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弊砍傡`光一現，“作為補償，我請你看電影?！?/br>
    “你還要出門？”lily問。

    卓楚悅表情神秘地，晃了晃手指頭。

    家里有一個類似私人電影院的房間。

    影片開始，卓楚悅記起什么，驀地起身，“等一下——”

    她跑出房間，再回來時，抱著一大個打包箱，裝得全部都是零食。

    lily驚嘆，“哇！”

    “我悶的時候，經常逛超市，因為這些東西包裝好看，所以買下來，但我不喜歡吃零食，買來就放著，囤積了這么多?！?/br>
    lily挑了袋玉米片，手機響起，看到來電人，她拉下臉，“嗯，我在工作，不方便接電話?！?/br>
    卓楚悅小小聲，“你可以……”指向房間門外。

    她從沒把lily視為自己的下屬。

    lily沖她搖搖頭，對電話冷淡地說，“嗯，我知道了，掛了?！?/br>
    她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抓一把玉米片，咔嚓咔嚓地吃，嗯一聲，“不錯啊?！?/br>
    卓楚悅不探問她的私事。

    當晚lily沒有離開，睡在客房，一早上起來，聽見她與豆漿機在爭斗，明顯她處于劣勢。

    卓楚悅很想幫忙，可惜，廚房不是她的領地。

    最后還是點外賣。

    上午到雜志社商討初步方案，修改得不多。下午挑選材料，不出意外，明日可以施工。

    晚上，驅車來到建國路上的餐廳。

    西裝革履的侍者恭候已久，認出卓楚悅，“卓小姐？”

    “是?！?/br>
    他微笑說，“晚上好，里面請?！?/br>
    上一次來，不曾研究，原來這里也有包間，藏在鏡墻后面，與餐廳整體風格一致，只是更明亮，更私密。

    “今晚給二位提供的菜單有些特殊，梁先生是否向您提過？”

    沒有提過，梁明軒只說讓她過來吃飯。

    卓楚悅轉向坐在對面的lily，“你有什么忌口？”

    “沒有……”lily的手機響起，她拒接，又說一遍，“沒有?！?/br>
    等到經理離開，lily主動說起，“電話是我男朋友打來的?！?/br>
    “吵架？”原諒她有些興致勃勃。

    lily沒有否認，“他從來不了解我，以為我熱愛工作，其實，我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br>
    為什么不分手呢？

    卓楚悅這么想著，不會說出來。

    她假裝失落，“還以為，你是喜歡和我在一起?！?/br>
    “是啊，應付你，比應付他要輕松多了?！眑ily笑，“一開始見到你，我猜想，你可能是一個非常嬌氣，很難搞定的女孩子?！?/br>
    “我的第一印象有那么糟糕？”

    “你長得太漂亮了，漂亮的女孩，不缺人獻殷勤?！?/br>
    今夜，菜不是按順序上來，而是一次呈現眼前——

    紅酒鵝肝、油醋拌牛舌、蘆筍澳洲帶子。主菜居然是一碗面，松茸湯底，鴿子rou塊，兩顆青菜。

    頭一回在法國餐廳用上筷子，lily有點呆了，“中西合璧嗎？”

    卓楚悅早有預感，“是養生晚餐?！?/br>
    lily嘗一口，不吝嗇贊美，“味道棒極了?！?/br>
    沒有酒，水足飯飽，人會倦懶下來。

    lily說，“我眼前的目標，只有賺錢，給自己買一套房?！?/br>
    看來，梁明軒開得酬勞十分可觀，使她愿意伺候一個嬌氣難搞的女孩子。

    卓楚悅想著說，“我也要計劃存款?！?/br>
    她不解，“梁先生很疼愛你?！?/br>
    卓楚悅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我知道，可我不能在藝術上成名，多一些積蓄，至少會給我一點成就感?！?/br>
    這個周末，要回家見父母，于是在前一天，卓楚悅去了一趟理發店，將一頭大波浪拉直。

    她要求，不能太直，一定要自然，天生一樣。

    次日，拎上行李，飛往她家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