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動，卻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她想自己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次和上次命大都沒死，以后可不一定有這么好的運氣了。雖然不知道阿植是怎么想的，有沒有恢復記憶，可是現在她還得依靠他。必須和他維持良好的關系。

    自己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竟然還不自量力的去襲擊他。不管怎么樣，最好是能夠說服他和自己一起去首都基地。自己到了那里就能找到林家人了。

    現在林研可沒有那么多的氣節了，在兩次被阿植打傷后，她深深的了解到了自己能力的薄弱。在以前，她還想著若是自己能夠躲開喪尸王，那么以后就在這個城市居住，反正自己當時殺喪尸時，喪尸幾乎都沒有還手能力。

    就是后來喪尸都撲向她，也都被她解決了。她那時還有些洋洋自得，看喪尸也不是那么可怕，它們都沒碰到她一根汗毛?？墒乾F在她一點兒勇氣都沒有了，她還是若得很，記得文中喪尸會進化，那么喪尸階數要是高于她，那么她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為了保命，她甚至想，若是以后到了首都基地，她就假裝一輩子小公主林研算了。這樣，就可以得到男主的庇護及林家的庇護，她的羞恥心自尊心此時在危及生命的時候一文不值。就算是男主發現她的不同，但是她現在有小公主林研的全部記憶，誰會想到她是換了一個芯子呢？

    她承認自己這樣做很可恥，可是她已經想不出更高超的辦法來保住她這條小命。

    聞著粥香她覺得越發的餓了。她已經幾個月沒有吃過熱食了，現在沒有一絲味道的白粥在她眼中，就是美味珍饈。她將腦中紛亂的思緒放在一旁，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這美味的味道上。

    她多么想下床聞著粥的味道尋找來源，可是她現在渾身無力，五臟六腑如同重新安上一般，疼痛劇烈。不過，這時，阿植來了，此時在林研心中他就是一個“天神”，手上端著一碗白粥，緩緩朝自己走來。

    修長挺拔的身形，如同畫中走下來的優雅貴公子。林研雙眼冒光，眼睛緊緊盯著那碗白粥，近了近了?？粗峭氚字嘧哌^來，林研想伸手去接，可是抬起一半兒，便軟軟垂下。

    當你餓了幾天，而現在美味就在你面前，但你卻不能吃，你會是什么感受？別人不知道，但是林研此時卻是什么也顧不得了，口中不斷吞咽著口水，眼睛緊隨著那碗粥異動，一眨不眨，生怕一個眨眼的功夫，粥就從眼前消失。

    將她扶起，在她身后墊了一個枕頭，讓她靠在上面。然后拿著勺子慢慢攪動粥，盛了一勺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幾下，感覺不在那么涼后，放在了林研嘴邊。

    趙子淵的一舉一動都優雅得體賞心悅目。林研卻無心觀賞，她眼巴巴的望著那勺粥，等到遞到她嘴邊時，她連連嚼都沒嚼直接就咽了下去。不過因為粥本身熬得就很爛糊兒，幾乎是入口即滑，所以吃得并不辛苦。

    如此吃了幾勺后，林研就不在那么心急。她乖乖的等著阿植來喂她，這時她才發現阿植的動作異常優雅，而他熬制的粥也是香滑無比。很快林研就將一整碗粥全部吃掉，她也吃了個半飽。

    吃飽后，她有力氣想別的了，她有一肚子話想要問阿植，但最重要的是先確定一點，“阿植，你想起來了嗎？”林研并不是不想追究阿植打傷自己這件事兒，可是她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每次都是她先發起的攻擊。

    傷了自己只能怪她技不如人。若是阿植恢復了記憶，這么一問，可能會讓兩人之間相處尷尬，猶豫再三，林研跳過了這個問題。

    只能先這樣問了?！岸鳌甭牭竭@樣的回答，林研心中一沉。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是希望阿植恢復記憶還是不恢復記憶。她并不知道阿植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怕阿植恢復記憶，人心叵測，在這個世界，林研不得不抱著最大的惡意揣摩別人。

    她已經將“失憶”的阿植視作一個可以相依為命的伙伴，但是這都是在阿植沒有恢復記憶的前提下。沒有恢復記憶的阿植就單純的想一張白紙（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她不會拋棄這樣的阿植，但若是阿植恢復了記憶，她真怕有一天阿植為了活命，會親手將她推入喪尸群中。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林研極其沒有安全感，她想要活下去，所以她時刻都警惕著。趙子淵密切的注視著林研的表情，看到她聽見自己恩了一聲后，有些驚詫失望的反應，補充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腦袋里浮現出一些東西。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這里，于是就帶你來這里了?！?/br>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研研，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濕漉漉的桃花眼眨了又眨，活像一只等待主人愛撫的大型犬。眼中的不安顯而易見，帶著明顯的討好。

    趙子淵看著林研的表情，就知道現在不是可以“恢復”記憶的好時機。他很清楚現在他在林研眼中是一個可以相依為命的伙伴，他是一張白紙，林研可以真心以待，可是若是他“恢復”記憶，那么林研對他肯定會有三分戒備，那時想攻克她就難上加難。

    所以他現在只能扮演好迷路的等待主人帶回家的小羔羊，果然，林研的神色舒緩了許多。雖然還有幾分懷疑，不過都被她深深的壓在心底。語氣放軟了幾分，林研道：“阿植，我不怪你，這里很好呢，我只是換了環境有些不適應罷了?！?/br>
    趙子淵并不放過這個時機，趁熱打鐵道：“那，研研，你……不會……拋棄我吧？”話說得斷斷續續，手指不住的揉搓著衣角，明顯的手足無措，臉上掛著nongnong的擔憂。

    看著他這明顯孩子氣兒的舉動，林研又打消了幾絲懷疑，阿植現在還應該是個孩子呢，什么表情都掛在臉上?？墒橇盅胁恢?，她也是把所有表情都掛在臉上，雖然學會隱藏幾分，但在趙子淵這種人精眼中，她的隱藏，就像將衣服放在櫥柜中似的，顯而易見，偏她自己還自我感覺良好。

    ☆、第20章 懷疑

    想想也是，穿越前，林研只不過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學校里根本就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頂多就是小打小鬧。馬上就要邁進社會了，卻倒霉的來到了這里。在這里呆了兩個多月，除了阿植外什么人都沒有見到，她就算是想學習面具這個技能，她也沒有機會呀~~oo ~~。

    何況她在這里朝不保夕的，哪有那個時間學這些。這些東西也需要一點一滴的積累，也許在吃過無數苦頭之后，才學會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而趙子淵就不同了，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于這些可謂是耳濡目染。他想得到什么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去算計。從

    更何況，他才二十六歲，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混到一家世界知名企業的執行總裁。這中間他經過的風浪考驗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部赖纳硎雷⒍ㄋ粫翊蠖鄶岛⒆幽菢?，前半生父母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所有一切都要自己謀得。這些艱辛的磨礪使他成為一把鋒利的帶鞘的寶劍。寶劍出鞘，無人可擋。（好像屠龍刀的口號呀，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_|||）

    他對于自己的氣勢收放自如。有時看他就像一個溫和無害的男子，翩翩君子，溫潤有禮；而有時鋒芒畢露，讓所有人都避其鋒芒。宛如地獄修羅，談笑間讓敵人傾家蕩產，生不如死，卻連眉毛都不皺一下。

    他在下屬面前是一個潔身自好，能力卓越的完美總裁，在公眾面前，是一個充滿愛心，知恩圖報的社會精英?？梢哉f，若是他想，不管扮演什么樣的人他都可以演的無懈可擊，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演繹著大眾眼中的完美男神。若說衣冠禽獸，那么非他莫屬。

    這都只是他的表象，而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沒有人可以窺見。他只是因為無聊罷了?？粗藗兿裆底右粯颖凰５膱F團轉，他就覺得暢快無比。他這樣的人看起來完美無瑕，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內心黑成了渣渣?；蛟S進化體就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才這么喜歡耍弄別人，看著人丑態畢露的樣子。

    或許是小時被遺棄在孤兒院的經歷，對于人性的丑惡黑暗，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對于對于真心愛護他的人隨意踐踏他們的真心；而對于那些虛情假意反而覺得受用無比。

    既然他們都喜歡虛情假意，那么他就說唄。說真話不容易，說假話還是很簡單的么。吶，這樣皆大歡喜，自己的條件可以得到改善，他們被奉承的飄飄然。

    人吶，就是這樣，永遠帶著一張面具，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不知是怎樣的不堪。而末世，只不過是人這些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自己的本性的時機，不用在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林研這種人，趙子淵一看就知道她是被家中保護的太好了。即使從各色渠道了解到社會的黑暗面，知道社會中會有形形□□的人，可是根本還沒來得及沒有觸及到這些黑暗險惡的一面。這些離她真的很遙遠。

    就算是商場上的老油條都摸不清看不透趙子淵的真實面目。只覺得他是一個有手腕有魄力的年輕人，有著極深的城府。和他打交道也要帶上十二萬分警惕，更何況林研這個剛要往職場白骨精發展卻還沒來得及行動的小白。

    天真單純（白癡單蠢）的林研對上足智多謀（陰狠狡詐）的趙子淵只能是完敗。趙子淵并沒有想要一下子將林研的懷疑都打消。他要林研從身到心完完全全都只有他一個人。這并不急，慢工出細活。

    林研就如一只被貓捉到的老鼠，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出貓的視線。而趙子淵要做的就是讓老鼠愛上貓（boss的理想真偉大，不愧是boss~(≧▽≦)。林研現在越是懷疑以后相信他是“真”的失憶后就對他越愧疚。

    林研不說全然相信，但剩下的一點點懷疑被她深深的放在了心底。不僅是因為他幫了她幾次忙；最主要的原因是趙子淵現在是林研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在末世中唯一的同伴，她必須和他維持良好的關系。

    趙子淵也很清楚這點。在一個人面前，你不可能時刻保持著警惕，隨著時間的推移，雖說不一定會放下心防，但是警惕卻是會漸漸消磨殆盡。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慢慢等著林研對他放下戒心，反正時間有的是。

    他采用的是溫水煮青蛙的方法。若是將青蛙直接扔到熱水中，它會直接跳出來，可若是先將青蛙放在冷水中，然后一點點加熱，那么它就會沉溺在其中，再也跳不出來。同樣，如果急于打消林研的疑慮，這樣是最不牢靠的，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他要一點點讓林研覺得她對他的懷疑是錯誤的，這樣林研就會對他越發的愧疚。而這樣他也能夠更好的實施下一步計劃。本來趙子淵就是一個慣會偽裝的人，只要他想，總能讓人不知不覺的放下戒心。

    對于阿植只是記起了一點點記憶這件事，林研已經信了八分。這么一想，她就放松了許多，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和緩了。

    “對了，阿植，你從哪里找來的會發光的石頭呀？”她也不再拘著自己，就將滿肚子的疑問都問了出來，大大的杏眼里流露出nongnong的疑惑。她記得看文時，文中說晶石是研究院發現的，可是阿植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有沒有和外人接觸，又從哪里找來的呢。

    這么一想，她覺得自己放松得太早了?！斑€有，你是怎么熬的粥，水和火都是哪里來的？”“那你離開醫院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么強大的喪尸？”一個問題緊接著另一個問題拋出，帶著明顯試探性逼問的口吻。

    趙子淵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他的眸子直直對上林研的，他的眸子就如一彎清水，清澈見底，她甚至可以在阿植的眼中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莫名的林研有些心虛，慌亂的移開眼睛。林研有些動搖，心中平添幾絲愧疚。

    在心底不停的質問自己，林研你怎么能這樣，阿植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思維，你就這樣防著他。你怎么能變成這樣？難道到了末世，你也跟著變了嗎？你這樣與那些道德淪喪的人有什么區別。

    她矛盾極了，另一個聲音在弱弱的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謹慎一些嗎？雖然他看起來純良無害但誰知他是不是一個大尾巴狼呀（親，你猜對了）。但是這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明明就是一個干凈的如同一張白紙的“大男孩兒”，自己怎么能這樣對他呢？畢竟，他還幫過自己幾次，感覺自己好壞呀。罷了罷了，還是對阿植好點兒吧。雖是還有些戒備，但是心中到底是軟了幾分。不在覺得他種種行為都很可疑，反而內心在為他的各種行為做辯解。

    不得不說，趙boss的表演是非常成功的。他抓住了林研的這種矛盾心緒。趁熱打鐵道：“就是那些家伙告訴我的呀，這種發光的石頭也是那些家伙找來的。研研若是想要，我讓它們再去給你找?！?/br>
    “什么那些家伙？”口中這樣問著，林研心中隱約浮上一個荒唐的念頭，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果然，下一秒阿植的回答就證實了她的猜測，“就是那些在外面晃呀晃的家伙，它們什么都跟我說的。不過，它們走路的姿勢好奇怪呀，為什么一搖一搖的呢？”

    桃花眼水靈靈的，分豪不錯的望著林研，滿眼是疑問，像是對林研無比依賴，好像她說的就是真理。

    是喪尸！林研心中一凜，沒有時間去想趙子淵的問題，趕忙問道：“它們沒有對你怎么樣吧？你沒有什么事兒吧？”一連串兒的問題脫口而出，林研一下子愣住了。

    自己是傻了??！怎么會問這么白癡的問題，若是有事兒，他還會好好的站在這里嗎？真是夠蠢的，╭n╮（︶︿︶）╭n╮。林研想，自己恐怕是早已將他當做伙伴了吧。雖然兩個多月的相處中，阿植都是處于植物人狀態，可是這畢竟是兩個多月來唯一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所以在聽到他可能受傷才會這么著急。

    趙子淵在看到林研剛才急切的樣子，及現在呆愣的表情，璀璨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柔和的笑意。研研有些在意自己了呢！等林研回過神來，趙子淵早已恢復了那副純良無害的樣子。

    她望著阿植清澈如許的眼眸，叮囑道：“那些家伙叫喪尸，它們會吃人的。以后阿植見了它們一定要離得遠遠地?！?/br>
    “不，我很厲害的，它們都不敢吃我的……”趙子淵知道這是一個增加林研心中負罪感的好時機。于是如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都講出來了。在林研眼中，阿植就是一個對她全身心信任的小孩子，似炫耀般的將他知道的全部都講出來。對上這樣的他，林研很是自慚形穢，越發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21章 澄澈（補齊）

    小孩子就像一面鏡子，趙子淵表現的越發干凈澄澈，就更加襯托出林研內心的黑暗與不堪。

    林研這時心里很是煎熬，一方面她內心的愧疚之情越發的大了，另一方面她又不斷的告誡這自己，在末世中，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兩種心情時刻不停的折磨著她，使她不得安寧。

    它們不吃他？旋即，林研想到自己到這里來時，喪尸也是對她視而不見，也就是在阿植醒來的那天喪尸才突然暴動的。那么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被阿植保護呢？想到這里，林研心中一暖。

    在這樣的世界，有一個會保護你的人，真是說不出來的熨帖。阿植昏迷時比現在還要厲害，那么現在能控制喪尸也不足為奇。阿植能力強，喪尸害怕他也是可能的?！澳撬麄冊趺锤阏f的，他們不吃你嗎？”林研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她在拐彎抹角的詢問趙子淵的異能。

    或許這就是書中描寫的精神力異能吧，記得書中的喪尸boss就是精神系異能。既然喪尸中沒有阻礙他們離開的，那是不是說現在阿植比將來的喪尸boss還厲害？（親，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趙子淵又怎么會看不出來，繼續天真的說道：“那些怪物不敢吃我的，我可以控制它們。讓它們干什么它們就干什么，不過……”

    說到這里，趙子淵微微停頓了一瞬，腦袋耷了下去，活像一只被遺棄的大狗狗，語氣失落，“我只能控制幾個，而且控制一會兒就會感覺身上難受?！壁w子淵的眼神動作控制的十分到位，林研看著就心疼了，好想將他抱在懷中安慰他呀。太可愛了，就像林研朋友家萌噠噠的小可愛。

    剛一動作，身上無一處不是疼的。這時她才后知后覺的想到，阿植若是想要殺死自己，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什么叫蜉蝣撼大樹，她和趙子淵之間就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兒。

    但他現在的表現實在是太可愛了，像是一只乖巧無比的貓咪。雖然不能抱在懷中，林研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其實林研造就想這樣做了。無奈阿植昏迷時，給林研的感覺太高大上了，她一直不敢亂動，只在一旁乖巧的呆著。等到阿植醒過來是個小孩子的性子，林研卻一直在在忙于生存問題，現在終于做到了。感覺好好哦，就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他的頭發并不是很硬，軟軟的垂在頭上，非常柔順，手感很好。摸著他的頭發林研心中幸福的要冒泡了。趙子淵狀似有些害羞靦腆的低下頭，耳尖泛起了薄薄的紅暈。

    但在林研沒看到的地方，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研研，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你只能是我的。

    林研在伸出手的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不管以后如何，現在阿植還是全心信任自己的。她會好好待他的，在這期間，自己也要努力鍛煉異能，求人不如求己。若是阿植以后恢復記憶，他們兩個之間關系破裂，那她自己還能有一條活路。

    她決定先慢慢的滲透他們一起去首都基地這件事兒。畢竟現在還不清楚這只喪尸王在哪兒，這里一定不能久待。喪尸王可是原文中和男主女主一直對抗到最后的反派*oss啊。

    但現在還不著急，最要緊的是將傷養好。對于男主一行人，林研現在沒有任何想法，原劇情過于強大的話，誰知道她會不會被炮灰呀？那時在醫院中那么想。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墒乾F在已經有了別的出路，誰還會選擇這條不確定的路哇。

    她可不想自己挖坑自己跳，何況她并不想一輩子都是小公主林研的替身。當前首要任務是籠絡阿植，有一個這么強大的后盾，她的人身安全一定會得到保障。這也正合趙子淵的心意。像林研這種人，越是覺得自己利用了他，心中愧疚就會越深。

    趙子淵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很有利于他掌控林研。從而讓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林研念叨的男主一行人，此刻都集合在醫院大樓的一樓大廳。他們今天晚上就在這里休息了。

    整個隊伍的氣氛很是壓抑，沒有人交談。即使是必須說話，他們的聲音也是低的不能再低，恨不得直接用腦電波傳送。

    鄭晴默默地愛了顧煊這么多年，當然知道他的性子。前世便是這樣，顧煊在得知林研的死訊后，一言不發沉默的坐在那里。除了清晨出發時吃了點東西，顧煊已經一整天都滴水未進了?？粗F在的意志消沉，在對比他以前的意氣風發，鄭晴的心感覺是刀子在一刀一刀割，鈍鈍的痛。

    沒有辦法，就是因為她太清楚他的性子了，鄭晴不敢上前去勸。她知道他需要一個發泄口，將這種情緒發泄出來，最起碼能夠好受一些。

    鄭晴的指甲深深掐入rou中。為什嗎林研就這么好命？她自認并不比林研差，可是顧煊的目光為什么只為林研駐足？

    她小意討好，刻意與林研成為朋友，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后。只為了在顧煊見林研時，可以偷偷瞧上他一眼。同時，她必須小心翼翼掩藏起，她這點卑微的心思。

    若是被發現，她以后就在也見不到顧煊了。鄭晴很討厭顧煊那種專情，眸中只有林研一人，其他人皆是浮云，但她最愛的也是這一點。鄭晴心中最羨慕的人是林研，最恨的人也是林研，雖然現在林研已經死了。就連前世被張靜雅害死，她都不若恨林研一般恨著她。

    看著顧煊那么驕傲如火的男子，在林研面前溫柔小意，有時明明是林研的無理取鬧，但顧煊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將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她恨，林研根本就不珍惜顧煊，那么就由她來珍惜他吧？

    為什么她都死了，卻陰魂不散，找來一個和她相似的女子？張靜雅，想到她眸中一片殘忍的笑意。離顧煊和張靜雅初見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你不是神似林研嗎？那么下去陪她好了。這次顧煊只能是我的！

    鄭晴深深的望了一眼顧煊，轉身走了。她要去找那只喪尸王，記得后來，就是這只喪尸王充當了兩人感情的催化劑，一定要將所有可能對兩人感情有利的東西消滅在萌芽。并且前世也是因為這只喪尸她才會死的那樣慘。

    她進這棟大樓時并沒有感到那只喪尸王的氣息，難道說這也是重生的蝴蝶效應？她有一絲不安，但旋即又將其壓了下去，暗暗的在心中為自己打氣，你一定會成功的。

    林碩的悲傷并不比顧煊低。這個光風霽月的男子，身上的光華都黯淡了。nongnong的傷感將他包裹。但并不同顧煊一樣消沉，他不能倒。他也知道他們必須將這種悲傷發泄出來。叫起顧煊，“煊，我們去殺喪尸吧，也算是為小研報仇了?！?/br>
    顧煊微微抬起頭，眼中一片暗紅的血絲，嘴角微動，“……好”暗啞干澀，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蛟S是昨天喪尸都死光了，這片兒喪尸少得可憐，大街上偶爾會零星的晃過一兩只喪尸。

    不過，還沒等它們反應過來這里有rou吃，數個同時雷劈下，死的不能在死了。夜寂靜，一輪圓月掛在天際，散出淡淡光輝，四周黑洞洞的，暗處似乎都蟄伏著無數野獸。

    夜風微涼，吹在身上很是涼爽，這細碎的風吹在身上，似吹走了部分哀傷。

    林碩和顧煊并沒有走遠，夜中潛藏著無限危機，畢竟他們是隊伍的頭領，身上還肩負著整隊人的性命。幸好在附近發泄一通后，沒有那么苦悶，至少眼中臉上的悲傷已經深藏心底?；氐结t院大廳后，顧煊高聲道：“所有人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出發返京?！?/br>
    “是！”聲音整齊洪亮，在這樣安靜的夜中顯得愈發清晰。所有人都下意識挺直腰板兒，試圖以優秀的表現來讓頭兒開心一點。雖然顧煊已經將所有脆弱都斂起，可眾人看著這樣的他無端的感到悲傷。

    這群討厭的蒼蠅終于走了，這是趙子淵心中唯一的想法。終于能和研研過二人世界了。想到以后林研滿心滿眼只有他一人，趙子淵愈發愉悅了。唇邊蕩起一個極淡的微笑。

    這一笑，天地也黯然失色。桃花眼微彎，露著幾分邪氣，又有些輕佻。黑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刷子，在臉上投下一抹剪影兒。唇角勾起一個狹小的弧度，越發顯得整個人都妖孽無比。

    讓無意間瞥見這抹笑容的林研驚呆了，太勾人了。不過那笑容稍縱即逝，等林研反應過來時，趙子淵又是那個天真單純的大孩子，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你，好似你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了，剛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阿植這樣澄澈如水的孩子怎么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