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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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我那邊死人了?!彼f。 “你不是要去幫空虛道士一個小忙么,結果把誰害死了?”寒山見嬋九沒事略微安心,但聽說出了人命,依舊皺起了眉頭。 “他自己?!眿染虐咽虑樵颈菊f了一遍(但對坐像疑似玉清真人的事兒隱瞞不報),最后把那顆藍色小塊遞給他看。 “這是何物?”寒山問。 “千年冰參啊?!眿染耪f。 “這哪里像一株人參了?” “說不定人參長到一千年就是這樣,來,讓我吃給你看看!” 寒山手推其愚蠢的額頭,堅定地阻止了她:“五千年人參也不會長成一塊藍色塊壘?!?/br> 嬋九跺腳喊:“那空夢派道士二百多年到底在干嘛呀?千年冰參一早就被那個叫氣虛的祖師爺給吃了吧!” 寒山將藍色小塊還給她:“空夢派應該是藏寶了,否則不會有人專程去殺空虛道士,你真的沒看見殺人兇手?” 嬋九喪氣地搖頭:“既沒看見人,也沒看見兇器,因為當時空虛道士胡言亂語惹我不高興,我正在看別處。對了,你西山那邊怎樣?把我的洞府打掃干凈了?” 寒山也搖頭,苦笑:“這個么,要看幾年后能不能恢復?!?/br> “什么意思???”嬋九問。 寒山說:“嬋九,我似乎窺到一絲寒月的真相了,在羅剎海時我就將其淬煉在劍內,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它的用途?!?/br> “什么真相?” “你先跟我來吧?!焙綋饗染诺难?,御劍騰空。 兩人不久到了西山上空,嬋九向下望了一眼,說:“請問山頭哪兒去了?” 寒山咳了一聲:“山頭還在,只是樹木被削斷了?!?/br> 兩人落地,坡度平緩的小山頂上原本林木茂密,長滿了松樹、柏樹和楊樹,現在竟然一馬平川,所有的大小樹木都被削得只剩一根半尺來高的樹樁,連灌木和稍高些的草從都沒有逃過此劫。 “你砍木頭這么利索,怎么不給皇宮上大梁去?”嬋九說。 寒山苦笑:“這不是我,是寒月?!?/br> “寒月到底是什么呀?”嬋九偏著頭說。羅剎海冥靈在臨死之前教給他們的寒月是一塊素凈的白色玉牌,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外觀平平無奇。寒山在嬋九哄騙下將它煉化,算來也過了好些天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特殊之處,直到今天。 ☆、第103章 “劍陣?”嬋九吃了一驚,“那不是你們大劍仙的法術么,寒月竟然自帶著?” 寒山解釋道:“你也看我用過劍陣,這種法術極其消耗法力,即使是我,一天之內也只能用一兩次而已,可加上寒月之后我便能多用幾次了?!?/br> “幾次?” “似乎一兩個時辰就能……” 嬋九打斷他:“你還是少用吧,否則西山東山南山北山華山天山昆侖山都要被你削平了?!?/br> 寒山笑道:“你說得對?!?/br> 嬋九左右轉轉,又問:“你為什么突然想用劍陣?” “因為有人在暗中偷窺?!焙秸f。 他拉起嬋九的手,兩人走向廣清子的別府仙洞??拷髬染沤柚鹿獍l現那洞口已經完全塌了,根本進不去人,便大為光火地把他的手甩開。 寒山說:“我當時在洞中打掃,直覺有人在洞外,于是放劍去追,沒想到一擊不中,只能跟了出來?!?/br> “于是你把我的洞也炸了,把山頂也削了?!眿染艣]好氣地說。 寒山歉意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師叔這個別府除了他、你和我之外,沒有旁人知道——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怎么還會有不明之人前來窺伺呢?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你記性真差,比你的瘋子師叔好不了多少?!眿染乓琅f不高興,冷冷地說,“你忘了當初咱們第一次來這個洞的時候,曾經碰到狼妖么?既然狼妖知道了,那么豹妖、虎妖和劍魔他們也會知道??!” 這句話提醒了寒山,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又停下來搖搖頭說:“唉,知道他們的身份那又怎樣?還是于事無補。嬋九,我老是覺得被困在一個半透明的球里,似有似無地聽到、看到一點,但聽不清楚,看不明晰,也什么都弄不明白,我腦中的疑團根本一個都沒有解開。到底是誰殺了我師尊?為什么昆侖、峨眉和蓬萊三大門派會慘遭滅門之禍?劍魔尋找七寶真的是為了平安渡過天劫么?可七寶只有七個,就算全被他們找到,最多也不過有七個人受益。還有玉梨三為什么中途殺出?他到底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他在這件事中,到底是什么身份?……” “玉梨三你就別管了,他有病?!眿染攀指纱?。 “我也快有病了?!焙皆俣瓤嘈?。 嬋九拍拍他的肩膀:“咱們去蓬萊吧,反正兩眼一抹黑,不如黑到底了?!?/br> 寒山點頭。 嬋九貼著他的胸口,膩膩地說:“小哥哥,抱緊我。道士居然在我面前死了,好害怕,好寂寞?!焙奖緛硪?,聽了這話就把她甩了。 “喂!喂!”嬋九撒腿跟在他身后追。 蓬萊仙島在東海之上,據說是樓閣鱗次櫛比、嵯峨有致,紅柱綠檐、雕梁畫棟,有伏波長橋凌空而建,仿佛連著天上的彩虹;玉樹瓊枝遍布花園 ,再珍貴的草木在這里也被視為野草。 但實際上有兩個蓬萊島,一個是凡人的歷代皇帝造的,景象就如上文描述,極致奢華昳麗,皇帝們幾年或一年來一次,感受幾天神仙的日常;另一個蓬萊島在更遠處的深海里,是蓬萊派的所在,但氣質也不樸實,各類宮殿樓閣、高橋回廊、飛檐斗拱、朱漆柱子和皇帝們造的如出一轍,黃琉璃瓦明晃晃金光閃耀。 在三大劍仙門派里,蓬萊派也是最注重打扮的那個。 昆侖派從師尊到弟子,常年素衣布袍,只求整潔不求華貴,玉清真人的衣服上還打著補丁,廣清子和啞巴那一對活寶就更別提了。 峨眉派既是劍仙也是比丘尼,不管對什么用品都異常珍惜,穿件稍微新一些的衣裳會覺得罪過,鞋子襪子也都是縫縫補補到不能再穿了才換。 至于蓬萊派,那就不一樣了,寒山領教過一次。 他二百余年前跟隨師尊去過一次蓬萊派,也是唯一的一次,同行的還有廣清子等人。那回明見上人由于身體不適沒有見他們,其余蓬萊派弟子在副掌門的帶領下全員出動,以最高規格迎接,鋪了地毯造了高臺,掛了宮燈燃了異香,擺下了極為豐盛的酒筵,呈上了讓人眼花繚亂的珊瑚珍珠等海中珍寶,并且不知從哪里找來數百位花團錦簇的歌姬、舞姬在席間獻藝,弄得昆侖派無所適從。 幸虧玉清真人鎮得住場面,淡定地喝了酒吃了菜,觀看了絲竹歌舞,并且與蓬萊派副掌門……倒不是談笑風生,總之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下進行了交談,雙方就共同感興趣的問題交流了意見,玉清真人承認蓬萊三島是蓬萊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副掌門對兩派長久以來的良好關系表示了欣慰和重視,對昆侖派的發展表示了充分肯定,筵席最后賓主雙方合影留念(并沒有)。 那次回來之后,有幾個隨行昆侖派的弟子委實恍惚了好幾個月,因為一邊是鮮衣華服、瓊漿玉液,一邊是清心靜修,鐘聲杳杳。也不知道峨眉派跑到蓬萊是什么感覺,她們是出家人,大約無論看什么都如夢幻泡影吧。 寒山還記得蓬萊派弟子穿著奢華繁復,人人腰間掛著一塊碩大的紅珊瑚墜子——昆侖派的弟子也掛玉墜,但那都是些普通白玉,也不加雕刻,為的只是表明身份——而蓬萊派腰間除了紅珊瑚外,還有玉帶、絲絳、金刀,脖子上掛金鎖,劍柄上鑲寶石,腳蹬絲繡履,指上有寶戒,有些女弟子甚至兩只手腕上都戴滿了鐲子。 他們的臉隱藏在精致的衣服后面,反倒顯得很模糊,事實上第二天寒山就想不起來蓬萊派副掌門長什么樣了。他的幾位師弟也表示同感,說只記得副掌門的衣服是大紅色的,金冠有二尺多高。 嬋九卻對蓬萊派的夸張做派表示充分理解:“他們海里的寶貝多,不掛白不掛,哪像你們昆侖山窮山惡水?!?/br> 寒山失笑:“對,我們窮山惡水?!?/br> 嬋九補充:“我師父還每隔十年幫我做一身衣裳呢,蓬萊派的年輕姑娘戴幾支珊瑚寶,有什么不對的?” “對,對?!?/br> 兩人在月下飛了一個多時辰,因為嬋九喊累便落地休息,第二天繼續行程,走走停停,直到第三天早上才來到海邊。 嬋九站在嶙峋的黑色礁石上,看風卷大浪,濤聲如雷,興奮得張開了雙臂,雀躍不已。 寒山高興不起來,也說不上為什么,只是感覺前路并不輕松,甚至在往羅剎海去的途中都沒有這種不適感,他想大概是由于自己不喜歡海。 突然被海浪打得透濕的嬋九朝他跑來,說:“哎哎,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嬋九解下美人蟒骨環,取出那粒從空靈觀里得來的藍色小塊,請打了個響指引燃狐火,將兩者燒在一起,就像當初淬煉相生陰陽鏡時的做法一樣。片刻之后她熄滅狐火,見蟒骨環還是蟒骨環,藍色小塊還是藍色小塊。 “……”她抹了一把滿臉的水,“看來這真不是千年冰參……” “嗯?!焙狡届o無波。 嬋九利落地把頭發抓成一個髻盤在頭頂上,又跑去玩了。 寒山出言提醒:“小心失足落水”,然后就看到她就失足落水了。她不會游泳,寒山也救得慢了些,于是她險些溺水身亡,坐在礁石上嘔了半天。從此以后她對大海的一切美好印象都消失了,催促寒山直奔蓬萊島。 寒山帶著她到了凡人的蓬萊,卻停下來不走了。她問為什么,寒山說:“蓬萊派的島嶼在大海深處,茫茫大海天岸無邊,沒有人帶路的話容易迷失方向?!?/br> 嬋九說:“那我們飛更高一點找好了,海這么藍,中間有個小島的話很遠就能看見啦!” 寒山只是笑著搖頭,說再等一等,我廣清子師叔、墨山師兄和你師父既然已經先行過來了,說不定幾天之內能夠碰見他們。 嬋九只好陪著他等了幾天,真是百無聊賴,后來沒等到那三個人,卻等來了妖精打架。 倆妖精分別是鯤鵬和鳳凰,他們裹挾著大團烏云在海上爭斗,弄得狂風大作,海嘯如山崩,把蓬萊島上看守宮殿的凡人們嚇得魂飛魄散。但因為凡人的目力所限,他們并不知道那是兩只鳥,只道是難得一遇的颶風。 嬋九和寒山站在高大宮殿頂上,一邊迎風淋著瓢潑大雨,一邊努力地舉目遠眺。最后嬋九在濃云中看見了鯤鵬的利喙和鳳凰的尾羽,正式確定了二者的身份,她問寒山:“我們幫誰?” 寒山讓劍光在頭頂旋轉縈繞擋雨,可惜收效甚微:“何必要幫,讓他們打?!?/br> “那就幫鳳凰吧,好歹我們算認識一只鳳凰?!眿染耪f著就把美人蟒骨環扔了出去,蟒骨環在狂風驟雨中飄搖地插入滾滾烏云,然后不出所料掉了下來。感謝環上附著的相生陰陽鏡三百年修為,它在掉下來之前割到了人,不,割到了鳥。 ☆、第104章 嬋九手搭涼棚問鳳凰:“你是誰?玉梨三的表哥嗎?你……”剛開口她就被灌了滿嘴的水,于是彎下腰來直咳嗽,寒山冒著豪雨貼心地幫她拍背順氣。 “什么表哥?”玉梨三化作人形,摸著被環割破的屁股吼,“嬋九你瞎???!要不是本王是鳳凰能鎮萬千毒蟲,這就被你的破環毒死啦!” “哦喲,”嬋九說,“自己本事不濟還要怪旁人,你和鯤鵬同時在云里,怎么人家不中招呢?” “因為他運氣好!我是沾了你的霉運??!” 鯤鵬趁著他倆頂嘴,從濃云中偷看了一下,抓緊時機帶著雷云風暴和傾盆大雨跑了。 “他逃走了!”嬋九指著遠去的云團說。 “那還不是你的功勞?!庇窭嫒┲簧斫鹕闹幸?,光著腳,一頭金毛濕噠噠地全部貼在臉上、肩上和背上,顯得狼狽不堪。 過了會兒太陽出來,海面上頓時霞光萬丈,天空碧澄澄平靜得好似一面鏡子。三個剛淋過雨的人便就地在屋頂中脊坐下,擰衣服、晾衣服、曬太陽。 “那鯤鵬鳥是誰?”嬋九問。 “不知道?!庇窭嫒撓律弦?,擰干了拿來擦頭發。 “不知道你還和他打架?” 玉梨三說:“本王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按說身份,他是蓬萊派的看門神獸?!?/br> 寒山一驚:“蓬萊派還有人活著?” “嗯……”玉梨三歪著頭想了想,“這個么……但如果他能算蓬萊派的話,那蓬萊派就是有人活著?!?/br> 嬋九說:“你干嘛吞吞吐吐,有事兒瞞著我們?” “沒有!”玉梨三斷然否認。 寒山問道:“你不是被我師叔和師兄收在法寶中了么,怎么出來的?” 玉梨三頓時做不屑一顧狀:“哼!他們那破碗也能關得了本王?關個柳七還差不多。什么富貴長生碗,現在已經化為一灘爛泥啦!本王乃是千年靈鳳,原本就是火做的,難道還燒不壞他們的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