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送走孩子
大姐同意了,并且給了我們一千塊錢,告訴我們她也沒錢幫我們。 我知道大姐的情況,兩個孩子也在上學,能幫我帶孩子,能湊出來一千塊錢。 我真的是感激不盡了,那天我拋開了生病的煩惱,將這件事壓在了心里。 一直在逗著我女兒笑,看著她笑我也在那里笑,不管我怎么笑,由心生出的這種憂傷卻一直沒有減退。 我抱著她一直玩,今天我也沒有在提議關于生病的任何事,女兒玩累了便睡了。 我和老公決定籌款,能籌款一些是一些,如今對于我們來說一分錢都是救命錢。 我開始在朋友圈轉發,有些開始捐贈個十塊二十的,有些自然也是視若不見。 老公的二姐也幫我們在朋友圈轉發了一下,五姐給我們打了個電話。 她不方便轉發我們的這個籌款,所以她不會幫我們轉發,我知道她是有錢人。 接觸的都是一些有錢之人,這種轉發對她也不好,我自然也能理解,老公的哥嫂也開始幫我們轉發。 哥的朋友發了一百塊錢給哥,哥代替他朋友捐款在我的籌款項目中。 二姐和五姐開始給哥發信息打電話,讓哥和嫂子不要捐錢給我們,也不要在幫助我們了。 我不知道她們到底有多閑,沒事就一直關心我籌款的事情,老公有一個朋友也開始幫助我們。 他開始發動他朋友圈和所有的朋友給我們籌款,讓他所有的朋友幫我們籌款,并且讓我們發他的截圖在朋友圈。 這樣就會有更多的朋友幫我們,他幫助我們湊了有兩千塊錢,別人都是二十五十的發給他的。 他說讓我老公將二姐微信發過來,他聊聊讓幾個姐也幫幫我們,可是自從這個朋友加了二姐微信后便再也沒有聯系過我們。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自然這時候的我也不關心他們說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我就起了床,給女兒裝好了東西,昨晚找好了一個順路車,今早要將她送回老家。 我抱著女兒靜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車來,女兒沒有睡醒眼目低垂著打瞌睡。 我抱著她,看著這可愛的小表情思緒萬千,心情與內心這種痛苦只有自己能清楚能體會。 我沒有哭,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心里更多的是擔心,我怕我回不來。 我怕這一次是徹底的永別,更怕我這輩子都再也擁抱不到她,我一直抱著她直到車來。 我將她抱上了車,老公送她回家了,我沒有回家,只是在房子里靜靜地等待著。 當關上車門,我背過身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還是打敗了我的堅強。 我又一次哭了,回到房子后我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在哭一場,哭一場吧!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便躺在床上發呆,我想睡一會,可是腦細胞卻非?;钴S。 沒有一點睡意,一個人在這個房間中讓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孤單,娟娟姐開始催促我了。 讓我抓緊去醫院,娟娟姐很著急,接下來的幾天都一直在催促我,一直到我去醫院。 她是給我生命希望的貴人,救我命的貴人,下午的時候老公回來了。 我們躺在床上,沒有女兒的陪伴是那么的孤單,那么的心酸,對她的思念就像綿綿不絕的大海流水。 我沒有問老公走的時候孩子有沒有哭之類的話,其實我很想問一問,可是我怕我的眼淚因為我的問而頃刻而下。 第二天我們去取臘片,在我腫瘤上切下來一片rou,將這片rou做在蠟上用來做病理分析稱之為臘片。 借到這個后第二天我們便早早的坐上了去河南省腫瘤醫院的列車。 在列車上看著窗外,感覺世間的一切真的很美好,好想好好活著,有機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去西藏,想去三亞,想帶著父母去吃一次好吃的,想給女兒穿漂亮的裙子。 這列車上想了很多很多,和病友們聊天,看著她們的康復,自己心里也有了那么一縷希望。 到醫院娟娟姐讓我們聯系趙姐,我打電話找到了趙姐,趙姐將我帶去見了醫生。 醫生看了一下我懷孕從生孩子的資料,在最后一次b超中看到了腫瘤。 又看了我拍的t問了我的情況,便說了一句話。 “還算早” 醫生給我們安排了床位,看著那些口罩下面無表情的病人,看著那些骨瘦如柴的病人。 我在心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癌癥病人,原來這就是癌癥醫院?!?/br> 或許是家屬病人都處于一種悲傷情緒中吧!所有人的臉貌似都一個表情。 我走入醫生安排的病房中,很快醫生就給我開了一系列的檢查,有一個醫生推著車給我來做骨髓穿刺。 聽到這幾個字感覺挺滲人,可是還是不太理解做骨髓穿刺的意思,我問了醫生。 “醫生什么是骨髓穿刺?” 醫生一邊收拾著在這車上放的東西,一邊回答著我的詢問。 “骨髓穿刺就是給你做個小手術,取一塊你的骨髓與骨頭拿去化驗?!?/br> “挖骨抽髓” 我滿腦子的緊張,醫生還沒開始做我就已經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是個極其怕疼的人,這種疼痛會讓我打寒戰,可是后來我才發現疼痛也可以試著習慣,慢慢的疼的多了,針扎的多了也就習慣了,醫生或許看出了我的緊張,她笑了一下。 “不用緊張,沒你想的那么疼,我們會給你打麻藥?!?/br> 聽到麻藥兩個字我心里又有了些安慰,或許是自己真的太緊張了,這種手術肯定會打麻藥,醫生開始給我打麻藥,由于全身太胖。 醫生找見的全是rou,找不見骨頭,我心里在想找不見骨頭那就算了,不做多好??! 最后醫生在右側胯骨上做了起來,我沒有看,我不敢看,只是在那里等待著。 用力的咬緊牙關,因為是打了麻藥剛開始沒感覺到多少疼痛,可是我對麻藥這個東西很敏感。 很快麻藥勁就過去了,當初生孩子的時候麻醉師給我推了三次麻藥。 我感覺到了疼,醫生又給我推了一些麻藥,因為是兩個實習醫生。 她們在那里琪琪啃啃的做著,做到一半時我這麻藥勁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