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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是天邊的云彩,隨風而逝。 她累極了。最初的時候是學會了不再去關注他,逐漸地,她又學會了不再去猜測他的心思。她學會的越來越多,她大概在不停地失去他。 最近一段時間,她頻頻光顧青樓,許是久未歸家,她從心底懷念起了京都那朝歌夜弦的日子。漂泊在外又是孑然一身的游子總是會對故鄉分外貪想。 她走上了二樓,熟稔地坐在自己常坐的 C⑥k⑥點位置。 今日,她的面前擺著一扇古舊的屏風。上面的漆色斑駁,丹青半銷。 她聽了三年曲兒,從未被屏風遮擋過視線。她聽的是曲兒,卻也愛欣賞美人。胭脂水粉雖然俗氣,但都是人間的色澤。她喜歡看那伶人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喜歡濕潤飽滿的朱唇,若是那伶人輕解羅衫,她心底也會涌現出些許的躁動。那是與傅湛沒有關系的欲望,是她干涸的內心對rou體的渴望。 屏風后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謝昭華看到了一角白衣。 她抿了一口熱茶,雙手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茶是陳舊的谷雨茶,味道寡淡,而茶盞也是粗糙廉價。當年她在京都的時候,喝的是貴如金的新鮮明前茶,用的是蒼翠剔透的青瓷。 伶人落定,素手撥動了琴弦。古琴的聲音一響,謝昭華的呼吸隨之一滯。 有多少年了,她未曾聽過如此優美的琴音。沒有絲毫的走音。在邊塞被劣質的琴音折磨了數年之后,她評判樂曲的首要準則竟然是在不在調上。 流暢靈動的琴音從他的指尖傾泄而出。即便有屏風遮擋,她也能想象出那是一雙清濯有力的手在撥弄琴弦。琴音鏗鏘有力,時而似金戈鐵馬蕩氣回腸,時而似珠玉落盤委婉連綿。 嬤嬤進來添了茶水和糕點,又悄然退去。謝昭華隨手拿起一塊翠綠色的綠豆糕,輕咬了半口。綠豆糕入口生酥,清甜爽利。 她捏著手里余下的糕點,目光好似穿透了悠遠的歲月,回到了她的二八年華。 京都流行楚腰,她嗜甜卻又不敢多吃,每次宮廷酒宴之上,她都會讓御廚單獨給她做一小碟綠豆糕。碟子用掌心就能托住,而中央那方綠豆糕也不過是指甲蓋的大小。從小吃到大的味道,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她不認為在這遙遠的邊疆,一個普普通通的青樓嬤嬤能買到宮廷甜點來討好她。她也不認為這驟然精進的琴藝是來自于甘愿棲身于此處的伶人。 “出來吧?!彼事暤?。 3.困惑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 8087364 3.困惑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 3.困惑 潺潺的琴音戛然而止,衣角輕拂,從屏風后面走出一個高挑的伶人。 他衣袍雪白,烏發如云,傾淌在身子兩側。也是一模一樣的星眸,閃爍著冰冽的寒芒。 “傅湛……”謝昭華失手打翻了茶盞,愣神地盯著他的臉。若不是他那略微單薄的身形,美如白玉的肌膚,和修剪成柳葉的細眉,她差點將他當成了傅湛。 事實上,她真的將他錯認成了記憶之中的傅湛。憶昔宮宴初識面,那會的傅湛膚色白皙,身形修長,烏眸里從未有過冰霜。她主動和他說幾句話,他都能羞得面紅耳赤,即便他已到弱冠之年,比她還要大個兩歲。 他身著墨色的錦緞衣袍,衣領上是暗色的云紋鑲邊。精瘦的腰系革帶,側邊配有一柄短小的古劍。這是他作為武將世家未來繼承人的殊榮。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她依舊對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記得分外清楚。 “阿華,我來接你了?!?/br> 眼前之人的聲音朗潤,帶著京都特有的口音。每一個字都咬得分外的清晰。 謝昭華閉上了眼睛,她根本無法分辨這聲音究竟是來自于傅湛還是眼前的這個伶人。 傅湛也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在她被匈奴圍困,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帶著人馬來救她。 夕陽西下,溫暖的斜暉鋪灑在他的玄羽縹甲之上,閃動著細碎的光芒。 他對著她伸出了手,用著從未有過的憐惜和溫柔道:“阿華,我來接你了?!?/br> 如果時光能在那一刻停駐該有多好。她靠在男人寬闊的后背之上,雙手摟著他精壯的腰腹,聽著邊關的朔風在耳邊呼嘯。 可他,僅僅是把她送到了軍營,便一言未發地離去了。 在和匈奴生死搏斗的時候,她都未曾絕望過。她始終堅信,有那么個人會沖破心中壓抑的情感,騎著高頭大馬來解救他。他,確實來了。 等到真正看到他沉默地離去,她全身上下如被冷水淋了個濕透。無邊的絕望如潮,淹沒了苦苦掙扎的她。也許他真的不在乎,來救她只是因為肩上的重擔,無關風月,無關愛情。 “你是誰?”她的眸子微凌,壓抑著心底的疑惑和激動。 他太像了,像到可以以假亂真。連她這 C⑥k⑥點樣和傅湛朝夕相處的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會有十足的恍然與迷茫。 “奴家只不過是個孤苦無依的伶人。阿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