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但凡是面對著千軍萬馬,你一個人即便是有著如此高深的武功,又能如何呢?總會想要破了人家這千軍萬馬,還是得需要整個軍營之中的人互相配合,一起進攻才行。 這是因為知曉了這個道理,所以鎮北軍的人如今面容之上也是一片冷清之色,顯然也是覺得先前他們的想法有些太過荒謬,又太過簡單了一些。 如今醒悟過來才發現,其實蒲州城的這五萬將士的確是可以值得敬畏一番的,難怪慕流蘇身為他們軍中的將軍,一個如此護短之人,竟然是舍得讓他們冒著受傷的危險,也非要讓他們堂堂正正的和這蒲州城的將士們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就可,不就是在潛移默化的讓他們自己去領悟些許東西嗎? 由此可見,慕流蘇對于他們的這鎮北軍的將士們,當真是極為用心良苦了。 想到這里,鎮北軍的這些將士們心中也是一片動容,目光也是齊刷刷的朝著那城樓之上,一身銀白色戰甲熠熠生輝,殷紅血色披風獵獵的少年將軍直直的看了過去。 彼時,慕流蘇一身戰甲,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俯瞰著城樓之下的一片慘淡之景,面容之上也是一片冷沉之色。 此時此刻,慕流蘇自然也是直直忽略了一直等著她回應的王光輝,反而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倒是直直的掃向了城門之下的,經歷了一場浴血激戰之后的鎮北軍的面容。 即便是鎮北軍如今處于勝利的一方,但是他們畢竟也是真槍實箭的打上了一場,所以如今的面容之上,也仍舊是有著臟污的血液和泥土灰塵,與蒲州的這些將士根本無二,無論是頭發還是衣衫,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整潔的地方了,甚至是連著戰甲之上,都還有著刀劍割過的裂痕。 總之一眼瞧上去,實在是極為狼狽。 然而那一雙雙眸光,在燈火映照之下,卻是閃著些許沉默的忐忑和期待之色。 至于他們在忐忑和期待著什么,自然是在于慕流蘇的反應無疑了。 想來他們也是知曉,他們先前的一些想法,實在是太過囂張和狂妄了一些,如今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讓他們大展拳腳的機會,然而前半段的時候,卻是不僅沒有完成的極為漂亮,還差點載在了這些個蒲州將士手中。 雖然后半段的時候,他們只掃了整個軍隊的團體凝聚力,也是表現的極為良好,但是他們都知曉,慕流蘇身為他們的將軍,今日這一戰,必然也是會極為認真的留意著他們的對戰的。 而他們先前的那些由于種種疏忽導致的小錯誤,雖然并不怎么明顯,必然也是逃不過自家將軍大人的法眼的,這是因為如此,他們如今也是極為忐忑的等待著慕流蘇的反應的,實在是不知道慕流蘇對于今日他們這一場戰役到底是滿意還是失望。 雖然鎮北軍的人都覺得今日這些疏忽其實只是一些小錯誤,而且到了后面的時候,他們完全都已經認識到了,可是畢竟錯了就是錯了,若是慕流蘇真的介意至極的話,他們其實是毫無辯駁之力的。 但是這畢竟是他們鎮北軍沒有采用任何花哨技巧,正二八經的第一場戰役,完全就是在比拼自身的實力,所以其實在他們心中,也是希望能夠給自家的少年將軍留下一個極好的印象的。 慕流蘇與這些個鎮北軍沉默的對視了許久,原本頗為冷沉的面容之上卻是忽而勾出一抹笑意來,那一抹笑容,落在鎮北軍的人眼中,便是如同蒲州城之中的著萬千燈火在一剎那點亮起來一般。 許久,便是聽得蒲州城的夜空之中,忽而傳來了一聲極為親切而又爽朗的笑聲:“鎮北軍的兒郎們,今日一戰,你們干的漂亮!” ☆、第八十一章安排了一個人 辰時,北燕皇宮,玄武殿。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尖細而要陰涼的太監聲音響起,北燕的皇帝也是由著一位公公攙扶著雙手,從龍椅之后的簾幕后面徐徐行來,腳步明顯的有些虛浮,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卻是花費了極長的時間才安安穩穩的行到了玄武殿上的龍椅之前。 文武群臣并列在下,看似恭恭敬敬的低著頭,然而眼睛的余光卻是悄悄摸摸的朝著龍椅之上的北燕皇帝若有若無的瞟了過去。 而那被攙扶著雙手歪歪扭扭的站在龍椅之前的人,即便是穿了一身耀眼至極頗顯氣色的明黃色的龍袍,也絲毫遮掩他不住面容上的憔悴。 畢竟是天子之家,自古以來娶的妃嬪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所以這北燕皇帝的基因自然不可能恰到哪里去,單單是從燕長風和燕離歌這兩位成年皇子的長相來看,便知曉這北燕皇帝年輕時候,必然也是一番英俊瀟灑模樣。 不過不管他年輕的時候在如何英俊瀟灑,但是如今他的確是已經年歲極大,畢竟是已經到了中年時候,再加上誰都知曉,北燕皇帝是個常年浸yin于女色的好色之君,早些年不節制,身子透支多了,所以也是一副身虛體弱的模樣。 再加上北燕皇帝兩年之前得了一種怪病,身子越發虛弱,如今已經是在臥病榻多年,所以也是完全將自己一副中年健壯的身子,搞成了一副要死不活的病癆模樣。 瞧著這般模樣,實在不像是一個命久的,不過即便是心中如此腹誹,北燕的這些群臣面容之上卻也是分毫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這北燕的皇帝雖然瞧著的確是個活不了多久的模樣,但是素來有一句古話說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即便是北燕皇帝如今身子再多虛弱瞧著再弱不禁風,但是他當年也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輩,對待他看不慣的群臣,有心的打壓那都是一件小事了,但凡是成為了他的眼中釘,素來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賜予一個抄滿門抄斬之罪。 所以,北燕群臣對于這個北燕之中得上是大半個昏君的北燕皇帝,也是奉承居多,從來不愿意去說一些什么忠言逆耳的話。 畢竟在他們心中,都是想要活得更久一點兒的,所以萬般事情,但凡是能夠不去招惹這樣北燕皇帝,他們是決計不會去輕易招惹的好。 見著皇帝站定在龍椅之前,他們立馬也是恭恭敬敬的跪了一地,齊齊高聲呼道:“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咳咳咳……眾位愛卿……愛卿平身……” 北燕皇帝張嘴說這話,然而喉嚨之中卻像是有什么堵住一般,半天吞吐不出來了壓著他的面容之上浮現些許難受之色。 自從兩年之前,北燕皇帝忽然就染上了一種怪病,其實并不是什么大病,無非是總是覺得胸口有些悶得慌,還有就是說話有些不太利索,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但偏偏只是這么一些不起眼的小毛病,卻導致了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衰弱下去,等北燕皇帝發現到不對勁的時候,他。也是問遍了宮中的御醫,甚至還有群臣從外尋來的所謂的神醫,一心存著希望想要趕緊去解決了這病癥。 只可惜上天太過戲耍于他,即便是他尋訪了無數神醫,終究是沒有一個人說出他得出了什么樣的病癥。 既然連得了什么樣的病癥都不知曉,自然更是無法對癥下藥,無論如何也醫不好了,正是因為如此,北燕皇帝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副身子越發虛弱下去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破機竟然如此厲害,身子一日一日衰弱下去也便罷了,如今竟然是連這么短的一句話,這么短小的幾個字都說不利索了,難不成當真是他要大限將至了? 想到這里,北燕皇帝的面容頓時難看了一些,不過這種隱晦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擺到臺面上來說,所以也就是故意用手掩了掩唇,裝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因為身子不便,所以也就只能由著身旁的公公親自攙扶著他坐到了龍椅之上,身子羅羅調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這才癱軟在龍椅椅背之上,一雙渾濁眸光直勾勾朝著底下的文武群臣看了過去。 文武群臣對這位北燕皇帝那可是有著極高的心理陰影的呀,當初北燕的肱骨之臣——寂家滿門抄斬一事兒,可是連審問定罪這一步驟都沒有的走,就直接給人家抄斬。 當初這件事情在朝廷之上,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莫非是后面有太子殿下出面解決,只怕這件事的確是不好收場啊。 可想而知,這位北燕皇帝當真還是有些魄力的,畢竟作為一個君王,他有些色令智昏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在對于朝廷的肱骨之臣的處理上,都如此敷衍之至,當真是不怕他的這些個惡劣行為被載入史冊成為了一個笑話? 心中一陣腹誹,但是面容之上卻是半分,不敢表現出來,這邊是文武群臣在朝廷之上的真實面目了。 “今日是太子率軍出征……咳咳……前往北燕邊疆應敵的日子,咳咳,朕召集你們來此,自然是想讓眾愛卿與朕一起,給太子殿下出征踐行?!?/br> 北燕皇帝努力平復了一陣心情,您在龍袍之下的手,已經狠狠的握成拳頭了,雖然胸口還是一陣氣悶,但是總算是沒有了先前那般磕磕巴巴的連著話也說不利索了。 一邊說著,北燕皇帝也是眸光一轉,朝著燕離歌的方向看了過去,目光之中滿是欣慰之色。 “老七,將出征應敵之事兒交到你手上,朕也是安心許多,只是你到了邊疆之地,也得需要謹慎些許,朕聽聞那大楚的少年將軍,的確像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朕雖然覺得你并不輸于此人,但是總歸你小心謹慎些許是對的,你的一舉一動,可都是關乎這北燕社稷的,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啊?!?/br> 這段北燕皇帝也想起來自己的那個長子燕長風,臉上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可別學你那不成器的皇兄,盡折騰些破事出來!” 燕離歌見著北燕皇帝如此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面容之中也是閃過一抹古怪之色,恭恭敬敬的對著北燕皇帝行了一禮道:“兒臣知曉了,多謝父皇教誨?!?/br> 頓了頓,北燕皇帝一雙渾濁眸光卻是微微閃爍了些許,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對著燕離歌補充道。 “老七,你大哥雖然與你素來有些恩怨,但是親兄弟之間哪有隔夜仇,如今老大被困在大楚那位少年將軍手中,若是有些機會,你還是盡量去救一救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還是爭取爭取那個逆子帶回來,畢竟是咱們北燕的皇子,落到人家大楚將軍手中,的確是有損北燕的國體?!?/br> 燕長風那般才智平庸,又將北燕榮光丟得體無完膚的廢物兄長,落在那大楚少年將軍手中那是他活該,說什么有損國體的事情,未免有些太過貽笑大方了。 燕離歌心中明顯有些不悅,但是,知曉北燕皇帝素來是個善于查看人心之人,所以他也是分毫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再次低著頭,朝著北燕皇帝行了一禮,頗為隱晦的說了一聲:“而且知曉了,若有機會,兒臣一定將皇兄帶回北燕皇宮,父皇放心便是?!?/br> “咳咳……如此甚好”,北燕皇帝對于燕離歌的反應明顯是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后,他就是漫不經心的又說了一句話:“對了老七,朕這里還給你安排了一個人,是要跟著你去北燕邊疆之地的?!?/br> ☆、第八十二章蒲州城破 北燕皇帝這句話說完之后,原本還在想著燕長風事情的夜離歌頓時也愣住了,下意識的朝作業做得快了過去,眼中也滿是不解之意。 “兒臣斗膽,敢問父皇所說之人到底是誰?” “哈哈哈”,北燕皇帝見燕離歌問話,也是朗笑出聲道:“老七怎么如此大的反應,你放心,父皇給你安排的,可是位好姑娘呢?!?/br> 好姑娘?平白無事的讓他帶著一位姑娘出征,這是什么道理? 燕離歌明顯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父皇不是一向最為討厭女子禍亂朝綱么,怎么會想到讓他帶個女子去北燕邊疆之地? 北燕邊疆之地那是什么地方?且不說軍營之中全是清一色的男子,女子極不方便,便是單單說那女子跟著他去了又有什么用,若是生得一陣小膽兒,只怕是命都得嚇唬掉。 說實話,北燕皇帝讓他帶著一個女子去什么北燕邊疆之地,完全可以說是在胡鬧了。 可是北燕皇帝到底還是皇帝,他只不過是個太子,自然是不可明目張膽的指責自己的老子,于是燕離歌只能老老實實的勸誡北燕皇帝。 “父皇,兒臣此行一去,去的是北燕邊疆之地,若是帶上一位姑娘,只怕是有些不妥,再說北燕邊疆之地常年風吹日曬的也就罷了,最重要的還是刀槍無眼,若真是讓那姑娘跟著兒臣一起去了北燕邊疆之地,未免太過了危險一些?!?/br> 這句話說得字字中肯,態度卻是極好,雖然話語之間都是拒絕之意,但是并不會讓北燕皇帝心中升騰起絲毫不悅,北燕皇帝甚至還是心情極好的對著燕離歌解釋道。 “老七啊老七,話可不能這么說,雖然父皇也是覺得女子上了戰場是一件有失體統的事情,但是父皇替你安排的這位姑娘,卻并非只是一個普通人物呢,父皇知曉北燕邊疆之地,的確是風險極大,但是父皇安排的這人啊,卻是一定能夠幫襯你不少的,所以說呢,這件事情,你也先別忙著拒絕……” 看著北燕皇帝如此信誓旦旦又頗為滿意的樣子,燕離歌面容之上也是涌上些許古怪之色,這北燕帝都上下,哪里會出現了這么一個讓父皇滿意至極的女子?當真是古怪的很。 “父皇,兒臣斗膽,敢問父皇所說之人,到底是帝都之中的哪位姑娘?” 燕離歌這句話問的頗為直白,心中卻是隱約有些想法了,北燕燕京之中,父皇唯一一家沒有敵意,甚至還是頗為偏信的一家人就只有謝家了,這些年來,父皇似乎對謝家的那位千金小姐的確是頗有幾分推崇。 雖然這推崇來的有些奇怪,但是燕離歌先前與慕流蘇有交集的時候,也算是和謝瑤花打了不少交代,的確是個有些本事的丫頭,否則當初流蘇那般心性,也應當是不會和謝瑤花那般交好才對。 謝瑤花此人,本來和他是有些交集的啊,若是她真的想要去了北燕邊疆之地,自然是有千萬種法子可以自己前往的,怎么這樣的事情,偏生還鬧到了北燕皇帝這里? 想到這里,燕離歌心中也是升騰起些許不豫之色,謝瑤花本來就是他太子黨這邊的人物,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卻是最后一個知曉的,未免讓他心中太過不悅了一些。 況且,她一個女子,既沒有流蘇那般驚艷至極的武功,又沒有流蘇那般出色的謀略,瞎摻和著去北燕邊疆之地做什么,他可去北燕邊疆之地,是沖著必勝的目的去的,待他凱旋歸來,他才能夠一身榮光的將流蘇迎回東宮,所以他此行一去,處理北燕與大楚兩國之間的戰事兒都來不及,是沒那個時間來照顧這位嬌滴滴的郡主千金之身。 頓了頓,燕離歌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朝著北燕皇帝問出口道:“父皇所說之人,可是咋們北燕之中號稱北燕第一才女的瑤花郡主?” 北燕皇帝聽著燕離歌發問,面容之上卻是沒有半分詫異之色,反而還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哈哈,老七果然是與瑤花那丫頭關系匪淺,竟然是如此容易便是猜了出來,難怪瑤花那丫頭親自求到了朕的跟前,也一定要讓朕允許她跟著你一道出征?!?/br> 果真是謝瑤花?聽到心底的名字得到了一個肯定之說,燕離歌面容之上也是一陣陰郁之意,聽北燕皇帝的意思,竟然也是謝瑤花主動求到了北燕皇帝的跟前,想要讓她來著? 這死女人是想要做些什么打算?當初若非是看在流蘇與她交情不淺的份兒上,燕離歌也不會與這個女人扯上半分關系,即便是后來兩人之間走動不少,但是都是一些暗地里的交易,實際上當真是沒有什么太過親切的地方。 燕離歌與謝瑤花之間的一些合作,無非也是通過書信來往去完成,并沒有真正在明面之前見過面,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謝瑤花怎么會這么突兀的求到了北燕皇帝跟前,平白無故的讓他帶著她去什么北燕邊疆之地的。 雖然多次的暗中合作也是讓燕離歌知曉謝瑤花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的確是有些手段心性也不錯的,但是謝瑤花并不會武功,甚至是身子嬌弱到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妥妥的一個大家閨秀,若是當真是跟著他瞎鬧到了北燕邊疆之地,那還了得? 如是想著,面容之上也是一陣拒絕之色,燕離歌對著北燕皇帝再次彎腰行了一禮:“兒臣多謝父皇好意,只是瑤花郡主畢竟是千金之軀,若是當真是跟著兒臣去了邊疆之地,只怕郡主難免也會水土不服,更重要的是,邊疆之地這種地方刀槍無眼都,難免會受了傷,依兒臣看來,父皇不妨還是讓郡主留在帝都之中吧。如此一來,邊疆之地,也算是能夠少一個顧忌?!?/br> 燕離歌這話言語之間的深意表達得很明顯,儼然是將謝瑤花說成了半個繡花小姐一個無疑了,差點就沒說上一句她謝瑤花一個千金小姐,跑去了戰場之地,無異于是在給他添亂拖后腿了。 北燕皇帝雖然氣色不好,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腦子的運轉,燕離歌這反應,明顯就是拒絕無疑了。 謝瑤花這個丫頭呢,其實在他眼中的確是沒有什么存在感的,若是按照他先前的性子,也是壓根看不上謝瑤花一個區區女子的,在他眼中,女子就是廢物,什么也不能做的廢物,平生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供男人取樂,替男人傳宗接代罷了。 但是這丫頭卻是親口告訴他,她曾經不經意間流露在了北燕巫蠱一族中待過,習得一手精妙的巫蠱之術,若是她去了北燕戰場之上,北燕大軍即便是陷入了劣勢之中,她的拿一手巫蠱之術,必然是能夠讓大楚軍隊,吃不了兜著走的。 北燕皇帝本來覺得這事兒極為荒唐,然而等他親眼見識了謝瑤花在他面前cao縱了一場巫蠱之術之后,他心中便也是覺得這個女人若是當真去了北燕邊疆之地,難保不會派上一些用場呢。 雖然在天下人眼中,巫蠱之術都是極為陰邪的東西,即便是北燕皇帝自己聽著都有些頭皮發麻的東西,但是畢竟謝瑤花是北燕之人,這巫蠱之術再過陰邪又如何,總歸最后是要用在了大楚軍隊的身上的。這樣一來,北燕軍隊之中,也算是多了一個保勝的王牌,總歸不會再輸給了大楚軍隊,這樣一來,北燕皇帝也算是放心多了。 至于燕離歌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北燕皇帝自然不會放在心中,他這個兒子,的確是心中有所大業之人,可惜過早的牽絆在了兒女情長的事情之上,倒也的確是讓他覺得有些失望了一些。好在那個牽絆住他一身心思之人,終究還是死了,也算是讓他心中覺得頗為欣慰。 其實倘若燕離歌愛慕之人是別的女子,他這個做父皇的,興許該不會將事情做的那么絕,非要欽點派他去負責寂家滿門抄斬的事情,也算是斷了燕離歌和那寂家姑娘的全部念頭。 寂家乃是歷朝歷代的元老大族長,如此肱骨之臣,實在是讓他頗為忌憚,寂家的家主是個極為出色的人也便罷了,偏生他膝下的兩兒一女,也是無一不是北燕之中驚才艷絕的人物。 寂家兩位公子生的容色驚艷,惹了北燕之中不少閨閣女子芳心暗許,偏生這兩人還是北燕之中才高八斗文采卓絕之人,除了那些個趨之若鶩的京中貴女之外,北燕的諸多文人墨客乃至是諸多世家大儒也是與這二位寂家公子走的頗近,總之朝廷文事兒一職,算是壟斷在了這寂家手中。 兩個兒子如此出色也便罷了,那個最小的寂家千金還是個出色至極的人物,不僅是極小年歲便已經登上了紅顏冊榜首,蟬聯紅顏冊榜首數年,惹得北燕的青年才俊一個個為之趨之若鶩也出罷了。 偏生這女娃娃還是個腦子極為清奇之人,一個丟丟大的小丫頭,就能想出什么挖渠引水,因地制宜的法子,直接計劃開拓出了荒城滬城,奪下了滬城那些個財門大家的頂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