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徐幼寒想了想,說:“等戰事一起,對消炎藥的需求量豈不是更大?” 衛燕棠點頭:“沒錯,對傷兵來說,消炎藥就等同于救命藥,尤其還是在炎熱的夏天,一旦打起仗來,市面上的消炎藥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搶購一空。開戰在即,從慶州進藥是不可能了,我明天就出發去平陽,平陽的瑞德藥廠也是生產長效磺胺的大廠之一,這回無論如何都要談成?!?/br> 徐孟欽開口:“平陽離京州一千多里,周邊也不太平,即使談成了,運輸也成問題?!?/br> 衛燕棠點頭:“運輸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可以容后再考慮,先達成供藥合約才是當務之急?!?/br> 他們在說正經事,珞珈插不上嘴,便安靜聽著。 只喝了一杯酒她就有些扛不住,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看人有重影,腦筋也不太清楚,聽他們提到平陽,她隱約覺得在哪里聽過,想了半晌才記起來,是白漣漪逃婚的時候,馮毓卿跟她提過一句,說要去平陽投奔她舅舅,不過被白澤禮給否了。 “你在平陽有認識的人嗎?”徐幼寒問。 “沒有,”衛燕棠說,“不過沒關系,到那兒就有了?!?/br> 珞珈插嘴:“我舅舅在平陽?!?/br> 三個人一齊朝她看過來,徐幼寒驚訝:“你的臉怎么紅成這樣?” 珞珈抬手摸了摸臉,真有點燙。 徐孟欽勾唇:“一杯酒就不行了?難受嗎?” 珞珈搖頭:“還好?!?/br> 徐孟欽說:“站起來走兩步?!?/br> 珞珈:“……” 她扶著桌子站起來,雙腿直發軟,她晃了晃,徐孟欽急忙扶住她,然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們先吃,”徐孟欽說,“我送她回去休息?!?/br> 徐幼寒笑著說:“你以后一滴酒也別沾了?!?/br> 珞珈也沒想到這具身體會弱成這樣,實在太丟人了,她把臉埋進徐孟欽懷脖子里,做起了鴕鳥。 徐孟欽抱著珞珈大步離開。 他的身上有輕微的汗味,混合著衣物上殘留的香味,是誘人的荷爾蒙氣息,珞珈覺得自己似乎醉得更厲害了,她抬頭看著徐孟欽刀削似的下巴,條理清楚地說:“我可以給舅舅打個電話,讓他幫忙照應衛燕棠,有當地人指引的話,做什么都順利些?!?/br> 徐孟欽點頭:“好?!?/br> “秋蕊?!辩箸旌傲艘宦?。 秋蕊忙快走兩步跟上來:“少夫人?!?/br> 珞珈伸手:“紅包給我?!?/br> 秋蕊把紅包交到她手里。 珞珈打開紅包,抽出一張支票,面值十萬。 她把支票對折,然后塞進徐孟欽胸前的口袋里。 徐孟欽笑問:“又要捐給我?” “嗯,”珞珈一本正經地說,“我又多了份功勞,等到勝利的時候記得獎勵我?!?/br> 徐孟欽低頭親她一下,笑著說:“蓋個章,一定重賞?!?/br> 回到房間,徐孟欽把珞珈放到床上,親自為她脫鞋。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給女人脫鞋,她的腳生得很好看,白皙細嫩,腳趾圓潤可愛,他甚至想親一下,徐孟欽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暈不暈?”徐孟欽坐在床邊問。 “有點,躺一會兒就好了?!币驗樯裰静淮笄逍?,而且極品男色當前,珞珈擔心自己sao起來會崩人設,所以伸手推了徐孟欽一下,催他:“你快回去吧,寒姐他們還等著你呢?!?/br> 徐孟欽卻坐著不動,突然沒頭沒尾地說:“叫聲‘哥哥’聽聽?!?/br> 珞珈疑惑地看著他:“什么?” 徐孟欽俯身湊近她:“就像你剛才叫燕棠那樣?!?/br> 珞珈反應片刻,輕啟朱唇:“孟欽哥哥?” 徐孟欽壓到她身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衛芷萱這么叫我,我只覺得煩,你這么叫我,我就只想干哭你?!?/br> 說話間,他的手就已經鉆進她的裙子里。 珞珈急忙抓住他點火的手:“不要,你走?!?/br> “讓寒姐和燕棠單獨聊會兒,”徐孟欽壓低聲音,“我速戰速決?!?/br> 當徐孟欽吻住她的時候,珞珈瞬間投降,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哼,她今天還就借酒發sao了,又有什么關系。 徐孟欽果然速戰速決了。 他把臉埋在她頸窩里喘了一會兒,低笑著說:“不就是喝點酒嘛,你怎么跟吃了春藥似的,真他媽勾人。老子不在的時候一滴酒都不許沾,聽見沒有?還有,不許叫別的男人哥哥,從今往后這是我的專屬稱呼?!?/br> 這一番折騰,珞珈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一樣,說不出的舒服。 她不想放開徐孟欽,便手腳并用地纏住他,偏頭輕咬他的脖子。 徐孟欽享受地哼了一聲,啞聲說:“寶貝兒,別勾我了,再不過去寒姐該來抓我了?!?/br> 珞珈貓似的蹭她,軟糯地乞求:“不要走,陪我?!?/br> 徐孟欽親親她,柔聲說:“你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br> 珞珈眼里便無端蓄起淚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水汪汪地看著他。 徐孟欽瞬間感覺心臟被機槍掃射了。 他在生死線上摸爬滾打十五年,自認心比鐵硬,堅如磐石,卻沒想到還有不堪一擊的時候,她一個眼神,竟比千軍萬馬的殺傷力還要猛,讓他甘愿繳械投降,只想往死里疼她,別的什么都不想干。 女人果然是禍水,他突然理解了歷史上那些為了一個女人導致國家傾覆的昏君,他現在就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cao?!毙烀蠚J小聲罵了一句,然后笑著說,“老子要是遺臭萬年了,你也得跟我一起釘在恥辱柱上?!彼е箸旆瓊€身,讓珞珈趴在他身上,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小孩似的,“閉眼,睡覺?!?/br> sao夠了,該收手了,珞珈乖乖閉上眼,枕著徐孟欽的胸膛睡了。 等她睡著了,徐孟欽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穿衣服離開。 徐幼寒和衛燕棠早就吃完飯,正在喝茶。 徐孟欽坐下,也不解釋,拿起筷子吃菜。 徐幼寒掃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紅痕,笑著說:“知道你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但也不能沒有節制?!?/br> “姐!”徐孟欽蹙眉瞪她。 衛燕棠也笑著說:“說實話,我以前一直懷疑你有斷袖之癖,在慶州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時,突然就有種老懷安慰的感覺?!?/br> “去你大爺的,”徐孟欽笑罵,“老子要是斷袖,第一個就睡你?!?/br> “孟欽都結婚了,”徐幼寒看著衛燕棠說,“你呢?打算什么時候成家?” 衛燕棠笑了下,說:“最近的確遇見一個挺合意的?!?/br> 徐幼寒忙問:“哪家的小姐?我認識嗎?” 衛燕棠瞄了徐孟欽一眼,說:“曾醉墨?!?/br> 徐幼寒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她頓了頓,淡淡地說:“怎么偏偏是曾家?我對曾家人真的很沒好感?!?/br> 衛燕棠說:“才剛認識沒多久,也不一定就會怎么樣?!?/br> 徐幼寒嘆氣:“我怎么想不重要,你自己喜歡才要緊,如果真的合意就放手去追,再耽擱下去你就成老男人了?!?/br> 衛燕棠哭笑不得:“姐,我才二十五,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你以為呢,”徐幼寒笑著說,“男人過了二十就是老幫菜?!?/br> 他們倆閑聊的時候,徐孟欽就悶頭吃飯,他吃得快,沒多久就放了筷,端起茶杯漱了漱口,對衛燕棠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平陽?” “明后天吧,”衛燕棠說,“越快越好?!?/br> “珞珈說她有個舅舅在平陽,”徐孟欽說,“等你去到那邊,讓她舅舅接應你?!?/br> “那太好了,”衛燕棠高興地說,“替我謝謝她?!?/br> 徐孟欽說:“三天后,我會向慶州發起進攻。一旦打起來,什么時候結束誰都說不準。不把馬博遠打趴下我就不能下戰場,到時候督軍府這邊,就得勞你多照應了?!?/br> 徐孟欽點頭:“放心,絕不會讓你有任何后顧之憂?!?/br> 徐幼寒也說:“我會照顧好珞珈,我們等你凱旋歸來?!?/br> 徐孟欽回去的時候,珞珈還在睡。 他換好軍裝,坐到床邊,俯身把她親醒。 珞珈蒙忪著眼看他,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表情。 “酒醒了嗎?”徐孟欽笑問。 見他穿著軍裝,珞珈問:“你要走了嗎?” “嗯,要走了,”徐孟欽說,“而且要很久才能回來?!?/br> 珞珈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徐孟欽順手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要多久?”珞珈把臉埋進他頸間,低聲問。 換作從前,徐孟欽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會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你儂我儂,而現在,他恨不能把珞珈揉進他的身體里,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開。 他有點鄙視現在的自己,娘們唧唧的,可就是撒不開手。 “說不好,”徐孟欽說,“少則一個多月,多則三個月,等秋天到了的時候,我興許就回來了?!?/br> “我等著你?!辩箸燧p聲說。 “照顧好自己,”徐孟欽說,“別讓老子擔心?!?/br> 珞珈低低地“嗯”了一聲。 “等我回來,”徐孟欽說,“給我生個孩子?!?/br> 珞珈點點頭:“好?!?/br> 徐孟欽松開她:“我得走了?!?/br> 他挑了下她的下巴,笑著說:“別哭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