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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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寧明白了,便繼續問道:“我聽說秦氏被側妃趕出王府了?” 他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知書:“難道是秦氏要再嫁了?” 知書又眨了眨眼睛。 白佳寧根本不用知書開口,就自己腦補出一出充滿愛恨情仇求而不得的五回目小戲來——二哥趙郁愛上了侍妾秦氏,韓側妃出手棒打鴛鴦趕走秦氏,二哥傷心欲絕想要挽回,誰知秦氏妾心似鐵琵琶別抱,于是二哥趙郁慘被拋棄...... 趙郁已經醒了,正躺在那里想心事,聽到白佳寧在外間唧唧咕咕,當下便道:“老三,你胡說什么呢!” 白佳寧笑著掀開錦簾:“二哥,今日宴會,一位京城來的客人才到了,想必你也認識!” 趙郁起身,立在床邊穿衣,一聲不吭,等著白佳寧自己揭開答案。 白佳寧走過去,拿了掛在衣架上的玉帶遞給趙郁:“就是皇帝舅舅的親信林文懷!” 他雖是慶安帝的親外甥,卻也不敢輕易得罪慶安帝身邊的兩個大太監——白文怡和林文懷。 “林文懷?”趙郁詫異道,“他不在京城賣他的珠寶首飾,來宛州做什么?” 白佳寧笑了:“我的哥哥,你別裝傻了,林公公可是皇帝舅舅的耳目,怎么可能一直呆在京城!” 見趙郁已經麻利地穿好了錦袍,他就把玉帶遞了過去。 趙郁圍好玉帶,又在小廝的侍候下擦臉漱口整理儀容,扭頭見舷窗前居然有一個鏡架,便徑直走了過去,揭開鏡袱,對鏡照了照,自我感覺瘦了些,不過更有男子氣概了。 白佳寧知道趙郁甚是重視儀容,忍著笑走到趙郁身后,道:“我的二哥哥,不用再照了,你才十七歲,風韻猶存呢!” 趙郁笑著抬腿踹了白佳寧一腳,倒也不好意思再照了。 畫舫二樓的宴會正熱鬧非凡,鋪著大紅地氈的蓮形舞臺上五個紅衣舞女正簇擁著一個戴著花冠穿著白紗舞衣的女子跳舞,這女子生得清麗脫俗,身段裊娜,舞姿翩翩,眾人不停喝彩。 而大太監林文懷身旁也簇擁著不少人,都在陪笑奉承,生怕得罪了這位皇帝面前炙手可熱的大太監。 正在熱鬧間,白府管事的聲音忽然響起:“端懿郡王到——” 熱鬧之極的畫舫內忽然靜了下來,就連跳舞的舞女也停了下來,眾人齊齊看了過去,只有演奏樂器的樂師還在彈撥著樂器,叮叮當當,清脆悅耳。 只見慶嘉長公主的三公子白佳寧陪著一個身穿藏青錦袍腰圍玉帶的清俊高挑少年走了進來。 那少年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發現眾人都看著他,不由笑了,眼睛彎彎,小虎牙亮晶晶,煞是可愛:“各位自便!” 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起身拱手行禮:“見過端懿郡王!” 林文懷見到趙郁,忙離座而出,笑著迎上前去,拱手行了個大禮:“見過端懿郡王!” 趙郁笑容燦爛,上前一步扶起林文懷:“林公公不必多禮!” 彼此坐下之后,趙郁看看自己的位置,左手邊是白佳寧,右手邊是林文懷,不禁也笑了,道:“這樣子坐,咱們說話倒是方便!” 白佳寧得意一笑:“二哥,不那么方便的!” 說罷,他給一邊侍立的親隨使了個眼色。 片刻后,親隨就引著兩個十四五歲的美貌少女過來了。 這兩個少女一個大眼睛小圓臉,一個杏眼尖下巴,一個紅衣白裙,一個藍衣白裙,都戴著花冠,別有一番清稚之美。 白佳寧吩咐大眼睛小圓臉給趙郁遞酒,杏眼尖下巴給林文懷遞酒。 宴會繼續進行。 白佳寧去應酬客人了。 林文懷有話要和趙郁說,便低聲道:“郡王,此處熱鬧不堪,咱家陪郡王去甲板上散步,不知郡王可否賞臉?” 趙郁知道這些閹人心思敏感,輕易不能得罪,當下微微一笑:“林公公,請!” 畫舫內熱鬧不堪,可是甲板上卻甚是安靜。 此時正值午時,畫舫沿著運河邊沿緩緩行駛,岸邊便是白府的麒麟園,園內也是游人如織。 趙郁與林文懷并肩立在欄桿后面。 服侍的人都遠遠站著,不讓不相干之人靠近。 趙郁此時所在的位置,距離岸邊很近。 看著岸上的一座座亭子和亭子里的人,趙郁心情總算是松快了些。 林文懷低聲道:“郡王,咱家離京前,陛下還提到您呢!” 趙郁眼波流轉看向林文懷——皇伯父為何提到他? 趙郁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皇伯父雖然疼愛他,卻也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并沒有多寵愛他。 林文懷神情恭謹:“陛下命咱家私下傳話,請郡王您過完中秋再進京——” 趙郁原本正看著岸邊,忽然往前一步:“秦——” 林文懷意識到趙郁有些不對,忙順著趙郁的視線看了過去,卻見到岸邊亭子里坐著無數男女,一個錦衣男子正攔著一個美貌少女和一對中年夫婦說話。 他看向趙郁,發現趙郁神情郁郁眉目森然,不是平時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由一愣:“郡王,您——” 秦蘭芝耐著性子坐了片刻,見那金鵬不停地看自己,視線跟長了舌頭似的,不是看,而是舔,心里有些煩,便湊近秦二嫂低聲道:“娘,這姓金的好不尷尬,咱們先回家吧!” 秦二嫂答應了一聲,見秦仲安從男桌過來給秦老太敬酒,便耐著性子待他敬罷酒,道:“她爹,女兒身子不舒服,咱們這就家去吧!” 秦仲安一聽說蘭芝身子不舒服,當下忙放下酒杯,跟母親秦老太和大哥秦伯健打了個招呼,便要帶著妻女離開。 金鵬正看著秦蘭芝下酒,見小美人這就要走,心里一急,不管不顧起身躥了過去,攔在了亭子口,不讓秦家三口過去,笑嘻嘻道:“秦二叔,秦二嬸,芝meimei,今日難得相見,正該多親近親近,何必急著離開!” 秦仲安見金鵬居然敢糾纏,當即伸出胳膊把妻女往后推了推,正色道:“金大公子客氣了!小女身子不適,我們三口須得早些回去,請金大公子讓開一條路!” 金鵬見秦老太及秦家大房的人都沒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看來是不打算幫秦家二房了,便笑嘻嘻道:“秦二叔,咱們自家親眷,何必那么見外?芝meimei身子不適,我家在麒麟園外有一處莊子,請二叔、二嬸和芝meimei過去,我給芝meimei請大夫瞧??!” 秦仲安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蘭芝眼睛微瞇看著著作死的金鵬,她雖然不敢招惹趙郁,可是畢竟隨著趙郁在民風彪悍的西北邊城多年,也曾因為美貌多次被人覬覦sao擾,若要她出手,她倒是有好幾個法子弄死這個金鵬! 明著不行,拿出二百兩銀子,就能買到這金大少的命! 想到這里,蘭芝上前半步,嫣然一笑:“金大公子若是真有娶我之意,就請了官媒cao辦此事,何必做這不堪之態!” 金鵬聞言大喜,眼睛發亮,小白臉都紅了:“芝meimei當真——” 他正要表白,忽然聽到身后傳來清澈的男聲——“‘芝meimei’也是你叫的?你也配!” 金鵬聞言大怒,握拳道:“誰敢放屁!” 他轉身一看,卻見幾個青衣人簇擁著三位貴人走了過來,當先那位看著約莫十六七歲,身材高挑,容顏清俊,錦袍玉帶,俊臉微凝疾步而來。 金鵬也是生意場上人,從衣飾打扮認出那幾個青衣人正是皇帝親衛青衣衛,當下就知道這個清俊少年很不好惹,立時就軟了下來,道:“這是我的家事,這位公子請莫要干涉!” 秦蘭芝原本還想著如何擺布金鵬,見趙郁居然來了,也是一愣。 聽到金鵬這句“這是我的家事,這位公子請莫要干涉”,趙郁的火騰地燒了起來——我的內人,居然成了你的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づ ̄3 ̄)づ╭豐滿的一更喲~ ☆、第二十章 秦蘭芝眼睜睜看著趙郁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七年后的趙郁,冷漠,殘忍,手握權柄,利益至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看到這樣的趙郁,她下意識的反應是躲起來。 可是她不能躲,也沒處可躲,只能勇敢地面對。 秦仲安和秦二嫂自然是認得端懿郡王的,見他居然來了,不由先驚后喜——雖然已經拆開了,可是看在舊日情面上,端懿郡王總是會護著蘭芝的! 夫妻倆不由松了口氣,秦二嫂原本就握著蘭芝的手,此時便略微用力握了握,示意女兒可以放心了。 秦蘭芝明白母親之意,心里卻嘆了口氣。 她前世是見過趙郁出手的,趙郁雖然看著和善愛笑,其實信奉的一向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是下手,定然不留余地! 不過趙郁這次出現卻不是壞事,她知道自己還算有幾分姿色,卻無依傍,總有那不長眼的想占她便宜,今日之事如果鬧大,傳揚開去,那些宵小流氓,以后怕是不敢再sao擾她了。 金鵬的親爹金大官人本是宛州有名的財主,如今又巴結上了福王,做了提刑所的副提刑,因此金鵬一向在宛州橫著走,動不動就要派排軍把人捉去拶一拶,無人敢招惹他。 他橫慣了的人,雖然見這清俊少年身后跟著青衣衛,年紀輕輕,氣勢卻足,因此口氣先軟了些,卻也沒有很怕——就算他真的揍了這小白臉,他家有福王做后臺,在京城還有孟家做后盾,倒也不怕事! 想到這里,金鵬哼了一聲,道:“我爹可是宛州提刑所的副提刑,哪個不長眼的小白臉若是敢管小爺的閑事,說不得先拉到提刑所拶一拶,讓他長長記性!” 趙郁沒想到小小的提刑所副提刑的兒子居然也敢威脅他,當下笑了起來,扭頭看向陪著他過來的林文懷:“林叔,我長得像是小白臉么?” 侄子隨伯父,他長得其實和慶和帝有幾分相似,若說他是小白臉,那慶和帝就是老白臉了! 他這一笑如同春花乍放云破月出,十分燦爛好看,就連金鵬也看得有些發呆——這小子生得居然還挺好看! 秦蘭芝卻知道趙郁一這樣笑,是他怒極的反應,不由一凜,身子也有些僵。 林文懷何等聰明,一下子就聽懂了趙郁話中所指,心里一凜——這孩子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溫和天真! 他當即恭謹道:“郡王龍姿鳳表,氣度不凡,自是英偉天縱!” 秦家大房的人并不曾見過端懿郡王,見是一個衣著素淡的清俊少年出來為秦蘭芝打抱不平,都笑著沒事人一般站在一旁看熱鬧。 秦伯健聽到這位英俊青年說出“郡王龍姿鳳表,氣度不凡,自是英偉天縱”這句話,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就是宛州城大名鼎鼎的端懿郡王,當下就慌了,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見妻子兒女還都戳在哪里,秦伯健忙低聲喝道:“還不跪下!” 秦富哥、秦貴哥、秦鶯兒和秦鳳兒忙都跪了下去,王氏反應也很快,忙拉著還仰著臉看熱鬧的秦老太也跪了下去。 秦仲安和秦二嫂扶著女兒也跪下了。 金鵬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就是端懿郡王,秦蘭芝先前跟的男人,當下心里就慌了——秦家大房不是說端懿郡王喜新厭舊,早厭了秦蘭芝么,怎么還為秦蘭芝出頭? 他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 趙郁雙目沉靜看向林文懷:“林叔——” 林文懷還是第一次被端懿郡王叫“林叔”,饒是他一向冷靜,背脊上依舊冒出了一層冷汗,忙躬身行禮:“郡王,不敢當!” 說罷,他直起身子抬了抬手。 幾個行動矯健的青衣衛疾步上前,兩個一左一右制住了金鵬,拎小雞般把他拎了起來,另有一個迅疾把一個物事塞進金鵬口中,拖著他如飛而去。 趙郁見狀,含笑向林文懷一揖:“林叔,這廝膽敢污蔑皇室,依照《大周律》不知該當何罪,還望林叔秉公處理!” 那林文懷怎么敢當趙郁的“叔”,忙又謙遜了一番,恭而敬之請了趙郁去了。 臨離開,趙郁神情復雜看向跪在前方的秦蘭芝,緩緩道:“秦氏,你雖然已經離了王府,卻畢竟曾是本王的人,誰若是敢對你不敬,自有本王替你出頭,你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