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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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于是和嬋九咬耳朵:“你知道老鱉的習性嗎?” 嬋九搖頭。 他說:“它們一旦咬住了東西,就不松口?!?/br> 老鱉妖縮在硬殼里,于是嬋九就用樹枝挑著一塊吃剩的隼rou在腦袋上方晃,他沒理。 嬋九換了腌好的野鹿rou在樹枝頂上,伸過去……也沒動靜。 柳七的裝滿汾酒的酒壺……沒反應。 “是不是不喜歡吃的???”嬋九喃喃,回洞翻不是吃的東西。 自己小狐貍時最喜歡的小兔子玩偶……老鱉自然是不要。 柳七頭上的簪子,玳瑁的呢……沒興趣。 新媳婦送的小布包,里面有幾兩碎銀子……老鱉忽地伸出頭,猛地咬住了布包! 嬋九差點兒被他拽一個大跟頭,眼看布包要被他吃進肚子里去了,她尖叫:“寒山!師父!啊啊啊啊他要咬到我了!” 柳七的刀應聲而落,老鱉妖的腦袋在地上滴溜溜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腥臭guntang的鱉血噴了一地。 “……”嬋九說,“他竟然喜歡錢?!?/br> 柳七一邊擦拭刀刃一邊說:“幾百年的妖了,還喜歡這種世俗黃白之物,死了也不冤枉?!?/br> 老鱉妖身上并沒有什么好東西,硬要說好的話,他的殼很好??蓩染乓呀洷沉艘粋€殼(美人蟒骨環)了,死也不肯再去背第二個。 老鱉妖死后恢復了原形,那殼約有三尺見方,柳七把它割下來沒處擺,想來想去只能拿去當酒缸蓋子。 老實說這鱉妖之殼也算是大河中的寶貝,如果做成盾牌刀兵不侵,無論怎樣的鋒利武器都休想在它上面留下一個凹坑,許多人做夢都想不來,卻被柳七用來蓋酒缸,真是委屈它了。 柳七說:“這家伙喜歡銀子,會不會肚子里有什么好東西?” 說著就把死老鱉的肚子剖開了,那里面嘩啦啦滾出一大堆硬物。有碎銀子大約數百兩,還有好幾百錠大大的官銀,上面打著印的;有珍珠一百多顆,全都是又圓又大,光華奪目;有各種顏色的寶石幾十顆,絕大多數嬋九和柳七不認識;還有項鏈、戒指、腰牌、金鎖、金條、金坨坨……剩下的就是河底的玉石和天然金塊,玉石光潔細膩,顏色雪白,一看就是好玉,金塊則有大有小,大的有半個拳頭大,小的只是金沙…… 這老鱉妖怪伏在大河底下幾百年,不知道等來了(或者制造了)多少起船毀人亡,攢下了如此大一筆人間財富。 “這廝真是個守財奴?!绷邠u頭,“可惜這些東西對于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br> 嬋九把這些金銀珠寶全都清了出來,找了個大木頭箱子裝好,扔在后洞的角落里。后來想了想,又撿了幾塊寶石放在身上,對師父說:“反正我以后還要到山下去,凡人們可喜歡這些東西了?!?/br> 柳七說:“切,凡人就是淺??!你全拿去騙他們吧,反正給我不要?!?/br> 寒山從別處回來了,湊過來問:“這些是什么?” 嬋九說:“錢和財寶?!?/br> 寒山果然也不感興趣。 “你們不要,我要?!眿染庞肿チ税雁y子揣在身上,“我下山吃最好的酒樓飯館去?!?/br> 因為連續幾天都有妖怪上門,嬋九他們三個都養成習慣了,一大早就在洞口守著,等妖怪,殺妖怪,肢解妖怪。 寒山問那師徒倆:“你們倆自己就是妖怪,還殺妖怪,豈不是自相殘殺?” 柳七罵:“你笨蛋啊,我們倆是狐貍精!狐貍精和普通妖怪能一樣嗎?” “哪里不一樣?”寒山問。 “我們比較美?!绷邍烂C地說。 雖然沒道理,但他說得是事實啊。 后來有一天什么妖怪都沒來,把柳七師徒倆寂寞得要死,連寒山這么心如止水的家伙都覺得這一天里少了點兒東西。 寒山看上去有和原先一模一樣了,頎長矯健的俊美青年,嬋九能齊到他的脖子。 嬋九固執地認為他和以前不太一樣,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在渡劫之前比較兇,現在比較慈眉善目啊?!?/br> 寒山笑了笑,不置可否,心想你喜歡就好。 嬋九這幾天忙于打妖怪,修為進步為零,寒山也不來勉強她,想著等她自己良心發現,再跑來用功吧。 有一天,嬋九終于等來了心儀的妖怪——或許不是妖怪,說是怪獸更合適。 那怪獸叫做獨角金鱗獸——柳七根據它的特征隨口起的名字——是一名劍魔的坐騎。 劍魔竟然有坐騎,把嬋九嫉妒得牙根發癢,她對寒山說:“我也想要坐騎!” 寒山不以為然:“要那勞什子做什么?你有美人蟒骨環?!?/br> 柳七也說:“那玩意兒又不會飛,滿地亂爬的,看起來還兇得要命,你要它干嘛?” 嬋九說:“我顯擺呀!” 柳七說:“一般對待這種光好看、沒用處又不容易馴服的東西,我都是一刀砍死!徒弟,你看見那東西的皮和角沒有?我覺得不錯,金光閃閃很顯擺?!?/br> “好吧,聽師父的?!眿染耪f,“我也覺得皮和角很好?!?/br> 劍魔氣得臉都青了:這三個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反而大聲討論要砍死自己的坐騎,還要剝皮割角,剝下了皮搞不好還要拿去做馬甲,簡直是欺人太甚!自己難道是坐騎的附屬品嗎?! ☆、第57章 嬋九又討論:“前些天是不是來過一個長白山的?” 寒山說:“那只老虎,膽里有寅艮的那個?!?/br> “哦對?!眿染呸D身問劍魔震元子,“劍神,你們家有親戚叫做‘長白山吃人霸王’嗎?” 震元子大怒:“孽障!吃老子一劍!” 他說著放出了劍光,劍光為淡紅色,在空中一分為四,大約是看不上眼前小狐妖,所以沒有加上招式,而是直直刺來。 嬋九眼明腳快地躲到了寒山身后。 寒山放劍光架住,說:“不錯,已經修出四把劍了,你這二百多年修為的劍魔,就等著渡劫了吧?” “等著渡劫咋滴?”震元子倒也實誠,說,“老子二百四十九年功力了,明年就渡劫!柳七你這老小子要是再不交出相生陰陽鏡,老子就把你的洞一把火燒了,把你戳成大馬蜂窩!” 柳七此時已經坐在邊上看熱鬧,聞言說:“隨你嘍?!?/br> 震元子吼道:“呸!你這老妖怪!神劍雷霆真訣——!” 嬋九也跑到了一邊,邊跑邊說:“哎喲喲,他也會這一招!” 柳七說:“他們劍仙劍魔就這么幾招本事,當然要輪著用?!?/br> 他這句話是紅果果的污蔑,實際上劍仙劍魔修行中,共有招式八十一招,其中攻擊招式五十一招,所謂“動招”;練氣修心招式三十招,所謂“靜招”。 他們老用什么“神劍某某真訣”,是因為這些招式是三大階段中最厲害、最頂級的,用起來有最大殺傷效果,不但彰顯修為,還頗給自己長臉??偛豢赡苋巳硕枷窈?,用個簡單的離火訣就能殺人吧。 神劍雷霆真訣的攻擊范圍較大,即使對方發揮不出寒山那樣的威力,閃電也差點劈到了嬋九的發梢。 她打了個滾沖到柳七身邊,緊緊縮成一團,柳七于是好整以暇地舉起了老鱉殼。 “神劍雷霆真訣——!” “神劍——雷霆——真訣——!” “神、劍、雷、霆、真、訣——?。?!” 震元子飛劍向天,連續嘶吼都不帶喘氣兒的。 思過崖上雷云翻滾,電閃雷鳴,劈劈啪啪震耳欲聾,但凡活物(比如蟲子什么的)都倒地而亡,不悔洞口的洞口都被震塌了一塊。破裂的碎石咕嚕嚕滾到柳七腳下,被他一腳踩?。骸昂寐?,竟敢拆我家房子……” 他和嬋九倒是毫發無損,嬋九感慨:“師父,這鱉殼真是個好東西呀!” 柳七說:“是呀,果然是銅墻鐵壁、固若金湯。我在上面穿個洞,給你掛脖子防身上好不好?” 嬋九說:“謝了,不用?!?/br> 震元子一口氣放了三個大招,法力都快見底了,他定睛一看:寒山不見了,嬋九和柳七正好好地在烏龜殼下躲著! “……”震元子咆哮,“人吶?有種不要躲,出來真刀真槍地跟老子整??!” 嬋九默默地指著對面懸崖,震元子停放坐騎的地方。寒山正站在獨角金鱗獸背上,一劍削去了它的角…… 獨角金鱗獸傻愣了一會兒,撲地倒斃。 寒山遠遠地說:“原來割了角它就會死?!?/br> 嬋九籠著嘴喊:“哎呀,那倒是挺方便的!” …… “……”震元子的淚水奪眶而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你兒子?”嬋九關切地問:“干嘛哭那么傷心?” “啊啊啊啊啊啊神劍寒冰真訣!神劍雷霆真訣!神劍火熾真訣?。?!”震元子瘋了似的朝嬋九和柳七放大招。 獨角金鱗獸雖然不是他兒子,但也差不多了。 這劍魔震元子自稱二百四十九年功力,其實根本沒有,大約也就一百年,另外一百四十九年他是吃寶貝吃來的。長白山里物華天寶,什么人參、鹿茸、靈芝、茯苓、貝母、紅景天,熊膽、哈什蟆油……他逮到什么吃什么。 由于劍魔在修行年數上本身占了大便宜,所以冥冥之中老天爺為公平起見,能增加一年修為的寶物,被他吃了以后只能增加半年。他那增加的一百四十九年修為,是吃了價值三百年功力的寶物得來的。 這獨角金鱗獸就是一株五百年山參的守護獸,山參自然被震元子挖來吃了。 靈物總是有兇獸守護,獨角金鱗獸不太兇,卻有點兒熊,不知怎么的和震元子看對眼了,居然心甘情愿地跟了他一百多年。震元子對它也是百般呵護,明明騎著它就不能飛了,還是寧愿騎著,正如嬋九所說的——特顯擺。 寶貝坐騎被人弄死了,稍微有點兒脾氣的人都要發飆。 他瘋狂地扔法術,柳七和嬋九師徒倆便頂著老鱉殼滿崖亂跑。 那老鱉的殼畢竟只有三尺見方,兩個人不動時還能勉強蓋著,動起來可遮不全了,柳七的腳后跟挨了一記寒冰刺,嬋九的前額擦過了一束烈焰,柳七撲通摔了一跤,嬋九被燒掉了一小撮頭發,兩人邊跑邊喊救命:“寒山!寒山!” 寒山覺得是時候給他們一點教訓了,居然不理會,蹲在對面專心研究起突然死亡的獨角金鱗獸來。 “啊啊啊寒山你這個沒良心的!柳七大爺白疼你了!” “寒山!你再不來我要變成死狐貍精啦!” 震元子仰天怒吼:“驚云雷暴!雪地霜天!神、劍、火、熾……熾……熾……” 嬋九和柳七從老鱉殼后面探出腦袋,心想這廝怎么突然結巴了? 遠處寒山涼涼地說:“他沒有法力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