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另一個區域則是左邊的臥室,一張兩米多寬的巨大床鋪擺在中間,鋪著暗灰色的絲質床上用品;床鋪旁兩張灰色沙發和一張茶幾,旁邊還立著一盞黃銅色的落地燈。 臥室里還有一個衛生間,開昕一瞄就瞄見里面有一個巨大的白色浴缸。 他的心跳了一下,急忙移開視線, 轉過頭來看見阮寒山將團團放進了嬰兒床里。 為了讓團團盡快適應新環境, 這張嬰兒床也是從阮寒山家拆了運過來組裝的。 阮寒山手腳很輕地將團團放進嬰兒床里, 小團團動了動rou乎乎的小胳膊小腿, 小手捏到熟悉的小獅子毯子,抓住后便沉沉地睡了。 阮寒山慢慢地起身, 一回頭發現開昕還站在門口, 蹙著眉用唇語喚他:“進來啊?!?/br> 開昕咬了咬唇, 往里面挪動了兩步。 阮寒山挑了挑眉, 沖他招了招手。開昕踟躇了下,又往里面挪了兩步。 這是小貓咪學走路呢? 阮寒山心里覺得好笑,嘴角彎了起來,身子一轉,大步朝開昕走去。 開昕心里本來就緊張,見到阮寒山嘴角帶著笑朝自己走來,下意識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可阮寒山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牽著他往臥室里走。 開昕的心臟都快要停擺了。阮寒山要干嘛?! 阮寒山的手寬厚又有力,開昕被他捏住手腕,就像蛇被捏住七寸一樣,渾身的力氣都施展不開。 開昕被阮寒山帶到了床鋪邊。緊接著,阮寒山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黑色遙控器,按下了一個按鈕,墻壁兩邊的格擋便無聲地同時向中間移動,將臥室和起居室徹底隔開了。 阮寒山長吁了口氣,用正常的音量開口道:“可以正常說話了,不會吵到團團的?!?/br> 原來自己想多了。 開昕松了口氣,臉頰泛起淡淡的粉,可視線在臥室里轉了一圈后,臉上的淡粉又變成了紅。 這臥室里除了床和沙發,連個電視都沒有。他和阮寒山這會兒要干嘛?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聊天嗎?! 開昕正在胡思亂想時,阮寒山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和領帶,搭在了衣架上。 他轉過身來,胸口的襯衫紐扣開了兩顆,露出了里 面蜜色充滿光澤的皮膚。 空氣中的氛圍瞬時變得曖昧了。 開昕挪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問他:“你下午不用去公司嗎?” 阮寒山開始脫鞋了,低著頭道:“不去了,周一再過去。 “哦,”開昕悄悄地往沙發的方向移動,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稱贊道, “這沙發挺舒服的,我休息一會?!?/br> 阮寒山抬起頭時,看見的正是開昕微紅著臉,忐忑地坐在離自己十米遠的沙發上的景象。 阮寒山樂了:“你跑那么遠干嘛?” 開昕睜著眼說瞎話:“站累了,在沙發上坐著休息會兒?!?/br> 阮寒山點點頭道:“是累了,早上我就看你沒精神。過來躺會吧,也不知道晚上團團能不能適應這里,如果適應不了,晚上咱們就有得熬了?!?/br> 團團剛到阮寒山家時,晚上就睡得不太安穩,半夜總會醒來哭著要找開昕。 開昕心中流過一陣暖流,沒想到阮寒山記得這么清楚,考慮得這么周全。 阮寒山說得有理有據,但開昕卻想將同睡一床的尷尬盡可能地延后。 開昕先想了個借口:“我還不太困?!苯Y果剛說完,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開昕:…… 嘴巴你怎么這么不爭氣!非要跟我反著來! 阮寒山揚了揚眉,笑了。 開昕臉上一熱,眼神慌亂地動了動,又道:“我還穿著襯衫呢,不方便睡。還是等團團醒了以后吧?!?/br> 阮寒山拉開了床頭邊的柜子,拿出了兩套灰色真絲睡衣、眼罩,又從床下拿出了一雙室內拖鞋,和阮寒山腳上的那雙顏色一模一樣。 開昕:…… “家里的傭人都準備好了?!比詈脚e起那套睡衣對著開昕比了比,點頭道,“也是你的尺碼?!?/br> 開昕剛剛想到的一句“睡衣尺寸不合適”,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阮寒山家的傭人,為什么這么敬業! 阮寒山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坦然,開昕反而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敏感了。 其實本來就沒有什么的嘛!這張床這么大,就算兩個人躺上去,也不會碰到對方。 而且現在也是情勢所逼,自己和阮寒山是假結婚的事,無論如何都要瞞住阮家人。如果不一起睡,肯定會露餡的! 開昕經過了內心的一陣自我安慰,終于起身走到床邊接過睡衣,腳步發軟地走進了洗手間。 他三下五除二地換好了睡衣,將紐扣扣到最上面一顆,拿著自己的襯衫長褲和鞋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走了出去。 開昕去洗手間換睡衣的時候,阮寒山也在房間里換上了自己的那套。 他將厚重的灰色窗簾拉上遮住外面刺眼的日光,又打開床頭的臺燈,用淡黃色的燈光將房間里點亮,便躺上了床,靠在了床頭上。 明明開昕只是進去換個睡衣出來睡覺,阮寒山卻莫名開始緊張起來。 他正想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縷思緒,開昕卻推門出來了。 開昕白皙的皮膚被淺灰色的布料襯得更加溫潤如玉,他纖細的手腕從袖口露了出來,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捏碎了一樣。 開昕剛才沒拿室內拖鞋,此時脫了鞋襪光著腳站在地板上,白白小小的腳趾緊張得蜷縮成一團。 阮寒山躺在床上,喉嚨一動,啞著嗓音開口道:“過來睡覺吧?!?/br> 開昕瞥了眼阮寒山,立刻垂下腦袋應了一聲,從另外一側上了床,躺了下來。 他的身體背對著阮寒山,可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卻是阮寒山的模樣。 穿在自己身上空空蕩蕩的睡衣,到了阮寒山身上卻是另一種味道:阮寒山的肩膀很寬,將柔軟的睡衣撐得十分有型;阮寒山的胸膛很廣,看過去像是一堵寬厚的墻。 還有那布料下微微隆起的肌rou線條…… 開昕攏了攏身上的蠶絲被,將腦袋往被子里面多。 “咔噠”一聲響,房間陷入了黑暗——阮寒山關燈了。 床鋪傳來了震動,身后仿佛陷進去了一塊——阮寒山躺下來了。 開昕屏住呼吸感受著阮寒山的一舉一動,不僅沒有絲毫困意,反而更加精神了。 黑暗讓聽覺和觸覺變得更加敏感,開昕感覺到阮寒山在離自己有些距離的位置上輕輕嘆了口氣,又翻了個身。 開昕咽了口口水,將自己的身體往床邊挪了挪。 床這么大,阮寒山就算睡相再不好,也不會滾到自己這邊來的。 阮寒山又翻了個身,好像離自己更近了。 開昕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又往床邊挪動了一下。 忽然,阮寒山出聲了。 黑暗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沙沙的:“你往床邊挪什么呢?是不是我擠到你了?” “沒、沒有,我這邊空間還很多?!遍_昕低低地答道。 房間里又陷入了寂靜。 就在開昕以為阮寒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后,身旁的床鋪突然劇烈地動了幾下,緊接著一條溫暖有力的胳膊突然摟住了他的腰,阮寒山的身體幾乎和他貼在了一起。 開昕:?。?!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就聽到阮寒山在他耳側輕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半個身子都出去了,還叫空間很多?” 阮寒山溫熱的呼吸搔弄著開昕的脖子,輕輕的又癢癢的,那感覺順著肌膚一路蔓延產生了連鎖反應,耳朵酥了,心跳快了,身體軟了。 開昕使不上力氣,但阮寒山的手臂即便隔著蠶絲被,也傳遞過來guntang的溫度,燙得他無法忍受。 開昕下意識地往床邊一扭想要掙脫,可阮寒山搭在他腰上的手反而跟他的身體撞了一下,剛好碰到了開昕的兩腿之間。 腦海中一陣噼啪亂響,開昕猛地僵住了。 他他他他竟然硬了! 開昕立刻將自己蜷成一團,渾身熱得像是被點了火,瘋狂跳動的心跳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阮寒山剛剛碰到了嗎?他該不會發現了吧? 時間正是八月末,陽城的天氣還十分悶熱,兩人身上蓋著的蠶絲被薄薄一層,根本遮不住什么。 阮寒山也是男人,所以當手掌擦過開昕身上的某個部位時,立刻就懂了。 小家伙原來這么不禁撩啊。 阮寒山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個大灰狼式的微笑。 他往開昕的方向移動,故意關切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說完,伸手就去摸開昕的額頭。 阮寒山兀地靠近,開昕立刻選擇了最需要保護的地方——蜷起身體用雙手護住了下半身。 “沒事?!遍_昕咬著牙擠出一句回答。 可阮寒山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額頭,又摸上了他的臉頰。 手掌帶來的溫熱在臉上仿佛燃起了一個又一個小火苗,開昕絕望地發現自己更硬了。 第37章 都怪羊rou煲 小昕昕你是有多饑渴??!爸爸命令你立刻馬上冷靜下來! 正當開昕在心里對自己的小兄弟進行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愛國教育時, 阮寒山開口了。 “臉怎么這么燙?是不是發燒了?”阮寒山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十分焦急,“我還是開燈幫你拿下體溫計,量一量吧?!?/br> 阮寒山所在位置的床鋪往下陷了一點, 似乎是他要用胳膊撐著床鋪坐起身來。 開昕瞬間急了:不行!燈一開,阮寒山肯定什么都會發現的!