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封艷氣笑了,“我為什么不能走?人家歐隊都不留我,你留我?你算什么東西!” 厲承勛瞇眸,如果他不是葉悠然母親,這樣對葉悠然出言不遜,他極有可能一腳就把她踹飛了。 “瞧你氣得,臉上皺紋都暴露了?!比~悠然不痛不癢道。 封艷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摸,手都抬起來了又覺得很滑稽,連忙放下。 她是最在乎自己外表的女人,嚴苛律己,花了很大成本管理身材和容貌,不允許自己不美麗。 她匆忙之間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只能用美眸怒瞪葉悠然。 葉悠然慢條斯理道,“本來呢,我是可以幫忙修復遺容的,姬女士這么一搞,可不就成了亂攤子?” ‘姬女士’三個字,葉悠然刻意加重,封艷眉心一跳,她也是個聰明的,立刻捕捉到了葉悠然的深意。 “封法醫,你確定,要我接手?”葉悠然問。 封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看樣子,是不會走了。歐陸狐疑的看向葉悠然,再三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沒什么,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結案了?!比~悠然看向厲承勛,“兒子要跟你說話?!?/br> 歐陸一臉莫名,詢問的視線轉向厲承勛,他聳了聳肩,抬腳踏上木質階梯,和葉悠然一起消失在房間內。 …… 夜半,窗外風雨交加,室內,熱情似火。 這里的房間是木質構造,葉悠然咬著被角,根本不敢發出聲音。 厲承勛還惡意的捉弄她,沒堅持多久,葉悠然就潰不成軍。 躺在床下地板上,葉悠然全身無骨一般癱著身體,腿都合不攏了。 男人起身推開窗戶,回來背靠著床,點了一支煙,低頭,將煙霧吐到葉悠然染著粉色濕意的胸脯。 葉悠然瑟縮了下,艷紅的眼簾低垂著,意識昏沉中,被外面的涼氣凍得打了個冷顫。 厲承勛將床上他的襯衫扯下來,丟到她身上。 葉悠然抬起眼皮,可憐巴巴的瞪他一眼,“我都被你收拾成這樣了,你這么還在生氣?” “沒氣?!眳柍袆子昧ξ丝跓?,抬頭,后腦枕著床,淡白煙圈從他口鼻緩緩噴出。 才怪!葉悠然努了努嘴,抬起虛軟的手將襯衫展開,遮住重要部位。 而后她扶著腰,爬上床,床板發出吱呀的聲響。 這聲音聽起來就很曖昧。 葉悠然紅著臉放輕動作,先用紙巾清理了下自己,然后看了眼男人,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葉悠然深諳這個男人,發生了天大的事也是波瀾不驚,滴水不漏的,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真實的內心情緒。 尋思片刻,葉悠然從后面摟住厲承勛的脖子,趴在他肩上,手指在他胸口繞了幾圈,眼見著,他的身體起了反應,葉悠然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懊悔感。 厲承勛轉臉,扳著她下顎,給了她一記冗長的深吻,灼熱的眼神盯著她的眼睛,“再來?” 葉悠然推開他的臉,“不要?!?/br> 看他那里屹立不倒,葉悠然真怕他再胡來,俯身在他煙味彌漫的嘴角親了兩口撫慰一下,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關于姬女士,關于古鶴軒和封艷的計劃,“古鶴軒這個人本質不壞,我和你如今挺好的,沒必要把他往死里整?!?/br> 厲承勛諷刺的勾了下唇,“不夠?!?/br> 葉悠然這下就有些不解了,他平時雖然行事鐵血,但是有可為有可不為,古鶴軒主要是被封艷蠱惑,并不是什么大惡之人。 葉悠然猜想是剛才她碰了古鶴軒的手他很在意,嘆了口氣,她俯身吻了口他的鎖骨,“原來男人也有鎖骨的呀,好性感!” 厲承勛看著她百般討好的模樣,想告訴她,她失明時陪伴她的是他,但是如果她知曉,那么古鶴軒的正直人設就徹底坍塌了,跟古鶴軒的那幾年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笑話。 她肯定會恨死古鶴軒,也會后悔今天饒過古鶴軒。 她終于克服過去原諒了古鶴軒,并且不再排斥古鶴軒教她的這些知識,不再排斥法醫這個行業,他怎么可能忍心再給她重重一擊? 厲承勛將煙蒂丟進窗外雨中,抬腿上床。 葉悠然以為勸動他了,掀開被子等他進來,“快睡吧,我都困死了?!?/br> 他躺進來,她轉過身,用后背對著他。 他挺拔的身子覆了過來,她往后窩到他懷里,安心的閉上眼。 可是,沒有結束,他竟然將她扣在了身下,抵住她…… 葉悠然嚇得掙扎起來,“厲承勛,不行……” 聲音剛落,他就…… 她尖叫,伴隨著身下床板發出吱嘎的噪音,幸虧外面雨勢很強,嘩啦啦的,給他們掩飾了過去。 葉悠然害怕,妄圖扭身脫離他,“床下,到床下做,厲承勛,你別這么瘋,隔壁有人……” 厲承勛的手箍著她細腰,她下面根本動彈不得,上身扭啊扭像一條瀕死的魚,倒正好方便了他。 床板劇烈震動扭動,最后發出卡吱一聲,像是一條木板斷裂了。 葉悠然嚇得身體一緊,厲承勛又堅持了會兒…… 余韻持續了很長時間。 葉悠然一動不動趴在那兒,還是厲承勛將她翻過身,她這才感覺呼吸順暢了點,終于活過來的感覺,委屈的淚水滑落臉頰,她用被子遮住臉,哭了起來。 厲承勛心里那口氣終于順了,他揭開被子一角,趴在她耳邊說道,“隔壁沒人,外面也沒人,他們都出去了?!?/br> 葉悠然哭聲一頓,哽咽的問,“真的?” “不然我怎么會……”厲承勛笑著道,“我可沒有給人表演活春宮的嗜好?!?/br> “騙人?!?/br> “你感官這么好,沒聽到?” 葉悠然聽他說得好像真的一樣,她猶豫了下,從被子里冒出頭,噙滿熱淚的眼睛望著他,“什么時候?我真的沒聽到?!?/br> 她剛才光顧著應付他,心里又急又怕,他們兩人親熱時他再過分她也不會反感,但若是有外人…… 她就不能接受了。 厲承勛笑道,“就剛才我上床那會兒,好像是地道里有什么發現,都跑過去看了?!?/br> 本來就是輪流歇班,除了他們倆,沒人睡得安穩,就連姜花都去湊熱鬧了。 “這樣啊?!比~悠然不哭了。 厲承勛用紙巾給她擦掉眼淚,重新靠在床頭,眉宇間有依稀的愜意,伸手又去拿煙。 下一刻,卻被葉悠然先行拿住煙盒,從窗口丟了出去…… 厲承勛驚愕的看她,葉悠然挑眉,“抽抽抽,你要是抽出毛病來,我和厲堯怎么辦???” 厲承勛聞言笑了,將她摟在懷里雙雙躺下,把嘴湊過來,“難聞嗎?要不要我去刷個牙?” 葉悠然搖頭,“不難聞,但是對身體有害,你以后少抽?!?/br> 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吸煙時的他很有男人味,吻她時嘴里的氣味清冽夾雜著淡淡煙味,迷死人。 睡意來襲時,葉悠然感覺到男人一下下的吻著她的頭發,她的臉,低低的聲音含著濃烈的感情,“丫頭,別擔心,我自然是陪著你白頭偕老,走完這一生,下一生……” 葉悠然無意識摟住他,往他懷里拱,愛你,厲承勛,我真的好愛你,著迷一般愛你…… …… 次日,葉悠然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下是厚厚的被褥,厲承勛拿著錘子,正在修理床板。 他們把床弄塌了? 葉悠然面紅耳赤,望著他寬厚的背部,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背心濕透了,脖頸上是一粒粒的汗水。 “收拾一下自己,吳雷那邊有新發現?!眳柍袆最^也不回的說道,動作沒停。 葉悠然起床,發現自己身上挺干爽的,他已經幫她洗過。 葉悠然穿好衣服,走過來抱住他的腰,湊到他前面吻了下他的唇角,“那我下去了?!?/br> 淺嘗輒止,厲承勛單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拉回來,薄冷的唇印下來,廝磨了一番才放開她,“別去地道,有塌方危險?!?/br> “嗯?!?/br> 葉悠然下樓來到臨時搭建的驗尸房,里面多了幾具尸體,都出現了尸蠟化。 “腹部有傷,而且傷口面積很大,內臟全無,而且頭部有凹陷式骨折,其他地方沒有發現異樣……”助手指著最外面的尸體,將最初尸檢結果匯報給葉悠然。 吳雷和厲承勛一前一后進來。 葉悠然戴上口罩和手套,來到尸體旁,看了眼尸體。 “周圍有沒有其他物品,比如刀具?!比~悠然問。 “沒有發現?!眳抢谆氐?。 葉悠然沉吟片刻道,“看傷口痕跡,應該是切腹自殺,是標準的太刀,腸子被刀尖挑出來,這種極度的疼痛即便是受過特訓的武士也無法承受,所以他選擇用頭撞墻的方式來讓自己更快的解脫,說明當時并沒有人在旁幫忙……如果刀具不在現場,那應該是被人后來取走……” 說到這里,她吸了口氣,“滅門案的報警者的尸檢報告給我下?!?/br> 吳雷遞給她,“你懷疑是r國人?” 葉悠然看了眼尸檢報告,雙眸一亮,指著法醫根據傷口列出的刀具形狀,“就是太刀!” “可她是被人殺,而不是自殺?!?/br> “未必?!?/br> 葉悠然站到厲承勛跟前,將紙卷成筒,“在r國武士道精神中,切腹這種行為,被認為是光榮赴義,切腹雖然是很痛苦的,事實上這種痛苦也是刻意要造成的,切腹者要用一刀以上,切開自己的腹部,由于自己除去內臟過于可怕,所以切腹的方式最后做了修改,變成由切腹者自己劃上一刀,第一刀切開腹部之后,由朋友或可信賴的家臣立即補上一刀,砍下切腹者的頭?!?/br> 葉悠然將紙筒交給厲承勛握住,而自己,正要用腹部湊過去,厲承勛卻側了下身,拉住吳雷,將紙筒比作刀,插入吳雷腹部。 被拉過來擋刀的吳雷,“……” 葉悠然輕咳一聲,“對,就是這樣,刀子是固定在一處,所以他撲上去才造成了這樣直直的傷痕,若是是被人執刀……” 葉悠然指著厲承勛手里的紙筒,做了一個傾斜角度,“人為刀痕帶著人為的不確定因素,再精于用刀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瑕,所以,他是自殺?!?/br> 厲承勛和吳雷瞇眸思索,葉悠然,“至于為什么要用太刀剖腹,那只能說明,他對先輩的武士道精神頗為崇尚,但是又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的死因,所以不能像他的先輩一樣完整的演繹切腹,這對于他來說是一種遺憾,所以,另外十幾具家人的尸體,有的是腹部傷口,有的是抹脖,血液流盡而亡,或多或少,彌補了這種遺憾?!?/br> “這個人,是報警者的先輩?他們都是r國人?”吳雷根據她的推測而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