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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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幾步上前,抓住劉子佩的袖子,與他沐著同一片光,并肩而行。 * 秦蓁蓁小心翼翼的將手中捧著的花燈放到河中。 泛起的河水沾濕了她的手,涼涼的,卻很舒服。 劉子佩早已放完了他的那盞,正在她的身后等候。 小小的燭火在紅色的花瓣中搖曳,似乎下一瞬就會熄滅,卻意外的堅強。 秦蓁蓁拉著劉子佩漫步在岸邊,看著她那盞正紅色的花燈顫顫巍巍的在河上漂流。 她這個顏色的花燈比尋常的花燈要貴三倍的價錢,因此在河中極為少見,她一眼就能看到。 夜風清涼,揚起她的發絲,秦蓁蓁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不少漢子蜂擁在河岸邊,躍躍欲試的要將心上人的花燈撈到手。 不會水的漢子一手抱著樹干,另一只手舉著竹竿,將大半個身子都探到了河上。 會水的漢子更是直接,將上衣一扒,就直接躍入了河中。 劉子佩不動聲色的把身子挪了挪,巧妙的擋住了秦蓁蓁的視線。 秦蓁蓁視線被擋住,只好往后側了側,卻不經意發現了一盞熟悉的河燈。 “子佩,那是不是你的河燈?” 劉子佩的花燈極為好認,卡姆扎節的河燈基本都以艷色為主,再加上他之前在鋪子不小心捏彎了河燈的一片花瓣,就更加顯眼了。 劉子佩瞇著眼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那盞,正被河邊的一截枯枝勾住了。 那枯枝勾的極為巧妙,任憑河水怎樣推,那花燈依舊無法前行。 劉子佩的臉色一白,似乎連眼底也失去了光澤。 是不是……像他這樣的人,注定這一世要在苦海中掙扎,所以連盞慰問亡靈的河燈都放不出去? 還是因為,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這是死去的親人對他的懲罰? 他閉上眼,那片鋪天蓋地的血紅色又朝他席卷而來,他覺的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他無力的想要掙脫,卻只能被卷入的更深。 終有一日,他會被命運撕扯的粉身碎骨。 忽聞秦蓁蓁又一聲輕呼。 “子佩,你看!” 劉子佩睜開灰敗的眼,只見秦蓁蓁那盞正紅色的河燈悠悠的漂到了他的河燈旁,這時一個不大的浪打了過去,正紅色的河燈一個顛簸,巧妙的刮擦了一下劉子佩的河燈,竟把劉子佩的河燈從枯枝上勾了出來。 兩盞河燈相伴著漂流而下,一紅一白,一前一后,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夜色愈發深了,卡魯多河載著一河的花燈緩緩流淌著,花燈在風中閃爍,如同天上墜落的星辰,卡魯多河被所承載的河燈照的通體明亮,載著人們的寄托將河燈送去另一個世界。 秦蓁蓁突然明白了,為什么要將這條河流取名為“明珠”。 街上的人逐漸散去,秦蓁蓁也玩的盡興了,便和劉子佩順著河流緩步而行,一同回到了客棧,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劉子佩關上門,站在房門旁聽著秦蓁蓁把門關上了的聲響后,才輕手輕腳的又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出去。 他沐著月光,腳步匆匆,沿河而行。 塞外的晝夜溫差極大,劉子佩穿的單薄,更是凍的手腳冰涼。 他沿著河流,一點點的尋過去。 河岸邊的男女已經逐漸散去了,只有零星幾對站在街角,說著他不懂的胡語,依依不舍的告別。 良久,他似乎終于找到了要找的東西,連腳步都雀躍了起來。 他挽起褲腳,肌膚暴露在寒冷的夜風中,立刻出現了一顆顆小疙瘩。 他的看著那物,眼神比地上流淌著的月華還要溫柔幾分。 他朝著那盞正紅色的花燈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開始走劇情啦啦啦啦啦啦 ☆、騎馬(已修) 立于窗前的秦祿聽著染月稟報完,沉默了半響,才緩緩轉過身來。 染月素來知道秦祿的手段,也不敢扯謊,即使有心維護自己小姐,也只得老老實實的把秦蓁蓁近日的行蹤都說了。 她只是一戶落魄舉人家的女兒,因為那年戰亂,家中實在是養不起了,父親才將她賣給了秦府。 她來府中的那年秦蓁蓁尚未出世,一來是為了給家中換些嚼用,維持生計;二來因為進的是丞相府,染月一家人也帶了些飛上枝頭的肖想。卻沒想到丞相卻只得了一女,其父倒也暫且歇了那些閑心。 染月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秦丞相也沒讓她從地上起來。 秦祿摩挲著手中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視線卻落在染月身上細細打量。 染月雖然不敢抬頭,但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秦祿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更覺得如芒刺在背。 秦丞相處事與女帝相似,一向狠辣果決,但是卻在秦蓁蓁面前隱藏的極好,連半點風聲都不露,生怕壞了他慈父的形象。 曾經就有一個探子,在傳遞消息時漏了馬腳,被秦丞相派人拖下去生生打死,在行刑的時候,秦丞相還召她們前去觀看。 染月那個時候年紀尚幼,和一眾下人跪在旁邊,看著那人癱死在刑椅上,背上,跨上的血流了一地,卻只能死死的捂住嘴,絲毫不敢出聲。 只有秦祿坐在旁邊,閉著眼睛摩挲著那塊玉,似乎此時正坐在后花園中悠閑的喝茶曬太陽,而不是在觀看行刑。 這府中,恐怕也只有秦蓁蓁覺得,秦丞相為人低調和善了吧。 “起來吧?!?/br> 秦祿瞅著染月噤若寒蟬的樣子,料想她也不敢撒謊。 更何況他還留了一手。 “是?!?/br> 跪得太久,染月的膝蓋有些發麻,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往后,也要一如既往的照顧小姐?!?/br> “奴婢遵命?!?/br> 染月剛站直,聽聞秦丞相的話,俯身又行了個禮。 “下去吧?!?/br> 秦祿在座位上坐下。 “……等等?!?/br> 染月正要退下,卻聽聞秦祿似乎又有什么話想說。 “把那姓劉的小子給我看好了?!?/br> 染月只覺心中一緊,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見秦祿面色淡淡的把玩著玉佩,倒也看不出什么來,才心底墜墜不安的退下了。 難道老爺真準備把劉二公子招上門當個通房? 染月胡亂揣測著,一時不察在房門口撞上個人。 “奴婢該死!” 她急著要跪,卻被對方扶住,隨后身子一輕,就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不必如此驚慌,你我都是老爺的奴才,這可不是折煞我了?!?/br> 他的雙手在染月站直后,就收了回來,只是笑著在言語上安撫她。 “更何況此次出門在外,一切都要低調行事,動不動就跪下,可不是無端惹人猜想?” “你是……” 染月只以為是個小廝,抬頭一看才發現不過是個穿的好些的侍衛罷了。 “我是老爺的侍衛,此番前來是有事相告?!?/br> 那男子長得面容清秀,一笑更是如沐春風,但他此刻明顯不欲多言,只是又朝她拱了拱手,便直接進了書房。 “哎……” 染月剛想提醒他通報,卻見他神色坦然,書房中也沒有聽到秦祿的斥責之聲。 她一個人愣愣的在原地站了會兒,才回過神來。 原來人家方才是和她客氣呢! 她想起來,這客棧的住房早就被老爺包了下來,別人怎么看得到她跪不跪的。 她居然還傻乎乎的當真了,染月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這才轉身離開。 * 秦蓁蓁正斜斜的靠在床上看書,見著染月慌慌張張的進來,不經笑著打趣。 “怎么?后頭有吃人的老虎追著你?” 自從卡姆扎節過后,秦蓁蓁的心情就一直不錯。 想著那夜二人一起走過的那些街道,一起逛過的鋪子,還有一起放過的花燈,秦蓁蓁的內心就一陣柔軟。 老爺可比那吃人的老虎還要可怕多了! 染月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嘴上卻說:“只是方才在樓下閑逛,看見客棧的廚師在院子里殺羊,覺得怪嚇人的?!?/br> “你這丫頭?!?/br> 秦蓁蓁搖頭輕笑。 “劉公子今日可出過房門?” 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劉公子今日不曾出過房門?!?/br> 染月整理著桌子上的果皮,心中卻在暗暗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