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他的逼迫下，卓楚悅找到了原因。

    “只是你和我想象中的‘你’，不一樣?！?/br>
    周嘉庭難以理解地說，“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分手理由，真是新穎?！?/br>
    “所以你發現，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就要分手是嗎？”

    “是?！彼卮鸬睾茌p，但是肯定。

    周嘉庭氣壞了，“好，告訴我在你的想象中，我應該是什么樣？”

    “說出來沒有意義?！?/br>
    他十分冷厲地說，“卓楚悅，你可以不要發瘋，不要幻想，現實一點嗎？”

    “可能，還不可以……”她哭了。

    周嘉庭曾經說她像個小藝術家，一下子打動她。

    此刻，卻要她拋棄想象，回到現實。

    第17章 第 17 章

    當天晚上，她和陳詩敏沒有去酒吧，她想在街上走一走，夜里已經不冷了。

    寬寬的馬路，車流不息，燈火通明，每一個行人都有一張記不住的臉，他們不停地走。

    地下通道里有人在唱歌，太吵。

    走上人行天橋，周圍全是人，好多呼朋引伴拍照的游客，更吵。

    只好花錢買安靜，來一間咖啡廳坐下。

    卓楚悅單手托住頭，“周嘉庭說，這個周末他會來找我，我說了，他不必來，但是他行事從來只按自己的想法?！?/br>
    沒有痛快利落的分手，拖泥帶水的感覺，使她心里有一點黏膩的焦灼。

    陳詩敏一邊聽著她說話，一邊東張西望，然后從另一桌借來一個煙灰缸，里面鋪有咖啡渣，問她，“抽煙嗎？”

    卓楚悅驚訝一下，“你會？”

    “不會?！标愒娒粜φf，“凡事都有第一次?！?/br>
    她變魔術一樣翻出一盒香煙。

    “什么時候買的？”卓楚悅問。

    “昨天?！?/br>
    很淡很淡的女士香煙，散發出的玫瑰香氣具有欺騙性，入口還是苦澀。

    兩張皺眉苦臉。

    她們點的咖啡來了。

    陳詩敏馬上喝一口，沖淡香煙的苦味，就放下。

    她說，“以前我喜歡晚上喝摩卡，一點都不影響睡眠，現在白天喝一杯，一整夜就睡不著了?！?/br>
    卓楚悅點頭，同樣有感而發地說，“因為心里裝的事情多了?！?/br>
    陳詩敏笑，“本來以為除開美術上的事，你都不往心里想?！?/br>
    這幾天，眼見因為周嘉庭，她煩得整個人都消極了。

    卓楚悅指尖沿著咖啡杯轉圈，“我想的，只是不可以說?！?/br>
    “為什么不可以說？”

    “提分手之前，我同他說過，希望他不要像看守犯人一樣，每天我做的每件事必須向他說明，是說明，不是分享，讓我感覺好累，他說，‘你會累，我不是更累？每個人都有累的時候，不要把情緒放大?！?/br>
    卓楚悅端起咖啡喝一口。

    陳詩敏啞然，自己的前任與她有著如出一轍的煩惱。

    卓楚悅也記起詩敏講過的過去，抱歉地說，“我不該說這些……”

    “沒事，我正在反思自己?！?/br>
    “你沒有做錯什么?！弊砍偟拖卵酆?，搖搖頭，“周嘉庭也沒有做錯什么?！?/br>
    過一會，她忽然問，“詩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我只想盡快擺脫他，沒有顧及他的感受?！?/br>
    “作為旁觀者，在我看來，周嘉庭各方面條件，算得上是非常難得，而且他喜歡你，如果你好好和他說，他有哪里是你接受不了的，他還是會讓步的，怎么看都是一個很好的選擇?！?/br>
    陳詩敏說的有道理，也是周嘉庭要她認清的現實。

    陳詩敏繼續說，“人無完人，你不可以要求一個人沒有缺點?！?/br>
    “我不是要他沒有缺點，他可以有好多缺點，只要有一個點使我動心，就夠了，但是……”卓楚悅遺憾地說，“我在他身上沒有找到?！?/br>
    陳詩敏感嘆，“唉，浪漫主義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