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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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晴蘭問。 步溪客低聲一笑,幽幽道:“以后見到這種半人高的野草地,可不要毫無警惕心,這里啊……藏著會吃人的野獸,專門……吃你這種天真好騙的小姑娘?!?/br> “騙、騙子!”晴蘭怒道,“你又為了嚇唬我編這些胡話!” 步溪客嘆口氣,撐起胳膊,俯視著她:“不信?” 晴蘭:“呸。哪里有!連鳥兒的都沒有,這里風一吹,聲音這么大,哪里會有野獸選這里藏身?!?/br> 步溪客驚奇道:“不得不說,公主說的也很有道理,只不過……” 他眼睛忽然瞇了起來,壞笑道:“只不過,吃小姑娘的野獸確實有……” 他撫摸著晴蘭的脖子,感受著她的戰栗,眸光越來越幽暗。 “而且,他餓了?!?/br> 風吹著雪浪,如海浪一般的聲音中,還有斷斷續續甜膩膩的嬌喊聲。碧天蒼輕紗飄搖著,在風中越飛越遠,步溪客手上纏著那條月光,蘭芳在雪浪中若隱若現似隨風起伏。 等到太陽升到正中,山泉旁,步溪客用葉子捧了水,喂給晴蘭喝。 兩人衣服還算齊整,只是亂了頭發,發帶垂在發尾,搖搖欲墜。 晴蘭坐在泉邊的方石上,臉頰粉紅,捧著自己的頭發正在苦惱。 步溪客道:“待會兒,我給你梳我們賀族的發式?!?/br> 晴蘭小聲叨叨:“嬤嬤見了一定知道……” “你怕她做什么,她說歸她說?!辈较偷?,“公主是你,怎么怕起她來?你看我這個將軍,何時怕過我的兵?” 晴蘭瞪了步溪客一眼,步溪客笑道:“啊呀……那我不說了。你對我可實在不溫柔啊……” 晴蘭一噎,覺得自己有些嬌縱過頭了,立刻又矜持起來,憂愁撫摸著頭發。 步溪客洗完臉,粗粗給自己扎了頭發,過來給晴蘭梳頭。 他手指穿梭在她的黑發中,慢慢繞著,最后打上結,笑道:“咳,我只給皎皎梳過……這個是未婚小姑娘梳的發式,你且將就一下,回去咱就拆……” 晴蘭到泉邊一瞧,哼了一聲,說:“這哪里叫梳發,這是編辮子罷了?!?/br> 步溪客訕訕一笑,蹲在地上招手道:“上來,我們下山?!?/br> 晴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趴在了他背上。 步溪客道:“時候不早了,我都餓了?!?/br> 說完,他感覺晴蘭身體僵了。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了,我是說,真的餓了……” 晴蘭邊罵邊打,氣的想堵住他那張嘴。 步溪客也不再逗她,開始給她講賀族的發式:“賀族婚娶過的男子,有的會梳一種頭發,發帶和頭發是相互纏繞的,最后在發尾打個活結,只要一扯發帶,那個結就會松開,頭發也就散開了……” 晴蘭跟了一句:“這樣,晚上入寢會很方便吧?!?/br> 步溪客哈哈笑了兩聲,道:“公主確實聰明。這種發式,其實有說法。賀族人多體諒妻子,早先在外打仗,回家后夫妻想親熱,有時會遇到妻子不舒服,可妻子體貼丈夫,大多不會說出口……后來,就有了梳頭這個辦法。賀族男人如果想親熱了,就梳這樣的發式,回去在妻子面前晃一晃,若妻子同意,扯去丈夫的發帶就好,二人心照不宣?!?/br> 晴蘭又聽了個新奇,小聲感嘆道:“好有意思?!?/br> 步溪客道:“我在賀族長大,算是半個賀族人,以后你可要看仔細了,哪天我若把頭發和發帶纏在一起,發尾垂著條長帶子……你一定要試著扯一扯它……扯走了發帶,我給你暖床?!?/br> 晴蘭嘴上雖罵他厚臉皮,可心里卻好奇起來,打算回去后,偷偷看一看賀族男人們的發帶。 步溪客忽然一頓,停住了腳,指著前面高聳入云的樹:“晴蘭快看,那是什么!” 晴蘭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大叫:“我的衣服??!” 那件碧天蒼輕紗大袖衫剛剛在雪浪驚濤被風吹走了,沒想到被吹到了這里,掛在樹枝上。 步溪客道:“看我把它取下來,你抱穩了,我帶你爬樹?!?/br> 晴蘭四肢緊緊纏住步溪客,讓他背著自己爬樹取衣服。 他們邊鬧邊玩,好一會兒才把那件碧天蒼取下來,步溪客拿在手里,舉高了,道:“想要我伺候你穿衣服,需得公主表示表示?!?/br> 晴蘭罵道:“我說錯了,你的臉皮,明明比棲山還要厚?!?/br> 罵完,她親了步溪客一下,步溪客道:“你猜怎樣?親一下只給穿一只袖子?!?/br> 晴蘭:“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兩人坐在樹枝上,笑作一團。 從雅明城趕來的士兵和公主侍衛們,已默默在樹下看了好久。 怕再看下去要出人命,侍衛長大聲清了清嗓子,拱手行禮:“請公主殿下和駙馬速回雅明?!?/br> 晴蘭愣了一下,也不穿碧天蒼了,而是用它,默默遮住了自己的臉。 步溪客:“……哦,那就,啟程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要外出一段時間,評論我抽空回~一般都設置存稿箱,所以作話這幾天會離線賣萌,看不到后臺,贊助商股東們攢幾天回饋~么么噠 第18章 相遇即重逢 下樹時,步溪客要抱晴蘭,晴蘭因有人看著,堅決說自己可以下去。 步溪客慢悠悠哦了一聲,跳下樹,抬頭看向她。 “你要怎么下來?”他抱著胸,挑眉笑道,“還是說,你還要在上面坐著?!?/br> 晴蘭愣了一會兒,揮手趕侍衛:“你們……你們都轉過身去?!?/br> 步溪客回身對他的士兵們說道:“你們也轉過去吧?!?/br> 等人都一個個轉過身,晴蘭才慢吞吞俯身一點點從樹梢挪到樹叉。 費了好一陣功夫,也就挪了幾寸。 步溪客:“殿下,想怎么下來?不如步某上去接你?準嗎?” 晴蘭見他那個樣子,忽然來了勁,說道:“你怎么下,我就怎么下?!?/br> 說完,她又小心翼翼坐起身,垂眸看了看樹下,給自己打氣:“也不算高?!?/br> 步溪客一怔,沒想到她真要跳,連忙張開手撲過去。 晴蘭閉上眼心一橫就跳了下來,果不其然,步溪客穩穩的接住了她,順便轉了半個圈。 “好膽大的小姑娘!”步溪客氣道,“還請殿下以后給步某一條活路?!?/br> 晴蘭和步溪客對視許久,捂著嘴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 “……殿下,的確適合做步某的夫人?!辈较臀兆∷氖?,按在自己心口,說道,“感覺到我心跳的有多快了嗎?今日殿下要受傷,它怕是要碎了,再不會跳了?!?/br> 侍衛依然背對著他們,沖著前方說道:“……殿下,我們能下山了嗎?” 晴蘭匆忙推開步溪客,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步溪客見狀,脫掉外衣,蓋在了她頭上,晴蘭從衣服里鉆出來,雙手拉著兩只寬大的袖子,抬起頭看向步溪客,眨了眨眼。 步溪客揉了揉她腦袋:“披著吧,走了?!?/br> 他想牽著晴蘭的手,但晴蘭搖了搖頭,躲開了他。 下山時,步溪客問了雅明城的情況,問他們是誰指派來的,侍衛道:“是尚書大人。聽聞駙馬和公主殿下昨夜一夜未歸,尚書大人擔憂殿下,命我們前來請殿下和駙馬回去?!?/br> “原來是尚書大人……”步溪客道,“那步某回去,確實要賠禮了?!?/br> “哪里?!边@名侍衛十分機靈,說道,“尚書大人的意思,并非是擔心駙馬照顧不周,只是因駙馬與公主外這次出散心身邊沒有帶人,大人擔憂公主會有不習慣?!?/br> 晴蘭小聲道:“我沒有?!?/br> 步溪客聽見,笑了起來,慢慢靠近她,趁她不備,拽過她的手,握在手心。 晴蘭微微掙扎了一下,抬眼看了周圍,侍衛和士兵們都裝作看不見,她紅了臉,索性也裝作什么事都沒有,握緊了他的手。 等下了山,侍衛們帶來了一輛馬車,請晴蘭坐上,步溪客沒法子,只好打口哨喚來良緣,慢悠悠跟在車旁。 起初,晴蘭還卷起車簾偷偷看他一眼,后來,許是累了,她歪在馬車里睡著了。 途中,步溪客掀起車簾看了她幾次,見她蜷著身體睡姿難受,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停了車,將自己的外衣疊成方塊,慢慢抬起她頭,給她墊上。 他做完這些,一抬眼,見晴蘭黑溜溜的大眼睛認真看著他,半晌,沖他甜甜一笑,迷迷糊糊說:“步溪客,你對我真好?!?/br> 她說完,牽著他的手指,又睡了過去。步溪客一愣,淡淡笑了,輕聲道:“公主從小就是被天子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身邊的人對你都好……因而,公主嫁給我,我怕只是對你好會委屈你,也怕你看不出我的心……我啊,想對公主很好很好,成為最好,讓你一生一世,都明白步溪客是所有人中對你最好的人?!?/br> “晴蘭……”步溪客撫摸著她的臉,聲音越來越輕,“我上輩子應該是欠你許多,這輩子遇見你,我恨不得把能給的都給你……” 因歸途顛簸,馬車走得很慢,到雅明城時已是晚上。 進了公主府后,步溪客叫醒晴蘭,晴蘭睜著眼,木呆呆扶著他的手下車,腳步虛軟。 “是餓了嗎?”步溪客道。 晴蘭臉色不是很好,她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并無食欲,算了吧?!?/br> 嬤嬤前來接人,見晴蘭這個模樣,連忙讓人去請醫士。 步溪客狠狠一怔,拉過她的腕子摸了摸,卻沒摸出什么所以然來。 醫士診脈后,答:“風寒?!?/br> 這下可好,公主府上下亂成一團,鋪床燒水,煎藥熬粥。 步溪客也不去見傅尚書了,他一言不發,臉色難看地站在旁邊看著。 晴蘭自己倒是沒多嬌氣,她喝了藥躺下,還對他笑了笑,小聲說沒事,才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睡熟,步溪客慢慢走近來,接過鶯歌手中的帕子,沉聲道:“讓我來?!?/br> 他擰干帕子,仔仔細細搭在晴蘭額頭上,又跪坐在旁邊,裁了幾張黃紙畫了符,貼在枕邊,幽幽嘆了口氣,歪在床邊看著晴蘭。自責不已。 嬤嬤想說什么,卻又顧忌他的身份性子不敢開口,只是給他臉色看。 一直到酉時,晴蘭退了燒,步溪客才松口氣。 傅尚書和步固得知公主病了的消息前來探望,臨走時,也勸走了步溪客。 父子倆請走傅尚書,才關起門來算賬。 步固這次忍無可忍,罵道:“短短數日,你就給我惹這么多麻煩!我之前怎么跟你說的?!萬事等朝廷的人走了,你們慢慢商量著來。這可好??!你的沉著冷靜哪去了?未娶妻時還有個腦子,娶了妻,你反倒野了,那么個嬌滴滴的姑娘,還沒皎皎皮實,你帶著她去奔馬?還去棲山?!你知不知道如今已入深秋,那山上就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