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敏上下打量她，悲憤的說，“你又瘦了！”

    卓楚悅笑著落座，燙成波浪的長發攏一側肩上。

    詩敏站起來，迫切地問，“我瘦了嗎？”

    詩敏的臉蛋飽滿，令人有伸手去捏的沖動，身材健康勻稱，絕對不胖，也不是她自己向往的瘦到見骨。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泄氣坐下，又不甘心，“我的黑眼圈都瘦沒啦?！?/br>
    “你的睡眠質量好，我是睡不好，所以瘦了?！?/br>
    “還沒有忙完？”

    卓楚悅捏起水杯，“最少還要三個月?！?/br>
    “別人上班按小時算，你按月算，遲早把身體累垮?！?/br>
    服務生過來遞上菜單，“這是我們的晚餐菜單?！?/br>
    只有兩種套餐，從前菜到甜品。她們不假思索的各點一種。

    服務生詢問過忌口，又遞上兩份酒單，“這是我們的酒單，兩位看看有什么需要?！?/br>
    陳詩敏問，“主菜有牛rou？”

    “有日本和牛?！?/br>
    “那來一瓶紅酒吧?！标愒娒籼ь^望向她，“紅酒配牛rou嘛，怎么樣？”

    卓楚悅點點頭，“好呀?！?/br>
    服務生輕輕聲說，“您可以看一下，這是比較受女士歡迎的葡萄酒?！?/br>
    選完酒，服務生離開。

    卓楚悅接上剛才的話題，“其實，我只是偶爾加班，休息時間不少，全怪上學的時候，每天都松松散散，缺少鍛煉，現在一點壓力就扛不住?！?/br>
    陳詩敏說，“所以你干脆和我一樣，來我爸的公司，都不用做什么，不想上班請個假就是咯，薪水照發?！?/br>
    服務生上來，嫻熟地擺放餐具，并帶來一瓶葡萄酒。

    卓楚悅聯想到什么，笑說，“晚上還可以一起醉生夢死？”

    “對呀，就像我們上學那會兒，多開心！”

    “等我堅持不住會考慮的?！?/br>
    從櫻桃冷湯佐開心果的前菜開始，每道菜需換一次餐具，她們就交換一次眼色，忍笑不已。

    不是不解高雅，只是記起初入大學校園的日子，花錢沒有節制，她們竟然同時拮據，下個月生活費進賬前，頓頓煮一鍋方便面，兩雙筷子搶著吃。

    無知無覺，將近三個小時過去。

    詩敏最后一口葡萄酒，擦擦嘴，放下餐巾說，“我去洗手間?！?/br>
    “嗯?！?/br>
    服務生來撤走餐盤，再為她倒上一杯氣泡水。

    卓楚悅點著手機想了想，撥出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她不由自主的笑，“晚上好?！?/br>
    問候完，才恍然想起此刻的法國，應該還未晚。

    “晚上好?！钡撬@樣回應。

    他的聲音與從前一樣低沉溫潤，通過電話傳來，亦有磁性。

    忙于工作的時候，只有聽見他說話，她才會感到舒服平靜，甚至一掃疲勞。

    “你猜我在哪里?！?/br>
    今夜的餐桌座位，選的令人心醉，又是下雨，無聲，卻滴滿落地窗，不見星光，街景車河都模糊，映出吊燈、酒杯，非常旖旎。

    “建國路的餐廳？”

    “你怎么知道，詩敏跟你說的？”

    他笑，“是?！?/br>
    “沒意思?！?/br>
    她又問，“你什么時候回國？”

    “目前還沒有這個安排?！?/br>
    “好吧?！?/br>
    “如果你想的話，我下周回國?！?/br>
    她忽然有些慌張，“我想什么了？”

    他語氣帶笑，“你不是問我什么時候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