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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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寒山張開雙臂。 嬋九撲向他,他抓緊時間渡了半口精氣說:“現在回頭,刺!” 被鑲嵌了寅艮的剪刀通體發出了幽幽的黃綠色,和老虎眼睛的顏色一模一樣。嬋九緊握剪刀,將兩片鋒利的刀刃撐開,對準身后的那具僵尸的脖子扎下! 她原以為頂多扎兩個洞,沒想到這把原先很普通的剪刀眼下竟然比美人蟒骨環還要好用,僅僅這么一下,就如同裁紙一般把僵尸的腦袋裁掉了! “我的老天爺!”嬋九驚叫,“妲己祖師奶奶!” “別停下!”寒山提醒。 嬋九于是轉身又跑。 他們倆總算找到了默契:嬋九負責貼著牢籠跑,寒山負責拉住僵尸,嬋九繞過一圈后用寅艮剪刀裁掉僵尸的一條胳膊或是腿——主要是腿,因為沒了腿它們的行動就受制了——等這具僵尸倒霉蛋被五馬分尸之后,再去解決下一具。 終于在又跑了二三十圈后,長跑選手嬋九揮灑著汗水把三具僵尸都切成了尸塊。 當然尸塊依舊是能動的,而且還會追尋生氣,比如單獨一只手就能夠爬。于是她又花了點兒時間,把那些斷手上的手指都一根一根切了下來,扔到黑暗的角落中。 做完這一切,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喘氣,寒山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望著她。 “我的命好苦……”她翻了個身說,“別的狐貍精不是這樣的?!?/br> 寒山微微笑了一下,說:“我的錯?!?/br> 她的確是遇到他之后,命才苦了起來。原先她在余原縣周邊害人、吸精氣、偷吃、看熱鬧、聽八卦、偶爾練功,小日子過得著實瀟灑。 嬋九轉過臉來朝著他,仍然躺著,一字一頓說:“關、你、屁、事!” “來?!焙皆僖淮螐堥_雙臂。 嬋九拖泥帶水地爬到他面前,他隔著木欄將她圈在懷里:“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br> “什么意思?”她問。 寒山說:“關你屁事?!?/br> 嬋九惱怒地要推開他,可他不讓,笑著說:“現在該想辦法放我出去了?!?/br> 這真是一個偽命題,因為根本出不去。 嬋九問:“把你關起來的那個人怎么說?” 寒山說:“她說必須由蓬萊派掌門親自念咒,才能放了我?!?/br> “這不完蛋了?”嬋九睜大眼睛,“他們蓬萊派的什么明明上人死啦!” “明見上人?!焙郊m正,沉吟道,“不過,我總覺得事情的關鍵在咒語上,而不是在掌門?!?/br> “為什么?” 寒山解釋:“據她所說,這個南海曇林木籠是為了懲戒犯了錯的弟子。人無完人,即使劍仙也會偶然犯點小錯,一個門派內幾十甚至上百人,不可能每一位犯錯的人都由掌門親自訓誡,親自投入牢籠,再親自放出來,必定會交給門派內比較可靠的弟子。但又不會只交給一個人,否則那個總是唱黑臉的人豈不是要被師門上下恨之入骨?” “你在玉虛峰時,負責懲戒下面的師弟師妹嗎?”嬋九問。 寒山搖頭,大師兄雖然是嚴肅戒律的最好人選,但玉清真人本身寬宏大量,很多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再說昆侖派的冤大頭叫黃行。 沒錯,就是那個臥底,血印老祖的徒弟,被嬋九用美人蟒骨環割破了頭,還搶走了法寶“萬蟻噬魂”的仁兄。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始至終都是個劍仙,一口人血都沒喝過,且自始至終按照劍仙的路數練功,所以說不定人家身在曹營,心也在曹營啊,至少也是個雙面諜報人員。我們評價一位同志時不能簡單粗暴,要結合他歷來的表現和思想狀況綜合評價。 “所以你覺得呢?”嬋九問。 寒山說:“我覺得第一,并不一定非要掌門才能放我出去;第二,那句咒語應該不長不難,否則怎么能讓大家都記??;第三,以往……” 他突然住了口,望著高處的石階喝道:“誰在那兒?!” 嬋九的耳力、目力本來都比他強,只是剛才專心聽講話沒有注意,此時轉頭,果然看見臺階上影影綽綽地站著一個人。她頓時緊張起來,寒山扶住她的肩膀,意思是別怕。 高處那人御劍而下,落在兩人的面前。 對于寒山來說這是個故人,就是那個曾在甬道中和他交過手的精瘦劍魔。 嬋九看到他后,心猛地沉了下去:要知道僵尸雖然兇頑,畢竟是死物,一點計策加一點恒心就能打??;可劍魔不一樣??!況且她連武器都沒有,怎么和人家對抗?! 她趕忙握緊了寅艮剪刀,聊勝于無地護衛在胸前。 然而對方說:“二位不用緊張,我并非敵人?!?/br> 這話聽起來別說沒有說服力,甚至都有些諷刺。 對方又補充:“寒山師兄,與你為難也并非我們的本意?!?/br> “咦?”嬋九問,“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怎能不知道?”精瘦劍魔從腰上解下一樣東西扔給她,“我們非但與昆侖派同氣連枝,二百余年前我與這位師兄還有一面之緣?!?/br> 嬋九接過那樣東西,發現是一塊十分精美的玉佩,可惜上面的篆文她不認識。她翻看玉佩后交給寒山,寒山卻不接,看著前方說道:“他是蓬萊派的?!?/br> “咦?”嬋九又驚訝了,“怎么會?蓬萊派不是名門正派么?” 精瘦劍魔截住她的話頭:“千萬別再提‘名門正派’這四個字!當年我決意到蓬萊派修仙,因為出生于東海漁村,家中雙親俱在,我不忍心棄他們太遠。我程門立雪、歷盡磨難才拜入明見上人門下,誰知……唉!總之蓬萊派早不是什么名門正派,而是個害人的魔窟!” 嬋九問:“你干嘛吞吞吐吐?有話要說清楚,蓬萊派怎么害你了?” 精瘦劍魔苦笑搖頭:“我不能說,我與神鳥鯤鵬一樣發下過毒誓,只要吐露一個字,必定腸穿肚爛?!?/br> “誰這么可惡不讓你們說話?”嬋九問。 寒山阻止她繼續追問:“這個必定也屬于不能說的范圍?!?/br> 他對眼前的劍魔心存芥蒂,十分懷疑他突然現身的目的,因此表現得很冷漠。 精瘦劍魔卻并不在意,正色道:“我的名號師兄也無需知道,但愿師兄能夠擒得首惡真兇,驅邪扶正,挽救昆侖派于危局,就算是為我、為我的師兄弟、師姐妹,為蓬萊派、峨眉派報仇雪恨了!” 他說話時表情相當誠懇,嬋九都有點兒被他騙住了,但猛然抬頭看見他血紅的眼珠子,想到他是靠著喝人血才修煉到今天,又趕緊板起了面孔。 “你的話讓人有些聽不懂?!眿染耪f,“誰是首惡真兇?” 精瘦劍魔搖頭:“唉,我不能說?!?/br> 嬋九也搖頭:“唉,那你辛辛苦苦跑到下面來,到底能夠說什么嘛!” 精瘦劍魔說:“口訣?!?/br> 聽到這話,寒山和嬋九都是一驚,連忙問:“什么口訣?” “自然是讓這南海曇林木籠放人的口訣?!本輨δдf。 “怎么念的?”嬋九跳了起來。 “口訣它……”精瘦劍魔突然沒了聲音,張了半天嘴,才有苦難言地說,“似乎……也不能說!” 嬋九簡直要跳起來給他一巴掌了! 然而他立刻接道:“但二位不妨猜猜!” “如何猜?”寒山問。 “這句咒語并非詰屈聱牙,而是師長都會說的一句話?!本輨δдf,“可惜要一字不錯、一字不漏地猜出來,倒也不太容易?!?/br> “你就不能直說嗎?”嬋九抱怨道,“我都不耐煩了!” ☆、第121章 嬋九煩惱地揉著太陽xue:“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站在哪邊的。他也是,垂云也是,為什么蓬萊派每個人都跟茶壺里煮餃子——倒不出來似的!這個也不能說,那個也不能說,干脆他們都把嘴巴縫起來好了!” “一句師長都會說的話……”寒山沉吟,“你覺得是哪一句?” “你問我師父?”嬋九掰著手指說,“‘被子蓋好’,‘手洗了嗎’,‘快把為師的美酒拿來’?!?/br> “……”寒山感覺這三句都不太像。 嬋九湊近了一些,說:“不過,結合這個地方的用途,我想應該是一句罵人的話,比如‘蠢材,你知錯了嗎’,還有‘孽障,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再犯了’,或者‘如有下次,我便將你逐出山門’?!?/br> 顯然這三句也不是,因為南海曇林木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兩人就這么一句一句試驗起來,發現猜口訣比擲骰子猜大小押牌九難多了,進賭場好歹十局里面能贏一局,猜這個再過五十年也猜不出來。 寒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嬋九說:“到底犯了什么錯,你自己說?” 寒山說:“希望你好自為之?” 嬋九說:“好啊,你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死鴨子嘴硬?” 寒山說:“諄諄教誨,需牢記在心?” 嬋九說:“再不給我老實交代,看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寒山說:“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 再猜下去,不說絞盡腦汁,至少腦漿迸裂。 后來嬋九猜胡涂了,把寒山說過的一句話又說了一遍:“亡羊補牢,未為遲也?!?/br> 她話音剛落,南海曇林木籠“咔咔”兩聲響,居然往兩邊一分,露出一個門洞來。 寒山趕緊從門洞里跳出來,感嘆說:“原來是這一句,果然是師長常常掛在嘴邊的?!?/br> 嬋九開心得不行,沖上去抱住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句話你剛才說過呀,為什么你說沒用,我說才有用?” 寒山說:“哦,這個簡單,想必是要站在牢籠外面說才有用?!?/br> 南海曇林木籠的缺口很快再度合攏,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寒山再一次念道:“亡羊補牢,未為遲也?!?/br> 然而他的理論錯了,那籠子連木頭茬子都沒支出來一根。 嬋九撇撇嘴:“亡羊補牢,未為遲也!” 咔!咔!同樣的門洞展現在他們面前。 “……”寒山臉上呈現出困惑不已的神情。 嬋九卻很鎮定,她平抑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扶著寒山的肩膀問:“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其實我是蓬萊派掌門?” “……”寒山說,“你已經是峨眉派掌門了,就不要太貪心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