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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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的兒子盛強,是花了重金送禮,才勉強塞進去的。 盛強是盛微語的另一個噩夢,也是她厭惡自己漂亮長相的源頭之一。 盛強喜歡她。 所有男生都喜歡漂亮女生,青春期的男生,都有一兩個性幻想對象,說得再惡心點,他們可以把所有中意的女生當作他們的性幻想對象。 而盛強,則是幻想她。 起初只是目光sao擾,看她的眼神透出那種惡心的心思。 到后來,他越來越變本加厲,語言侮辱,甚至總想趁沒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 在一個下大雨的晚上,盛微語去客廳倒水喝,被盛強攔住。 盛強只穿著一條褲衩,攔在她面前,笑得不懷好意,“微語,我一想到你就硬了,你幫我口吧?!?/br> 盛微語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厭惡地看著盛強,“你瘋了?” 盛強朝她走近了兩步,“今天晚上,我媽還在外面打牌,我爸喝醉了酒,正好不會來打擾我們,微語,你……” “你閉嘴!” 盛微語氣得渾身都發抖,死死盯著盛強,“你敢再對我說一句那種惡心的話,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去死?!?/br> 聞言,盛強輕蔑地笑了,“你裝什么純呢?” “你胸這么大,不就是給男人摸的嗎?” “天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不就是在勾引我嗎?” “你媽狐貍精一個,你……” “啪——” 惡毒的話還未說完,站在他面前的女生忽然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響亮清脆。 盛微語咬牙瞪著他,眼眶發紅。 盛強被這一巴掌打得臉都偏了,一被激怒,咒罵了一句□□,就沖上去想打她。 盛微語和他扭打在一團,男生的手總試圖去觸摸她的身體,她惡心得都要哭了,紅著眼拼了命地抵抗,邊喊著救命。 可是沒人來救她。 屋外的雨聲沉悶而壓抑,沒人能聽見她的呼救。 她幾近絕望。 這時,玄關處響起開門的聲音。 隨后,女人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 “你們在干什么!” 是打牌的舅媽回來了,舅媽拉開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 終于得救,盛微語松了一口氣,后怕上來,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四肢都開始發顫。 她吃力地扶著椅子站好,還沒說話,就聽到盛強向她舅媽告狀。 “是微語勾引我的,故意讓我摸她?!?/br> “我說這樣不好,她還當著我的面想脫衣服?!?/br> 盛微語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她又求助地看向舅媽,“舅媽,是他先摸我,他性sao……”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舅媽的一個巴掌給打斷。 牙齒磕破了嘴角,立馬滲出血絲。 舅媽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推到地上,更為尖刻地咒罵,“你看你把我兒子打成什么樣了?” “我兒子那么老實,還會跟我說謊不成?” 盛微語倒在地上,如墜冰窖。 女人越來越惡毒的罵聲切斷了她繃緊的最后一根弦,瘋了一樣舉著椅子砸過去,卻敵不過兩個人的力量,被女人狠狠揍了一頓,關在了家門外。 盛微語蜷縮在屋檐下,渾身是傷,手機也在混亂之中被摔得稀爛,開不了機。 沉悶的雨聲混著雷聲砸進她耳里,壓抑著每一根神經。 這一次,無論她怎么祈禱,都沒人來幫她。 那個唯一會幫她的少年,也即將出國,把她丟在這,再也不會回來幫她。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會祈禱了。 * 壓抑的回憶讓盛微語胸口發悶,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死都喘不過氣。 她緊了緊拳,走出電梯,離開了公寓大樓。 外面的天變成了晦暗的灰色,烏云沉沉。 又是暴雨的前奏。 盛強在一家破舊的小飯館等她,馱著背縮在角落,眼睛時不時往四周飄。 盛微語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面無表情。 盛強抬起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像是見到獵物的狼,眼里都發著綠光。 他咧開嘴,諂媚地笑,“微語,行啊,你現在在b市混得可以啊,瞧瞧這打扮,真是越來越漂亮……” 他邊說著邊伸出手,想去抓住盛微語的手臂。 盛微語一側身,躲過他的觸碰。 她嫌惡地看著他,冷冷地開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盛強手的動作一頓,訕訕縮回手,又盯著她,笑得猥瑣,“怎么幾年沒見,就這么見外呢?哥哥在勞改場,可是天天都想著見你呢。好不容易出來了,想跟你這個好meimei,借點錢吃吃飯?!?/br> 盛強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后就沒再讀書了,他繼承了他父母的所有特點,喝酒賭博。 前幾年,他喝醉了酒鬧事,打架傷了人,被抓進了局子,這陣子才終于被放出來。 沒想到,他一出來就又找上盛微語了。 盛微語被他的笑惡心得反胃,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關節都泛白。 她沉著聲音開口:“怎么,你嫌牢底沒能坐穿,又想著敲詐勒索再進去一次?” 盛強臉上的笑僵硬,表情瞬間猙獰,讓人幾乎以為,他下一秒就要站起來動手打人。 然而下一秒,他卻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幾分咬牙切齒,幾分得意洋洋,“微語,好歹我也是你表哥,你還在我家戶口本上待了十幾年,不要這么絕情吧?” 他側過身,背靠在墻上,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叼著,“表哥也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看你在周家住了這么多年了,還冠著咱老盛家的姓,你這么孝順咱老盛家,肯定也不會放著表哥餓死的,對吧?” 盛微語冷眼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盛強叼著煙看著她,故意以一種熟稔親切的語氣同她說話,“微語,你看你,都讀到博士了,這么聰明,還沒猜到我要說什么?” 他又故作惋惜地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借錢給我,那我就只好去找別人借了。姨媽當大明星肯定賺了很多錢,隨便刮點零頭給我也夠了,或者我隨便爆點料給狗仔,也能賺點錢過日子,你說是不是?” 他話里有話,故意拐彎抹角。 盛微語已然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在威脅她,威脅她要是不給錢,就去找狗仔,爆出她是盛夏私生女的料。 他知道她最忌諱自己的身世。 盛微語死死盯著他,眼眶氣得發紅,牙關咬得死緊,垂在身側的拳頭不可抑制地發顫,指甲使勁掐著掌心的rou,疼得發燙。 最終,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松開拳頭,擠出一句話,“你要多少?” ** 易言罕見地打了餐廳的訂餐電話。 他一個人生活慣了,平日里都是自己做飯,幾乎不吃外賣。他對吃這一方面追求不高,一切從簡。 他掃了眼冰箱,里面擺列著各種rou和蔬菜,瓶瓶罐罐都碼得十分整齊,都是最貼合他口味的食材。 但是今天,這些食材似乎并不適合擺上桌。 回國至今,他第一次打了餐廳的電話,訂餐送到家。 沒幾分鐘,林冀就打來電話“問候”,“易教授,在家做什么呢?一起出來浪啊?!?/br> 易言語氣淡淡,“又閑了?” “是啊,”林冀在電話那邊故作憂愁地感嘆,“長夜漫漫,我連個共進晚餐的漂亮meimei都找不到,真是寂寞空虛冷啊?!?/br>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語氣,易言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剛剛訂餐的餐廳,正是林冀公司旗下的。 他薄唇一抿,“你們公司的客戶隱私政策有待加強?!?/br> 林冀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尷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嘴皮子,“哪里哪里,碰巧而已,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剛好在視察?!?/br> 其實就是他吩咐下去的,讓下面的人上報易言的訂餐情況。 他并不是要視jian易言平日里吃的什么,他吩咐的是,易言一訂雙人餐,就打電話通知他。 雙人餐嘛,當然是兩個人一起吃的,除了他自己,他還沒見易言還和其他什么人單獨吃過飯,他也想不到還有誰能和易言一起吃上飯。 當然,今時不同往日,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易教授,竟然也有能一起共進晚餐的人了。 那個幸運的人到底是誰呢?想必他已經見過了。 林冀仰在辦公椅上,翹著腿,一副吊兒郎當地模樣,“就訂幾個菜,那多沒勁啊,哥兒們這里有幾瓶好酒,過會兒叫人給你送過去?!?/br> 像是怕對方拒絕一樣,他又笑嘻嘻開口:“可別說你不喝酒啊,我這可不是送給你喝的,”他笑得不懷好意,“我這是送給微語小jiejie的見面……” 他還沒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林冀哎了一句,心道他好不容易從易大教授的黑名單里出來,不會又要被丟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