物不一樣,只要環境適宜,植物到了花期就會開花,接下來才會開始考慮尋找伴侶的事,而人類是有了想要追求的對象的時候,才會“開花”。 他雖然靈魂是一棵植物,但身體卻是人類的,所以……他是因為秦知才開花的? 蘇斷:“……” 意識到這一點兒之后,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又不夠用了,他明明沒有像系統查到的資料上那樣,平時看著秦知就心跳加速想和他授粉,怎么就喜歡了? 系統忽然開口,小聲地提醒他:“宿主,這是任務世界,宿主只是來做任務的?!?/br> 蘇斷呆了一下,才對系統說:“……我知道了?!?/br> 做完任務,他可能就會離開,雖然這個時間并不確定,但如果他和秦知建立了伴侶關系,分離就會變成一件很難過的事。 蘇斷在漫長的生命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有的人為了伴侶的離去而生出心魔,余生都如行尸走rou般度過,當時他并不能理解這種激烈的情感,但在此刻,他好像忽然體會到了一點點。 蘇斷想和秦知說我不喜歡你,但看著秦知仿佛盛了星光一樣的黑眸,他卻忽然有些張不開口。 秦知見他呆呆的樣子,又將額頭抵住他的:“斷斷,答應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蘇斷想了很久,才艱澀地眨了眨眼,小聲地回答道:“……我不能答應你?!?/br> 秦知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眉眼間覆上了陰郁。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蘇斷說的是“不能”答應他,而不是“不喜歡”這種理由。 不能在一起可能是因為不喜歡,也可能是因為一些外力因素。 他雖然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叼回窩里變成自己的,但并不會盲目樂觀,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蘇斷對他的親近很明顯沒有排斥之意,所以他可以確定蘇斷內心多少是對他有點感覺的。 那就是外力因素了—— 難道是蘇錚不同意? 他記得很深,蘇錚在兩年半之前就開始對他嚴防死守,這次接受他的幫助也是因為迫不得已,但蘇錚內心肯定是想讓他離蘇斷越遠越好的。 而蘇斷非常聽蘇錚的話的,也許正是因為蘇錚跟蘇斷囑咐了什么,他才會拒絕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秦知眉眼間的陰郁散去了一些,低聲道:“沒關系,我會等你的?!?/br> 蘇斷想說不要等他,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規定他不能崩人設,最終只是抿了抿唇,不去看秦知的眼睛。 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秦知湊過來親親他的額頭,起身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我去工作,斷斷再睡一會兒?!?/br> 感覺現在的秦知有點兒危險,蘇斷忍不住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偷偷盯著秦知的背影看,見秦知已經低著頭開始處理文件了,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發了一會兒呆,蘇斷忽然意識到自己因為秦知的事太專注了,差點忘了摸摸自己的花。 還好他的花還開著——雖然沒有剛剛明顯,但勉強也有一些。 于是蘇斷就在被子下面動了動胳膊。 然而夏天用的被子太過于輕薄,他在被子下面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抬眼看到他的動作,秦知呼吸一滯:“……斷斷,你在干什么?” 蘇斷動作停住,眨眨眼。 在植物界中,大家的花都是在外面露著的,只要不接觸花蕊,在風吹起的時候,花被別的植物葉片蹭到是很常見的事,所以蘇斷對此其實并沒有什么羞恥感…… 被秦知這么看著,蘇斷才想起來人類的生活習慣和植物不一樣,他不應該當著別人的面摸自己的花,忽然就有些結巴了:“我、我就摸摸……” “……我不摸了?!碧K斷的聲音越來越小,很不好意思地把手縮了回去。 秦知:“……” * 雖然蘇斷沒有答應他,但秦知深諳溫水煮青蛙的道理,時不時就偷偷親人幾口,蘇斷也很乖,雖然嘴上說著拒絕,但從不發出什么動靜,最多就是被親的久了會小聲說讓他別親了。 所以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蘇錚留在蘇氏的心腹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已經按著人啃了不知道多少口了。 秦知感覺到蘇斷對自己下意識的親近,對心中的那個猜測更有把握了一些。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秦知成功地和蘇斷又親密了一些,而他在的活動下,蘇錚很快也要出獄了。 第29章 豪門小少爺x替身仆人 蘇錚出獄那天, 是秦知和蘇斷一起去接的。 蘇斷明顯很興奮, 坐在車子里一路上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他平時也笑, 但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彎出一個眼角的弧度、抿著唇很淡的微微笑著,顯得很內斂,很少像這樣情緒外露的連眼睛都彎成了一個小月牙, 里面綴著隱約的細碎星光。 說實話, 對于蘇斷對蘇錚的在意, 秦知是有些嫉妒的,但兩人畢竟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兄弟,從小相伴到大, 關系肯定比他這個后來者要親近,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話雖如此, 但由于日益膨脹的獨占欲, 秦知還是因此從心底涌出了一股酸意。 秦知忍不住伸手在蘇斷臉頰上碰了碰,讓他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蘇斷果然乖順地仰起頭,用殘存著一絲笑意的眸子疑惑地看著他,似乎是在詢問他有什么事。 秦知湊近了彎下腰, 手臂伸過去攬住蘇斷的脊背, 將人整個圈進自己懷里,然后張口含住他軟嫩的唇瓣。 被親住的人睜著眼看他, 這么近的距離,秦知能夠清晰地在那雙黑瞳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蘇斷似乎不知道接吻要閉眼這種約定俗成的事, 每次都是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盯著他, 大概是他的眼神過于純凈通透, 秦知在和他對視的時候總有一絲說不出的罪惡感。 雖然蘇斷早已經成年了,但他在感情上的天真總讓秦知有一種是自己誘拐了一只什么的都不懂的小獵物的心虛感,尤其是馬上要見到這只小獵物的家長了,這種心虛感就變得更明顯了。 ——當然,心虛是心虛,但他從不后悔自己對著小獵物張開口這件事,并且非常堅定地準備把人徹底叼回窩。 和蘇斷對視了幾秒后,他松了松口,略微向后退,啞聲囑咐了一句:“斷斷乖,閉上眼睛?!?/br> 蘇斷眨眨眼,還沒“哦”出來,秦知已經重新親了上來,他猶豫了幾秒,見秦知已經把眼閉上了,細長的黑色睫毛在他面前微微抖動,像是兩把小刷子一樣,還是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 一開始的時候,蘇斷還仰著頭乖乖讓秦知親,被人含住舌尖也只是不安地動了動,但當秦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后,他就警惕地睜開眼,兩只手都拍在了秦知臉上。 說是拍,但蘇斷其實根本沒用什么力氣,秦知被柔軟的掌心抵在臉頰上,心中反而蕩了一下。 雖然很想再享受一會兒被小獵物按著臉頰的感覺,但蘇斷明顯有什么事想說,秦知還是配合地睜開了眼,將人放開,低聲問:“怎么了?” 蘇斷皺著眉,似乎是有些苦惱地跟他說:“你不要咬我?!?/br> 蘇錚不讓他跟秦知玩,他當時可是答應了哥哥的,如果秦知在他嘴唇上咬出痕跡,一會兒被哥哥看見,肯定會發現他撒謊了。 撒謊業務十分不熟練的蘇斷對此憂心忡忡。 秦知伸手用拇指摩挲著被自己啃過的地方,微微笑道:“好?!?/br> 他也不想第一次見面就將蘇錚刺激的太狠,所以啃人的時候都是留了力道的,確保不會留下什么曖昧的痕跡。 可看起來,在擔心被蘇錚發現這方面,蘇斷似乎比他還要敏感一些。 果然是因為蘇錚不同意嗎……秦知再次肯定了腦海中的猜測,在這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和蘇斷是站在同一陣線的,攔在他們之間的蘇錚是唯一需要被打倒的敵人。 雖然蘇錚那一關仍然是可以想象的棘手,但和喜歡的人心意相通的感覺還是讓秦知的心情非常愉悅。 不過看著蘇斷一臉憂心的樣子,他也沒有挑明,只是低頭在蘇斷臉頰上又嘬了一口,就將人放開了。 蘇斷把手從他臉頰上放開,想去擦自己臉上的口水,可伸到一半又意識到自己不能用手去擦,于是低下頭開始找紙巾。 秦知適時地遞了一包剛拆開的紙巾到他面前,蘇斷看了他一眼,接過來從其中抽出一張認真地在自己臉頰上蹭了兩下,又把嘴巴也擦了擦。 把剩下的紙巾遞回去,蘇斷問他:“你也要擦一下嗎?”嘴巴上留著別人的口水,總感覺怪怪的。 秦知接過紙巾,很溫柔地笑了笑:“不用,我已經舔干凈了?!?/br> 蘇斷:“……” 司機是秦知的人,仿佛聽不見后座的動靜一樣,全程都一臉嚴肅目不斜視的看著面前的道路,車子平穩地在路上行駛著,很快就到了蘇錚服刑的那家監獄門口。 他的人已經在里面辦程序了,秦知打了個電話,那邊說還有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能見到蘇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