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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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雙答了聲“是”,又道:“側妃,這種福壽、膏每次用量甚是講究,您聽屬下細說——” 他細細地和韓側妃說了起來。 趙郁回到梧桐巷的趙宅,洗漱罷就在外書房關門閉戶睡下了。 這一世,他不像前世那樣懵懂了,前世一直到蘭芝去了,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了解韓側妃的弱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韓側妃這會兒怕是氣得要死。 只要找不著他,按照韓側妃的性子,她就會一直生氣。 不過,前世韓側妃使用來自西洋的福壽、膏控制人,曾經在他身上試過,這一世須得小心提防...... 還有蘭芝,他得繼續蟄伏下來,然后說服蘭芝,帶著蘭芝回西北。 他若是不走,慶和帝不會放心,還以為他對皇位有意,說不定又會使出什么手段來...... 先帶著蘭芝先去西北,過三年再回來,到時候自己的勢力也培植得差不多了...... 心中計議已定,趙郁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蘭芝起來,用罷早飯便和翡翠在西暗間里忙碌,打算用一上午時間把這批人參養榮丸做出來。 秦二嫂被請去給產婦看病去了。 秦仲安今日不用去州衙,不知道在院子里忙些什么。 蘭芝有些好奇,忙了一陣子,有些疲憊,就出來看,卻見到趙家的幾個小廝正在爹爹的指揮下在院子里搭建棚子,忙道:“爹爹,你這是做什么呀?” 秦仲安美滋滋道:“姑爺命人來給我搭建馬棚呢!” 蘭芝見爹爹得意,不禁也笑了:“爹爹,看把你給樂的!” 秦仲安看了看拴在一邊的黃驃馬,笑瞇瞇道:“咦,我的愛駒該刷刷了!阿福,快把刷子拿來,我要好好刷刷我的愛駒!” 阿福這小廝笑嘻嘻答了聲“是”,小跑往趙宅拿刷馬用的棕刷去了。 秦仲安又看女兒:“蘭芝,你一天到晚在背醫書,爹爹請教你一下,想讓馬更康健,喂它吃什么藥草管用?” 蘭芝忍著笑,看著秦仲安道:“爹,我學的又不是獸醫!” “這倒是,”秦仲安自言自語道,“下次見了宛州軍衛管馬的王百戶,我可要好好問問他……” 蘭芝正要說話,抬眼卻看到趙穆帶著小廝阿貴從兩個宅子間的小門過來了,身穿玉白袍子,腰圍玄色腰帶,顯得神采奕奕,便一本正經福了福:“相公回來了!” 趙穆看了她一眼,上前先給秦仲安拱手行禮:“見過爹爹!” 聽到女婿稱呼自己“爹爹”,秦仲安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忙還了禮,又吩咐蘭芝:“你和阿穆說話,我去刷馬去!” 說罷,他牽著馬從后門去河邊了。 蘭芝:“……” 她看向趙穆,真心實意感謝道:“多謝你的馬,爹爹很喜歡!” 趙穆抿嘴一笑:“爹爹喜歡就好?!?/br> 又道:“咱們上樓吧,我有話要和你說?!?/br> ☆、第五十二章 蘭芝瞅了趙穆一眼, 見他態度甚是認真,便先上了樓。 趙穆:“......” 蘭芝和趙穆在一起可真不講究啊, 難道不應該先請丈夫走, 自己乖巧地跟在后面么? 以前蘭芝跟他的時候一直都這樣, 別提多柔順乖巧了, 簡直是天下淑女的典范! 趙穆這樣一想, 心里還挺美。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有些不對——蘭芝似乎對趙穆是沒那么恭敬, 沒那么恭敬就顯得有些親昵和親近...... 趙穆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 蘭芝上了樓,引著趙穆去了西間, 請趙穆在窗前榻上坐下, 自己卻在書案后的圈椅上坐了下來。 恰巧書案上還有一壺溫茶, 蘭芝拿起蓋在白瓷托盤里的青瓷茶盞,端起茶壺倒了一盞, 笑吟吟看向趙穆:“這是紅棗茶, 你喝么?” 她記得趙郁不喜歡喝甜膩膩的紅棗茶, 自己的爹爹也不愛喝,不知道趙穆喝不喝。 趙穆垂下眼簾:“我什么都可以?!?/br> 蘭芝端起茶盞奉給了趙穆, 又回到書案后坐下,認認真真看著趙穆:“你要和我說什么事情呀?” 趙穆從袖袋里掏出一疊銀票, 放在了手邊的小炕桌上, 然后看向蘭芝,態度誠摯:“蘭芝,你如今將近兩個半月身孕, 正是懷孕初期,實在是不宜勞作。以后家用我來出,你就好好歇息養胎吧!” 蘭芝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將近兩個半月身孕?” 連她親娘和翡翠都沒這么清楚! 能這么清楚的怕是只有兩個人——她和趙郁! 她自是知道具體受孕日期的,趙郁連她懷孕都不知道,別的自然也不用說了。 趙穆沒想到一向傻乎乎的蘭芝居然警惕性這么高,當下一臉認真:“不是你告訴我的么?就在后門外的小河邊,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蘭芝狐疑地打量著趙穆:“......真的?” 她的嘴巴有那么不嚴實么? 蘭芝記得自己嘴巴一向很嚴的! 趙穆被蘭芝這樣看著,卻依舊不慌不忙,做出一副受了委屈可憐巴巴的模樣,聲音也低了好幾度:“是真的啊,你當時親口和我說的,我特地記在心里......” 他如此肯定,不由蘭芝不相信,她只能自認嘴快了,便訕訕道:“許是我記錯了吧......” 想起方才趙穆的話,蘭芝垂下眼簾,認真地思索片刻,道:“我還是想靠自己掙錢。一則我想靠自己養活自己,養活家人;二則這些活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我完全可以承擔?!?/br> 趙穆一聽,不由有些急:“懷孕了,難道不應該躺在床上好好養胎么!” 以前蘭芝多溫柔順從啊,怎么如今糊回了娘家,就變成刺頭了? 蘭芝見趙穆急成這樣,不由笑了起來:“懷孕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啊,你急成這樣?你入戲太深了吧?快回頭吧,少年!” 她忍著笑,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紅棗茶,端起來喝了兩口。 紅棗茶綿甜可口,甚是好喝,蘭芝端著茶盞細品著。 待她一盞紅棗茶喝完,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抬眼看向趙穆,這才發現趙穆一聲不吭坐在那里,垂著眼簾,眼皮都紅了,嘴唇緊緊抿著。 蘭芝頓時慌了,隱約覺得自己傷害了一顆純真的關懷自己的少年心,忙起身走過去,屈膝行禮:“哎呀,對不住啦!阿穆哥哥,阿穆哥哥!我以后干活悠著點,你的家用我也收著,等你有急用了,再問我要??!” 她乖乖地拿了那疊銀票收了起來,又打躬作揖哄著趙穆。 趙穆沒想到蘭芝的弱點居然是這個,心中得意,暗自記在了心里,依舊一臉落寞:“我以為咱們是一家人了......” 蘭芝對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寬容一些,見英俊少年為自己黯然傷神,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便道:“我也把你當做一家人啊,你就像是我的弟弟,我覺得特別親,真的!” 趙穆聞言,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是要做蘭芝的丈夫,不是要當她的弟弟! 誰要當她的弟弟??! 弟弟能和她一起睡覺嗎? 能和她生兒育女一起到老嗎? 前世蘭芝去了后,處理政務之余,他都在忙這件事,即使被史官以“好巫蠱”之名記入史冊,也不理會,整整折騰了二十年,終于求得了這一世的相守,難道就為了當蘭芝的弟弟? 趙穆握緊雙拳,垂下眼簾,告訴自己不用急,慢慢來,總有一天,蘭芝會重新喜歡上他,就像當年他們初遇時一樣,那時候蘭芝就對他一見鐘情。 對了,蘭芝喜歡他長得好看,那他就一直好看,讓她一直喜歡好了...... 蘭芝不知道趙穆心情激蕩,以為自己成功地說服趙穆做自己的弟弟,笑盈盈道:“我娘新得了一匹松江闊機尖素白綾,衣料柔軟透氣,我給你做一套中衣吧!” 趙穆聞言,抬眼看向蘭芝,漆黑瞳孔之中,似有水光閃爍。 他聲音微微哽咽,啞聲道:“好!” 蘭芝從針線簸籮里拿了皮尺,走過來要給趙穆量尺寸。 趙穆方才還滿心傷心難過悲痛,一聽蘭芝要給他量尺寸,一顆心頓時雀躍起來,乖乖站起來讓蘭芝給他量。 蘭芝靠近趙穆,才發現趙穆太高了,沒法量肩寬,便抬手拍了拍他胳膊:“身子矮一些,我夠不著!” 趙穆乖乖地屈膝,讓自己比蘭芝還矮一些。 蘭芝給他量完肩寬,又去量胳膊。 趙穆見她根本不去記下尺寸,不由好奇:“蘭芝,你不用先記下來么?” 前世他就一直好奇,蘭芝給他量身量時從來不用記,做鞋樣時也從來不記,卻從來沒有開口問過蘭芝,因為覺得大男人關心這些瑣碎之事沒意思,會被蘭芝笑話。 蘭芝得意一笑:“我記性好得很!” 又忍不住炫耀道:“不信你可以試一試,一般的詩詞文章,我讀一遍,再聽一遍,就能夠背下來!” 趙穆沒想到蘭芝還有這本事,他一直覺得蘭芝是他的女人,女人就該在內宅相夫教子,閑了賞花下棋散步,或者為丈夫做些女紅...... 如今重活一世,他才發現蘭芝聰明活潑,學醫很認真,學東西很快,而且會制藥賣藥,即使沒有他養家,她也能養家糊口,一家人豐衣足食。 蘭芝給趙穆量了身量之后,索性好人做到底,再給趙穆做雙鞋,便笑盈盈道:“趙穆,我再給你量一下腳,給你做雙千層底布鞋!” 趙穆心里特別想穿蘭芝親手為他做的鞋,卻知道別的地方蘭芝或許認不出來,但是他的腳蘭芝一定能認出來,忙笑著道:“蘭芝,我的腳有些臭——不過我有鞋樣,等一會兒讓人送來吧!” 蘭芝一聽趙穆說腳臭,馬上打了退堂鼓,笑瞇瞇道:“好啊好??!等鞋樣送來我就開始納鞋底!” 兩人話題都談完了,趙穆卻還舍不得離開,便一臉乖巧的笑:“蘭芝,你忙你的吧,我有些累,在這榻上歇一歇吧!” 蘭芝生怕拒絕他,他又雙眼含淚可憐兮兮,便答應了一聲,自顧自把書案上的筆墨紙硯都收拾干凈,又拿軟布細細擦拭了一遍,然后把那匹松江闊機尖素白綾拿了過來,在書案上展開,又拿了木尺、炭筆和剪刀,開始裁剪衣料。 她忙碌了半日,再去看窗前榻上的趙穆,發現他居然睡著了,整個人用一種堪稱扭曲的姿勢蜷曲著窩在那里,睡得還挺香,一張英俊的臉睡著了顯得有些稚氣,尤其是鼻尖上那粒小小的痣,還挺俏皮可愛。 蘭芝不由微笑,走過去輕手輕腳搬走小炕桌,又拿了枕頭和錦被過來,小心翼翼讓趙穆枕在枕頭上,然后展開錦被,搭在了趙穆身上。 這時候正是半上午時候,窗子大開著,秋陽暖洋洋照了進來,曬太陽的話應該會很舒服,蘭芝就拿了本書,抱了個靠枕脫了鞋也上了榻,倚在窗子上曬太陽并看書。 這是一本極其無聊的書,專門講述古代的孝義故事,蘭芝隨手一翻,就翻到了《臥冰求鯉》,不禁在心里冷笑:明明是為了被舉孝廉博孝義之名編出來宣揚出去的假故事,卻被歷朝歷代的統治者用來愚民,煞有介事讓百姓學習,只有傻子才會信! 她又翻了幾頁,實在是無聊之極,每看一篇都要腹誹半日,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