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作者有話要說: 會是什么呢~啦啦啦,明天揭曉 第150章 這處長廊雖置于屋外, 卻因著上有房檐遮蔽,下有軟毯鋪墊, 故而并感覺不出冷。 回頭看看方才跳出來的那個窗子,蘇妁明白了謝正卿為何堅持要她脫掉那件輕裘, 穿著那玩意兒還真鉆出不來! 蘇妁低了低身子, 透過剛被謝正卿戳破的那個小洞往里看去…… 床邊兒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只著中衣, 女的只著一件肚兜兒,躺在男人懷里說著些嬌滴滴的話。饒是聽不清具體說的些什么,卻能從那不時傳出的嬌嗲語氣中辨出些意境。 一時間蘇妁腦子里混沌一片,雜念蔓生。她猛的撤回身子, 怒瞪著謝正卿,花靨因羞憤而泛起微微紅暈, 就連聲音都氣的略帶顫抖:“你……你居然帶我來看這些?” “再看?!敝x正卿只吐出兩個字。 蘇妁眼底的怒氣漸漸被委屈所取代,她凝著謝正卿,眸中噙起水汽。自從遇伏一事后,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信任與依賴,她終于說服自己不再去想他可怕的一面??伤麉s引她來青樓, 又逼她看那些不知廉恥的男女茍合,這是誠心羞辱她么?他到底拿她當什么? 見蘇妁聽不出話中他指,謝正卿便又點明了些:“妁兒, 你仔細看看那個男人?!?/br> 這時,蘇妁才恍然覺得謝正卿的話里好似有深意,便暫時斂了斂面上的嗔怪與委屈, 再次俯身向里面看去…… 此時那男的已擁著女子倒在了床上,蘇妁并不想總盯著這些污穢畫面,可那個男的始終背對著這邊。她既知謝正卿的話里有所指,便想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盯了一會兒后,那個男人總算脫起了衣裳,掙脫間,蘇妁終于看到了他的側臉!僅需這一個側面,她便懂了。 將身子撤回時,蘇妁臉上除了被這種氣氛羞臊的一臉紅暈外,還帶著難以名狀的驚恐!然后她緩緩抬起眼簾來看向謝正卿。嘴巴張了張,還沒說出什么,就被謝正卿又一把抱起。然后他大步往之前跳出的那扇窗戶走去,將蘇妁又塞回了屋,緊跟著他自己也跳了回去。 落定后,謝正卿將窗子關好,轉身時見蘇妁仍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有幾日便是大婚,杜晗祿他怎么可以在這時……”蘇妁想起今日來時,還遇到二娘帶著蘇嬋去給杜晗祿求安康福,愈發覺得惡心:“他居然還騙二伯一家說自己生了病,臥床不起!” 謝正卿將蘇妁往懷里攬了攬,手輕輕撫摸她的長發,以示安撫。 其實那些場面他也是算好了時辰的,若真是腌臜不堪的那一幕,他自然不會讓蘇妁去看。他讓她看到的,只是一個無可抵賴的事實。 “妁兒,這門親事是你親口代蘇嬋求的,她又是你的親人。為免事后你無辜受家中指摘,我才不想對你隱瞞此事。你若是后悔了,我便撤回那道賜婚的圣旨?!敝x正卿扶著蘇妁的雙肩,定定的望著她。 蘇妁則愣了許久不知說何話好。其實京城里的紈绔子弟們如何享樂,她此前也多少聽聞過一些。青樓這種地方雖是合法合規,卻是難以讓規矩人家接受!那些男人們又有幾個敢明目張膽的告之家中夫人,今日去逛了窯子? 不過此事還有讓蘇妁略感到意外的一點,那便是謝正卿竟會為她考慮的如此周道。她以為他這種人,該是對這種事情并不意外的。 不過謝正卿既然能碰上杜晗祿做這等臟事,便表示他也常來此地?蘇妁娥眉輕蹙,怪駭的看著謝正卿。 她雖沒問什么,謝正卿卻也從她的怪異眼神中看出了些東西,帶著一股子不屑的解釋道:“若非要帶你來,我自不會來這種地方。這門親事既是我親賜的,且又關乎你的家人,才派人盯了他幾日?!?/br> 每年各洲各縣打著各種旗號進獻的清白人家女子數不勝數,他從來都懶得看上一眼,又怎會對這些殘花敗柳有興趣? 這話,蘇妁是信的。她看看窗外,思忖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既是他們二人間的事,便等我回去先問過蘇嬋的意思吧?!?/br> 說罷,蘇妁轉頭去墻角的那個木施上取輕裘,既然來時不能被人發現,走時自然也一樣??善羌p裘是先前謝正卿掛的,掛在了最上端的木鉤上,蘇妁拽著衣袖扯了兩下沒能扯下來。 當她踮起腳尖兒欲再往上扯扯時,謝正卿的手掠過她的頭頂,輕易的將那輕裘取下,既而披在她身上,將系帶系好,又將帽子遮擋過來。瞬間,蘇妁又如來時那般,完全被隱進了陰影了。 之后謝正卿也披上自己的大氅,攬著蘇妁的肩開站往外走去。 路過杜晗祿的那間廂房時,蘇妁分明聽到了屋里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沒錯,是凄戾的尖叫時,而不是嬌哼聲。 可當她好奇去撩帽子想要聽得再分明些時,卻被謝正卿一雙有力的手隔著帽子將耳朵死死捂??!接下來她便什么也聽不到了,只稀里糊涂的被謝正卿推著下樓上樓,最后感覺周身一涼,知道是出了萬花樓的大門。 上馬車后甫一落坐,蘇妁知道安全了,便立馬掀開輕襲的帽子,納悶的盯著謝正卿:“方才屋里傳出的那動靜定是出事了,你為何不讓我聽?” “那些不是你該聽的,況且并未出任何事?!闭f完這話,謝正卿便撩開馬車窗簾往外看了看,喧鬧紛雜的長街,行人熙熙攘攘。 他是不想蘇妁在先前的問題上較真兒下去,若杜晗祿只是來青樓消遣,他興許懶得插手。然杜晗祿這房中性子,顯然非常人可受。 這門親,只怕他是指錯了。 將蘇妁送至蘇府門外,謝正卿看著她叩門進去了,才放心的讓馬車駛離。然而他的馬車前腳一走,方才關上的那扇朱漆大門復又敞開了。 已是月末,初八便是蘇嬋的大婚,而進杜府拜見未來公婆和杜家七姑八姨的日子早便定在了初一,也就是明日。蘇妁站在門前糾結了許久。 若是今晚就與蘇嬋說,興許她連明日拜見長輩都沒心情去了??墒侨舻忍K嬋明日見過杜晗祿的父母及一眾長輩后再告訴她,那時反悔則更加復雜。 如此,還不如今晚就先告訴了她,也好讓她早做打算。做好決定后,蘇妁轉向隔壁,伸手握住那朱漆大門上的銅獅銜環,用力叩了兩下。 這府里沒有一個下人,故而來開門的直接便是蘇嬋。 “蘇妁?這么晚了你……”蘇嬋見蘇妁來,不免有些納悶。 蘇妁蹙著眉不自覺的將頭垂了垂,頭頂發髻打下的陰影籠罩著她的眉眼,更映襯出那沮喪之感。她聲音如細絲般,低啞細緩:“蘇嬋,我……我睡不著,想找你說會兒心里話?!?/br> 蘇嬋讓開半邊兒身子,容蘇妁進門。在她雙手推著門關合時,嘴角露出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頗帶有幾分暗喜的意味。蘇妁這落魄的表情,她隱隱猜到了些什么。 姐妹二人一同回了后院兒里蘇嬋的閨房,這還是蘇妁頭一回進來。 看得出柳氏為蘇嬋的屋子花了不少心思,畢竟出嫁之時是從這里走。聽說柳氏的屋子除了一張床是新的外,其它并未置辦任何新的陳設,倒是蘇嬋的屋子里每樣都是新的。 黃花梨的架子床上鋪著一面繡有粉色碎花的綢罩單,那粉嫣嫣的花朵與四周的粉色幔帳相映襯,一看便是女子的閨房。 蘇嬋指著對面的一只月牙凳,笑吟吟很是親切的讓了讓蘇妁:“坐吧?!?/br> “嗯?!碧K妁將始終垂著的頭埋的更低了些,坐在與蘇嬋相對的月牙凳上。 二人面對面而坐,中間隔一花梨木三彎腳矮桌,桌面兒上擺著一只精致的青玉茶壺,和一套青玉茶杯。蘇妁一眼便認出這是杜家所下聘禮當中的一件,畢竟那聘禮皆是一件一箱,內里物件兒著實是讓人印象深刻,過目難忘。 其中一只杯子里盛著半杯杏仁茶,濃郁香甜的杏仁兒味從一進屋蘇妁便聞見了。蘇嬋取了一只空杯,也倒上,放至蘇妁眼前:“晚上喝些杏仁茶無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