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她竟沒做夢,醒來時只覺脖子酸痛,肩背也有些僵。 車還在向前行駛,夜還沒過去,只有雪停了。 珞珈打破沉默:“我們要去哪兒?” 蕭寒說:“天涯海角?!?/br> 是要開啟亡命天涯副本了嗎? 有意思。 “昨天晚上的事……”珞珈試探著問,“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沒有?!彼卮鸬酶纱?。 珞珈:“……” 她還挺想聊五塊錢的,既然他不配合就算了。 珞珈換個姿勢重睡。 再次醒來時,天邊掛著一輪似火朝陽。 天亮了。 四周冰天雪地,是一望無垠的曠野。 珞珈有點尿急。 她戳一戳蕭寒的胳膊:“停車,我想那個?!?/br> 蕭寒說:“叫聲老公就停車?!?/br> 珞珈:“……”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情玩情趣,真的是……不能不從呢。 “老公?!辩箸旌傲艘宦?。 蕭寒笑了笑,靠邊停車。 珞珈推門下車,蕭寒跟著下來。 公路旁沒有護欄也沒有綠化帶,珞珈四下張望,周邊全是被積雪覆蓋的麥田,翠綠的麥苗稍稍露頭,在無邊的白里鋪展出無際的綠來。 心情驀地就豁然開朗了。 她看見不遠處的地頭有間紅房子,可以作為遮擋,便朝那邊走去,蕭寒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紅房子,發現沒有門,探頭往里看,光禿禿的,中間有口井,竟然還能聽到水聲。 蕭寒說:“這是農村灌溉用的井?!?/br> 被科普的珞珈“喔”了一聲,說:“你站在這里別動?!?/br> 蕭寒勾唇壞笑,沒有說話。 珞珈踩著厚厚的積雪繞到紅房子后面,人生第一次在野外方便,真是新奇的體驗。 方便完,珞珈走開兩步,捧了幾捧干凈的雪把痕跡蓋住,又用雪把手搓洗干凈,一抬頭,就看見蕭寒正靠在墻上看著她。 “貓在方便完后也會埋起來?!彼χf。 珞珈:“……” 好想打他怎么辦。 “你不方便嗎?”她轉移話題。 “方便完了?!?/br> 他走過來,抓起她被雪搓得通紅冰涼的手,攏在溫熱的手心里搓了搓,又低頭往上哈熱氣。 這個舉動實在暖心,如果不是在她剛撒過尿的地方做這些就更好了。 “我們回車上吧?!辩箸煺f。 蕭寒抓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原路返回。 珞珈偏頭看他,他的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一臉的疲憊不堪,她說:“我餓了?!?/br> 蕭寒說:“往前三十公里有一個小城市,我們就在那里落腳?!?/br> 珞珈頓了頓,問:“然后呢?” 蕭寒笑了笑,偏頭看著她說:“就一直一直往前走,把一切都拋諸腦后,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時,保持沉默就好。 珞珈實在后悔多問那一句。 蕭寒并不是非要一個答案不可,沉默著走到車旁,蕭寒把她擁進懷里,什么都不說,只是這么靜靜地抱著她。 燦爛的朝陽照耀著曠野,風吹落樹枝上的積雪,呼嘯而過的車里傳來音樂,他的懷抱很溫暖。 時光忽然變得溫柔靜好,不管昨天發生了什么,不管明天他們將去向何處,這一刻值得紀念。 第92章 豪門契約:前妻撩人21 兩個人在這座不知名小城里最好的酒店落腳。 當蕭寒從后備箱里提出一個行李箱的時候,珞珈才驚覺,原來這一切不是他的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也許從蕭寒答應去父母家吃年夜飯起,他就開始計劃今天的“逃亡”了。 他假裝醉酒,留宿父母家,給她和蕭準創造機會,等他們上鉤,他再來“捉jian”,然后順理成章地把蕭準捅了。 原來,不止她在算計,蕭寒和蕭準也在算計,在這一出狗血劇里,誰都不比誰單純。 但是,蕭寒為什么要采取如此極端而決絕的方式呢? 這一刀捅進去,他和蕭準、和蕭父蕭母的關系,就幾乎再無修復的可能了。 蕭寒辦好入住手續,過來牽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珞珈微笑搖頭:“沒、沒什么?!?/br> 等進了房間,蕭寒問:“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珞珈想了想:“還是先吃飯吧,好餓?!?/br> 于是放下行李,一起去酒店餐廳吃飯。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各有心事,都沒怎么說話。 吃完飯,蕭寒把房卡交給她:“你先回房,我去買點日用品?!?/br> 珞珈點頭:“好?!?/br> 回到房間,珞珈脫衣服洗澡。 在車里睡了一整夜,她渾身難受。 熱水兜頭淋下來,細致地吻過每一寸肌膚,將積攢的疲憊和不適一點點沖走,全身的毛孔漸漸張開,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呼,洗澡真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 等會兒得補個眠,她想,睡飽之后再和蕭寒出去走走看看,剛才坐電梯上樓的時候,聽到兩個人在討論春節廟會,應該會很有意思。 因為要洗頭,所以珞珈洗得很慢,洗到一半的時候,浴室門突然開了,把她嚇了一跳。 蕭寒赤著身體進來,邁著大長腿走進淋浴間,隨手往置物架上扔了個小盒,珞珈隔著水汽瞄了一眼,是一盒杜蕾斯。 珞珈:“……” 日用品,還真是精準呢,果然是“日”用品。 “你怎么進來的?”珞珈問。 “敲門你不開,讓服務員幫忙開的門?!闭f著,他伸手把花灑拿下來,幫著珞珈沖頭發上的泡沫。 有人幫忙,洗得就快很多。 等洗干凈了,就該被日了。 蕭寒的手臂有力地將她箍在懷里,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一起,珞珈甚至能感受到他腹肌上的溝壑。 “開了一晚上的車,你不累嗎?”珞珈想要又不想要,總覺得不把昨晚的事說清楚就xxoo太奇怪了。 “我想更累一點?!笔捄阉龎涸诓A衔?,邊吻邊拆杜蕾斯包裝。 他是真的很不想要孩子,不管什么時候做、做幾次都要采取安全措施,珞珈很想建議他去做結扎手術,像顧琛那樣,一勞永逸,他好她也好。 在浴室里結束一回,蕭寒抱著她來到床上。 他不抽煙,所以他度過賢者時間的方式就是不停地親吻她,珞珈覺得,rou體交流暫時告一段落,是時候來點精神上的交流了。 兩個人正面對面躺著,珞珈后退一點躲開他的吻,蕭寒迷茫地看著她:“怎么了?” “你想逃避到什么時候?”珞珈直視著他的眼睛,“昨晚的事,你準備永遠都不提了嗎?” 蕭寒眼里的蜜意柔情極速冰凍起來,連聲音都變冷了:“不提不行嗎?” “逃避可恥且無用,這話是你說的?!辩箸觳唤o他逃避的機會,直接拋出問題:“我昨晚對蕭準說的話,你聽見多少?” 蕭寒猛地坐起來,語聲低沉地說:“哪句話?你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換一種身份留在他的世界里那句,還是你很高興可以繼續參與他的人生,即使只是配角也無所謂那句?” 原來,他一直站在門外,聽到了她和蕭準所有的對話。 珞珈心疼他三秒,擁著被子坐起來,面朝蕭寒說:“用結婚來報復蕭準的主意,是你提出來的?!?/br> “是啊,是我提的,”蕭寒轉頭看著她,嘴角始終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眼神里卻滿是邪氣,“所以我在幫你啊,他現在愛上了你卻又得不到你,他正經歷著你曾經經歷過的痛苦,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嗎?我做錯什么了嗎?” “你真的是在幫我嗎?”珞珈的語氣咄咄逼人,“還是你出于嫉妒,想要殺他泄憤?” “我為什么要嫉妒他?”蕭寒的目光鋒利得像刀,雖然心里篤定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珞珈還是害怕了。 她抱緊被子,硬著頭皮刺激他:“因為我愛他?!?/br> “不,你不愛他!”蕭寒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氣前所未有得大,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你是故意那么說的,你在騙他,你只是為了報復他,你根本不愛他,你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